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黑暗年代 第十章 愚人金
終於要開始推劇情了
希望大家還記得他們要魚目混珠金庫裡的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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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年代 A Dreadful 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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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金 Fool's Gold
在夏至的前一天夜裡，索蘭市民都早早入睡，
準備以最佳狀況迎接庫帕拉節的最後一天。
雅歐拉座堂前的金庫裡頭，鎖著葉維克陛下聚斂的財富。
無數的金塊和寶石跟外界之間只有一牆之隔，佐拉克的國王就是用這些財寳，
來擔保他向索蘭城的借貸。在夕陽餘暉下，一隻渡鴉不斷地在金庫四周盤旋。
「葉維克的金庫應該就在前方了。」
嘉米亞手上握著一塊正在熊熊燃燒的石炭，敲著乾燥的磚牆。
「希望你查到的文獻是正確的。我對這些的廢棄下水道不是很有信心。」
桑塔一手攙著緊閉雙眼的阿雷庸，懷疑地看向烈炎術士。
「請你不要在眾人眼前顯露出你對古拜贊亞建築的無知，
這裡除了你之外，都知道索蘭城就是建在一座古拜贊亞城市之上。」
嘉米亞望向阿雷庸，「荒山賢者，街上的情況如何?」
「沒有巡邏兵的蹤跡。」阿雷庸閉著眼回答。
在他們三人之後，女大公和宮相領著一隊推著手推車的家僕，
推車滿滿地載著刷了金漆的鐵錠。
「我們必須加快腳步，」亞莉夏催促嘉米亞，
「我們只有短短的一個夜晚。」
「如果妳如此心急，就請收起您尊貴的嗓音，不要打攪我。」
嘉米亞斜著眼瞥了女大公一下。
一行人在堵灰泥牆前停下。
女術士突然回身看著亞莉夏，「我要裡面財寶的三分之一。」
女大公和老宮相神色大變。
赫拉留低啞地喝道，「嘉米亞女士! 這跟我們的約定不符!」
嘉米亞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親愛的赫拉留，你還沒有清楚地理解現在我們的處境嗎?」
女術士敲敲經過了千多年的歲月依舊牢固的灰泥牆，
「這裡只有我能擊碎這面通往金庫的牆。除非你們現在回頭，否則只有接受我的條件。」
亞莉夏氣得快哭出來了，她求助得看向荒山賢者。
阿雷庸慢慢睜開眼睛，「她說得沒錯，只憑我們是拆不掉那座牆的。
古拜贊亞人對建築物有著異樣的堅持。」
綠眼法師又闔上雙目，「並請女大公儘快決定，
有一小隊佐克拉士兵正在往我們的方向巡邏。」
「五分之一!」亞莉夏噙著眠淚向烈炎術士要求。
「三分之一，妳沒有任何用來討價還價的籌碼。」
「四分之一! 我還要用這筆錢招募傭兵!」
嘉米亞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等等…三分之一…我以索蘭大公之名承諾…」
亞莉夏靠著桑塔勉強站著。
嘉米亞緩緩回過頭，手中點燃的石炭被她上上下下地拋著，
火光下的陰影在眾人腳邊舞動。
嘉米亞把深棕色的焦油刷在石灰牆上，並拿出一小罈松脂放在牆根。
她轉頭看向桑塔，
「騎士，牆後有四個佐克拉士兵，記得不要讓他們吹響求援的號角。」
烈炎術士跟緊閉雙眼的阿雷庸頷了頷首，
「荒山賢者，我等你的信號。至於其他人請離遠一些，不要干擾到我們。」
嘉米亞揮揮手趕走女大公跟她的從屬。
此時阿雷庸張開雙眼，低聲提示嘉米亞，
「巡邏隊已然遠離。」烈炎術士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
腰間兩顆赤水晶緩緩地變亮。
女巫師尖斥了一聲，兩道火流從她雙手手心射出，
把牆根裝著松脂的陶罐打得四分五裂，灰泥牆也隨著火焰垮塌。
牆另一端，佐克拉士兵眼睜睜地看著堅固無比的牆壁在火光中碎裂。
突然一個渾身染著火焰的惡魔從煙塵和瓦礫中衝出，口中發出懾人心神的吼叫。
惡魔一腳把一名士兵踩在腳下，手中冒著火的長劍把他釘在地上。
另一名護衛驚恐地大喊，把手中的長戟搠向惡魔的後背，
不過卻被一根從煙塵中伸出的木杖擋住了。
惡魔把長劍從受害者的胸口拔出，以左腳為軸向後轉身，向右避過長戟，
一個突進撞進護衛的懷裡。惡魔手中長劍從護衛上腹刺穿，
並一路向前把他項到牆上。
瀕死的佐克拉士兵從口中吐出的鮮血淋得桑塔滿頭滿臉。
金庫另一端的阿雷庸正用木杖不斷招架一個士兵的長戟。
一名隊長打扮的佐克拉軍人看情勢不利，
連滾帶爬地想要摘下牆上的號角。從煙霧中傳來一陣尖厲的詠唱。
「歐圖，嘉米亞，雅熱克，斯里亞!」
阿雷庸趕緊臥倒在地，並打了個滾避開士兵長戟上的斧刃。
一團亮白色的粉末從烈炎術士手中飛出，乘著火焰產生的氣流，
撲到餘下兩名士兵的臉上。
金黃色的火光從他們的頭盔中噴出，佐克拉軍人不斷地拍打，
可是火焰還是緩緩地吞噬他們的頭顱。
眾人小心翼翼地跨過這兩具屍體，避免被金黃色的火焰沾到。
無數的寶石黃金近在眼前，唯一的阻礙就是一道結實的鐵柵。
金色的閃光在亞莉夏和嘉米亞眼中跳動，
葉維克的財富在她們眼中幻化成不同的事物。
亞莉夏抱住桑塔的腰，騎士身上敵人的鮮血染紅了女大公的長袍。
嘉米亞手中緊緊地握著赤水晶，緩緩地靠在柱子上，紅玉髓耳環在反光下不斷晃動。
亞莉夏指揮僕從把金庫上的大鎖砸掉，並當先衝進金庫裡。
赫拉留催促著推著手推車的下人，
「快點快點! 我們時間不多了! 小心不要搞混了運來的鐡錠跟原本的金塊!」
突然嘉米亞發現金塊的反光有些不對，她順手抄起一枚，
驚覺手中的黃金出乎意料得輕。女巫師用力地把金塊往地上一砸，
四散的金屬碎塊在腳邊飛舞，跳躍的光斑映射在眾人臉上，發出無聲的嘲笑。
「黃鐵礦…」阿雷庸似乎不敢置信，
「整個索蘭城居然被鄉下騙子的手法瞞過了…」
嘉米亞跑向一盒寳石，從中撿出一顆姆指大的祖母綠。
女巫師對著光看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氣，
換了一枚放在眼前，這次她咬著牙發出尖叫。
嘉米亞氣憤地把整盒寶石摔在牆上，大叫道，
「全是假的! 全是貝尼季雅做的玻璃!」
亞莉夏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
身旁的赫拉留也忘了去扶她。
桑塔持劍用力砍在一堆金塊上，更多的黃鐵碎屑四處飛濺。
眾人對視著彼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葉維克跟他們居然都抱著同樣的主意:
用賤金屬來瞞過他人的目光。
赫拉留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從來沒有人懷疑，天天開放給市民參觀的財產居然…居然是假貨…」
金庫內唯一還勉強維持著理智的阿雷庸，突然用力頓了下木杖，
「這表示葉維克從一開始就沒計畫歸還索蘭市民的金幣!
不然他不會大費周張地造假!」綠眼巫師停了一下， 說出心中的疑惑
「可是如果他在夏至之後沒有將新的鑄幣發還，
終就這些假的財寶會被做為抵押物交給市民，
索蘭人怎麼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無比熟悉葉維克為人的桑塔沉吟了片刻，陡然張大了眼睛，
「除非他跟本不打算…留在索蘭城裡。」
嘉米亞的手用力地扣著一塊黃鐵礦，咬牙說道，
「葉維克一定是把所有的錢投入跟瓦萊亞的戰爭中了，
反正索蘭不是他的直轄領，他只要在不滿暴發前把城市交還給女大公就好了。
他根本沒有在索蘭久待的意圖!」
她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亞莉夏求助道，
「親愛的女大公，你認為我們應該如何穩定城內的局勢?
一不小心這就會引發全城的暴動啊!」
亞莉夏看著金庫內一雙雙問詢的目光，臉色蒼白得嚇人，
嘴脣顫抖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阿雷庸閉目沉思了片刻，向嘉米亞開口道，
「我可以保證傳染病的杜絕，並且我會盡力催熟農田裡的作物，
讓它們夏末就可以收穫。」烈炎術士感激地向荒山賢者頷首。
桑塔也拄著劍發話道，「我們還是應該組織市民編成巡守隊維持秩序。」
嘉米亞點點頭，「巡守隊的薪資跟裝備就交給我負責。」
此時亞莉夏拉著赫拉留的手站了起來，
「不!」女大公開口打斷了眾人，雖然亞莉夏的小臉依舊泛白，
但她的口氣十分堅定，
「我們今晚就把金庫四壁拆掉! 把葉維克無恥的陰謀跟欺騙揭露給市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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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貝尼季雅: Venezia 一個以製造玻璃聞名的商業共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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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的我小時候就被我爸用黃鐵礦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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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兩位的鼓勵!
※ 編輯: john0000 (73.242.24.70), 05/12/2016 22:4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