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衣櫃》(21) END
《衣櫃》＃２１ by 鏡留心華
解開一切癥結的鑰匙，現在握在了我手上。
是針。
是令芹感到相當懼怕的針。
※※※
其實，我想芹應該是愛著家人的，但是出自於我不清楚的原因，
她畏懼著尖銳的事物。穿刺，化為了恐怖的責罰。
那是來自心理上的恐懼，而非肉體上的疼痛。
所以她從家裡逃離，從父愛中逃離，逃到了我身邊。
蕭先生知道嗎？
如果他明知芹害怕穿刺，卻仍用來作為管教芹的手段，
那麼我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芹的小爸爸呢？他到底怎麼想的？女兒這樣沒關係嗎？
由於要實行我不熟悉的穿刺，加上擔心芹的狀況，我求助了小爸爸。
他的態度，給了我算是明確的答案。
小爸爸將必需品親自帶過來，告知了我相關的注意事項以後，
隨即坐在客廳前的沙發上靜待我的動作，準備觀看整個過程。
雖然嘴上不說，他還是很關心女兒的。
我戴上了乳膠手套，拿起棉球、沾上酒精，開始從芹的胸口擦拭起來。
食鹽水、優碘、紗布跟棉片已準備就緒，一旁的醫用27號針頭擺了約十來根，
光是這樣擺著，芹就顯示出非常不自在的表情，
我輕柔地親吻了她的臉頰，試圖緩和她的情緒，
在一旁的雯則摟著她的腰身，也在幫助我安撫她。
使用的針頭是偏細一些、長度也較短的針頭。
雖然是想降低疼痛，不過這麼細的針反而是增加了芹的恐懼心理。
消毒完畢後，當我拿起針頭時，
芹臉色發青、全身僵硬，甚至開始冒冷汗，
不過她的視線卻一點都沒移開過，芹，為什麼妳會這麼有勇氣呢？
我有些擔心地凝視著芹，她卻勇敢地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
於是，我扎下了第一針。
「唔─嗯…」芹，一邊注視著我，一邊忍受住了。
「主人…」
面對著有些為難的我，她輕輕地呼喚著，臉頰開始放鬆，微笑起來。
第二針、第三針，直到所有的針都扎在她的乳房上，她都笑盈盈地。
芹，眼睛始終閃耀著光輝，看著內心充滿衝突的我。
她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身體不再僵硬，
柔軟的胸口上扎下的針，化成了一種裝飾，點綴著轉變後的芹。
『芹，妳…做到了。』
我，帶著滿滿的肯定與感動，對著芹這麼說。
「嗯，我做到了唷…」
她滿心歡喜地，留下了淚水。
在一旁關注著的小爸爸，本來嚴肅的臉色也緩和了，
很快地收拾完畢後就動身離開，離去前對芹說：
「妳做的很好，將來要留在這裡也沒關係，不過─
如果想回家的話，隨時歡迎妳回來，我跟老蕭都會在家等妳。」
有什麼已經改變了，不論是芹的家人，還是現今的我們。
透過這把鑰匙，衣櫃，打開了。
※※※
芹，當初就是這麼進入到我內心的空隙裡的。
那個柔軟的地方，那個在不知不覺間充滿了縫隙、容易受傷，
被我用堅固的外牆保護著的地方，就像是──衣櫃一樣。
而我呢？為什麼會導致現在的局面？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軟弱啊！
對於自己的情感世界，遲遲無法正面做出回應，其結果就是不斷地加深混亂，
不停地傷害他人與自己，然後自怨自艾，陷入無可救藥的惡性循環。
或許我表達愛的方式是相當扭曲的吧？
性與暴力，都是卸下自我防衛的安全裝置，近距離接觸對方身體的行為。
一方面，因為珍惜對方，而不想做出會使用到暴力的調教行為，
另一方面，又覺得需要這樣的方式才能傳達我的情感，這是何等的矛盾！
如果說一直以來對雯的調教行為是愛，那麼我想要愛芹，
就必須同等地對待她，而不是逃避、再逃避。
如果我愛芹的方式是想帶她走出調教的世界，
那麼，我就背叛了我一直以來的生活，那是我至今賴以維生的精神樞紐。
這個生活，是多年來與雯建立並維繫起來的。
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意味著我對芹的愛，是一種令我必須保持某種距離的感情。
這意味著我對雯的情感，是一種沒有限制地拉近距離的感情。
哪一種是正確的？
保持了距離，芹會因為接近不了我而受苦，
這樣的情感，不過就只是一種自私而已。
而距離過於接近的我與雯，早已是深陷在脫不開身的漩渦裡，
想要分開的話，無可避免地，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吧！
不過，拉近距離，是會受傷的。
我與雯，不正是因為不斷地受傷，才能靠得這麼地接近的嗎？
如此來說，答案應該已經很明朗了。
『雯、芹。今晚，我們，一起做愛。』
我胸中滿懷著對她們的情感，發出了等同於邀請的命令。
「好啊～～～」
「嗯。」
※※※
我要傷害芹。
然後，讓芹也傷害我。
這樣，我就能愛她們了。
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雯與芹一左一右，跪在我的身側，
然後她們彎下身，一個朝前親吻起龜頭，一個朝後舔舐起陰囊。
一段時間以後，兩人交換，
雯吸起了睪丸，芹以手扶著陰莖，嘴巴靈活地上下套弄起來。
接著是輪流服侍雙腳的部分，從腳趾一跟一跟地仔細舔起，
慢慢沿著小腿以舌頭循序愛撫上來，另一人則是繼續吸吮肉棒，
保持著肉棒硬挺的姿態。
『雯，上來。』
查覺到空氣中淫靡的氣味，我認為時機已到，便督促著雯動作。
「是。」
在服侍的過程中，雯的下體已經充分地濕潤了，她跨坐在我身上，
很輕易地就插入進去。
『芹。』
然後我呼喚了芹。
「主人？」芹撲到了我的胸口上。
『如果我說，我不愛妳，妳還會繼續留在這裡嗎？』
我必須，先不愛。
「嗯，我想要留在主人的身邊～」
她靠在我身上磨蹭，撒嬌。
雯費力地擺動著腰身，大幅度地將陰莖送入自己的身體，發出響亮的聲響。
『即使是妳會因此而受傷，也想留在我身邊？』
「嗯！」
芹大力點著頭。
『即使是妳變得骯髒又下賤，最後只淪為屬於我的肉便器，這樣也沒關係嗎？』
「嗯，請讓我留在這裡，因為主人是我的一切。」
『好。』
我先把芹推開，然後把雯的身體拉向自己，開始用力地將陰莖往上頂。
『雯。』
我的口氣，溫度一點都不低。
「是。」
淡而嬌媚的一聲是，包含了千言萬語。
『我愛妳。』
多麼簡單卻又令人難以說出口的三個字。
我啐了一口痰在雯臉上。
「是。」
雯的臉上嶄露了喜色。
『我愛妳。』
我又啐了一口痰，順手再打了她一巴掌。
「是。」
紅暈浮現。
『我愛妳。』
再一巴掌、再一巴掌，再一巴掌。
雯的臉頰逐漸變得紅腫，呼吸急促起來，
淚水由上而下，一滴又一滴地墜落到我的臉龐。
妳，感到歡喜嗎？我也是。
透過淚水，妳的靈魂，滴進了我的心裡。
然後，我感受到那激昂的喜悅之情即將從下體爆射而出。
『接好。』
「是的。」
雯緊緊擁抱住我，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我的背上，這是甘美的疼痛。
泉湧而出的精液就這樣猛力灌入到雯的肉穴裡，然後我對芹說：
『芹，全部吸出來，然後交給雯。』
「好～」
芹將溫潤的小嘴緊貼著雯的陰部，盡可能地吸出精液，
之後交由雯全數吞了下去。
『剩下的這些，是妳的。』
我將逐漸癱軟的肉棒塞入芹的口中，對著她的喉嚨，注入了尿液。
※※※
先是微微拉開距離，再一口氣將對方狠拽近來。
如此，不僅是內心的縫隙能被她們所填滿，
想必在往後彼此緊密擠壓的過程中，
我們三人會逐漸地貼合，終將成為一體。
衣櫃的門，下次將因心的飽滿而開。
（全文完）
※※※
《後記》
三年。
用了三年，終於將衣櫃完結了。
前一話跟這一話居然隔了一年又五個月之久，
而且這一話就是完結篇，是不是會給人腰斬之感呢？
不過，其實故事早就到了尾聲，最後的穿刺也是已經想好的劇情，
只是我遲遲無法決定結局怎麼寫，
因為，我想要大家都過得幸福。
當初衣櫃第一話，是2013/11/8，也就是整整三年前開始的。
三年來，隨著故事的演進、隨著時間的推移，
對彼此關係逐漸的深入探索，
我跟故事中的腳色們都一同成長了不少，
由於我是以自己為藍本來寫「主人」，
所以在這段期間之中也跟著「主人」一起苦惱了好久，
本來一直很順暢地寫著衣櫃的我，
寫到１７話，腳步停滯住了。
雯與芹，分別代表了情感的不同面貌，我在故事中，遇到了癥結。
於是我開始轉而創作其他文章，加上後來發生了不少事情，
甚至還停筆了好幾個月。
一年半後，我將１８～２０完成，期間「主人」內心的混亂不斷加劇，
這也是因為情感上的衝擊跟矛盾越來越強烈的關係，
故事逐漸走到最後階段，本來在這段期間已經想要一口氣完結，
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只感受到主人對於雯、芹的情感波動，
並沒有預想到最終會是什麼模樣，雖然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結局，
卻是在最後猶豫不決，徬徨了。
所以我再度停筆，一停，就又是一年半。
當然，我在創作其他文章的過程中收穫也不少，
甚至還開了其他的坑沒有填，不過，就是下不了決心將衣櫃收尾，
因為它是我最初的長篇，花了相當多心力，把它當成是我的內在旅程的故事。
這個結局，並不是終點，而是新的旅程。
我還有更多的坑要填，更多的文章要創作。
主人、雯與芹的故事，
到這裡至少是在一起了，後續，就讓他們自己努力吧！
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
我們下一部作品見！
鏡留心華 2016/11/4 下午1:20於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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