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謝新恩 (23) 渡情 (小唐回+二更)

看板BB-Love作者 (ヒカリアオイ)時間1年前 (2023/01/30 13:51),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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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渡情   唐識幾過去都是幫貴妃娘娘、郡王郡主們望脈,個個是尊貴的玉人兒,他怎生看過一 介人犯那麼慘的模樣──手腳處均是割痕,手腕處的血痂因著滲血而半凝,兩邊琵琶骨均 被鉤穿,滲出的血漬染紅白色的中衣。   甭提那人本該是先皇,雖說天道好輪迴,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初他是怎麼玩弄李從嘉 的,如今被更狠的人欺負也算是天理昭彰;唐識幾還是忍不住吐了。   春長忙讓萬歲爺迴避穢物,同時踹了下唐識幾的屁股,「小太醫,有你這麼沒見識的 ?」   「嘔──」唐識幾華麗麗地吐了,可即使吐了,醫者仁心,他還是想治一治,即使當 他與趙元朗四目相交時,他已看不出受遍酷刑的他,還有求生的意志。   是了,再也不能下地走路,手不能搏物,全身功體被廢。盛極轉衰,亢龍有悔,好日 子一旦到頭,壞日子就來了;可曾經身為人中龍鳳的他,又哪裡能承受這個?   唐識幾將自己收拾乾淨,取來淨水澡過手,這才自醫篋中拿出藥粉。他判斷這鐵鉤是 斷不能拿出來的,否則抽出的一瞬間,鎖骨盡碎,筋脈斷裂,趙元朗將立時死去。於是只 能先替他止血。   湊近時,趙元朗見得是他,一邊隱忍著上藥時的痛楚,一邊壓低聲音問:「從嘉如何 了?他還好麼?」   一旁人都在監視他,唐識幾沒停止手下動作,亦悄聲回話:「郡公他不好,茶飯不思 ,睡眠很淺,全是因著您的緣故。」   「升官了麼……」趙元朗聽到李從嘉的官職不降反升,便提醒道:「對從嘉的餐食、 飲水多注意。」唐識幾點頭。知是驗毒的意思。   趙光義見得大哥上藥時,疼得眼淚吊在眼眶,面色刷白,額際都是汗。他情不自禁掏 出一張錦帕,替大哥擦拭額頭涔涔冒出的冷汗。趙元朗的喘息非常微弱,他的命與李從嘉 一比,他才是風中殘燭的那個。   唐識幾對趙光義道:「回稟陛下,微臣只能替病人的傷勢止血,但是病人失血過多, 脾虛積滯兼之脾腎陽虛,近日除了需用四神丸合香砂六君子湯與香砂藕粉糊調理,微臣斗 膽建議,不該再繼續對病人用刑……否則太上皇再次崩殂,也是可能的。」除了是醫者的 判斷以外,抑是對趙元朗的慈悲。   趙光義心知唐識幾說得不差,心說回去後好好賞他,一來也是讓他住嘴,又問:「醫 治好了麼?」   唐識幾搖頭,「回陛下的話,病人身上的傷處少說都有一、二十處,不處理乾淨,恐 貽患無窮,虧得病人從前根基打得好,身體健壯,暫時未看出落下病根,但是若不處置, 日後鐵定成病秧子,屆時恐怕日日得靠蔘湯吊命了。」   想到大哥曾經那麼意氣風發,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卻要成個病秧子;趙光義內 心暗自酸楚,遂說:「罷,將皇兄挪到宮中養著。」   唐識幾問:「稟陛下,既然穿了琵琶骨,人又如何能挪呢?」   趙光義登時懊悔極了,可那懊悔也僅僅一時。事是已經做下的,作皇帝的人一旦下了 決定,本就沒有回頭路,便說:「小太醫,治好朕的皇兄,否則你全家都得陪葬。」   唐識幾心說:『您就是誅微臣九族,臣也不一定能治得好太上皇,但求無愧於心罷。 』鞠躬作揖道:「微臣遵旨。」   唐識幾醫治罷,接過賞銀,已是深夜。因著新皇也知道李從嘉的病體,便依循先皇決 定,不打發他往太醫院,仍舊服侍在玉英閣。   彼時李從嘉與墨池、解頤各人都已睡下,門外連個服侍的都沒有。李從嘉到汴京後, 氣性消磨殆盡,也沒有從前那份嬌性子了,入睡後不需人服侍。   唐識幾敲了門,見郡公不答,遂進門,見李從嘉臥在羅衾內,密實地裹著一幅杏子紅 綾被,安穩合目而睡,一把青絲拖於鴛鴦枕畔,一彎雪白的膀子撂在被外,套著先帝御賜 的翡翠絡金鐲子,睡態著實嬌憨可愛。   他雖不忍吵醒李從嘉,然到了白天,勢必墨池、解頤一眾人都將醒來,屆時人多嘴雜 ,反而不好說,便推醒李從嘉,「郡公,微臣有要事與您相商。」   李從嘉本來睡眼迷茫,如今悠悠轉醒,見得唐識幾被傳走,到這麼晚才回來,打開被 子,「識幾,外頭也快下雪了,已很冷,怕你凍著,快上來說話。」   唐識幾多不好意思,本要推辭,李從嘉熟睡中被吵醒,已有幾分慍意,遂道:「我身 上哪裡沒被你看過?還如此生份,就是不拿我當心裏人。」唐識幾本就怕李從嘉生氣,遂 當真除去大衣、鞋襪,藥篋就地擱著,一把鑽進被裏,把那暖洋洋、香噴噴的被窩合了個 嚴實。   李從嘉的眼睛半張不張的,身子略動了一下;唐識幾是想摟抱,也不敢。直到李從嘉 又快睡著,依稀間把他當成趙元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抱著他的腰,唐識幾再怎麼不敢 ,終究是回抱住他那依舊清瘦的背胛,而後說:「太上皇還活著。」   只這一句話,李從嘉張開雙眸,登時無比清醒。他望著唐識幾,櫻唇輕啟:「是真的 麼?識幾,你告訴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只可惜,真正該同眼前這位天仙麗人共衾的, 從來就不是他這小小的太醫。   見到李從嘉立時醒過來,面上那關切的眼神,唐識幾不由泛出一絲苦笑,「是真的。 太上皇被陛下關押在地底的密室拷打。」   「為了甚麼?」李從嘉不解,他蹭近唐識幾,捏著他的腰肉,「為了甚麼?」情切地 又問了一次。   唐識幾把手覆在李從嘉掐在他腰上的那隻手,「為了……郡公您。」   一時間,李從嘉好像弄清了,可那些皇室間複雜的恩怨糾葛,終究不是他這個廢臣可 以擅議。   似是意識到方才自己失儀,李從嘉道:「識幾,對不住,你好容易才帶這個消息給我 ,我卻對你這般咄咄逼人。我知道你把消息傳遞給我,是要殺頭的。」   唐識幾與李從嘉共枕這一半的蘇繡軟枕,他知道自己是為人作嫁的命──這都無妨, 自先帝崩殂以來幾個月,已入冬了,他從沒見李從嘉笑過,他知道伊人放不下心。   「郡公,只要您能開心,能高興,微臣被殺幾次,都是值得的。」唐識幾緩緩說道。   不知為何,李從嘉又想起趙元朗──那人不但沒死,還因著他的緣故在受刑。他的眼 眶驀然浸滿淚水。他很想念趙元朗,可就是見不得。知道那人還沒死,他應該開心才是, 可為何如今的感受如斯痛楚?   見美人驟然間泫然欲泣,唐識幾也不知自己帶回這個消息,對李從嘉而言是好是壞? 他安慰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郡公,您想著他的時候,太上皇也在思念著 您。您又何必如此悲苦呢?」   李從嘉一時間摟住唐識幾,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兀自垂淚。就像那回,趙元朗對他說 了無數次對不住那樣。   美人如花隔雲端,哪怕他就在眼前。唐識幾撫著李從嘉的背,即使他自己也想哭,哭 他那一生中求而不得者,但他不能哭。他知道自己還得繼續為李從嘉支持下去,連他也哭 了,李從嘉還能依靠誰呢?趙元朗已然入獄,他已經誰都沒有了。   「是我虧欠他,要不是為了我……」李從嘉一陣哽咽,「陛下……他不是一個無心無 情的人哪!倘若元朗能服軟,也不至於、也不至於……」   想起當自己問趙光義,琵琶骨都已經穿了的時候,那人的反應,唐識幾緊緊摟住李從 嘉,悠悠道:「郡公,太上皇的決定無人能阻。您只需想,他是因著您才不願意屈服,這 就好了。」即使說這話時,如同溫柔刀,刀刀割自己性命,為使李從嘉高興,他還是說了 。   那一夜,李從嘉哭得累,心力交瘁下,終於是睡下了。只有唐識幾一夜難眠,他怕驟 然離床,驚動李從嘉,可真是這麼躺著,他盯著李從嘉那一方自中衣露出的雪白鎖骨酥胸 ,又睡不著。他是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褻瀆他猶如神明的郡公,憑著他對自己是那麼地真 心、信任。   睡夢中,李從嘉感覺自己好像抱著趙元朗,重回他留宿玉英閣的時候,他還能盡情磨 蹭他厚實的胸膛──只可惜這人的胸似是缺少鍛鍊,頗為清減。   翌日,趙光義發了禮部,為民間避諱之故,自改名為「趙炅」。   只有他自己知道,撇除「光義」這名字以後,對他而言的意義是甚麼。   是了,他不再作大哥的光義。   既然大哥不要他,那麼他也要無心無情。   他要作俯視萬千人的趙炅。他不再是從前那個晉王兼任開封府尹.趙光義。他已是大 宋的帝王,他既已君臨天下,就要作千人敵、萬人敵。 --   「不想做就告訴我,想要傷口沖冷水或是冰敷,就先告訴我你愛我,你不是一個臭婊 子,你沒有在玩我,你跟我很認真,咱們是砲久生情,先打砲後交往,一年內登記結婚, 你可以給我孩子當媽,然後跟我滾回家見父母,讓我當著那兩個老不死的面前,介紹你前 一份職業是個該死的男公關,我他媽在酒店裡認識你的,在夜店裡給你破處的。」權碩彬 說道。https://images.plurk.com/5tyhlFK5fD5KhJCO7vJHpv.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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