過期的, 貼貼解解水
「我們總會找到出路的.」
一.
晚上七點, 我接到朋友的電話. 她說心情
很差, 我和另一個死黨於是和朋友三個人在七點半時
上了捷運殺到淡水去, 有一搭沒一搭的
在渡口就地啃著蝦捲聊起未來.
淡水的夜景仍美. 對岸的燈火無怨無仇地
一路亮過河岸. 我們三人在一對對的情侶中
硬是搶了個位子坐下來. 朋友的眼中有某種
我熟悉的狂亂, 她愛上了一個不能夠愛上的男孩子.
結果是知道的了, 卻正傷心.
我咬著酸梅湯的吸管, 三個人一起看著黃黃的
缺口月亮. 今天晚上的月亮既黃且大, 陰影歷歷,
朋友竟然傷感起來. 她突然轉過來問我:
「這樣問妳很失禮, 不過那麼親密的關係,
如果是妳, 妳不會不堪嗎?」
二.
如果是我, 我不會不堪嗎? 我想了想. 如果是
現在的我, 我還會讓自己陷入不堪嗎?
自從經過那個"聽說"之後, 我整個人像是有一大半都
沉睡了. 沒有困境, 也沒有退路. 沒有方向可是
也不惶恐. 就連遠方的J 的面目也模糊了. J 在電話
裡和我的交談慢慢慢慢地成了如手如足的兄弟, 因為我
正漸漸漸漸地, 以某一種我故往熟悉的, J的氣味在生活.
陰暗的氣息. 隨時都準備拂袖而去的姿態.
關心誰而不特別關心誰, 沒有特別的慾望沒有多餘的
願望. 對於人對於感情對於牽絆, 以一種暴烈性的絕望
三心二意地等待著. 不以為一定會等到什麼.
慢慢慢慢地貼近了J 當初的孤驁, J 卻離我的生活
漸漸遙遠. 才能明白原來當初的我們真是一盞燈,
一條繩索, 互相牽引提點才能讓J 走到今日地步!
然而現下卻是我轉著了. 轉著轉著說不定就轉離
了原來的圈子, 亦或生命的圈子, 也不一定是一條
出路! 無論如何, J 已人遙身遠, 就連了解, 也是不能.
我是個什麼樣面目的人呢? 自"聽說"後我總有一陣子
的惶惶終日. 甚或惡夢相間. 我想說不定原來我就是這副
模樣吧. 只待日久現形.
三.
「或者是某種心理影響生理的崩解」, 要倒下時眼前一片
黑暗的時候我在想. 難過的像是要死掉一樣. 無來
無由, 卻是某一種終得爆發的什麼.
現在回想, 當時腦子完全一片空白, 醒來後卻更是
什麼都顧不得了. 像是死掉了一場, 又像是活過來一樣.
一直巨大盤旋的迷宮一下子崩塌了, 才發現原來世界
是大不同啊. 別人的回憶建構的如此殘酷. 長久
以來我或者是個施暴者嗎? 然而東逝水了東逝水了.
再回溯令我厭棄. 回憶已經死在小小冰冷的水泥地板上,
我終要向前不再回頭地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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