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修真之古代美人把我養成替身 (12)~(16)

看板BB-Love作者 (雲月)時間1年前 (2023/04/25 00:49),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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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銀帖   後來我媽敲門進來,看見我被子上有一灘血,還問我是不是痔瘡破了,隱心聽到以後 又笑出來,我才發現他雖然臉很冷,但是笑點特別低。   他笑的時候真的很美,我好久都沒有看見他的笑容。他的笑竟然讓我感到特別懷念。   出門前,他握著那只銀項鍊喃喃自語,「小晴,我去上學了。」   我一把抓過他那張銀色狗牌,仔細一看,上面用梅花小篆刻著密密麻麻的字。   「這上頭寫什麼?」我問他。   「我和『你』的生辰八字。」他說。   「……」我感覺自己的肩膀都垮下來,「那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小晴的跟我的哪會一 樣。」   「年不一樣,日月時都一樣。」他回答道:「你就是小晴,不是麼?」   我用拇指腹摩娑著那只項鍊,赫然看見這只項鍊,起初鍛造的時候,是將白隱心,還 有小晴的頭髮、指甲丟進火裡製作的。   後來小晴死的時候,他之所以能殘留魂魄於世,就是因為這只項鍊是他的「魂器」。   一想到這傢伙整天到晚戴著這只項鍊,項鍊裡殘存著那個人的頭髮跟指甲,就讓我有 種說不出的牴觸感。   他都要跟我一起出門上學了,還對著項鍊喃喃自語,簡直是用心不誠……   轉念一想,也沒有用心誠不誠的問題,他就沒正眼看過我。   他滿眼、滿腦子裡,都是「小晴」,我從來就只是個名字、八字、髮型、長相都一樣 的完美替身。   這、不、是、我、要、的!   我一陣惱怒,感覺周身筋脈都在沸騰,用力地將銀項鍊從他纖細的脖子上扯下,那項 鍊卻像是有靈性,不論我用多大的力氣都不會斷裂。   銀鍊摩擦間,隱心白皙的雪頸已經嗑出血痕,他面露吃痛,眉心緊蹙,抓住我的手腕 ,「別動銀帖,它若受損,你的元神定然有虧。」   「我不是項鍊裡頭那個人!就是這項鍊碎成霽粉,我都不會有事!」我肯定道。   白隱心修指一彈,一道化勁將我砸開,「呃……!」我的背用力撞在門上,非常痛, 一口腥甜自我口裡噴出來。   白隱心捻了一個劍訣,對著我,「忘!」隨著微光射出,我怔怔地看著他,忽然不曉 得自己剛才在吵嚷什麼;我們是起了爭執嗎?   他沒再看我,輕輕將我推開,就逕自出了房門,我還聽見他在門外跟我媽打招呼,而 我絲毫不記得剛剛到底都做了什麼。   白隱心回學校讀書了,以復學生的身份。   雖然老同學們見過他,可是高二的時候有再重新分班,於是小颯又得重新讓他上台介 紹一次自己。   早在白隱心上台以前,講台下就很鼓譟。   「同學們要安靜喔,你們怎麼從早上就這麼興奮啊?」小颯按著白隱心的肩膀,把粉 紅色的粉筆交給他,「跟之前一樣,寫名字吧?」   「老師,我們不用看,都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方枋說:「隱心,說一下你的興趣是 什麼啊!」   白隱心愣了會兒,居然望向我。你是社交白癡嗎?這有什麼?他們都是同學,問了你 就回答。   「打禪。」他說。雖然我明白這是因為要修煉,不過也感覺到同學們聽完滿心疑惑, 很多同學開始想:『以後該怎麼接近白隱心?』、『跟他一起打禪嗎?』、『問他要不要 約禪?』   台下眾人繼續鼓譟著、吵鬧。眾人中,有個人悠悠舉手,成颯點他,「子洛,問吧。 」   周子洛清了清嗓子,亮堂堂的眸子看著白隱心,「這位仙友,請問修煉洞府在何方, 什麼道號,修為幾品,哪個門派的?」   眾人聞言瞬間「哈哈哈哈」爆笑出聲,林槿宣甚至笑到流出淚,「你們、在說什麼哈 哈哈!是看太多鬥破蒼穹喔?」   周子洛腮幫子氣鼓鼓的,「本尊只看蜀山劍俠錄。」聲音嬌滴滴的,林槿宣聽到以後 ,笑得更大聲了,「你是本尊的話,我就是本座了,呵呵哈哈哈──」   然而──這個人是真的。   我連看都不必看,就能感應到周子洛強大的法力。   他是一名「散仙」,也就是已經升入天庭,可是沒有被封道號的真君。(畢竟每年渡 劫飛升上去的道友那麼多,天庭的職缺不夠用。)   還有坐在他旁邊的那個趙凱傑也是,很明顯就是非自力飛升,讓周子洛提上去的,用 的還是那種玉石俱焚、損毀當世軀體的方法。   如果當時沒有成功飛升的話,現世沒有軀殼好待,他們兩個就等著當孤魂野鬼,甚至 是因為境界不到、強行渡劫而魂飛魄散。   我不禁想,周子洛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毅力?是什麼驅使他不成功便成仁,就是要冒著 魂飛魄散的風險,也要帶趙凱傑飛升?   飛升是一個人自身的修為,本來就不能靠別人,飛升Panda、Uber飛升、滴滴修真什 麼的,都是沒有的事。   別人雖然可以渡功力、傳金丹,甚至像白隱心這個離譜人一樣,直接送元嬰給我,但 是境界的修行還是在個人。   沒有達到飛升的門檻,就是不能飛升,只能繼續被困在現象界,或是乾脆完全自現象 界裡消失。   周子洛這種介入天條的行為,已經不能被稱作「外緣」,更像是命中注定;兩人可能 前世就已經是仙,但是不知何種原因,才被謫回人間,重新修煉。   像李白生前從沒成功,但是他本來就是太白星君,所以有沒有修成都沒差。他原本是 因為犯罪被貶下天庭的,在人間把業障還完,死後就重回天上,繼續當他的太白星君。   話說這兩人都已經成仙了,為什麼還能跑到人間玩?難道就沒有清規要遵守嗎?   可惜我沒飛升過,沒去過天庭,自然就不清楚,加上周子洛已是仙籍,我窺視不到更 多他的資訊,不然這人還挺有意思。 (十三)夢霄子   「好問題,」白隱心望著他,回答道:「仙友好,在下原居玉笙洞,目前雲遊四海, 暫無定所,以朝晴道友的洞府為居。」   他才說完,班上頓時「??????」都具象化地漫出來。   林槿宣吐槽道:「您們兩個該不會真的是古人8!?」   采洺一臉可憐地望著我,「晴哥,你跟他同居喔?」   「借住,借住──」我正名。雖然跟他一起住,我心裡還是高興的,不過待在學校還 是要低調點。   「呼。」我聽見陸語辰一聲放心,顯然是因為他終於不用把我當情敵,怕我會拐走他 家采洺了。   『什麼?白隱心跟尹朝晴同居,那我是不是沒機會了?!』方枋的心聲超級大聲…… 真的很想讓他知道,他想的話就去追啊,反正在這世上對白隱心而言,就沒有任何人可以 好過655年前那個鬼魂。   他的眼裡只有小晴,裝不下其他人。   白隱心和周子洛在對話,兩人都沒搭理其他人的反應,他們之間的交流如此靜謐,彷 彿已超脫世俗。   周子洛在傾聽,而白隱心不急不徐地回答道:「在下師從天罡門,境界目前是合體期 ,道號夢霄子。」   夢霄……他這道號,真好聽。   我以為道號應該千篇一律,都是玉虛子、凌虛子、玉璣子、天機子、無涯子、逍遙子 什麼的。   想著想著,恍然間,我卻看見六百年前的舊事。   我們的師尊,也就是玉乙真人,俗名白宿曦,在閉關三百年以後出關,本是再也不想 收任何徒弟。   可是在這三百年來,卻有個「魔」一直進入他的夢境,不讓他禪定,阻礙他煉氣。   他與魔爭鬥了三百年,終於勝利以後,功力大增,境界也就此進入煉虛期。   他循著夢境裡留下的殘香,想去抓俘那名拉克什梨莎,才發現那不是什麼夢魔。   那分明是墮落的乾闥婆,誕生於人界初蒙時,距今已有八萬四千歲。   他是在夢裡與人行樂、引人墮落的夢魔,卻因其乾闥婆之身,顯得姿態凜冽、美艷而 清聖。   據《夜柔吠陀》記載,乾闥婆以香為食,渾身縈繞異芳,本是在天界鼓瑟吹笙,服侍 天帝因陀羅的樂神。   眼前此仙卻不知何因,被謫下天界,來到玉乙真人的夢中尋求吸食更多香氣。   玉乙真人捧住那乾闥婆雪白的面龐,柔聲問他:「為何你被逐下天界,來到人間道? 」   那乾闥婆望著他時,冰銀色的雙眼澄澈得不知善惡,他說:「我引天帝與我做手,行 歡喜法。天帝事成後,以觸怒戒律為由,將我扔下。」   玉乙真人方才明白,自己碰了不該碰的天人;然而不知者興許是無罪的。   那三百年間,乾闥婆夜夜與他纏綿,飲他陽精為食……諸事令玉乙真人難以忘懷。   此魔與自己必是有緣,然而人魔之間本為殊途,若要續緣,只恐逆天而行,將受天道 責罰,境界倒退,甚至受天雷殛,灰飛煙滅。   他認真望著本是善良、無辜的乾闥婆,凜聲道:「喊我一聲師尊,對我執弟子禮,我 定然不像天帝那般落下你。非但如此,還要永世護你,與你相伴。」   乾闥婆甚有慧根,當場撲倒在地,虔誠地對玉乙真人行三拜磕首禮,「師尊,請師尊 救我,徒弟難受,再也不想進入其他男人的夢中,更不想被他人抓俘。」 (十四)乾闥婆   玉乙真人見狀,不由動憐憫之心,或者當說,早在夢裡初見那魔時,他就已經動心。   自己也不想這位純潔無垢的乾闥婆入其他修士的夢中交歡,更無法想像它被他者抓獲 後,會受到何種對待。   放眼望去,四海之內,恐怕只有自己有足夠的能耐,去引導這位乾闥婆放棄修羅道, 走向正途。   他抱住那渾身異香的乾闥婆,用身上潔白無瑕的道袍遮掩它奪人心魄、眩人耳目的裸 體。   此時已是現實,並非夢境,他所抱住的體溫,如羊脂般的柔膚,都是貨真價實的。只 要他想,他能將這份溫暖與香氣,永遠收入他人囊中,不為他人所窺伺。   ……它可以永遠是他的,只要他想。   無數的眷戀,驅使師尊將那名乾闥婆攜回玉笙洞。   玉乙真人俗姓白,諄諄告誡乾闥婆:「只因你本是天人,居天界,因此無憂無慮,亦 無甚心眼,就可長生。」   「你初與為師相識,便掏心掏肺,將往昔一切不堪,盡數相告;而今,你既作我玉乙 的弟子,萬莫不可再如此。」   乾闥婆徐徐一拜,「師尊教誨甚是。」   玉乙見乾闥婆誠心拜服,甚是滿意,薄唇嘴角輕揚,朗聲道:「為師替你取名『隱心 』,這二字是要你保守所想,除為師以外的任何人,你既不可對他們動心,亦不能對其透 漏所思所想。」   白隱心雖無法理解師尊的用意,仍頷首道:「弟子明白。」   在那之後,玉乙閉門不見客,亦謝絕所有徒弟來向他請益。   真人花七年時間,專心致志,只為替白隱心煉氣、築基,卻發現由於他是天人,平凡 人可能窮盡一生都無法達到元嬰期,他卻天生就知曉如何結道胎。   六道有別,這就是仙、人之間的偌大差異。   凡人或許要花十年、二十年去淬體,終其一生,好不容易才築基,還來不及延年益壽 ,得到區區兩百年,或者三百年的陽壽,然後就死了,投胎轉世,下輩子從零開始。   白隱心卻只需七年,就進入金丹期;與其說是羨慕,倒不如說令玉乙忌妒。   他已算是凡人中資質上佳、天資聰穎者,即使是他,也窮盡一百年的時間才進入金丹 期。自忽必烈建國,到元朝亡國時,他都躲在洞府中修煉;小小孩兒七年光陰,就抵他一 百年。   曾有無數次,他想過將這絕佳體質據為己有──引白隱心為爐鼎,將他體內結成金丹 ,煉化作自身元嬰。   可他終究捨不得,想到所有爐鼎最後的下場,神智不清、發狂、自殘、筋脈俱斷、根 基盡毀、修為歸零、入魔……他做不到。   倘若自己要比白隱心多花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努力,那又何妨?   今生再渡一劫,功力就能倍增,再進一境的時間會快一倍。只要修煉的進程順遂,自 己的時間就可以無限地延長。就算不作此狠辣之舉,他都還是有突破的機會。   白隱心卻是千年一遇,甚至萬年一遇的。   白隱心他不是卑賤的爐鼎那樣,用完即棄、毫無價值的物品,他不是。   ……   吉時,白隱心受封籙那日,師尊刻意摒退洞中諸位,只留隱心一人。他用長劍按著他 的肩膀,「孩兒,為師賜你道號『夢霄』,知道何故麼?」   白隱心跪在地上,仰頭望著師尊,面上滿是虔誠,「徒兒不知,請師尊不吝賜教。」   單是如此被白隱心跪地仰望,玉乙的心中已洋溢無限滿足之情。 (十五)玉乙真人.白宿曦   「你在尚未修成人形之前,以為師的香氣為食,居為師的夢中,最喜以魅魔姿態擾修 者之清夢,吸取他們的功力。」   「夢中的你總是行淫邪之事,直至通宵達旦,方肯罷手,與現在剛正、清聖的你相距 甚遠。」   師尊娓娓說道:「你那時尚不知雙身法犯淫戒,損梵行,是要打入金剛地獄的;總是 以無邪之心,與諸多修為、天資甚好的修士們交合,遂造就你當今的非凡根基。」   「然而現在的你,既已能辨善惡,就不好再以陰損之方食人陽精,偷香進益。」   白隱心知曉「夢霄」二字是為何意,對於過去的錯事,他並未否認,卻輕啟唇齒問道 :「師尊,請恕徒兒斗膽請問,徒兒而今既已修成人形,是人非魔,您也說陰損的事不好 再幹,反正幹了也不能進益,那麼師尊又是何故,替徒兒取道號為『夢霄』呢?」   徒兒的神色依舊清澈無波,話語裡分明沒有絲毫質疑與怪罪,這話卻問得太過尖銳, 直擊玉乙藏汙納垢的內心,使得師尊儒雅的玉面上,不禁浮出淡淡的苦笑。   他望著白隱心的眼神中滿是眷戀,就算白隱心早已修成肉身,對他而言,他還是七年 前那個被謫入凡間的乾闥婆。   「隱心,為師不想忘記你的過去。」   「為師礙於境界尚未大成,不可破戒,更不可與身為徒弟的你有若干邪行……即使如 此,身為修者,本不應當如此的我,卻仍時常懷念往昔你入為師夢境的春宵。」   他緩緩道:「人間雖苦非樂,卻也飽含許多玩味之事,是只有人方可體會的,而此般 種種,均犯修士之諱,必須靜心摒除,否則境界不增反退,甚至根基盡毀。」   白隱心沒聽出意思來,只回答:「師尊,你想我入夢的話,今晚我替你暖床就是。只 要你肯,我要再入你的夢,很簡單的。」   玉乙真人一怔,面色動搖。   只在那刻,他竟想:我可為你成魔,我可為你墮阿修羅道。   為與你再次春宵,我可以根基盡毀,我願重新築基淬體,哪怕千年、萬年。   單只一瞬,玉乙愁腸百轉,渾身魔氛並起,已屆入魔。   白隱心卻幾近冷酷無情。他沒出手幫玉乙,不過靜靜觀察,看玉乙的心能否再次入定 。   玉乙的想法,我全然能體會;可白隱心並不曉得自己已成魔障,在考驗的人就是他的 師尊;他本是無心、無意,亦無情的。   經過一番掙扎,玉乙最終把持住了。   他對著白隱心微微搖頭,「你已非乾闥婆,我卻還是個人。若像從前那般,與你行雙 身法,只怕……」   儘管他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我卻知道他的意思。   ──萬劫不復。   他已對白隱心起心動念,所以不能。   而我終於明白為何他不惜破壞倫理,也要拿我作爐鼎。因為此世的他,陽壽已屆,境 界卻無法再突破。他已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命運。   儘管七年前出關,他神功就已大成,進入煉虛期;可是在認識白隱心,與他朝夕相處 的這七年間,練功速度快如他,竟然只進了一個境界,就停滯在合體期,無法向上突破。   根本原因是他不能「洞虛」,有根本我執,心境尚未圓融,談何大乘期?   他既不能洞察此世為「空」,不能放下此世的凡軀,總貪圖著能永生永世拴著白隱心 ,這樣的短視近利就注定此人不配得到永恆。   他此世距離渡劫,只怕沒有千劫,也有萬劫時間。   再這麼下去,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他永遠都無法飛升;不但如此,下輩子他會重新作 回一個沒有根基的普通人,甚至因著他此世在內心所犯下的淫戒,轉世成一個資質駑鈍的 下品之人。   即使如此,所有的修士冥冥之中,不論輪迴千世、百世,都還是會斷然選擇再次修真 ,邁向成神之路。   一旦從煉氣、築基從頭開始,這對他而言太過痛苦,千年根基毀於一旦,是所有人都 無法忍受的。 (十六)奪舍   師尊之所以境界無法突破,純然是因為他在俗世有所罣懷,思得太多──他愛白隱心 ,可是白隱心根本就不知道。   而在塵世愛上一個人,對一名修士而言,往往最為致命。   儘管玉乙處在合體期,修者十二境界,本來就是愈到後期,進度愈慢、所需的時日更 長、功力耗費得更多。   可是從根本上來說,白隱心無思,他卻有諸多思量,這就是白隱心的境界進得比他還 快的原因。   ──你在看,是不是?   我驀然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誰……師尊?   ──你似乎很習慣於窺探這些前塵往事,但既然是舊事,又何必抓著不放?   儘管知道我在窺探他與白隱心之間的過去,他這些話卻說得沒有絲毫情緒。   白宿曦應該早就已經死得一丁點都不剩了才對,他為什麼可以透過意識跟我交流?   難道白隱心當時殺他,殺得不夠乾淨?還是說,他在轉世後境界更高,進入大乘期, 所以神識能無阻地巡遊於六識界?   ──哈。   白宿曦嗤笑一聲,像是覺得我的所思所想很幼稚,幼稚得他不屑一顧。   ──那不重要。知道真相,於你而言不過是遲早。你是隱心親自揀選的肉胎,不會差 。   什麼是真相?真相難道不是白隱心始終認為我是尹朝晴的投胎轉世,可是我覺得自己 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而已嗎?   白宿曦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說:『你很快就會知道。』   ──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贊天地之化育,與天地參矣。人之靈感聯繫天地, 人心居於天地,而天地之心居人之靈台。   ──當你無知時,可以放心大膽地相信直覺。雖不中,亦不遠矣。   當他說完,這段舊事便倏然自我腦海中消失,我被白宿曦強行推出意識界。   嚇!   眼前一亮,光景重新回到教室,手裡也摸得到課桌椅的材質。   此時隱心早就已經回座,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你沒暈倒。」像是已經盯著我很久 。不知怎地,被他這對黑曜石般的眸子凝視著,我總覺得面上發燙。   教室裡的同學或坐或趴,走來走去,顯然已經下課了。我剛才看的這些前因,居然耗 費一小時之久,而我毫無半點知覺。   「……怎麼了?」我失笑,「我本來是該暈倒的嗎?」   「你剛才被上身。」他說:「有人奪你的舍,讓你看不該看的東西。」   「奪舍?」這太離譜了,「我三魂七魄俱在,誰能奪我舍?」   「有一魄在我這裡。」他敲敲前胸上的銀帖,「你只有六魄,不齊全。」   「那就還我啊!」我說:「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一直放在別人那裡?」   他搖頭,「我不是別人。」   還不就是想望著那是他小情人跟他的定情物,所以抓著不放。把小情人的魂魄鎖在魂 器裡,戴著六百年,真的好浪漫喔──呸!   「我不知道剛才那個奪你舍的人是誰,但是他助你甚多,你知道你現在的境界在哪裡 嗎?」他問。   我搖頭。   「他上你的身,對你而言是種考驗。你的身體撐住了。」   「你的身體已經很好地吸收了元嬰,之後,你不會再因為分神離體、巡遊意識於八荒 而暈倒。你已經跨越融合期,進入心動期。」   他說:「這是身為一名修者,最容易走火入魔的時期。」   「你要小心,不要再讓那個人上你的身,否則他會代替你,完成你的修煉,被困在六 識界的你再也不能回來。」   「對你而言,我是否能回來,這很重要嗎?」我望著他,「你在乎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   他垂著眸,「沒有的事。對我而言,你很重要。」   「如果現在坐在你面前,跟你說話的這個人,其實不是我,而是奪我舍的那個人,你 會知道嗎?」我問他。   他定定地點了頭,「我知道。你就是你,你不會是他。」   「倘若你真的離開,我會把你找回來,不論要花多少年,散去多少修為。」 -- 噗浪: https://www.plurk.com/kumotsuki07 https://images.plurk.com/2Mb90tV3RRSQEC8O7cfOin.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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