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紅樓春夢(十二) - 賈探春的心思(2)

看板CFantasy作者a343408065 (寂寞東京鐵塔)時間12年前 (2011/11/17 03:08)推噓11(11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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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個版這麼多年了也寫了很多斷頭系列也是把大家當朋友所以發點牢騷說真的我寫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威脅說要去檢舉我傳佈猥褻文字因為確實我很多小說是跟情色相關的所以也還在煩惱到底能不能寫下去有在看的朋友留點話說說看怎麼辦吧 -- 「只有死人是不會礙事的。」賈寶玉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恰如他前生在電視上見到的天下第一謀士邱義仁在完成他生平第一奇計時露出的得意笑意一樣。賈寶玉說話的口氣輕巧，卻嚇壞了迎春和探春，她們兩人當場癱住，手中茶盞裡的茶大半潑灑在地上，棋盤也被撞翻，棋子掉了滿地。「鳳姐兒......是非殺不可的，我娘的管事權則一定要奪走，不然這個家早晚要完的。」賈寶玉蹲下身去，仔細地把棋子一顆顆撿起來，殺掉自己親長的事兒從他口中說出就像撿這棋子一樣平常不過。「你們要知道一點，我爹他是不管事，家中大小項錢銀出入都經夫人和鳳姐兒的手，我從探春你那得到的帳本和寧國府拿到的帳本對起來，粗略算過，每年約有兩成租賦過了鳳姐手裡便空了，這數字歷年擴大，背後肯定有夫人撐腰，再這樣讓她弄下去這賈府早晚要垮了。再者，探春你大概以為夫人對妳很好吧！到現在還是狠不下心，何不看看這紙條？」賈寶玉笑咪咪地從懷裡掏出一張小紙條，上面佈滿皺摺，顯然原是要被人揉棄的。探春取過紙條，上頭寫了幾個地名，探春一看，手立刻就開始發抖，眼淚不住簌簌流下。「這是真的嗎？夫人......她要把我趕去這些蠻荒之地！」賈寶玉見探春激動的不能自已，又幫她把茶杯裡的茶裝滿再遞給她，讓她稍稍緩口氣。「不過是將妳遠嫁罷了，並未失禮，背後也許也有鳳姐兒的意思。」賈寶玉口氣輕佻，正是要惹起探春的殺意。「很好啊很好！王熙鳳！」賈寶玉見探春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知道火侯夠了，便繼續說下去。「到目前為止，我先讓耿護衛倒陽，再給他一帖解藥，那帖藥裡有催情成份，能讓夫人的需索越來越大，這樣才有我另一個布局的位置，而夫人越熱衷於性事，她對耿護衛也必然會更看重，為了堵住他的嘴，花在他身上的錢也就越來越多，所以我才要叫陳二狗遊說耿護衛花錢請吃，夫人手頭的私房錢畢竟有限，這時候就要靠鳳姐兒搬挪。沿著這條線就能逮著她貪贓，探春我讓妳教唆的那位丫鬟被殺了，又是一條重罪。到目前為止，抓著她們兩人的應付手段，足以把她們在府裡的人馬全部揪出來，但這還不夠置鳳姐兒於死地，接下來還得靠妳安排，妳是夫人的親信，在我們約定之時，把夫人的防備弄鬆，我再設法讓爹闖入。」「你是要害死夫人啊！」探春聽得賈寶玉後續竟然是要如此安排，不禁叫出聲來。賈寶玉笑著搖搖頭。「這豪門大族殺人哪來這麼容易，此時我爹必定會氣得想殺了娘不錯，但是這大府裡忽然死了主母，這是大事啊！仵作一定要來驗過讓衙門斷好案。非得萬一，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夫人至多從此後出入都得被拘管，再不得自由，至此鳳姐兒雖然會被治罪，但是還有求活之道，畢竟她在老夫人身旁這麼多年，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她親手掌握，必定有人為她求情。」「所以才需要我那封疏論，我肯定面聖之後，聖上必用，爹他馬上就成為朝廷裡黨閥拉攏或鬥爭的對象，處此風頭，言官無不盯著你看，家中出了這樣的大事，為了仕途，你說爹敢不將鳳姐辦成死罪嗎？」賈政雖是心軟之人，但這廟堂之爭，動輒抄家滅族，府裡有人竟然如此張狂枉法，若他不把王熙鳳辦成死罪公而告之，待當地鄉紳發現糾舉後，供做言官同僚攻訐材料，萬一惹得龍心大怒，賈政絕對擔不起。這才是賈寶玉的殺人誅心之策，他惹起滿府鮮血，竟是一點不沾他手。「懂了嗎？為了妳的安全，為了妳在府裡的話事權，妳也想有個施展的空間吧！接下來，夫人那的人手你要全盤滲透，待這疏論面聖後，便能開始準備了，必須置鳳姐於死地。」賈寶玉的通盤計畫此時才完全展開在探春面前，軟弱的迎春早就嚇呆了，縮在角落完全不敢靠近賈寶玉，茗煙也是鐵青著臉色，心裡發著寒，知道接下來的事恐怕自己也沒膽子知道便先行告退。探春同為這個計畫的主要參與者，她繃著臉一語不發，看不出喜怒哀樂，就這麼直愣愣盯著賈寶玉全身打量，像要把他心思最深處給看穿，過了許久，她終於開口，她從沒感覺到把話說出來是如此的困難。「你......為什麼選擇我？」「嗯？」「為什麼選擇我做你的同夥，為什麼選擇我設計夫人毒殺鳳姐！？」從最一開始得知布局一路壓抑到現在，探春的驚佈憂憤在賈寶玉這殺人誅心的毒計之下全部潰堤了，她一開口便不自覺歇斯底里吼叫起來，質問語氣尖細而淒厲，近若瘋魔，賈寶玉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拉著探春的手，輕輕拍撫著她的背，把奮然起身向他撲過來質問的探春壓回椅子上坐好。「妳又何必問我這個問題呢？其實妳自己也明白知道的，只是想透過我的口說出來罷了，為什麼選擇妳，不選擇寶釵或湘雲呢？當然是因為妳就想這麼做。妳為什麼想這麼做呢？因為妳自卑！」「因為妳自卑！」這五個字像是五把重鎚狠狠地打在她心頭，一記比一記重，這是她從小到大，沒有講出來過的秘密，甚至連她自己也不願面對這個事實。把探春壓回座位上的賈寶玉，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妳自卑自己出身不好，庶出的。妳自卑自己的親生娘和兄弟如此不堪，妳甚至不願承認那是妳親娘，妳寧願巴在不把妳看在眼裡的夫人旁，討好著她學著她，感覺自己不再屬於他們那兩個卑賤而惹人嫌的母子。妳自卑自己樣樣不如人，黛玉有才情有傾城之容，寶釵得夫人疼愛又是皇商之家，湘雲是老夫人家裏人；你關係身世不如湘雲，才情容貌不如黛玉，德性才幹不如寶釵，你是個不被需要不需存在的人。所以你自卑。」賈寶玉的話像一把在火裡燒個通紅的刀子，直接捅進探春心裡挖剮，探春早已把兩耳捂得緊緊的，不願再聽到賈寶玉的一言一語，她早已淚流滿面，無法再承受下去。「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一個月以來，探春一直認為自己和賈寶玉是合夥關係，他不再自己之上，直到賈寶玉翻出計畫最後一步，直到他冷酷地掀開自己的瘡疤，她才明白，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賈寶玉利用的對象，但她沒有任何選擇，賈寶玉說對了，那些東西都是她渴望得到的，她比別人更需要些東西來證明自己。賈寶玉先喚迎春離開，繼續留在探春房裡陪她，徹底崩潰的探春不住嚎啕大哭，賈寶玉就冷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探春嚎啕大哭，直到探春哭到再沒有眼淚能流，累癱在椅子上，賈寶玉見她暫時止歇了，才離開探春房間。探春看著賈寶玉離開房門的背影，這個變得聰穎果決城府機深的寶玉，原來是在利用自己，一想到這件事，探春突然感覺到無比委屈又開始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這個答案，直到多年後，探春遠嫁奧地利，成為掌控半個歐洲的哈布斯堡家族皇妃，她才明白賈寶玉的用心。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25.159.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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