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黑暗年代 第十三章 胭脂花與紅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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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年代 A Dreadful 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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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花與紅罌粟Safflower and Red Poppy
一根黑色的羽毛劃過天際，穿過高舉的火把跟草叉，
越過憤怒暴民的頭頂，然後連著箭頭跟箭桿，插進一個佐克拉士兵的胸膛。
桑塔把獵弓抛回給阿雷庸，回頭振臂高呼，
「奮起吧索蘭人! 趕走葉維克! 趕走背信者!」
騎士抽出長劍領著一隊護衛衝上橋梁，跟士兵廝殺在一起。
巫師跟在他身後，閉著一隻眼不斷放箭壓制前方的敵人，
一隻渡鴉振翅突破軍隊的封鎖。
「左方! 街口! 十個佐克拉人!」阿雷庸向居中指揮的桑塔大喊。
騎士長劍一指， 大吼道，「弓手! 左方! 放箭!」
二十來枝羽箭放倒了四個士兵，剩下的也死在草叉跟伐木斧下。
屍體一具具地滾落到黑河裡，原本為城市帶來貨物與金錢的水道
，現在只能載著浮屍和苦難。
穿著鐵甲的佐克拉指揮官勉力維持防線，
他手上的士兵十個裡頭有九個還在兵營裡嘔吐。
他皺著眉頭，不知道自己還能守住這座橋多久。
突然，橋上的防線被暴民手上的草叉戳穿了。
在指揮官能做出反應之前，桑塔向前一躍，把手上的長劍插進他的胸口。
阿雷庸的眼睛跟隨著渡鴉飛行的軌跡，突然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巫師扯著斗篷，從瘋狂呼嚎的市民間擠到騎士身旁，在他耳邊大喊，
「印刷廠沒有動靜!」
「什麼?!」
「印刷廠!」
桑塔一驚，舉頭看向工坊的方向，兩百尺外依然無比平靜。
騎士擔憂地發現，身後的市民已經有不少人轉向印刷廠，
畢竟就是此處造出了騙人的神金券，而他們心中的憤怒急需找一個地方發洩。
阿雷庸看見桑塔臉上的焦急，
「赫拉留一定是遇到了困難…」
「我們得去幫他搗毀印刷廠，不然分流的暴民不足以衝擊大公府前的守軍。」
騎士高呼，「索蘭人! 前進! 迎回亞莉夏女大公!」
暴民如同波浪湧向前，桑塔悄悄地後退，與印刷廠前的巫師會合。
跟索蘭城其他地方相比，兩人眼前磚造的工坊異常的平靜，
幾個暴民正在用鐵釺撬著門上的鎖頭。
騎士看到印刷廠二樓打開的窗戶，
他跑向街邊的商舖扛起了一個木箱準備當作樓梯。
桑塔轉頭看向工坊時，卻發現巫師一個衝刺，手在磚牆上一按，
人就像絕壁上的山羊一樣地跑到了二樓的窗臺。
騎士驚訝了一下，不過也在助跑後高高跳起抓住阿雷庸伸出的手。
兩人看著昏暗的工廠，陽光從窗戶透入，穿過印刷機的木柱跟齒輪。
暴動的喧囂似乎完全被隔絕在磚牆的另一側，
灰塵在羊皮紙上飛舞，數個染料池子在牆邊反射著各種顏色。
印刷廠安靜得十分詭異，猶其兩人完全沒有看到破壞的痕跡。
桑塔突然抓住阿雷庸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
「小心，有血腥味。」騎士緩慢地抽出長劍。
雖然巫師什麼都沒聞到，不過他還是握緊了木杖，
相信騎士在戰場上得來的經驗。
兩人小心地向前，盡量放輕的腳步聲還是在印刷機跟染料池子間迴響。
地上有一灘灘深紅色的染料污痕，旁邊有些還沒有蓋上蠟印的神金券，
現在血腥味連巫師也聞到了。
突然從牆角的陰暗處傳出錚的的一聲，騎士臉色大變，
他對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回身一撲把巫師壓在身下，
一枝弩箭閃著銀光死死地釘在他們身後的木柱上。
左前方的櫃子向前傾倒，一個穿著帶刺鐵甲的大漢從煙塵中向倒在地上兩人衝鋒，
而剛才發射弩箭的敵人也操著武器從陰影中浮現。
桑塔向前一滾，舉盾架住大漢手上的連枷，武器之間的碰撞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
另一個敵人一步一步逼近巫師，他手上甩著武器，不斷傳出嗆啷嗆啷的雜音。
阿雷庸眉毛扭在一起，咬牙說道，
「雅歐拉的女巫獵人!」
兩個女巫獵人身披黑色鐵甲，肩膀跟小臂上布滿了尖刺，
臉上戴著青銅製的金色面具，胸口漆了兩個黃色的同心圓----雅歐拉的聖徽。
手上抓著特製的晨星連枷，除了前端除了原本的鐵球外，
柄上還鎖著幾顆銀色的鈴鐺，在女巫獵人手上不停地發出惱人的聲響。
桑塔跟他的對手打的有來有往，女巫獵人手上的晨星錘劃著詭異的弧線，
不過都被騎士輕巧地躲過，這種攻擊他在戰場上看多了。
桑塔的長劍砍在厚實的黑色鐵甲上，不過唯一的效果就是幾根斷掉的鐵刺，
一時間兩人都奈何不了彼此。
阿雷庸向後與女巫獵人拉開距離，口中急速念道，
「依爾，阿雷庸，」印刷廠中的風開始向綠眼法師手中聚集，「 育…」
女巫獵人猛地一甩手中的連枷，柄上的銀鈴一陣亂響，
刺耳的噪音把法師剩下的話堵回喉中。
阿雷庸眉毛擠在一起，踉蹌地後退，試圖把鈴聲趕出腦海，
手上的暴風四處逸散，把羊皮紙吹得滿屋子都是。
女巫獵人發出嘲諷的大笑，
「收起你的小把戲，狼眼惡魔! 我對你們這種怪物太了解了!」
巫師縮到柱子後，險險避過鐵鎚，不過卻沒有躲過獵人穿著鐵靴的腳。
阿雷庸痛苦地捂著小腹倒在地上，鮮血從口中噴出，木杖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女巫獵人手上的晨星錘帶著鈴聲用力砸向地上的狼眼惡魔。
阿雷庸一縮，滾到櫥櫃旁邊，
各色的染料傾倒在地上，發出刺鼻的氣味。
「榮耀歸於雅歐拉!」，獵人高舉著武器衝向綠眼法師。
巫師從身旁撿起一罐染料，準確地潑在敵人的臉上。
紅色的染料從面具的孔洞流入，沾黏在獵人的臉上，
漆樹腐蝕性的汁液毒瞎了他的眼睛。
女巫獵人盲目地揮舞著武器，晨星連枷的鐵鍊嗆啷一聲纏在旁邊的印刷機上。
阿雷庸跳起來一腳踢在機器的把手上，
印板碰的一聲把女巫獵人的手夾在兩片橡木板之間。
黑甲獵人痛叫一聲，鬆開武器向後倒去。
阿雷庸敏捷地翻過印刷機，用肩膀把敵人頂倒，
並跨坐在獵人腹上，鐵甲上的尖刺把他割得血流如注。
巫師頭也不回，手向後一摸，
抽出女巫獵人腰帶上的銀製匕首----傳統上獵人用這把小刀割下獵物的首級。
阿雷庸嘴邊滴著血，輕巧把匕首從盔甲的縫隙間插進敵人的頸部，切斷他的氣管。
在女巫獵人人生最後的時光，他的眼前一片血紅，
他聽到耳旁傳來惡魔的低語，
「同理，吾等怪物也非常了解汝的一切。」
桑塔終於覷準機會一盾牌拍在他的對手頭上，
右手長劍自上而下，用力地斬斷女巫獵人的右手。
趁著敵人痛苦地抱著斷臂嚎叫的空檔，騎士繞到他背後，
一腳踩在膝彎上讓他跪在地上。
桑塔把盾牌一抛，雙手緊握武器，
口中大喝一聲把長劍從女巫獵人的後頸插入，切斷他的脊柱。
騎士身上的皮甲被劃開了數個地方，鮮血沿著他的手指滴下，
持盾的左手在不斷撞擊下顯得有些不靈便。
巫師看到了騎士也解決了敵人，他抛給桑塔一份油膏，
並撕扯直筒衣的下擺來包紮傷口。
桑塔把油膏放在一旁，他前方的影象讓他忘了身上的傷口，
騎士向巫師招手，指著前方的陰暗處，
「阿雷庸…血腥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兩人眼前是裝滿了紅色染料的池子，
裡頭人類的四肢向周遭伸展，像是春日野地的盛放的紅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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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巫師在獵人耳邊說的是
'' Likewise, we monsters know thee well.''
感覺中文沒辦法這麼簡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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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三天要準備面試
可能會少更一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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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被女巫獵人用鈴聲干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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