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諸星異聞錄２５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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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上頭等待螺巖挖掘，這是整個探索計畫最關鍵的一步，因為至尊
魔道系統沒有很詳細的說明司徒虛空用土遁下潛的深度。事實上任何一部娛
樂作品都不會這麼鉅細靡遺描述主角的每一個行動，特別是在讀者眼中無意
義的行為。從西遊記和這裡的三藏相比，也要考慮到作者可能為了潤筆改變
描寫，能夠確認入谷的方位已經很不錯了。
「大家，給我一個一到一千之間的數字。」我在通訊網路上發話：「飛
船上留守的各位也報一個數字給我。」
「怎麼了？二百五。」周雅仁不知道是藉機罵人還是真的給個數字，我
就姑且當作後者好了。
「做個實驗。」
「三七一。」「實驗？一零八。」「五十二。」「四八三。」
一群人七嘴八舌報出數字，但思維之觸還處理得過來，我只是很單純的
把這些數字加總在一起，然後取平均值。
「……二六九點七。」計算結果給了我一點信心。
「這數字有什麼意義？」丹虹好奇問道。
「我要挖掘的深度，在往下挖二六九點七尺後，轉向往極黯谷前進。」
小說描述司徒虛空土遁深入六息時間，然後轉向極黯谷。
呼吸一次稱為一息，一般成年人平靜時一分鐘呼吸十六到十八次，六息
將近二十秒。司徒虛空到化神後的土遁實力，從第八百六十三章的表現可以
推算出二十秒能遁出兩、三百公尺。
讓電腦從一到一千隨機選擇數字，平均下來會接近五百，雖然人會因為
先入為主而產生偏差……例如我說「一到一千之間選個數字」或「一千到一
之間選個數字」即使意思一樣，也會影響人選擇的數字偏小或偏大。
可是這種偏移量顯然不正常，更接近司徒虛空土遁深度的中間值。偶然
？我不這麼認為，人謀以前必有天意嗎？
「你用這種方式決定要挖多深？」
「只是驗算，跟我的估計值差不多。」
前世的地球曾經有個叫法蘭西斯‧高爾頓的科學家路過一座鄉村，村子
正在比賽猜一頭牛有多重。參加者有農夫、屠夫這些專業人士，也有不少對
這一竅不通的群眾參加找樂子。
高爾頓從主辦單位那邊蒐集所有參賽者的答案卡，屠夫、農夫猜的相當
準，但其他群眾就都是瞎猜，跟正確值相差甚遠。
高爾頓把他們猜測的體重加起來取平均值，結果這個數值和正確答案只
差一磅，誤差不到千分之一，說是磅秤的誤差都有可能。群眾的智慧比我們
想像的還要驚人，只要給他們設立一個共通的問題。
平庸、愚蠢、荒謬的答案並沒有讓專家的答案帶往錯誤，很可能還修正
了他們的誤差。當然，這和我面臨的狀況不同，首先這些觀眾有一頭牛在眼
前給他們看、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答案具有什麼意義。
可是我這邊的答題者是一群魔法師，跟世界本源有深度連結的存在。看
來並不是法神才能從他人腦海提取答案，每個魔法師多少都有向世界本源索
取解答的直覺，就像修真者之於天道，只要有夠詳細的統計一樣能具備法神
這能力。
這個故事被人拿來論證民主的施行方式，少量的智者或廣大的群眾哪個
更值得信賴？事實證明群體智慧絲毫不弱於智者，問題是人們經常被所屬的
群體左右意向、和那些同溫層的圈子湊在一起，失去了客觀。
最後連問題都改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問自己要怎麼讓自己的支
持者獲勝、而不是問誰才是對這個社會最好的候選人？
扯遠了，如果這招有效，就很好玩了。
挖掘深度達到大家回答的結果，我降落到坑底，讓鑽頭朝向極黯谷筆直
前進，往前挖掘了很長一段路才開通前往極黯谷的地道，證據就是鑽頭馬上
斷開與我之間的精神聯繫。
「不妙，我失去鑽頭的掌控了。」
「這裡該不會就是世界的接縫吧？」陳霆大膽的假設。
「我覺得不是，但值得調查。」
在等到柳隨風小組到來前，我們又向極黯谷投入各種偵查用品、順便拓
寬道路。屍獸會斷絕聯繫、魔導偵察機會斷訊、魔法無法探測內部，裡面就
跟洞口一樣透不出半點光線。然而，簡單的方法卻意想不到奏效了。
「真有趣。」我拿著一顆石頭綁上繩子往裡面丟，一點點收回：「魔力
、精神、光線會被隔絕，重量、物質卻不會。」
「不對喔，生命會被隔絕。」丹虹牽著遛狗的繩子，試圖把放進去的屍
獸拉回來卻無能為力。屍獸名為屍體，但本體卻是寄生在上面的細菌。
「拿個發霉的食物丟進去試試，我要看會不會食物被拉回來、黴菌留在
裡面，這樣就可以拿來除菌了。」
「還能把臭豆腐還原成豆腐，賺！」
「白癡喔！哪裡賺了？」我鄙視周雅仁這頭腦：「是我就蓋一條生產線
，牛奶進去繞一圈就過濾掉細菌跟魔力，相當於常溫殺菌，這樣才超賺。」
「這點子好，投資算我一份、見者有分啊！」
時間一多就把洞窟挖大，我們一群人在極黯谷入口前測試規則、有玩上
癮的傾向。進入危險的地方前先偵查是常識吧？為什麼一群主角都跟蒼蠅一
樣遇到洞就想鑽呢？像我們一樣先玩點前戲多開心啊！
伸一根長棍子進去探路，確認了地面的位置跟我挖掘的深度差不多，誤
差只有四公分多一點。可是如果把三藏報的數字排除重新算一遍，會完全吻
合，如果我順從內心的直覺走進去，多半可以跟司徒虛空一樣逢凶化吉。
但是我既然有了司徒虛空這個前車之鑑，就要做到比他更好。天意眷顧
只是一個好的起點，加上我們的思慮和謀略才能走在天意之前。
「我們還在準備出發，沒想到你已經發現疑似接縫的地方了。」柳隨風
身穿巫王武裝降落到我們挖出的洞窟底部。
「只是疑似，在不能到達對面的情況下你要怎麼確認？」
「照你的說法，接縫可能只圍繞這座極黯谷，用震波探測根本無法證明
，畢竟連接的地殼深度甚至超過山谷的直徑。震波到地底深層再反射回來，
這種距離是可以被忽略的。」
「那你來做什麼的？」
「這是在內陸，說不定接縫根本沒有深入地殼，就算不是空間接縫，也
有調查的價值。」柳隨風雙手一拍：「總之，說說你們已經做的測試吧。」
我簡單描述一遍，柳隨風也起了興致、盤腿坐下來和我設計各種實驗。
相較於我第一時間想著怎麼發大財，他是真心想要玩壞這道神奇的壁壘。同
樣想要破壞屏障的還有希兒芙跟橘香鈴，兩名皇室御用的安全顧問在測試防
護漏洞方面是專家中的專家，利用屏障的殺人事件她們一小時可以策畫出三個。
「第九號實驗，三、二、一……。」
武譽把一條活生生的藤蔓甩進極黯谷，試著抽了抽、能夠拉回來，所以
生物的一部分穿過還能退回來。接著他在這一頭施法讓藤蔓生長，藤蔓不斷
往內延伸，最後抽出來發現先進入的那一端明顯生長不良。
「第十號實驗，三、二、一……。」
我們把一台毒界相機綁著繩子整台丟進去，拿根棍子隔空戳一下快門拍
照，拿出來洗底片確認了內部的景象。沒想到還有這招，記得我國小的時候
那種洗底片的相機幾乎都停產了。
儘管毒界在異變以前就已經有數位相機了，但是從屏障的性質、操作的
難易度考量，還是決定用傳統底片來拍攝。這用在拓荒的前期探勘還算有點
賺頭，拍一張相片都是用金幣來計價的。
「果然如此。」我看著照片一臉平靜，隨手傳閱。
「嗯，整座山谷是一個巨大的黑體。」柳隨風沒看過至尊魔道系統，也
對照片內容不感到意外。
極黯谷阻隔往外反射的光線、卻不禁止進入，所以裡面其實非常明亮。
根據原作描述，山明水秀、立了大量的巨石柱當陣眼，石柱上刻劃著奇異的
符號與圖樣。
「等一下，讓我看看！」陳碧陽偶然瞥過一眼，神色劇變、急忙伸過手
想從武譽那裡搶走照片：「心觀蠅羽，明察秋毫。」
「怎麼了嗎？」
「……中大獎了。」美術少女仔細盯著相片，再度詠唱道：「心如明鏡
止水，目照天光雲影。」
她空出左手、掌心向上，放出比照片大好幾倍的投影，右手指著石柱、
石柱上的模糊處就變得清晰。經由魔法演算改善解析度後，連我們都能看出
石柱的異常。
「不會吧……。」
「翁洽、克巴哈爾坎、杜路米三卡瓦里佳。」陳霆吟誦石柱上的符號：
「祕法系，應該是屏障類魔法的咒文。」
「不是吧！傑哥我還以為你是隨便唬爛的，難道主世界真的是魔界、修
魔者的起源？」楊雷誇張的攤開手。
「我真的是隨便唬爛的，但這並非多麼意料之外的事情，不是嗎？」
「……確實，協會早說過玄靈界已開拓，能使用魔力。不難想像在我們
之前有人來過，只是沒想到會是最近幾萬年發生的事情。」
「最早使用傳送門的歷史紀錄恐怕要改寫了。」我沉思半晌，做出決議
：「從蕭芷隊那邊挖兩個有研究古代魔法的人，然後從主世界找人搬書進來
，關於古代魔法和古代魔法師的書籍從淺顯到艱深都要，先搬個兩噸吧。」
「我不知道書本可以用噸來當單位。」
「那你一定沒被書敲過。」我偷瞄吳羽霞一眼。
「想再嚐一次嗎？」吳羽霞轉頭看了回來。
「如果能再讓我騷擾一遍的話。」我擺出虎形拳的架式活動十根手指。
「我的話，不用被敲也可以騷擾喔。」丹虹也活動十根手指。
「可惡！輸了。」
「你們夠了！」吳羽霞雙手擋在胸前。
「你們真的夠了。」楊雷附和。
就算可能會讓外人接觸到我的前世也沒辦法，被發現再想辦法封口就好
。既然這麼決定了，要不要乾脆追加大魔法師進來幫忙呢？
……不，會不會帶來正面幫助還很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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