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尋》一之九
一之九 祭典開始
像變魔術一樣，更新前看起來還有些平凡的堪薩斯城，一轉眼就滿是節慶的味道，花
環和草結掛了滿街，大街上鋪滿了一層麥稈，但更仔細一看，在那下面淺紫、大紅、純白
的罌粟花瓣依然難掩，那是昨夜慶賀的痕跡，可以想見這裡的市民對月神愛絲妲的狂熱更
勝對阿波諾德，而這種情況會整整持續現實中一個禮拜。
一早伊斯等人就離開「山薔薇」旅店，把房間留給小帕作準備，前往警備處進行戈登
的任務。
和織影法師在侏儒城市有特殊地位一樣，戈登進階的「教廷審判官」和「天命鬥士」
也有附帶的影響力，像灰眼牧師這類到處跑的冒險者審判官，理論上有監察各地行政的任
務，並盡可能回應當地要求進行支援。律法之神查爾斯是一個比較另類的神祇，不同於多
數神會在城市裡建立神殿，祂反而盡可能減少，只在少數首都級城市有明確的根據地，但
因為祂的信徒多是司法、警備人員、貴族以及軍人，因此祂的牧師也不難找。
另外，祂和「授權者女士」也是少數以監督他神教團為己任的神祇。
伊斯也不清楚戈登是什麼時候領取那封密函的，但灰眼牧師從上面的封蠟判斷出裡面
的內容十分緊急，因此他一上線就先看過裡面的內容，帶上小帕以外的人出發。
就法師的觀察，過去戈登對任務進行一直表現得沒多大興趣，此番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對方這麼積極。
「不過這麼說也不對，他從來沒有表現出怠惰的樣子，而且他還是那麼認真的人，所
以只是不擅長找任務嗎？」他歪著頭，一邊趕路一邊猜對方的想法。
街上的人很多，一連擠過三波遊行隊伍他們才到警備處，裡面的氣氛和外面完全不同
。如果說昨天市集的氣氛是熱鬧，現在外面是狂熱，眼前的情況就只能用焦慮形容。
因為豐月祭的舉辦地點是由一個地區內多個城市彼此競爭出來的，因此主辦城市在短
時間內會湧入大量外來人口，但堪薩斯是將首先將「滿月祭」和「豐收祭」合併的源流，
地位從未動搖，加上明明是北方城市卻將來自南邊的月神祭典做到原汁原味，因此每年來
的人潮尤其可怕。此時諾大警備處裡只留守了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也被公文搞得焦頭爛額
，其他人不意外的話就是被派去維持治安了。
由戈登出面和留守人員說明來意後，很快就有一個眼袋明顯的男子告訴他們直接去找
副長就可以，交代完怎麼走後他就繼續去和公文奮鬥了。看那疊搖搖欲墜的文件，伊斯肯
定那絕對不是一人份的工作量。
堪薩斯警備處副長瑟雷姆．舒爾茨是伊斯看過最剛硬的人物，在這之前他以為戈登已
經夠嚴肅了，但此時他只覺得兩人完全沒得比較。
銀灰色的短髮下是一張五十來歲的方正臉龐，但他的肌膚不因年紀鬆弛反而透露出一
股久經磨礪且不折的緊繃感，左臉頰有一大片明顯的燒傷，上面還有一道讓人分不清是誰
先誰後的疤痕；雖然傷痕累累，但仍讓他覺得十分帥氣，但用「帥」這個字眼來形容又太
過輕浮，如果硬要比較的話，戈登就是把閃亮、筆直的長劍，瑟雷姆則是收在破舊劍鞘裡
卻仍透露著煞氣、飽飲鮮血的兵刃。
警備處副長的房間很大，但一個個存放文件的大木櫃和城市內外周邊的各式地圖讓人
看得目不暇給，甚至覺得這裡有點擁擠。和外面五彩繽紛的景象相反，瑟雷姆身後的盔甲
和雙頭劍是這裡唯一稱得上裝飾的東西，但他可不認為那是擺設。
「律法是文明的基石，你的心中常持正義。」
「秩序在你手中得到彰顯。」
戈登和瑟雷姆幾乎一樣低沉的嗓聲先後響起，只是瑟雷姆說起問候語更加自然，畢竟
他不是玩家。
「萊斯二等巡迴仲裁，霍夫曼處長現在忙於處理豐月祭的事務，此番問題他已全權交
給我處理，接下來就由我說明。你身邊的人請先暫離。」
「直說無妨，他們都已經我認可，也是接下來需要的人手。」
瑟雷姆點點頭，沉聲道：「近月來，本城有多人失蹤，其中多數是來參加『選月神』
的他城權貴千金。我們已經排除目標在西區和地下以外的可能，但我們的人手如你所見，
已經騰不出來繼續調查，但『選月神』又無法中止，目前情報我們還管理著，但如果活動
上她們沒有出現，將勢必無法再隱瞞，對本城聲望影響頗大。」
「有多少人失蹤？」
「八人，其中身分最尊貴的是佛吉妮婭．羅西．卡明斯基。」
「有其他搜索人員嗎？」
「羅西城主也分出部分人手進行調查，此外月神殿的奈兒凱勒祭司也招集了一批冒險
者。具體成員我已經列在這裡。」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被法術小心保護的盒子，從中挑出
一份文件，上面不僅列出失蹤人員的名單、出身背景和可能的案發地點外，也有月神殿以
外的其他人手長相描述。「但月神殿那裡的人手更動頻繁，我建議你趁白天有空去和她確
認。」
「我知道了。願查爾斯之矛直指真相。」
「你我緊握。」
離開警備處後，伊斯才小聲和維羅爾問道：「原來戈登投入的程度和凱爾差不多喔？
」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之前他們都是一起行動，說不定是互相影響的。」青年偷偷瞧
著灰眼牧師，一邊回道。
「接下來，」再一次瀏覽過瑟雷姆交付的名單後戈登沉聲道：「去月神殿吧。」
「是！遵命！」伊斯突然覺得這樣感覺也不錯。
月神殿的情況和警備處完全不同。
以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建築群在日光下透露出沉著的氣息，設定上，來自南伊奎亞斯的
神祇，其神殿都是類似希羅風格，這從幾條街外的日神殿可以看出。雖然這裡的人們也正
為晚上的祭典忙進忙出，但伊斯還是可以感覺到一股明顯的散漫。無論是占了九成五的月
神女牧師，或者那剩下的半成男性成員，他們都是一邊做事一邊聊天，運送準備在晚上使
用的罌粟花途中掉了也沒人去撿拾，害他幾他以為這其實是刻意的，但凱爾告訴他並非如
此。
此外，他們還有一個最明顯的共通點：都很美形。
月神愛絲妲除了代表「月」以外，也是愛與美之女神，但某方面來說祂並不是位好的
神祇。愛絲妲的聖徽是重疊在一起的銀新月和金滿月，意味著圓滿與失落，祂充分表現了
熱戀中的人們是如何患得患失，敢愛敢恨、任性而為是祂乍看不成原則的原則。雖然伊奎
亞斯至今仍沒有「復仇」神職神明，但有時祂也被當作復仇女神崇拜，可見其「感性」。
伊斯放眼看過去，果然這裡不僅女性居多，還幾乎都是妙齡少女，偶有男性不是陪同
女伴過來就是守衛。
「不過如果凱爾當初是選愛絲妲為對象的話，會不會被傳染上一些樂觀呢……那樣應
該會平衡一點吧？」他歪頭納悶。
只是在他看到奈兒凱勒高等祭司時，這個想法已經被他丟到九天雲霄外了。
俗話說，要看一個神殿的牧師們是什麼性格，挑一個高等祭司就知道了，因此奈兒凱
勒可以說是月神牧師的代表。
雖說是高等祭司，但奈兒凱勒身兼神殿護衛長之一，而當他們找到這名女祭司時，她
正親暱地倚著一名男性牧師「吩咐工作」。順著她披在肩上的的黑色長鬈髮向下看去，首
先是男性月神牧師常用的白色短披風，但再下面卻是一身是宛如馬甲的貼身環甲，把她本
就豐滿的胸部襯托得更加明顯，裝飾性質更甚保護功能；一片片半長不短的裙甲也不知是
用什麼材質打造，象牙白的金屬竟然有些透光。
伊斯連忙紅著臉死死別過頭。雖然當今不太重視性別差異，但這種風格和當今主流相
差甚遠，他哪裡親眼看過如此暴露的裝扮。一時間他只想到過去小說中提過的「比基尼盔
甲」，讓他暗叫此風絕得好。
「你們也是瑟雷姆那根老木頭派來的呀？」打發走身邊的男牧師，奈兒凱勒居高臨下
地一一掃過眾人，至少以伊斯的身高來說是居高臨下，「算了，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我
只有一個要求：在她們上場前把人找回來，她們都是我神的美麗珠寶，這點絕不容閃失。
」
「富尼耶祭司，過去曾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即使面對眼前的女性，灰眼牧師一樣
不動聲色，讓伊斯有股衝動想看看他面對夏蜜爾是不是也能如此淡定。
「當然沒有，以前『背叛者』的那些髒東西也打過她們的主意，但癩蛤蟆哪裡吃得到
天鵝肉！今年還是市議會那些老頭子苦苦哀求我們才想說信他們一回，沒想到立刻就捅了
這簍子，還要我們善後！天曉得我們有多少姐妹開開心心去其它城市幫忙了！」
「確定是『背叛者』所為嗎？」
「九成是了，那些彈琴的、高高在上的哪裡會躲在地下呢。」她聳了聳肩。
混亂邪惡的「背叛者」昆比亞，中立邪惡的「苦痛樂手」迪拉曼亞特，以及有「暴虐
女王」之稱的薩蒂瑪娜是《旅人》中除了種族神以外的伊奎亞斯三邪神。
「對了，這玩意你拿著，」女祭司從她腰間拿下一個類似月神聖徽的別章，「其他我
們派出的人也都有配戴這個，這樣你們見面就不會認錯人了，一群男人在臭烘烘的地下打
滾，可不是我樂見的。」
「感謝你的好意。」灰眼牧師保持一貫的淡定，又問了幾點後才告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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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繼續
嗯……寫到這邊果然不得承認，當初給自己做了太多限制和有點無謂的要求
不過至少會寫到第一篇結束……就當一次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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