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裝睡的人（21）
Chapter 21 我是真的喜歡你
曹伊帆與徐煦然之間好像發生了很多事，關係卻原地打轉。
更糟的是，徐煦然發現他的身份了。
那是一個平凡的午餐日，徐煦然因為被主管搶功，陷入低氣壓中。氣不過的曹伊帆迫切
的想為他出頭，卻被對方冷言冷語。
正午陽光投射出兩人短短的影子，在斑馬線這一端保持距離。紅燈變黃，轉而綠。號
誌小綠人從悠閒步行轉而奔跑，直到轉紅。
他們還在斑馬線這一端，誰都沒有邁開步伐。
徐煦然面無表情的說：「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個教你寫作文的同學嚴志清，你也
看過我寫的BL小說，還把它丟進垃圾桶。」
過去像迴力鏢一樣朝自己迎面擊來。
曹伊帆以為自己聽錯了。
口袋裡的震動讓他回神，是重要客戶來電，六神無主接通電話後，也不知道自己回應
了什麼。
好不容易結束通話，恰好迎面而來的同事與他打招呼，曹伊帆不得不禮貌回應，被絆
住腳步。
而徐煦然像遇見瘟神般，邁著大長腿大步離開。曹伊帆以競走的節奏，搶在徐煦然進
電梯後一拍進入，還狼狽地被電梯門夾了一下。
安靜的電梯，只有飛馳往上的運作聲響。
「Blue......不對，嚴志清。」曹伊帆不敢看對方，他的眼神始終黏著地板。「高中那
件事，我很抱歉。」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沒有當場拆穿那個小說是我寫的？要不然那天被公審的人就是
我。」
「對不起......」
「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曹伊帆欲言又止，臉色漲紅。「我知道......」
「不過，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徐煦然輕輕一笑：「順便說一件事，我
當時暗戀你，多年後聽到你說我是你的菜時，我以為我會高興——」
「但坦白說，我覺得蠻噁心的。」
電梯抵達公司樓層發出清脆聲響，徐煦然頭也不回走出敞開的門，留下接到那句有炸
彈威力的傷人話語。
他在電梯裡待了很久。
我覺得蠻噁心的。
這句話在曹伊帆心上開了一個洞，他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被抽乾，從那個傷口不斷淌
出。
原來，徐煦然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接下來的上班時間，直到下班，看見徐煦然的身影匆忙離去，
才想起好像該為自己辯解什麼。
儘管自己被那句話刺傷，也要抱持最後一口氣的尊嚴。
憑著之前送徐煦然下班回租屋處的記憶，他來到對方住所大樓。
怕徐煦然沒看見自己，他把車停好後，站在門口等待。
大約十點，看見徐煦然的身影。對方看見他顯然一愣，語氣不善：「有事嗎？」
他艱難地說：「我想跟你道歉。」
「我說過，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是褚亞婷。」
「我知道，但……」曹伊帆停頓一下，說：「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門口進出的住戶都在打量他們，徐煦然嘆了一口氣，「上來吧。」
進電梯後，一陣沐浴過的香氣襲來。對氣味敏感的曹伊帆問：「你剛剛去健身房了嗎
？」
「沒有，怎麼了？」
「我聞到沐浴乳的味道……」曹伊帆瞬間意識到，可能是在旅館洗過澡了。以為被開
了一槍的心裡已經痛到麻木，沒想到還能有更痛的感覺。
他安靜下來，瞥見徐煦然肩膀後方有張貼紙，伸出手撕下，是一隻有著三角飯糰形狀
頭的卡通狗，笑咪咪的臉好像在嘲笑自己。
「黏在上面了。」
徐煦然尷尬的說：「......謝謝。」
跟著徐煦然來到頂樓，沒想到還要走上一層樓。感覺到前方的人正在遲疑，卻也硬著
頭皮把他領進客廳。
走進頂樓加蓋的客廳，他沒想到徐煦然住在這麼......簡陋且狹窄的地方。
「所以是什麼事？」徐煦然坐在沙發上翹起長腿。
曹伊帆在他面前拘謹的坐下，極力收斂想環顧四週的目光。
他緩緩開口：「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嚴志清。」
徐煦然一愣，「你一開始就知道？怎麼知道的？」
曹伊帆目光如炬望著他，說：「我聽過你表姊叫你舊名，我也記得你的筆跡，我都記
得。」
徐煦然臉色一沉：「所以，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嗎？你之前的告白也是在玩我？這
樣有趣嗎？」
「我沒有在玩你！」
「我不相信。」
曹伊帆激動起身，眼睛因焦急而泛紅。「嚴志清，我是真的喜歡你。」
「那個比較醜的嚴志清已經不存在了，以後請叫我徐煦然，謝謝。」
眼前的徐煦然，和記憶裡那位羞怯膽小的嚴志清截然不同。每句話都狠絕，拒人於千
里之外
——不對，是拒他於千里之外。
現在還能怎麼做？
徐煦然淡淡的說：「你不用急著否認，就算是我，也比較喜歡現在這個我，這是生物
本能——」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曹伊帆把他推倒在沙發上，不顧一切的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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