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初戀的月亮比較圓(上)

看板Boy-Girl作者chillymood (草莓蛋炒飯)時間10年前 (2013/11/20 00:17)推噓38(38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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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學期，大概是五月的時候，拜推薦徵試制度所賜，我上了師大，比大部份的同學早了兩個月有大學念，所以剩下的課程我基本上不需要參加。我和其他跟我一樣有學校唸的同學，頓時成了班上的班長、風紀、康樂、總務、學藝股長，還有每天的值日生，負責跑腿、買便當、擦黑板、倒廚餘，包辦所有大小事，伺候所有公主、小姐們唸書；還參加了「畢聯會」，與所有先行有大學唸的高三生們，籌劃屬於我們這屆的畢業典禮。但我依舊樂此不疲，比起讀書，做這些打雜的事我開心多了！每天放學後，我會陪跟我一樣住天母的好友安琪，一起來到大葉高島屋對面的星巴克唸書。當時的安琪交了個唸我們學校隔壁高職的男友，有天在我們回家的路上，安琪問我：「妳禮拜六有沒有空？陪我去參加我男友學校校慶好不好。」「好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禮拜六那天早上，我拿出衣櫃裡最好的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我唸的內湖高中雖然是男女合校，但在我那個年代，還是男女分班。國中讀女校，高中又男女分班的我，沒有太多自然認識異性的機會，所以唸到高中要畢業了，還沒交過男朋友，我汲汲營營的心情可見一斑。而隔壁的內湖高工雖然男女合校又男女同班，但學校科目大多是電機、汽修一類男生選讀較多的科目，所以女生很少，可稱為半個和尚學校。我想，也許我可以在這裡，遇見我的初戀吧！命運之輪緩緩轉動，我和安琪一抵達內工，來校門口迎接我們的不是她男友，而是她男友的好友，光頭。光頭人如其名，有一顆大大的光頭，加上壯碩的身材，令人看著不怒而威。這樣孔武有力的一個人，卻笑容滿面地迎接我們，這種衝突感，讓我不自覺受到吸引，對他留下良好印象。安琪男友和光頭唸得都是電子科，在校園巡禮的一路上，他時不時與人招呼，或處理事情，似乎人緣很好的樣子，我們實在忍不住問他怎麼這麼忙啊，他才說他是電子科的「科長」，邊說還帶著喜不自勝的笑容。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他好耀眼。高三那年學校的卡啦ok歌唱大賽，我參加了。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唱歌，但高一、高二時卻因為太害羞而沒有報名。為了不讓自己在高中生活中留下遺憾，我終於鼓起勇氣參加。比賽當天，我緊張到不斷乾嘔、胃部翻攪。甫上台，刺眼的舞台燈由下往上照著我，使得舞台下的群眾顯得黑壓壓一片。我看著舞台下神情肅穆的評審們，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報名，我根本不是上得了台面的料。陳綺真「還是會寂寞」的前奏響起，我知道自己就算再想逃也只能硬著頭皮唱下去，但在開口之前，我想尋求一點同學的慰藉。放眼來回梭尋同學們的身影，卻看見觀眾席上，坐著一個大光頭！光頭由台下仰望著我，微眯著眼眸，讓我知道他是在對我笑，奇怪的是，我雖然還是緊張，卻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一般，平靜地唱起歌來。一下台，我就衝向安琪和光頭所在的座位：「你怎麼會來？」一見到光頭我就忍不住問。「來聽妳唱歌啊！」他笑著回答，然後從身後拿出一朵太陽花，遞到我跟前：「送妳。」臉上的表情很靦腆、很可愛。我又驚又喜地看著那支太陽花，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有男生送花給我。我想我的臉一定紅了，幸好燈光昏暗，他應該沒有發現。舞台上不知何時已來了新的參賽者，是一對男生雙人組合，當MC HOTDOG的「我愛台妹」前奏響起，全場歡聲雷動，這首歌在當年很紅，節奏輕快，朗朗上口。與我同坐在台下看表演的光頭，突然跟著哼唱起來，當歌曲唱到一句：「人群之中，妳最亮眼。」時，他轉頭看著我對我唸了出來。即使台下燈光昏暗，我依舊看得見他眼裡閃爍著的光芒。那天回家之後，我把那支太陽花種在家裡的小花園，也種在我的心田。在安琪的安排下，我們進行了第一次的double date。光頭先騎車到芝山捷運站接我，再一起去安琪家與他們會合。在出捷運站之前，那種緊張到腹部翻滾的感覺再度出現，心跳強烈快速到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在隨之震動，我想掩下這種感覺，只能不斷吞口水，可效用只有在吞口水的瞬間。我突然好希望光頭不要來，但又好想見到他，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光頭騎著一台造型慓悍的黑色PGO G-MAX在捷運站出口處等我，看到他的瞬間，我已經很快的心跳又更快了，但我沒有退卻，還是假裝自然地走近他身邊，我要勇敢，為我的第一次戀愛邁一步！「嗨！」我輕輕地揮手，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他取下早已準備好的安全帽：「先戴上吧！」然後輕輕地扣在我頭上，調整繫帶鬆緊，確實扣好後再拍了一下我的頭：「好了。」這是第一次有男生為我戴安全帽，又是第一次！「幹嘛打我啊！」為了掩飾慌亂，我故意埋怨著。而他為我戴安全帽時的專注神情，好像很害怕沒戴好我會受傷一樣。「對不起嘛，那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小姐。」他居然露出了撒嬌的表情。「叫我小姐是以後要當我的司機嗎？」邊說我邊跨上機車。他發動引擎，好聞的香水味混雜著淡淡煙草香隨風襲上臉龐，我突然發覺，愛情裡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味道。「好啊。」他的聲音飄來後座，風也吹不散他的承諾。我們一行人來到師大夜市吃吃喝喝，回程時，光頭依舊溫柔地替我戴上安全帽。 PGO G-MAX奔馳在和平東路上，我說：「你以後想唸什麼學校？」此時的光頭，大學還未有著落。「不知道，可能德明吧。」「你可以唸台科啊！」光頭突然失笑：「哈哈，為什麼？」「這樣你以後就離我很近。」我鼓起勇氣，說出心底渴望。光頭趁著紅燈，回頭看了我一眼：「妳真的很可愛。」因著他這句話，我稍稍平復的心跳，又加速起來，我不知該回什麼，只能瞪大眼看著他，幸好紅燈沒有太久，PGO G-MAX繼續轉進重慶南路。光頭稱不上是壞學生，但也不是所謂的好學生。他會抽煙、會喝酒、會騎車，似乎所有十八歲以前不該做的事情，他都會一點，但他不耍流氓，也不參加幫派，待人總是謙和有禮、笑容可掬，他這樣的特質太特別，讓我迷惑了，卻更想探究。「妳可以抓著我，比較安全。」光頭突然說。我雙手慢慢移向他的腰間，只敢抓住他衣服一角。總統府前，曖昧正式流瀉。不知是安琪她男友騎太快，還是光頭騎太慢，我們竟已看不見她男友的白色勁戰，不過光頭也不擔心，倒是樂得自在地慢慢騎。行經圓山大飯店時，光頭問我：「我們去大直好不好？」「為什麼？」「我想帶你去看看我以前的家。」「那安琪他們怎麼辦？」我擔憂地問。「就說我們迷路了吧！」他笑著，像個惡作劇的孩子一般。 PGO G-MAX騎進僻靜的大直住宅區，他開始說起許多關於他孩提時代的故事：說大直有一次淹水，他家剛好住在一樓，一家人三更半夜很狼狽地掃水、搬家俱；說他家門前有個小院子，他埋了一個時空蛋在裡面，寫了他的願望，有一天，他要帶我去挖出來。當我們回到安琪家前的7-11時，已經比他們晚到了一個小時。我播電話給安琪，電話裡傳來安琪興高采烈的聲音：「怎麼樣？偷跑去那裡玩了啊？」「沒有啊，我們迷路了。」我嚅嚅地回，掩不住一絲心虛。「那你們要來我男友家看電影嗎？他下載了恐怖旅社。還是你們有自己的行程啊？哈哈。」安琪很喜歡看恐怖片。我尷尬笑著要安琪別鬧了，然後和光頭來到安琪男友家。恐怖旅社在演什麼我已經忘了，只記得是一部大爛片，但那晚看完電影後，光頭載我回家時的月光，我永遠不會忘。安琪男友家和我家很近，騎機車不用十分鐘就可以到了，但光頭騎得很慢很慢，而且極遵守交通規則。騎到高島屋前的大十字路口時，我忍不住發難：「你可以闖紅燈啊！」當時已是凌晨兩點，路上根本沒車，因此我大膽地建議著。「不要。」他一口回絕。「為什麼？」「因為載妳啊。」他平靜地說，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問一樣。我一時想不通這句話的含意，但想通後，我淺淺地笑了。在偌大的忠誠路上，天地間靜得我只聽得到我砰砰的心跳聲，和PGO G-MAX的引擎聲在呼應著。城市裡的星星總是黯淡，倒顯得月光無限皎潔明亮。光頭突然抬頭看天空，我也跟著看：「你在看什麼啊？」「看星星啊。」他回。我仔細地望了望：「明明就沒有。」「如果有怎麼辦？」光頭轉頭問我，很認真地想與我打賭，似乎想逼我做出承諾。不過我才沒那麼容易受騙：「那就看啊！」我狡猾地回。光頭發現我的小聰明，開懷大笑得說不出話來，我也跟著笑了。月光明媚籠罩著我們，多希望紅燈可以再久一點。第二天，我們一行四個人又一起來到Costco，安琪為了促成我的初戀，可是卯足了勁。一樣的PGO G-MAX、一樣的後座，不同的是，我已經逐漸習慣光頭的溫柔。在Costco裡，光頭買了一包像寶路一樣大包的小熊軟糖，說要大家一起分，他問我要不要一點，我說：「好啊，但我只吃紅色的喔！」故意給他出了個難題，我想測試他的心意。出了Costco，走回機車處，光頭竟發現他的車鑰匙不見了！我們分散四周沿途尋找，都不見他鑰匙身影，因此我們決定，安琪和她男友還是騎車回去，而我們先搭計程車到安琪家，安琪把自己的機車借給光頭，光頭再騎安琪的車送我回家。計程車上，還是禮貌地保持著安全距離，但無處宣泄的曖昧空氣，竟壓迫得我無法言語，只好假寐。但我偷偷期盼著，他可以偷看我。抵達安琪家前的7-11，我們下了計程車，為了破解僵局，也為了我的私心，我說：「我是小姐我不走路的。」他回頭望我：「那怎麼辦？」「你不是我的司機嗎？揹我囉！」他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在我跟前蹲下身：「上來啊。」我跳上去，他穩穩抓住我後，朝著7-11奔跑起來，靠著他寬闊的背，突然覺得好幸福。隔天放學後，安琪男友和光頭騎車來內中接我們，為了怕被教官看到，我們還特意約在學校旁的巷子裡見面。光頭一見到安琪，就從書包拿出了一袋分裝好的小熊軟糖：「我給妳的比較大包喔！」他將袋子遞給她。「我怎麼沒有？」我期待地問著。「他對我做了個鬼臉，然後徑自走到機車旁邊，我氣極敗壞地跟上去：「你偏心，只給安琪不給我！」我雙手抱胸，嘟起嘴，渾然一派小姐姿態。突然眼前一片鮮豔奪目的紅，還伴著甜甜的氣味：「可以上車了嗎？小姐。」他竟準備了一包全部都是紅色的小熊軟糖給我，而且比安琪的更大包！「妳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學校挑了多久，才把全部紅色的挑出來啊？」他埋怨著。「有人要吃紅色的，他還會生氣不准別人碰！」安琪男友也在一旁幫腔。我尷尬地吐了吐舌：「喔，那為了報答你，今天換我載你回去！」「不好吧。」他不假思索地回。「拜託嘛！」我持續央求著好一陣，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可是我沒有駕照，給我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喔！」我又說。「沒關係，我會保護妳。」他在我後座吐出這句，我的臉頰因為這句話，綻出了一朵紅霞，突然慶幸是我載他，這樣他才看不見我害羞的表情。一路上，我騎得很慢很慢，不是因為想和他多相處一點時間，而是他真的太重了！光頭179公分、85公斤的身材，真的讓我快不起來啊！還騎不到半路，光頭終於忍不住：「還是我載妳吧！」我順從地停車在路邊，和他交換了位子。快要騎到自強隧道時，他說：「等等妳不要說話，隧道裡空氣不好。」「嗯。」我輕聲應了。我在自強隧道裡，沉默地品嚐他的體貼，原來不說話還能相處的兩個人，心才更近。從那日之後，天母星巴克的成員，新增了安琪男友和光頭，而我依然每日陪讀。光頭將他的PGO G-MAX從Costco牽回來後，多打了一副鑰匙，交給我。「這妳替我保管，以後我要是再弄丟鑰匙，就找妳拿。」他說。「喔。」我狀似蠻不在乎地接下，其實心裡早就欣喜若狂，還趁著大家不注意時，默默將車鑰匙和我家鑰匙一起扣上。那晚，我們唸書唸到星巴克打烊，光頭照例送我回家。我們轉進星巴克旁的巷子去牽車，明明是一樣熟悉的街道，卻因為光頭在身邊，引得我小鹿亂撞。影子把我們拉得長長的，我輕挪腳步，讓我的影子靠著他的影子，希望影子會偷偷告訴他，我的在乎。走到機車處，他突然說：「我想唱歌給妳聽。」我笑著說好，然後爬上機車，準備聆聽，光頭卻突然退縮，一個大個子光頭在那像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惹得我失笑。一陣打鬧後，我開始認真央求他，他才下定決心似的說：「好吧！」我開心地拍拍手，準備迎接他給我的驚喜。「但妳不准看我，妳要轉過去，我才要唱。」他又扭捏起來。「好啦好啦。」邊說我邊轉過身子，然後我感受到後座一沉，原來是他坐了下來，坐在和我同一台車上。光頭低沈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我聽不出這是什麼歌，但聽到歌詞內容，我即刻明白，他在對我告白！他漸漸低下頭，和我的頭靠在一起，我可以感受到他在我耳際吐出的熱氣，弄燙了我的臉，也弄燙了我的心。那晚的月亮很漂亮，又大又圓的，但我卻沒情趣欣賞，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月亮，希望月亮能給我一點勇氣，讓我不要那麼害羞緊張，可月亮只是明媚優雅地持續散發著光芒，忽視我求救的眼光。當光頭的雙手開始環繞著我、當我已然靠在光頭的懷裡，我覺得月亮一定在笑我，笑我怎麼這麼笨，喜歡的人都這麼明顯地表示了，還不懂得把握機會，而我只覺得我整個人快要爆炸！大約過了一世紀那麼長，光頭唱完了，我不知該做何表示，只能自以為圓場地拍拍手說：「唱得真好！」光頭也尷尬地拍拍我的手說：「好棒好棒！」接著就是一陣無止盡的沉默。「回家！」我突然大喊，以小姐式的命令口氣。光頭順從地和我交換位置，準備發動機車。此時，滿溢的情緒即將爆發，我需要宣泄的出口：「我可以揍你一拳嗎？」我說。光頭轉向我，還來不及回答，我已經狠狠地一拳揍向他柔軟的肚皮，還正中紅心。只能說光頭是個紳士，在我揍完他那一拳後，還是載我回家，沒有直接騎車揚長而去。在他的後座上，我的手在游移，猶豫著要不要從腰間的距離，再靠近一點。我家到了，我的手還是停在那裡，沒有更近。下了車，我頭也不回地隨意說了聲掰掰就逃跑，光頭卻叫住了我：「等一下！」我回頭不耐煩地回：「幹嘛啦？」光頭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些，我不情願地輕移腳步，然後，他一手圈在我耳邊：「忘了告訴妳，我喜歡妳。」他輕聲說。我再度灌他一記昇龍拳，然後，逃之夭夭。在那兩拳之後，我們，在一起了。原來愛情，真的需要一點刺激。我們就像平凡的高中生情侶一樣，每天一起放學、一起讀書，他再送我回家，只不過，他後來都用走的送我回去，因為他說他想陪我久一點。每天光頭送我到家後，都會在我額頭上親一下，我雖然還是害羞，但卻更喜歡他這個甜蜜的小動作，我已經漸漸與我的心臟達成協議，沒事不准跳得那麼快了。有一天，光頭親了我的額頭後，又低下頭親我的臉頰，我不知道他會這麼做，所以早已自然地抬起頭，就差那麼一公分，他就嘴就會碰見我的唇！我立即反射性地往後倒退，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其實我只是還沒做好，初吻的心理準備。他查覺我的不安，只是摸摸我的頭說：「放心，我不會逼妳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卻卻地解釋，我怎麼可能不想讓你親呢，笨蛋！他露出狡黠的目光：「那妳現在過來讓我親一下。」「不要啦！」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跑回家，臉上卻掛著止不住的笑容。交往後的第一個假日，我和光頭約好了一起看電影。在約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天不一樣，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第一次沒有旁人，從頭到尾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約會。那天傍晚，當我早早就洗好澡，在房間翻箱倒櫃想找出一件像樣的衣服穿時，姐姐聽見我房內的聲響，走上樓來查看。「愛吃糖妳在幹嘛？」姐姐徑直開了我的房門進來。「愛吃糖」是姐姐對我的暱稱。「找衣服穿啊。」「妳要去那裡？」「我要去約會！」我有些驕傲地說出這句，我苦苦盼了十八年，才終於盼到這一刻呢！「約會？妳交男朋友囉！」姐姐靠在門框上，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畢竟高中時代的我，真的是個男人婆，剪個男生頭，每天都運動，這樣的我能交到男朋友，真是天大的奇蹟。「對啊！」我羞卻地回答。「妳那堆垃圾找不出什麼好看的衣服啦，妳來，我幫妳。」姐說完就轉身下樓。我欣喜若狂地跟在姐姐身後，高中時的我，不會打扮，更沒有錢買什麼漂亮衣服；而姐姐大我十二歲，早就是個能將自己的品味和風格掌握得很好的成熟女人了，她的衣櫃，對我來說就是最燦爛的大觀園，我總是常常趁姐姐不在的時候去偷穿她的衣服，想像自己以後，一定也要像姐姐一樣，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姐姐給我拿了件白色上衣，再拿了一件小外套，然後吩咐我：「妳穿這些，然後再穿妳自己的牛仔褲，妳的腿太粗了，我的妳穿不下。」我完全沒有因為姐姐的話感到一絲受傷，因我早就偷偷試穿過她的褲子，真的穿不下。換好衣服後，姐姐問我：「妳生日我送妳的化妝品呢？」姐姐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送了我一盒基本的彩妝保養品。我把它們拿出來遞到姐姐面前：「都沒用過。」我說。「我教妳，妳以後就可以自己用了。女孩子在必要場合還是要化點妝，每天的保養也要開始做了?」姐姐邊說邊操作起那些當時對我來說，還屬於異世界產品的東西，為我打扮我初次約會的妝容。姐姐只是為我上了底妝、撲了點蜜粉，我再看向鏡中的自己，就覺得自己不一樣了！打扮完畢，我準備出門，才拉下門把，就被姐姐叫了回來：「妳等一下！」姐姐手上拿著一瓶Anna Sui的許願精靈，輕輕為我撒下魔法，仙女施完法後，還把手上的聖水交給我：「這罐送妳，味道太甜了，不適合我，妳用剛好。」 Anna Sui的許願精靈在當時是很夯的商品，對我而言的確是聖水無誤。「謝謝。」我害羞靦腆地點點頭，然後步出家門。此刻我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有仙女加持的灰姑娘一樣。今晚，我的光頭王子在等著我。才下樓，就看見光頭已經等在我家門口。「我們走路好不好？」他問，今晚的他似乎也多了一點慎重。「嗯。」我順從地微笑點頭，心裡暗自猜測，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今天的不一樣。我們先走去吃飯，再去看電影，一路上，都是緊緊地十指交扣。然後，又到了我家門口，又到了分離的時候。平時，我絕對不敢自己去牽他、抱他、甚至親他，但這一晚，似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我突然勇敢，將我的不捨，表現在肢體語言上。我主動環繞雙手在他肩上，踮起腳尖，把臉貼著他的臉，緊緊地，將他圈在我的懷裡。「我好想你。」我輕聲在他肩窩吐出這句，早就想告訴他的話。「我不就在這裡嗎？」他笑著說。「可是我還是好想你嘛！」我撒嬌著。靠在他身上，被他好聞的味道環繞；稍抬眼眸，月亮不知何時又悄悄出現在我們身旁，今晚的月亮已經不像他向我告白那晚渾圓，但依舊對我露出溫柔的微笑，我也對著月亮笑，我所有的心情，月亮都知道。許久許久，我才稍稍鬆開手，但依然圈住他，只是後腳跟回到地面上。低下頭，我不敢向上望，因為眼角餘光，早已發現他眼底熾熱的光芒。他也低下頭，靠著我的頭，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我的頭仰起，忘了閉上的眼睛，又看見月亮在笑我了。我忘了那晚我是怎麼回到家的，我只記得我在飄，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變成汽球，把我的身體帶向一個叫做「幸福」的地方。原來，這就是初吻的感覺。 -- 粉絲專頁http://ppt.cc/MCJG 喜歡我的文章幫我點個讚唷!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1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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