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 New History Warfare Vol.2: Judges
有好一陣子，我確信太陽底下沒有新鮮音樂，直到我聽見了New History Warfare
Vol.2: Judges。
—Mark Richardson（我不太確定是誰..）
其實這張唱片和英式搖滾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不過既然唱片創作者Colin Stetson在接
受Q雜誌訪問時表示：你覺得它聽起來像什麼，它就是什麼。我就姑且覺得它聽起來像
英式搖滾吧。Colin Stetson是生於密西根的薩克斯風手，但因為親密愛人的關係，近
年已經成為半個蒙特婁人。（小插曲：他為了替愛人的樂團跨刀，在兩個月內學會了法
國號..）在2008錄製New History Warfare之前，Stetson的主要身分是個四處救火的
session player，因此在許多唱片中都可以聽見他的聲音：Tom Waits，Arcade Fire，
Feist，Bon Iver，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etc。
自從幾天前在YouTube上意外聽到這張唱片後，我就徹底中毒，馬上到Charing Cross Rd.
上的唱片店買了一張，不斷重複播放。唱片的編制非常精簡：只有Colin Stetson和他的
低音薩克斯風，以及Laurie Anderson偶爾加入的話語和吟唱。但是如此精簡的編製卻創
造出了飽滿的音樂層次，並且完全瓦解聽眾對薩克斯風音樂的想像—他所創造出的音樂
乍聽之下就像是電子合成器無止盡的loop和細碎的節拍，以及刮唱片的尖銳摩擦聲。驚
人的是，Colin Steson表示錄音過程中完全沒有使用overdub，所有的聲響都是透過二十
四隻麥可風捕捉到的live sounds，無論是薩克斯風內部的共鳴，按鍵敲擊出的機械節奏
聲，他的呼吸聲，或是哀嚎聲（可以想像演奏的過程有多麼痛苦）。Colin Stetson在唱
片中展現的技術幾乎是humanly impossible：長達六分鐘的循環換氣，複音演奏，鬼魅
般的的超高音（彷彿垂死鯨魚的哀鳴），彈舌音，爆裂音，幾乎所有薩克斯風的炫技在
這裡都聽得到。不過這絕不是一張賣弄炫技的專輯。我聽到Stetson演奏的瞬間，不知道
為什麼馬上聯想到劇作家亞陶提出的情感運動員這個概念；Stetson在接受Q雜誌訪問時
說了一句非常酷的宣言：New History Warfare Vol2就是我的呼吸聲。無論他所創造的
音樂乍聽之下多麼地像電子音樂（Q雜誌的訪談人說他會把這張唱片歸類為電子舞曲..）
聽眾可以在音樂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生命力：這是屬於血肉之軀的聲音。每當我看見他
演奏時扭曲鼓脹的臉孔，總是聯想到宗教苦行僧幾近自虐的修煉（YouTube鄉民：Dude's
freaking head is about to exploed!）。
回到開頭引用自某Mark Richardson的評論，也許很多人會說：Colin Stetson只是重複
了Evan Parker, John Zorn等前人早已嘗試過的技巧，但我個人認為他確實提出了自己
的音樂宣言。他揉合了各種音樂元素，創作出了屬於自己的獨特聲音。也許刺激的炫技
會隨著重複聆聽而逐漸讓聽覺痲痹，但是我相信New History Warfare Vol 2: Judges
會在聽眾的靈魂裡面留下一些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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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語言的這種意識，即意識本身，就是對我發聲的那個當下當場究竟是誰在說話的那種
一無所知。
—La parole souff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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