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混蛋（39）
Chapter 39 88
——小兒科醫生？
——你不是說自己是皮膚科嗎？
看診的速度很快，曹伊帆沒有什麼後遺症，除了味覺遲鈍。
小醫生說：「這很正常，確診後90%的患者有可能會喪失味覺，大部分三個禮拜內就
會恢復，再觀察看看。」
小醫生眼神轉向徐煦然：「曹先生確診期間，你是同住者嗎？」
穿著白袍的小醫師彷彿是另一個人，禮貌自制帶點冷淡氣質，戴眼鏡看起來比實際年
齡還要成熟。從長袖醫生袍露出一節白皙的手腕，讓徐煦然想起旅館裡的旖旎風光。
他盡量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面無表情的說：「對，我是同住者。」
「你自己也快篩過了吧？身體有其他症狀嗎？」
「篩了，也是陰性，沒有其他症狀。」
此時護理師從門口探頭：「醫生，這是上午診最後一位囉，等等可以休息了。」
小醫生點點頭，對他們說：「最近疫情猖狂，確診後還是有二度確診的風險，你們還
是要小心，少去群聚場所。」
曹伊帆乖巧的稱好，而徐煦然全程偷瞄對方，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徐煦然
發現，對方左手中指上戴著銀戒。
他們前腳才離開診間，護理師後腳就將門口牌子掛上「休息中」。可能因為午休時間
已到，門口洶湧的人潮不知霎時散去，只剩一兩人。
曹伊帆從櫃檯拿了收據，「醫生感覺是帥
哥。」
「你怎麼知道？他大半張臉都被口罩蓋住了。」
「就是感覺。」
他們上車後，徐煦然說：「我的手機好像掉在診所，我去拿一下。」
走回診所，看見半拉下的鐵門，徐煦然有些猶豫該不該進去。他想起小醫生中指上的
銀戒，是個清晰的提醒。那時，小醫生宣告結束後就封鎖了他的LINE，也許這是最溫柔的
方式，就讓這段關係止步在一年多前的深夜裡。
「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徐煦然轉身，看見提著外帶午餐的小醫生。
「我剛剛就在想，這算是命中注定吧。」小醫生一派輕鬆地說。
徐煦然嘆了一口氣：「我真的相信你是皮膚科的。」還幻想過某天在診間遇到他。
「真抱歉騙了你這麼久，我只是不想被認出來。」
「你防備心也太重了吧，我現在才知道你姓——」徐煦然抬頭看了貼在門上的醫生簡
介，
「簡，簡醫生。」
小醫生無所謂笑了笑，「不離不棄照顧確診者很感人。是男朋友？」
徐煦然沒反駁他的說法，反問：「後來，你有追到喜歡的人了嗎？」
他的視線放在對方的銀戒上。
小醫生沒有回答，偏著頭說：「這不好說。」接著又丟了問題回去：「曹伊帆先生，
就是你之前說的初戀？」
徐煦然像打乒乓球反擊：「我比較好奇，你都會記住病患的名字嗎？」
「我只會記得比較帥的，之前跟曹先生視訊看診時有被驚豔到。」小醫生對他挑眉，
「難怪是你的初戀。」
「沒錯，他的臉從以前到現在都在我的好球帶。」徐煦然大方承認。
小醫生忽然上前，認真看了他的臉。儘管口罩覆蓋了三分之二的臉容，但徐煦然依然
不太自在，「怎麼了？」當醫生表情凝重時，總會讓人緊張萬分。
小醫生說：「沒事，只是覺得你長得好像不太一樣。」
「我好幾年沒有整了。」徐煦然雙手一攤。
「我知道，我指的是氣質的部分。好像比較明亮、開朗一點。跟我之前認識的你不一
樣。」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沒在白天碰面過，你才覺得新鮮？」
「也是有可能。」小醫生聳聳肩，「那，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不管是旅館還是診所
。」
「謝謝你的祝福。」徐煦然伸出手與小醫生的手相握，小醫生的手偏涼，握緊的時候
，能感受到銀戒冰冷的觸感。
這好像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握手，鬆手後，小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入診所。
他朝身後一摸，這次什麼都沒有。
徐煦然從手機上撕下那張鱷魚貼紙，既然牽絆都解除了，這張宛若符咒如影隨形的鱷
魚Happy，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回到車上，曹伊帆心情不錯的前往訂好的餐廳，這是他解除隔離生活後在外面吃的第
一餐，就算暫時喪失味覺也要好好吃頓飯。
徐煦然望著窗外，好像真的告別了一位認識很久的朋友，幽微的感到惆悵，儘管自己
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手機忽然傳來通知。
徐煦然看著手機，嘴角揚起。
「你在笑什麼？」曹伊帆問。
「接案的報酬進帳了，我很滿意。」徐煦然說。
他的手機螢幕上顯示一筆88塊的金額入帳，帳目旁的附註欄位寫著：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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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有真的Happ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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