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漸變的眷戀50
一星期後，季成軒帶著柳少言去看了親戚家的房子，房子很新，三房一廳二衛，採光還很好，可以開伙水電全包，條件十分誘人，最重要的是，地點就在學校走路不到十分鐘的位子，他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
只是這一對自稱是季成軒親戚的房東夫妻檔怎麼看怎麼可疑。
「成軒，你說他們是你的誰？」柳少言趁兩位房東不注意時，悄聲問季成軒。
「我外婆的妹妹的女兒那邊的遠親。」
「這關係扯的真遠。」柳少言腹誹。
「我外婆那邊還是有一些不錯的親戚。」季成軒話說的誠懇，連眼睛都沒眨半下，柳少言卻懷疑對方變著法子在騙他。
與此同時，季成軒轉過頭在柳少言看不到的角度向站在一旁的房東夫妻檔挑了挑眉，那兩人收到信號後，加緊了火力游說。
「柳同學，我們打算移民到國外去了，房子空著總不好，就拜託你跟我們簽約了吧！我感覺你會是個很好的房客。」
「對阿！柳同學，我們這房子只想租給認識的人比較安心，合約在這，要不我們現在就簽了吧！」
「可是……。」柳少言覺得這房子肯定不只這個價，就現在的物價來看這房子的坪數和地點至少也是要一個月三萬五起跳的，現在活生生打了快對折還包水電？
「我們趕著月底前要移民，手續也辦好了，小軒介紹的合租人我們比較安心，而且我們也沒時間再找其他人簽約了。」
「是阿，就當幫幫我們的忙好嗎？」
對方說的一臉誠摯，語氣懇切，可這行為活像拉皮條的，雖然還是覺得整件事都透著古怪，但看房東夫妻一直拜託他，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就這麼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簽下了長期租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完事後季成軒轉了筆錢到房東夫妻帳上，備註：本月獎金。
「畢業典禮後我們就搬過來吧？」季成軒已經在心中描繪起了未來同居生活的美好藍圖。
「好。」柳少言笑應。
柳少言知道這場簽約明顯有蹊蹺，可感情不就是這樣，該糊塗的時候就別裝聰明。
時間很快來到了鳳凰花開的時期，柳少言久違的再次看到了早已貌合神離的理科三少聚集在一起。
大禮堂中，校長正在進行對他們而言最後一次的演講，可柳少言卻如坐針氈，他的右邊坐著顧琛，左邊坐著季成軒，一邊坐著自家的男人當然好，可是另一邊就有點不甚美好，他和顧琛已經幾個月不見，這人方才看著他時還愣了下，接著又神色如常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季成軒在看到顧琛坐到自己身邊時，眸光凌厲，他本想和柳少言換位子，可柳少言對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燙傷好了嗎？」顧琛忽然開口。
柳少言詫異，現在顧琛學會關心他了？
「好的差不多了。」柳少言向顧琛展示了下已經沒有大礙的下臂。
「那就好。」顧琛的回應也淡淡的，只是在看向季成軒和柳少言偷偷交握的雙手時，心口還是刺了一下。
「你別跟我說話了，寧昊在瞪我了，我會怕。」柳少言很難不去在乎從顧琛身後而來的陰鬱視線。
「你怕？」顧琛看著柳少言說話時毫不在乎的神情，嗤笑道：「我就沒看過有人是這樣害怕的。」
「你家那位我每次看到他渾身的不舒服。」柳少言並沒有說謊，就算身體裡是成熟的靈魂，看到寧昊時還是會本能的起一身的疙瘩，有一部分是被噁心的。
「他不是我家的，我也已經不和他上床許久，以後也是。」顧琛用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解釋。
不知為何就是想和柳少言表明立場，不管柳少言相不相信。
「你不用特別跟我說，我早就不在意了。」柳少言現下反而聽的尷尬，他們也不是什麼需要解釋這件事的關係。
幾句不鹹不淡的閒聊，柳少言就感受到手上被捏得緊緊的，回頭一看季成軒的表情悶悶的，原來是他家男人的醋罐倒了，卻又不好表態，只能藉由揉擰他的手來發洩怒氣。
而顧琛再次看向那兩人親膩的樣子，只是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兩人。
這是他的選擇，在他未來的路上，不能允許有任何會讓他動搖的人事物。
柳少言這邊則是看了看身旁二人，一個是上輩子的前男友，一個是這輩子的現任男友，三人湊在一起簡直像個大型修羅場，另外前男友的不知道什麼友也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柳少言如坐針氈。
唉，校長的演講也太長了吧！
柳少言想著上輩子跟顧琛在一起的十來年，顧琛就沒懂過愛，這輩子自己先放棄這人後，這人竟是提早頓悟了？或許是這輩子根本沒得到過，所以才能輕易放手，今天再看顧琛，在他面前張揚的氣燄已經磨沒了。
人果然都是犯賤的，在他喜歡顧琛的時候對方視如鄙夷，可人心是肉做的，傷久了痛久了就不喜歡也不會愛了。
柳少言怎麼也沒想到十八歲的顧琛遠比三十二歲的顧琛來的更有悟性，明白和自己再無可能後，反而不爭不搶歸於淡漠。
等到畢業典禮結束，所有人離開了大禮堂，柳少言抬頭望天，這才發現天氣由晴轉陰，頭頂上還下起了毛毛雨。
奇怪，天氣預報明明說過，今天會是個好天氣才對。
「小言，畢業快樂。」寧雪兒一邊說著一邊送上了束花。
「謝謝。」
從雲層中傳出的隱隱雷鳴讓柳少言有種不祥的預感，眼皮突突跳著，腦筋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雪兒，你拿的也是智慧型手機嗎？」
「是阿，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寧雪兒感到疑惑。
「成軒，你來一下。」柳少言對著季成軒招手。
「我幫你們安裝個ＡＰＰ。」柳少言先跟寧雪兒借了手機，安裝了個定位軟體，寧雪兒不太明白柳少言想做什麼。
「小言，安裝這個要幹嘛？」
「晚上有聚餐，怕找不到你，我會跟成軒在一起，到時候用定位找你比較方便。」柳少言隨口胡謅著，當然這個謊話的漏洞太多，無法說服兩人。
「等等，是要用我的手機和雪兒彼此定位？」季成軒對這件事些許抵觸，他並不希望自己的行蹤被除了柳少言以外的人掌握。
「小言，其實我們也可以打電話，不一定要定位，感覺好奇怪喔！」寧雪兒同樣對這件事有點排斥，「而且我跟成軒連需要互相定位的關係都說不上……。」
「就一天好嗎？哥哥拜託你了。」
「好吧！就一天喔！」
當柳少言般出了哥哥這個稱謂，甚至拜託了她，寧雪兒便知道這件事情對柳少言來說很重要，反正才一天，也無所謂。
季成軒則是從柳少言古怪的行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對了，小言我有些事情想單獨跟你說，成軒你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嗎？」
「什麼事我不能聽？」季成軒對寧雪兒也是有點防備的，在他看來寧雪兒對柳少言的很多舉動都過份的靠近，光現下寧雪兒勾著柳少言的臂膀，就讓他感到十分的刺眼。
「像告白之類的，你就不能聽。」寧雪兒看出對方的警戒也不想放人，故意將話說的曖昧不清想激一激對方。
「你喜歡少言？」季成軒話語中冷了幾分，盯著寧雪兒還搭著柳少言的那隻手，內心波濤，卻兀自壓抑情緒，他知道柳少言不會喜歡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小題大作的戀人。
「唉，我暗戀了你快三年，你完全沒感覺嗎？」寧雪兒看著季成軒對他如刺蝟般的態度也很無奈，自己暗戀許久的人把自己當成假想情敵，她沒想到生命中還會遇上這種怪事。
「阿……。」季成軒因對方突如其來的告白不知做和反應，卻知道剛才疑心對方是自己過份了。
「小言也知道的，他一直在幫忙我，結果你卻誤會我喜歡小言，我還是有點傷心的。」寧雪兒笑得落寞。
「……。」聽到寧雪兒所說，季成軒冷冷的瞥了柳少言一眼。
當柳少言感受到對方凌厲的視線射向他，迅速別開視線，裝做沒看到，一臉的今天天氣真好。
而對於情人的行為，季成軒無可奈何也已經見怪不怪。
「抱歉，我不喜歡你，我和少言在交往。」季成軒很老實的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季成軒話說的直白，拒絕人的態度簡單粗暴，柳少言不禁瞪大了雙眼，見識了一波鋼鐵直男的硬實力。
「我早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一次啦！」寧雪兒怒嗔道，只好安慰自己看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樣的男人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一心一意，其他人的事就不太在乎了。
「所以你給我一些和小言獨處的時間，我都被你拒絕了難道不能找你男人講會兒話？求個安慰？」寧雪兒撒嬌道。
「你知道？」軒言夫夫默契十足異口同聲道。
「當然，我看不出來就眼瞎了吧！」打從今天他們進入禮堂時，兩人靠的很近，雖然沒有表態，周身卻圍繞著一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氛圍。
「可是你哥看不出來。」柳少言直白道。
還記得上次寧昊以為他是在利用和季成軒假交往來吸引顧琛的注意力，寧昊眼裡的世界全部都是由顧琛而出發，自然也就看不出何謂真假。
「我哥他那是走火入魔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只喜歡顧琛。」寧雪兒搖頭嘆息，對於哥哥近日越來越瘋批的行為不知所措，尤其最近看她的眼神越發陰森滲人，她已經很久不敢和哥哥說話了。
「雪兒，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柳少言敏銳的察覺到了寧雪兒的欲言又止。
寧雪兒睨了柳少言身邊季成軒一眼，季成軒識相的給兩人一些空間。
「少言，我還是先跟你說聲恭喜，恭喜你和成軒交往。」寧雪兒真摯祝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本來就知道成軒喜歡你，只是今天看你們互動就知道了，小言你看男人的眼光終於變好了。」
「我之前很差？」
「蠻差的，顧琛在談感情之前會優先衡量利弊，他和成軒不一樣，本質上是個薄情的人。」寧雪兒頓一頓後又道：「可是小言你太重情，重情的人遇到薄情的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是阿，所以上輩子最後，顧琛選了一個對他未來最有助力的女人結了婚，直接判了他死刑，他卻還是執意在最後打了那通電話，一定將事實血淋淋的捅出來後才願意清醒。
只是柳少言沒想到寧雪兒年紀雖小，卻能將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你不氣我幫你追人追到人變自己的？」柳少言一臉歉意。
「你能幸福就好，我自己知道強扭的瓜不會甜的，而且我看男人的眼光很好，會找到比成軒更好的男人。」寧雪兒笑的純真，心思爛漫，她的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始終如白雪潔淨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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