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黑暗年代第九章好鄰居的拜訪

看板CFantasy作者john0000 (醬)時間8年前 (2016/05/11 05:18)推噓8(8推 0噓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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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年代 A Dreadful Age --------------------------------- 好鄰居的拜訪 Love Thy Neighbor 夕陽的光華掠過雅歐拉座堂的尖塔，映在城南穀倉旁的運河水面上。桑塔一手抱著一個瓦罐，一手提著一個裝著麵包和橄欖的藤編籃子，走到地下室綠眼法師面前。騎士把食物擺放在綠眼巫師身側的桌上，「給你帶了點旱芹牛肉湯，我覺得你會想吃些熱的。」「感激不盡。」巫師舀了碗湯，就不言不語地吃了起來，並沒有跟騎士對話的意願。桑塔頓時有些尷尬，他撓撓後頸又搔搔頭，好像有人在他襯衫裡塞了乾稻草一樣。「呃…阿雷庸…」巫師抬眼看了桑塔一下，打斷道，「請問尊貴的女大公有何指示要轉達?」羞愧感如同一道巨浪拍在騎士臉上，幾乎將他淹沒，「呃…她…」桑塔在看著巫師眼眶中的兩粒孔雀石，突然想起了碼頭上的那一夜，他改變了主意，「咳咳…阿雷庸，你到底是怎麼欠下史米耶大公人情的?」巫師有些驚訝地聽到這個問題，「女大公沒有與您言明?」阿雷庸把碗放下，「您應該有聽過波士尼大公領?」「當然，」前騎兵隊長點點頭，「波士尼跟索蘭是多年宿仇了。數年前兩邊還在打仗呢! 不過最奇怪的是戰爭結束的方式: 波士尼大公連著他的大軍消失在群山中，到現在還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把部隊領到哪裡了?」桑塔搓著下巴的鬍子，努力地回想，「之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波士尼反而被瑟比大公領吞併了，索蘭的史米耶也灰溜溜地撤退了。」騎士有些疑惑地望著阿雷庸，「我還以為你對政治沒有興趣?」巫師似乎有些恍神，綠眼睛無神地看著牆上的油燈，「波士尼大公死在邊界的密林裡。」「你怎麼知道? 等等!…森林…難道是你…」桑塔在腦中整理出了結論，並露出驚恐的神情。「是我。」巫師低沉的嗓音已然陷入回憶中，「波士尼大公發現他行軍路上兩旁的樹林愈發茂密，而巡邏的士兵不斷地消失。他身邊的雅歐拉主祭大概發現了，有巫師在暗中與波士尼做對，便決定駐紮在邊界上的隘口裡。」「耶弋堡，控制著從波士尼到索蘭的大道，我知道那座森林中的要塞。」桑塔試圖在腦中畫出巴肯地區的地圖。「不過他們不知道，該處的泥土，泉水，和空氣都已經充滿了疫毒。」阿雷庸痛苦地閉上眼睛，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痛欲裂。「波士尼大公的元帥是第一個受害者，以勇猛聞名的壯士因為無力進食餓死; 能言善辯的宮相癱瘓在床上，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虔信的雅歐拉主祭因高燒而瘋狂，把一座燭臺插進自己的胸膛。」桑塔目不轉睛著荒山賢者，眼前臉色蒼白的傷患口中不斷吐出各種詭異的死法。「大公發現身邊的士兵不斷凋零，病人連逃離隘口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波士尼大公剩下的殘兵跟他自己都崩潰了。他們四散奔逃，不過森林都一一把他們送到我面前。」「全部的人?」桑塔掩不住臉上的震驚，以及恐懼。「全部的人。」阿雷庸低聲複述，「全部的人都被森林吞噬了。」「只是瘟疫的力量超出了我的掌握。」阿雷庸的聲音突然沙啞了起來，雙手摀住臉，「我發現我需要整整一旬日才能把疫毒完全清除，而當時我不知道索蘭大公已經在二十里之外。」桑塔幫綠眼法師倒了杯葡萄酒，不過巫師顯然心神不在其上。「當史米耶大公出現在我目光內時，我被嚇得手腳發軟，如果任由這些軍隊經過隘口，並把疫毒帶往波士尼的城鎮…」一股寒顫沿著阿雷庸的脊背直達頭項，「巴肯地區可能只剩得下廢墟跟死屍。」旁邊的桑塔碰的一聲坐在地上，眼前浮現各種可怖的景象，他口中喃喃道，「庫帕拉節的第一天，你在墓園…」「這次不一樣，我並沒有愚蠢到在城內散布致死的疫毒，十天後疫毒就會自然消失。」巫師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在耶弋堡得到了我的教訓。」桑塔努力地平復了情緒，「不過史米耶最後也沒有越過耶弋堡，是你勸退了索蘭大公?」綠眼法師點點頭，「是的。索蘭的史米耶還派出他的士兵，助我封鎖道路。」「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人知道波士尼大公的下落。」桑塔啜了口肉湯，然後吐了出來，冷冷的油膩黏在他的口腔裡。「因為我的阻撓，索蘭的史米耶失去了併吞波士尼的機會。」綠眼巫師撕了一塊麵包放進嘴裡，「為此我欠了史米耶大公一個人情。」阿雷庸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眉毛掩蓋自己的情緒，「最有趣的是我償還這份人情的方式: 不是催熟作物或者杜絕蟲害，而是再次散布瘟疫。」荒山賢者自嘲一笑，「我還是如此天真，居然以為貴族會重視自己的領民。」看著床上陰沉的巫師，桑塔知道阿雷庸已經明確地拒絕了女大公的邀請，看來索蘭城未來的主人只能獨自面對烈炎術士。不過此時騎士突然驚覺，眼前的巫師能夠單身屠戮一個大公領的軍隊，「所以…波士尼大公是怎麼得罪你的?」似乎看穿了桑塔在擔心什麼，阿雷庸抬起了左邊的眉毛，「請您不用擔心亞莉夏女大公的安危。我攻擊波士尼大公的原因是為了復仇，」綠眼巫師的雙眸黯淡了一瞬，「他用數十名巫師跟學徒的頭顱，跟雅歐拉教會換來了組建軍隊的資金。」桑塔露出好奇的表情，不過阿雷庸搖搖頭，不打算解釋。「沾了巫師血的金幣可是十分燙手的。」赫拉留坐在女大公身側，把一封信滴上蠟後交給亞莉夏用印，「荒山賢者已經表達了他的不滿，您確定在如此利用下，他不會在事後報復嗎?」女大公苦笑了一聲，往後靠在高背椅上，透過窗戶看向在大公府門口監視的佐克拉士兵，「親愛的赫拉留，你認為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父親的一生都在索蘭的獨立奮鬥，我們必須利用手上每一張牌。」她望著索蘭城的點點燈火，聲音有些微弱，「為此，得罪一個遊蕩法師不算什麼。」「荒山賢者不是一般的法師，」老宮相顫抖了一下，「當年我也在史米耶老大公身邊，我目睹了他站在赤紅色的泥土地上，身後是成堆的盔甲跟旗幟。」赫拉留蒼老的臉上滿是恐懼，「能被雅歐拉教會重金通緝的巫師屈指可數。」「赫拉留請你放心，我與父親已然掌握了荒山賢者的弱點。」亞莉夏向驚訝的宮相笑笑，「情報跟我們的觀察相符: 他會永遠遵守自己的承諾。」「真是崇高的美德」亞莉夏抬頭看像宮相，女大公把幾張莎草紙拋進壁爐裡，「只要我的要求都歸在償還人情的名義下，他就沒有理由報復。」「可是荒山賢者之前，卻是以復仇之名殺害了波士尼大公?」老宮相還是不太放心。「父親在回到索蘭後，他請人調察了波士尼大公得罪荒山賢者的地方。」亞莉夏抽出一個木匣，並從中取出一份文件給宮相閱讀。赫拉留翻了翻，「荒山賢者委託波士尼大公護送一群巫師和學徒至港口，並承諾一年的豐收…」宮相翻到第二頁，「帶領學徒的巫師是繁花女巫，據傳是荒山賢者的伴侶…」他抽出另一張紙，文件在他手中發出嘩嘩的聲響。「…雅歐拉主祭冊封波士尼大公為…虔信者…神聖的… 啊! 巫師之敵! 原來如此。」亞莉夏點點頭，「父親和我的結論是，我們只要容許法術使用者生活在索蘭，荒山賢者就會容忍一些輕微的冒犯。」 ---------------------------------------------------- 終於填上一個大坑了! (希望填得還Ok)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73.242.24.7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Fantasy/M.1462915120.A.2D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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