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東寧六少 1-25 落難漢商
明天要出趟遠門，所以先行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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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落難漢商
「大公子，這回情況不太妙，西拉亞束和蕭隴兩個大部落都被搗毀，估計是咱們的消
息被……」一個臉上看似斯斯文文的中年漢人低聲的道。
「唐家真不是吃素的。」一個年輕人露出輕蔑的笑容說道：「我都躲到了這兒，他們
還是不肯放過我。」
那年輕人穿著原住民至的簡易獸袍，裝扮看起來和一般原住民無異，但臉一看就曉得
和一旁的人不同，那是張漢人的臉孔，他對身旁的中年人稍稍埋怨道：「這麼不經一戰，
我們花了大把大把銀子買通這些土人，還真是……賠慘了，九叔你告訴我，在這琉球我們
還剩多少東西？」
「不多了。」叫雁九的中年人把手指掐一掐，比出幾個數字說道：「南方海島上還有
幾處阿郎留下的暗樁，這裡待不下，我們還能去那裡，唐家雖然聯合盧家和汪家，現在能
在唐國橫著走，但海上仍然輪不到他們，老爺和幾夥海賊頭子關係很好，只消聯絡到一個
，讓咱們逃到南方的島上，他們就算要追，也一定追不上，只可惜，老夫人和阿郎辛苦打
理的中原財路就這麼斷了……」
「哼，那些人整天嚷著要團結一致重振山東士族，結果整日鬧內鬨的都是他們……」
年輕人臉上露出微微的怒意說道：「爹就是太傻了，經過五代十國那種局面，天下早已崩
分離稀，看看當初咱們在什麼地方？現在不也盡散於天下，更何況家譜早已遺失，那些人
是不是真正的世家人可都還不清不楚的，就這麼輕信於他們，崔家才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好在咱們海上的勢力他們並不清楚，說到這，二弟是否還在這島上？」
「二公子的話，當初小的是聽說在南海的苦鴨部落要出海時碰上了唐家的艦艇，兩方
打得平分秋色，接下來的事就不清楚了。」
「二弟和他們打得平分秋色？唐家帶來的可是南唐的水師艦隊，那些海盜居然有如此
戰力？」年輕人驚訝的道。
「不，不，大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唐家雖然有能力調出一部分唐國水師，但那只是
一小部分，並竟是朝廷軍隊又不是私兵哪能隨意調動，小的在海上打滾這麼多年，估計他
們人數不會超過百人，船艦不會超過二艘，他們真正戰力應該只有如此，其他大多由周圍
買通的海盜來填補，憑著人數，相信二公子仍有能力和他們對抗的。」
雁九舔了舔舌頭，說道：「小的過去一直在二公子的旗下，也了解二公子手下的人是
怎麼運作的，大公子放心，二公子雖然只是領著一夥海盜但實力仍不差的。」
年輕人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喜悅，他看了一眼草屋外人來人往的人流，臉漸
漸的陰了下來，他對雁九說道：「爹所留下的東西，我能掌握的並不多，特別是唐家那幾
個翻臉不認人的，中原的訊息除了彭爺一線即時逃到了海上正巧逃過一劫外，其他人估計
已經被他們翻了出來，而二弟，若非不得已，我實在不願去見他。」
「大公子，這面子有時候……」雁九說到一半忽然發覺自己說錯話，連忙住嘴，那公
子冷冷一笑說道：「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我隨爹這麼久，面子這種東西我早已丟到不
知道什麼地方了，那種不實在的東西我不會在意，現在我最擔心的是我那二弟，會不會打
我的主意？就算他不打我主意，他身邊的人呢？」
「二公子？」雁九眼睛轉了幾圈，稍稍點了點頭，同意的道：「大公子所慮有理。」
「我所知道的是二弟有能力操控這琉球南方幾個原始部落還有一些流島跟幾夥海賊，
你離開他太久了，我怕訊息早有變故，這年，真是狼狽的透頂吶……」他搖了搖頭，說道
：「蒼蒼茫茫的逃出來，手下剩的人實在太少了，若彭爺沒有我們的消息，我們只能見機
行事……」
他越說臉上越是陰沉，雁九打了打氣說道：「大公子這件事不管如何還是得先放一邊
，現在最要緊是考慮現在的情況，未來的事，等咱們安全了再說也不遲……」
雁九的聲音低了下來，繼續說道：「公子吩咐的事，我昨夜就派人悄悄摸了出去，有
人已經被小的收買了。」
「這畢竟是背叛自己部落的事，這些蠻人不在乎嘛？」他也壓低了聲音。
「嘿，蠻人也是人阿，何況是這些比南越國還土的人，幾顆黃玉也就打發了，何況小
的怕情況有失還下了血本，有之前咱們和他們貿易的交情，他對我們可信得很，不過小的
也怕事情真有失，所以做了兩手準備……」雁九突然將話停住。
這時門外忽然走進幾個原住民，一個一臉看起來頗為猥瑣的原住民開口，居然操著一
口流利的漢語說道：「唐公子，魯抹兒頭領有請你會面。」
〝唐公子〞點了點頭，便隨著那幾夥原住民前去。
＊ ＊ ＊
「可以，我答應你。」潘文秀點頭說道：「條件就如我所言，我把番索、婆索兩部落
頭領的地位歸還給你們，可是稅收和戰士的管理，以及整個部落管理與是否頒佈的命令，
你們必須聽從我。」
「是，我們以我們祖靈的名譽發誓，只要貴部落幫我們奪回我們已失去的東西，貴部
落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願意對恩人表示忠誠。」格古曼和刺亞莫蹲下身子，誠懇的說道
。
「那麼時間不等人的，明日一早，你們儘快回去部落內答覆，以免魯抹兒對你們起了
疑心。」
兩人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潘文秀和楊彥相視一眼，楊彥開頭說道：「我們部落內很多事都還沒處理好，就這麼
一直下去不斷的征戰，我怕我們的人會……受不了。」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潘文秀看著門外的景色說道：「蕭隴發生那種事是一個機會
，我們得好好把握，並竟如果是當初那個強盛時期的蕭隴，往後我們和他們還不曉得要打
上幾年，何況現在有現成的奸細自己送了過來，這是好事，話說回來，我覺得事情進行的
太順利，順利到有種詭異……」
楊彥認同道：「自泥隴那件事過後，我就一直覺得事情很奇怪，一切都太順利了，明
明看起來執行上困難重重的事情，操作起來卻那麼順暢……」
兩人沉悶許久，陷入一場沉思之中，可是思來思去實在思不出個所以然，潘文秀索性
站了起來，動了動身體說道：「反正，結果是對的就好，這種事就算去想也是想不出來的
。」
「也對。」楊彥捏了捏發麻的雙腳，說道：「這幾天就要出動了，我得先回盧亞好好
安置一番。」
「巴斯塔的人和原番隴的人可以抽調多一點，只要我們在婆索這個橋頭堡成功的搶先
拿下，再由盧亞出發的人同時攻佔番索，剩一個小部落就好解決了。」
楊彥緩緩起身，道：「說的那麼簡單，那個魯抹兒可是在婆索部落裡，你的橋頭堡很
難打的。」
「打不難。」潘文秀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說道：「我怕的是後續管理的問題。」
「這件事大家都怕，他們可不像盧亞和邦亞這麼簡單，我們各自謹慎一點。」楊彥點
了點頭，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撒基亞在他身後向潘文秀行了個禮便跟了上去。
潘文秀瞇了瞇眼，朝一旁揮了揮手，身旁一直默默不語候著的幾位獵人，其中一位湊
了上去對潘文秀說：「主人有何吩咐？」
「你派幾個機伶一點的人跟著婆索和番索的人回去。」潘文秀瞪了他一眼道：「叫他
們機伶一點。」
「是。」那人立刻退了下去。
盧亞部落是潘文秀和楊彥的囊中物，可以說盧亞的頭領分別就是兩人，只是有些地方
有點不同，像矮黑人們只稱楊彥為主人，大多時候番隴人稱主人也都是叫他們，唯有邦亞
和泥隴的人才稱呼兩人為聖使，而其中泥隴卻也只稱呼楊彥為恩人。
潘文秀制定的體制是讓頭領坐有頭領的位置，只從他們本來部落內抽出稅收及軍隊的
分配的權力，說是軍隊其實也只是說獵人及勇士，在部落內獵人是平時生存時打獵時的稱
呼，勇士則是戰爭時的稱謂，兩者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這個時代這裡還沒有軍隊的概念
，所以潘文秀說出這個提議時，邦亞和泥隴的頭領並沒有太大的異議，他們還沒發現這件
事的重要性，可潘文秀知道，所以他提了出來。
三個部落之間，現在只是草草的簡易分配一番，並沒有好好的整理過，潘文秀現在連
忙要繼續對蕭隴部落出手，手下的人不能說沒有怨言，但他不能停下來，就像上述他和楊
彥所說的，錯過這一回，要付出的代價更大，所以他在和格古曼及刺亞莫會面得到消息後
，就果斷決定出手，哪怕付出的代價太大，也必須去做，因為回報太過巨大。
「最西邊的西拉亞束部落面目全非，蕭隴也只剩三個部落，如果把蕭隴除去……，這
規模……呵呵。」潘文秀晃了晃自己興奮的腦袋。
傻笑到一半，潘文秀抬起頭來瞧見楊彥走了回來，他愣一下，問道：「怎麼？手機沒
拿？」
楊彥翻了個白眼，小奚道：「這種地方你生一台手機來給我看看！」
「那是什麼事？」
「嘿嘿，驚喜，你可知道我才剛走到村口，盧亞的人就抓來這夥人。」楊彥拍了拍手
，幾個力大無窮的矮黑人就拖著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進來，他們和一開始的刺亞莫等人一
樣，都被捆住雙手雙腳，嘴巴也用破布和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物體給塞了起來，他們正不斷
的掙扎著。
潘文秀注意到這些人的臉孔很不同，都是漢人，其中只有少數幾個是原住民的臉孔，
這很好分辨的，潘文秀疑惑的問楊彥道：「這些人都是漢人，你怎麼不問問他們話？」
「大哥你也行行好，我在村口一接到消息就把他們拖回來跟你會面，哪有時間問他們
，要問現在問。」楊彥蹲了下來，走到其中一個較為冷靜的人身旁，一把嘴上的布給扯了
下來，那人吐了幾口口水，便開口道：「呸，呸，兩位……阿，公子，會說漢話？」
其他漢人正在掙扎，想必是知道他們兩人會說漢語所以不斷掙扎，希望得到注意可以
交流一番，見有人已經開口便安靜了下來，「公子？稱呼真有趣。」
潘文秀笑了笑，說道：「我叫潘文秀，是這個地方……嗯，算是有點地位的人，你是
擅闖盧亞部落附近被抓來的吧？那你是為了什麼事？」
那人有些驚訝，潘文秀說的話非常流利，用語也較為新奇，他整理一下情緒便繼續說
道：「在下雁青，之所以到盧亞，是希望向盧亞的頭領傳達一個消息的。」
那人還算有些年輕，年紀看起來比兩人估計還大上幾歲而已，但身子十分單薄，看起
來十分瘦弱。
「喔？」潘文秀看了楊彥一眼，楊彥接著說道：「我們便代表盧亞部落，你有什麼問
題說來聽聽。」
雁青回頭看了一眼人群中一名中年人，說道：「詳情，還是問我們的簿帳管事較為清
楚一些。」
楊彥順著他的眼神，是一個面目較為凶惡的中年人，他身著原住民製的獸袍，身材也
較胖了黑了些，看起來頗為兇狠，和方才對雁青一樣一扯他嘴裡的破布，那人便也傾吐了
幾口口水，他看了一眼兩人說道：「兩位頭領，我乃唐家的一名簿帳，這一回到盧亞部落
，是為了向盧亞部落說明一件大事，盧亞部落的人把我們抓到這兒來，想必兩位所言不假
，在下知無不言，這一回前來，是要和貴部落做一場大交易的。」
「大交易？」兩人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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