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樹靈 第六章【重新認識穆拉薩2】
此版本為電子書修正版，今後將陸續更新至大B版
TAG: 人外、三觀不正、蟲、人馬、高H、NP、粗口、尿道PLAY、人獸、產卵
CP:樹靈x人類、人馬x人類、蟲x人類
故事內容略為重口，請評估自身接受度
※
伊森記得哈瑪特族跟穆拉薩一樣是能變成人型的種族，他跟在霖的身後，爬過土丘果然看
到一個用白色絲線黏成的洞穴，仔細一看白色絲線好像還有點灰。
烏牧與其他人立刻上前。
「只要卵就好，自己小心。」霖言畢，勾起手讓藤蔓捲住伊森跟著自己泡進水裡，那裡的
角度正好能看到入口。只見烏牧他們進去沒多久洞穴口就湧出大量生物。狼蛛顧名思義就
是蜘蛛的一種，但因為牠們的體積有狼這麼大所以被稱為狼蛛。
看到那些大蜘蛛衝出來的瞬間伊森的身體已經麻了一半，烏牧手裡拿著弓箭飛快射擊，凡
是被箭擦過邊的狼蛛都瞬間融成一灘水。
「效果真的很好。」霖喃喃自語：「沒想到我的血液對狼蛛這麼有用。」
前父親給的記憶裡有種藥物能剋狼蛛，但那時他沒認真學習所以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怎麼配
，直到這幾天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血液才是重點，其餘的就是找與狼蛛相剋的植物搗碎拌勻
就好。
「霖啊啊啊啊！」伊森的面前突然竄出一隻大蜘蛛，他抓住霖的頭髮失控尖叫，下一秒巨
大樹根從地底爆出，一連串了三隻往這暴衝的狼蛛。
「沒事，漏網之魚。」
到底是霖的變化太大還是他變膽小了，為什麼剛開始的優越感居然越來越薄弱。
「應該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霖口中的差不多就是差不多都把狼蛛給滅了，近距離一看，原本翠綠的土地全是燒焦的痕
跡，狼蛛溶化後的液體類似強酸，能腐蝕接觸到的生物。他們小心避過液體走進洞穴，看
似用白絲組成的洞穴其實是由很多不同生物所構成，有小鳥有兔子，很多失去生命的動物
被一圈一圈的白絲勒死成為城堡的一部分。
「父親，救不回來了。」走過動物牆出現在伊森面前的是烏牧，他們圍了個圈，不知道在
看什麼。
「這就是哈瑪特族？」年約二十幾歲的青年有著馬的下半身，他瞪大眼睛嘴巴全是絲線，
應該是平坦的肚子此時卻不正常鼓起，仔細一看好像還在鼓動。
「伊森不要看，等一下他的樣子會很恐怖，我怕你受不了。」
「等一下他會怎麼樣？」
「哈瑪特族只有在未成年時才會現出人馬之身，而他已成年了卻出現原型可見他已經沒有
力氣去維持人型。狼蛛產卵時把卵塞進去獵物的肚子裡讓卵在裡面孵化，為了確保卵不亂
掉出來，他們會在獵物的嘴巴上覆蓋一層白絲好封住入口，等卵孵化，幼蟲便以獵物的身
體為養分，直到啃出一個洞跑出來為止。」
「我看到他的肚子在動。」
「所以我們現在就要殺了他，如果讓小狼蛛跑出來只會更麻煩。」霖將伊森的頭轉向，烏
牧收到命令立刻剖開青年的肚子，他剖腹的動作很流暢，自然到像是在切一塊肉而不是跟
他們一樣有智慧的生命體，埋在胃袋裡的卵果然已經成透明狀，再一天，這些小東西就會
吃掉青年跑出來活動。
「運氣很好。馬內，等一下你先把這些卵帶回去給小的吃，這個，埋進大樹的根裡。」
一時好奇他們說的卵是什麼樣子，伊森不顧霖壓在他頭上的手硬是轉頭，殊不知一轉眼看
到的就是青年肚破腸流的景象，一股噁心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哇地吐了出來，尤其看到烏
牧手裡提的一串透明蠕動的卵，他又第二次哇地吐出濁色液體。
霖拍了拍伊森的背，語氣裡有著責備：「跟你說你會受不了，還轉頭。」
伊森抬頭想回嘴，不想剛抬頭的瞬間巴掌大的蜘蛛突然往他面前衝過來，等他意識到是什
麼要退後一步的時候，霖已經一手掐住狼蛛硬生捏碎。
「沒清乾淨。」霖嘖了聲，拍掉手上的碎屑，狼蛛的血液在他手上融了不小的傷口，連帶
著之前自己割傷的地方，顯得猙獰恐怖。
伊森立刻要掏出藥草，卻被霖制止了，「那個上去會妨礙我癒合，傷口幾天就好了，伊森
留著自己用。」
不知為何，霖拒絕他的舉動居然讓他感到些許難堪與丟臉，在他的認知中，受傷就要立刻
包紮，但這裡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父親您這樣傷口會惡化，還是先用這個止著吧。」烏牧掏出淺綠色的膏體，強制抹在霖
的手上：「回去請記得去喝古樹那裡的水。」
「你越來越囉嗦了。」守護樹甩著手，不滿地抱怨道。
「剛配置的藥對狼蛛很有效，記得教其他族人怎麼配，前任守護樹掌管穆拉薩時狼蛛抓了
我們很多族人，現在換我們殺回去，讓他們知道我們才是這塊土地的霸者！」
此刻的霖看起來是那麼耀眼有力量，帶領族人在險惡的世界前進，他用他的知識、能力、
優勢在這塊土地撐起自己的天空。
烏牧等人發出喝喝的吆喝聲，大家是那麼亢奮。
唯獨伊森一個人站在一旁，格格不入，這一刻伊森覺得好難受，明明他們站得如此近卻有
種遙遠無法靠近的錯覺，像是完全處於不同的世界，一個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聽著陌生的遊戲規則，陌生的食物鏈，伊森覺得自己錯了。
他怎麼會覺得他能創造一套新的規則強迫他們遵守，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與傲慢覺得自己能
主導這塊大地的寵兒？
是不是自始自終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伊森有點搞不懂了。
因為他在扼殺這個種族的優勢。
強迫穆拉薩學習他在文明世界裡的事情，而不是了解他們世界的生存法則。
我不也傲慢又自以為是嗎？
「我突然不想要看其他了。」擦掉嘴邊的嘔吐物，伊森勉強自己站著，「回去吧。」
預定行程被打亂，但這也好，霖讓其他人跟著，因為狼蛛算是最沒有傷害性的，會讓烏牧
出來其實是想要防備後面的物種，不過既然伊森不想看，那就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伊森異常安靜，一群人熱烈討論今天的收獲，唯獨他一人走在最後。
「伊森怎麼了？」感受到伴侶消極的情緒，霖湊到他身邊問：「被嚇到了嗎？」
伊森搖搖頭，頓了頓把守護樹往前推去：「別總繞著我轉，去跟其他人分享成果，今天大
豐收不是嗎？」
霖露出大笑容：「今天的成果很棒！」
見穆拉薩的樹靈又笑得像大孩子，伊森勉強笑著把綠色男子推出去。
守護樹看了看伴侶，然後轉頭走進戰士群，一群身體健壯的年輕肉體自然霸道地走在這塊
綠色大地，宛如君臨天下的王者。
好美。
伊森忍不住想，那種美是陽剛有力度的美，而我差點扼殺了這塊土地孕育的瑰寶。
「太自大了。」伊森嗤笑一聲，是笑自己也是在笑那傲慢的態度。
一回到部落，烏牧帶回來的卵很快被孩子們分掉，每一個小朋友都吃得很開心。
「剩餘的卵都埋起來吧。」吩咐其他瑣碎事情後，霖轉身想找伊森卻怎麼樣都找不到，想
起回來時伴侶那懨懨的樣子，霖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什麼了。
有了過去不好的回憶，霖很自然又往那處想去，守護樹擔憂的情緒又於部落蔓延開來。
「父親，你怎麼了？」守護樹一個人坐在星空下，看起來既孤獨又沒生命力，之前不是好
好的，現在又鬧哪一齣？
「伊森好像不高興。」
這兩個字猶如薪火瞬間點燃了烏牧的怒火，伊森、伊森又是伊森的事情！
烏牧終於忍不住怒道：「父親你不覺得你對伊森太好了嗎，他就是一個可以孕育的母體而
已，我不懂為什麼你要給他那麼多權力！」
「因為他是我醒來後第一個會跟我對話互動的生命。」
這席話讓烏牧受傷，他看著守護樹，問：「那我們算什麼，我們難道不是生命嗎？」
從一開始就陪在你身邊的我們算什麼東西，早在伊森來到部落前我們就一直守護您，「憑
什麼一個人類的到來，我們部落就要因他而改變，前父親抓了這麼多母親也從沒有因為這
樣而改變部落。」
「因為我想要伊森留下來，想要他留下來陪我。烏牧你們是我的孩子，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你們所有的情緒都跟我連在一起，一笑一談吐都隨我左右，但你知道嗎，這樣的日子好
孤單。」突然從沉睡中被喚醒，強制與這群孩子接上連接，霖看著那群人類樣貌的植物，
像是在看無數個自己，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背負這樣的責任，好不容易部落來了一個陌生人
，生活多了不一樣的感覺，為什麼我不能讓他留下來？
「你們要的是能孕育的母體，但我想要的是能陪我的人。」為什麼我不能將部落改變成伊
森要的樣子，只要改變了，他可能會留下來，我就不用再一個人守著部落。
烏牧聞言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父親說的話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哪裡說不通，想要擠出辯
駁的話卻怎麼樣都擠不出半個字，他瞪著男子，如果眼神能發出聲音，穆拉薩的守護樹會
聽到哭泣聲，他眼前的孩子因為這席話而哭泣的聲音。
因為他否定了烏牧，否定了他們存在的意義。
這些互動伊森聽到了，他坐在古樹下的石洞聽水落下的聲音，聽穆拉薩因為他這個外來者
而發出摩擦的聲音。
這些聲音好刺耳，像是不成調的曲子聽了讓人難過。
他慢慢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
隔天，穆拉薩的戰士仍舊做著應該做的事情，去打獵去捕魚，所有人都知道父親不開心卻
沒有人敢問為什麼，一股憂鬱色澤壟罩原本陽剛有朝氣的部族。
總覺得樹木的葉子沒以前綠，天空沒以往藍，空氣彷彿有了重量，走到哪裡身體都是重的
。
烏牧拖著沉重的身子爬上山去，赤裸的腳踩在濕潤土壤上，週遭滿是長滿青苔的大樹，「
如果你是戰士，穆拉薩絕對沒有你立足的地方。」
「可惜我不是戰士。」伊森從大樹後頭走出來，聳聳肩。
「你跟蹤我就是要跟我廢話嗎？」
「當然不是。」
「那你跟著我幹什麼！你還想要我幹什麼！」一看到人類，昨天從守護樹那裡受的氣便源
源不絕翻騰而上。
嗤地一聲，一抹利箭從伊森臉龐擦過，烏牧居然舉起弓對著據說是很重要的母親。
「我不管拉多怎麼縱容你，但我現在只想殺你，因為你的存在，父親居然否定我們！我們
是父親的孩子啊！但他不要我們，他只要你！」
烏牧痛苦咆哮，彷彿緊繃的線再一點點壓力便會斷裂。
伊森上前一步，銳利箭風又往他襲去，「別動！」
可伊森並沒有因為如此而停下腳步，他直直地看著青年，堅定地往前走去，直到額頭頂上
了箭的前端才停下。
「我錯了。」這麼簡單的三個字，伊森覺得他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你能給我機會讓我
重新來過嗎？」
「重新改變我們部落？」烏牧哼了聲，諷刺道。
伊森卻不以為意，而是將烏牧拉開的箭頭帶往自己胸前，「重新讓我們彼此認識。」
「來不及了，父親變了。」
「他當然會變，」伊森的心很平靜，就算胸口抵著一把能射穿心臟的利箭，那顆心臟還是
跳得很健康很平穩，「因為我們都還在學習，學習就會改變。我今天找你，是想請你原諒
霖昨天跟你說的話。」伊森知道昨天那襲話狠狠傷透了青年的心，所以他現在來是為了讓
那道傷別繼續擴大下去。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前任父親都沒有因為母親而改變部落，憑什麼為了你，我們都
要改變！」
「因為霖什麼都不懂。」伊森說道，「你跟我說他是個很年輕的生命，比你我都還年輕，
所以他並不了解想要跟需要的不同。他想要我，但你們需要的是孕育下一代的母體，前任
樹靈了解這一點，所以他只是找能產卵的軀體將卵放進去，因為他知道這樣是最適合你們
生存的方式；但霖不知道，他只是想留下我所以不斷改變自己、改變部落，卻不想這樣的
改變正在扼殺你們的天性。而我，利用他對我的情感任意妄為，以為這些改變是對你們好
，渾然忘了我才是不屬於這塊土地的人。」聽著伊森的這席話，烏牧手上的弓慢慢垂下，
「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認識你們，讓霖好好認識自己。」認識他所生活的世界
，而不是我強行帶進來的世界。
青年抿著嘴，不發一語。
就當伊森以為烏牧不接受自己道歉時，青年突然重新舉起弓對著他，那一刻伊森心臟一緊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沒想到下一秒烏牧朝著天空放矢，飛出去的箭精準射中從上空飛過的鳥，咚的一聲，屍體
掉落，他緩緩放下弓，轉身去撿獵物。
伊森因為緊張而喉嚨乾澀，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烏牧沒有再理他而是走進森林。
他摸摸狂跳的胸口，看向另一個方向，那裡聳立著一棵巨樹，巨樹旁有數縷白煙。
還沒結束，安撫了一邊，還有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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