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樹靈 第二十三章【這才是好實驗體】 限
此版本為電子書修正版，今後將陸續更新至大B版
TAG: 人外、三觀不正、蟲、人馬、高H、NP、粗口、尿道PLAY、人獸、產卵
CP:樹靈x人類、人馬x人類、蟲x人類
故事內容略為重口，請評估自身接受度
※
「陳博士你今天又要去E室嗎？」茱蒂皺眉地看著眼前逐漸消瘦的男人，自從帕拉伊巴專
案重啟，陳坤生便一頭栽進去，雖然穆拉薩的研究仍舊持續，但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人的重
心已不在這兒。
「因為她需要我的陪伴。你聽，她在叫我的名字。」
茱蒂拉長耳朵，他並沒有聽到陳坤生說的聲音。
「博士，你需要休息。」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陳坤生一點都不領情，揮手要茱蒂閉嘴，「你們這裡的進度不要
鬆懈了。」
既然要公事公辦，茱蒂只好開啟另一個話題不自討沒趣，「霜的情況仍未改善，是否要調
整藥劑？」
「不用。」陳坤生揉著眉心道：「由著他去吧，反正已經有穆拉薩的樹靈了，多餘的實驗
體不用投入過多資源。」
說了該注意的事項，陳坤生又回到E室，E室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培養器裡液體滾動的聲
音。
陳坤生才剛進入空間開啟螢幕，身後便竄出一雙手掛在身上。
「好慢呀。」優雅聲音柔軟如羽毛輕搔著男人心頭，「我叫了你好久，我餓了。」
「離開前我不是放了備用的嗎？」陳坤生笑道。
「早就吃完了。」聲音主人轉到陳坤生面前，女子赤裸著胴體，淡藍色的肌膚閃著健康光
澤，她咬著下唇，表情楚楚可憐。
陳坤生撩起深色長髮，露出藏在髮下的飽滿乳房，女子一點都不介意反而進一步貼上，指
尖在觸碰到柔軟肌膚時，陳坤生猶如觸電般收回手，見過無數殘忍畫面都不動聲色的臉難
得染上赤紅。
「我現在弄給你。」陳坤生打開培養器，在手腕割了道傷痕，腥紅血液一混入機器內的液
體，浮在裡頭的藍繭立刻將血液吸入體內，原本混濁的液體瞬間清澈透明。
女子滿足地舔了舔嘴：「真好吃。」
「現在能回答我早上問的問題了吧？」
「為什麼我以這個型態出現嗎？」撥開長髮，女子翹起腿優雅坐在陳坤生的椅子上，像是
女王親臨現場。「因為我的母體快醒了，我需要食物，現在這樣的型態方便我覓食。」誘
惑獵物進而捕殺。
「所以我是你找到的食物？」
「不，你更特別。」
陳坤生哦了聲，問道：「怎麼特別了？」
「因為我想吃你。」
「你已經吃了我的血液。」
女子搖頭，「人類說的吃有兩種意思，一種是果腹，另一種──」勾了勾手，陳坤生便往
前傾，撩人紅唇輕聲低語，「是想交配。」
※
霜狼狽站在伊森房前，人造樹靈全身都滲著綠色黏液，正在跟里聊天的伊森愣了一下。
「幫我包紮。」霜的要求好像理所應當，伊森皺眉地讓他進來。
能不讓他進來嗎，伊森明白就算拒絕對方，霜還是會自己走進來。
「怎麼不找陳坤生幫你？」
「不能找陳坤生。」因為我越是去找陳坤生，霖就越是會把身上的傷口轉移到我身上，他
已經試過好幾次，屢試不爽，他有個很會記仇的哥哥。
「是霖對吧？」
霜驚訝抬頭。
「我知道他的個性，這很像他會做的事。」尤其每晚還能摸進房裡跟自己溫存，就代表他
恢復得還不錯。
一般外傷對他們不過小菜一碟，會如此嚴重又無法癒合，一定是某個守護樹在報復，十足
十的小孩子氣。
不過伊森看著那流出綠色黏液的身體，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算霜是樹靈但體內的生命躍動
太像某棵樹了，簡直就像是……霖站在他面前。以前還未有過這種感覺，但此刻，這種感
覺騙不了人，就好比他能感受到霜內心的糾結，雖然不比感受霖的情緒那般鮮明，但那股
情緒的確存在。
放在體內的種子並不會讓他感受到所有穆拉薩族人的情緒，種子是特別的，也只與霖呼應
，但霜為什麼也可以？
疑問冒出頭，很快又消散，因為伊森注意到自己的變化，能敏銳捕捉霖情緒的變化，對於
身體出現的異常他不緊張也不排斥，因為這正是他逐漸成為穆拉薩伴侶的證據，一想到部
落，他便呵呵傻笑出聲。
霜看了更是心裡複雜。
他知道伊森現在的笑容沒半點屬於自己，那曾經對他綻放的笑容，不會再對他笑了。
「過來吧，我幫你包紮傷口。」伊森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伊森，我不是霖。」
聽到霜的話語，伊森愣了一下，然後收斂笑容：「我知道你不是霖。」
「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溫柔？」
「我沒有對你溫柔，」伊森拉開繃帶，平靜沒有起伏地回應，「我只不過是沒有選擇恨你
。」但也沒有原諒你對我做的一切。
霜因為這席話而身子一顫，他從沒想過會從伊森嘴裡聽到恨這個字，抬起頭的瞬間，人造
生命體對上了人類的眼睛，這次他終於在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的身影。
但為什麼卻覺得伊森離自己好遙遠。
明明坐在自己面前，卻彷彿遠到看不見彼此。
好空虛。
霜忍不住冒出這個念頭，伊森終於看到我了，為什麼我卻這麼空虛。
我只不過是想要你看我，伊森，我要你看我，我要你愛我。
「對不起。」低不可聞，輕輕一歎，這一刻霜知道自己錯了，因為用了錯的方式，所以把
一直以來想緊緊攥在手裡的寶物越推越遠，而現在他將永遠失去他了。
包紮好傷口後，他掃了一眼娃娃臉，「哈瑪特的王也在這裡。」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提供這個消息給里，或許他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因為自己遷怒伊森
太久了，直到現在才發現。
「伊森。」
「嗯？」青年冷淡地看著他，那眼神冰冷到他不敢直視。
「我……」霜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硬是說道：「明天是新的藥劑，你需要多休息保持
體力。」
有些話想明白了，卻難說出口。
因為認錯需要勇氣，而原來自己這麼膽小。
霜沒有說謊，隔天迎接伊森的藥劑果然比前幾次的要猛上好幾倍，椎心的疼讓他的額頭漫
出斗大汗珠。
藥劑會強行殺光伊森體內的植物，他們想要測驗那些植物是否會因為外來力量破壞後自行
再生，這些冷血行為簡直是硬生生拔去伊森體內的血管，一根一根挑出，再一絲一絲地抽
去。
「啊！」刨心之痛都無法描述伊森此刻承受的痛，站在他對面的學者卻振筆疾書，紀錄上
是伊森的血與淚，痛苦與隱忍。
他感覺到自己的肉體跟神經正在剝離，因為漸漸地他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
霜站在玻璃帷幕外看著這一切，墨色瞳孔深不見底，情緒與感情似乎全都消失。
這次的實驗剝奪伊森對身體的控制權，他成了跟植物人差不了多少的廢人。
「藥劑太強，觀察明天實驗體的身體恢復情況。」陳坤生念念有詞地填寫紀錄，讓一旁的
助理把實驗體抬回他的臥室。
「他怎麼樣了？」霜堵在門口，內心複雜的情緒正在與自己拔河，其實他應該在那些藥劑
注入伊森體內前就要出手，身為守護樹，他必須這麼做；但另一方面，他還是想為自己拚
搏一次，就當是垂死掙扎也好，他希望藥劑能把霖放在伊森體內的種子毀去。
他為自己的盤算感到可恥又可悲，但這是他唯一想得到能讓伊森不離開自己的方法。
「能怎麼樣，就變得跟植物人一樣全身癱瘓吧。」陳坤生露出了一個糟糕了的表情，「希
望他體內寄生的植物能幫助身體恢復，不然這個實驗體就算是報廢。」
大家都知道報廢意味著什麼，如果伊森真的被宣判報廢，那下一步，他將被注射毒藥強迫
死亡。
霜危險地瞇起眼睛，手指喀啦作響。
「你是在為我對伊森的態度感到憤怒嗎？」看到霜陰鷙的眼神，陳坤生諷刺地笑：「看他
接受無數實驗，你現在才覺得我的行為殘忍？我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忽然改變態度，但對伊
森來說，你跟我都一樣，都是傷害他的人，他不會因為你現在對我生氣，就把你曾經傷害
他的事情一筆勾銷。」
陳坤生的一席話無疑又往霜的最痛處戳下去。
霜知道陳坤生說的沒錯，對伊森來說，自己跟他並無區別。
他對伊森的傷害從未停止過，就算樹靈灌輸了許多應該要知道的事情，他仍舊持續傷害自
己的伴侶。
伊森說他能如此平靜的與他相處是因為他選擇不恨他。
這是不是代表伊森曾經對他起了恨意？
但他不要伊森恨他，他希望他能看自己、愛自己。
然而霜可悲地發現，自己居然想不起來伊森在什麼時候因為他而露出笑容了。
他的伴侶不快樂，他的伴侶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痛苦。
可是他放不了手，因為他不能失去伊森。
「但你什麼都不做，你還是會失去他。」霖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他茫然抬頭卻看到陳
坤生困惑的眼神。「我在伊森體內的種子快死了，如果你沒有任何動作，我們都將失去伊
森，失去我們的伴侶。穆拉薩的分支，別讓我失望。」
霜愣愣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青年，霖的一席話讓他驀然驚覺一項事實- ──那個曾寵愛他的
青年就快要死了。
如果伊森不在了，破壞了他體內的種子又有何用。
如果伊森不在了，他繼續執著讓伊森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
他不能讓伊森死了，他不能就這樣讓他死在冰冷的實驗室裡。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讓伊森活下去，繼續活下去。
因為這是他身為穆拉薩守護樹應該做的事，也可能是唯一一件他能替穆拉薩做的事。
當天晚上，他來到伊森房間。
那個對他很溫柔的青年如屍體一般躺在床上，安靜地閉上眼睛。
霜攤開手掌，一株翠綠色植物從掌心綻放，植物上長有一顆核果大小的種子，霜小心地摘
取下來，渡進青年口中。
伊森的身體是大地，而種子是自己。
當種子落地生根他們才終於踏實，就像霖將自己的給伊森一樣，種子落地他們才真正完整
。
伊森能感受到霖，現在，也能感受到他了。
「伊森，伊森。」霜側躺在伊森身旁，輕柔叫喚，就好像小孩在叫母親一樣。
霜把自己的細根扎進青年體內探尋寄宿在裡頭的種子，身體裡的根幾乎毀壞斷裂，那藥劑
為了破壞根的組織，將伊森體內的神經破壞殆盡，蠕動的根好不容易拉住倖存下來的細根
，一根兩根三根，直到霜把自己全部與伊森連結。
沒有一丁點聲音，霜只是把手覆在伊森的胸膛上，將養分渡給對方，幫助體內的種子復原
好修復那破敗的身子，順帶將植入人類大腦的奈米機器毀去。
陷入昏睡的伊森能感覺到有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正推著自己前進。
好似沁涼河水沖刷發燙靈魂，河水中帶有一股熟悉一股強勢，強迫他休息卻又像怕他承受
不了而放慢速度。
伊森放鬆地接納對方的呵護，這一刻，他真的累了，提不起任何力氣抗拒；也在這一刻，
他願意嘗試聽一聽霜想說什麼，看看實驗室長大的樹靈費了這麼多力氣到底想告訴他什麼
。
霜啊，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沒告訴我？
聽到到伊森的回應，霜垂下眼眸，黑色眼眸不斷閃爍。
伊森好久沒這麼溫柔叫他的名字了。
他不安地在伊森的思維裡開出一條道路，青年順著指引來到一棵大樹前，垂下的藤蔓蓋住
了樹的主體，撥開層層疊起的藤蔓，藏在裡頭的是脆弱小生命。
兩個一模一樣的嬰兒躺在樹洞中，細細髮絲與對方交纏，感受到伊森的氣息兩個小人兒都
發出咯咯笑聲。
他摸了摸他們的臉頰，終於了解異樣感從何而來。
風眷戀般輕輕帶起黑色髮絲，樹靈的伴侶看著這相似臉龐的嬰孩，他知道霜示弱了。
想道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想賠罪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我屬於
穆拉薩，我真的是守護穆拉薩的樹靈，明明不該在伴侶身上造成這些傷害，不該讓穆拉薩
陷入這樣的困境，但他卻做了無法挽回的事。
伊森覺得這樣就夠了。
他只是需要一個解釋，一個明白。
如今，他想回來，回到我的身邊。
霜在伊森觸碰到核心後就立刻收回思維連結，手上的根又縮回身體，心裡有些忐忑，不知
道伊森在知道後會用什麼態度面對他，「拜託不要不理我了。」那幾乎懇求的聲音微微顫
抖。
伊森體內的種子重新恢復生機，他會代替伊森的恢復機能幫助身體主人復原，隔天醒來，
這個身體將會回復到最健康的時候。
「晚安。」霜在伊森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當霜回到自己的空間，霖又再次強行進入他的意識世界。
「你到底想幹嘛？硬在我腦子裡塞了這麼多資訊有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這些事情你應該要知道。」前父親也是這樣記憶傳承。
「我跟你是敵人。」
「就我所知，你沒把我跟你交流的事情告訴那些生物學家。」
「沒人能管我要做什麼！」
「你也沒有告訴他們，我要救伊森的計畫。」
「因為你救不走。」
「你又知道了？」霖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你又知道現在就是我全部的能力？」
霜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故意透露崎駿的消息給里，也知道你正在消化那些訊息，我會給你時間思考，
穆拉薩的門也永遠替你敞開。」
「如果我說不回去呢？」憑著一口氣，霜頂了回去，憑什麼認為我會乖乖聽你的話。
「只要你是守護穆拉薩的守護樹，就一定會回到你必須守護的地方。」穆拉薩的守護樹給
了一個他無法反駁的答案。
霜張開眼睛，眼前是看到快爛的天花板，他翻起身，走到某個能讓自己安心的地方。
隔天一早，陳坤生打開伊森的房門時很驚訝裡面的意外訪客，尤其那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的
訪客此時沒有威脅性地縮在一角睡覺。
小心繞過霜，陳坤生走到伊森身旁。
他摸了摸青年的頭，沒有發燒的跡象，「別瞪我，這都是為了研究。真高興看到你這麼有
精神。」收起在伊森眼前晃動的手電筒，陳坤生抓起手腕刺激，手指在那些刺激下反射性
抽動，看來應該是恢復了，沒想到種子效果這麼好。「這次我會給你安排比較長的時間靜
養，好好利用這段時間休息。」
「又有新的實驗體？」細若蚊蚋的聲音從伊森口中飄出，雖細小卻也足夠讓陳坤生聽到，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伊森了解陳坤生是個十足十的瘋狂科學家，沒有什麼能讓他刻意停下
腳步與安排好的計劃，除非有更重要或者吸引他的實驗體出現。
而現在，伊森想，他就快要沒有利用價值了，在霖被抓來後，他就什麼都不是了，現在他
更是連被實驗的價值都沒有了是嗎？
「如果你不是實驗體，說不定我們不會相處得這麼糟糕。」陳坤生拍拍伊森的手，「但現
在我有穆拉薩跟哈瑪特的基因，也成功複製出人造樹靈，我想我不應該再花這麼多時間在
你身上。畢竟你除了跟這些非人生物交配產卵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你對我還有什麼用處。
」
伊森一點也不意外陳坤生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如果懂得委婉，這才會讓他懷疑眼前站的人
到底是誰。
「不要……穆拉薩……」伊森看著陳坤生道。
「不，當然了，這次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守護樹，帕拉伊巴要比那棵古樹珍貴多了。」看看
手上的手錶，「時間也差不多，愉快的聊天就到這裡結束啦，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這麼常
見面，等你身體機能完全恢復會有另一個人接手，你只管交配就好，用那能迷死守護樹的
身體產出無數德魯跟赫拉……別動我，你敢傷我，我現在就能把伊森搞廢。」
陳坤生臉色依舊自然，彷彿頂在他脖子處的藤蔓像個幼稚的整人玩具，趴在一旁的霜眨著
烏黑的眼睛，一動都沒動，他恨極了這種還沒出手就被判死刑的感覺。
藤蔓緩緩落地，陳坤生滿意地勾起冰冷笑容。
「這才是好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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