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斯堪地聯邦冒險手記54 (原:碧海共鳴)

看板BB-Love作者sunmoon1000 (生生)時間1年前 (2022/12/14 12:55)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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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賽提斯郊外，珈銀莊園。馬拉利將身體伏低，隱在茂密的樹林之後。這幾日，特別行動騎士隊得到總事務官的命令，暗中監視柯法納索瓦公爵的所有宅邸，尋找柯法納索瓦公爵暗中豢養的刺客。馬拉利跟蹤柯法納索瓦公爵數日，得知柯法納索瓦公爵今日要前往珈銀莊園，便提早潛進去。珈銀莊園地處偏遠又占地極廣，若要潛藏一支不在聯邦紀錄中的軍隊，並非困難。入夜後，馬拉利利用與人同高的雜草匍匐靠近莊園，柯法納索瓦公爵的書房在二樓，馬拉利抬頭確認那間書房已點亮煤油燈，便藉由高聳的煙囪攀爬上去。「你是要告訴我，你不只沒成功拿到藍玫瑰，還讓哈德蘭跑了？」書房內，柯法納索瓦公爵的聲調沙啞低沉，滿是怒意，與平日和藹寬容的模樣大相逕庭。馬拉利一手搭在煙囪突出的石塊上，俐落地貼著外牆，書房的木窗半開，柯法納索瓦公爵並未壓低聲量，顯然是沒料到會有人竊聽。「非常抱歉。」那人的語氣克制冷靜，承認錯誤時乾脆俐落，沒找任何藉口。「算了。他有發現你的身分嗎？」什麼身份？對方是誰？馬拉利為了聽得更清楚，又往前搭住另一塊石頭，此刻，他的雙腳完全懸空，吊在半空中，全靠臂力支撐。「應該沒有。」那人想也不想地回答，「若是他發現我就是埃德曼莊園的刺客，一定不可能保持冷靜。」馬拉利的肌肉緊繃，他深深吐息保持平衡，雙腳一踢，往上翻到隔壁房間的陽台，腳底突然一滑，踢落一旁的小石塊。啪搭。石塊跌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異常響亮。「什麼聲音？」那人立刻推開木窗，往一旁的陽台看。「誰？」房內，柯法納索瓦公爵沉聲問。那人探頭看了半天，「沒有。可能是聽錯了。」他轉身回到書房，繼續匯報。馬拉利鬆了口氣，他就吊在陽台正下方，恰巧在那人的視線死角，才能躲過對方的查看。汗水從他的額側滾落到下巴，他耐心等了一會，再度翻上陽台。就在此刻，陽台內的窗戶向外推開，一名穿著睡衣的微胖少女提著蠟燭探出頭，與馬拉利雙雙對視。少女與馬拉利同樣驚愕，馬拉利正考慮打昏少女，少女藉著月光瞧見他左胸口的老鷹標誌，她瞬間豎起食指，示意馬拉利噤聲，隨後向內退開，讓馬拉利進房。馬拉利遲疑一秒便翻身進屋，少女隨即關起窗戶。房內很溫暖，馬拉利倏地意識到今晚的風有多冷，他輕輕打了個噴嚏。「閣下請保重。」少女輕聲說，「你是杜特霍可閣下的朋友嗎？」馬拉利抽了抽鼻子，微微點頭，「晚安，小姐，很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少女搖搖頭，她往隔壁房間瞥過一眼，「你是為了教父來的。」她的聲調微弱卻肯定，馬拉利有些詫異，眼前的少女舉止優雅，顯然是出身貴族，他想不通一個貴族仕女在乍見到陌生男人出現在房外陽台時，居然會選擇替對方遮掩。「還未請教小姐的名字。」「敏麗．莫索里，家父是莫索里男爵。」莫索里小姐細聲自我介紹，聲音帶著一絲緊張與不自覺的防備。「莫索里小姐，晚安。我是探險隊公會特別行動騎士隊隊長馬拉利．孫其，我會馬上離開。」馬拉利不動聲色地與對方拉開距離，察覺莫索里小姐悄悄放鬆許多。「孫其閣下，請務必小心。」莫索里小姐輕聲道，「這裡愈晚會愈多人。」「就我所知，這是柯法納索瓦公爵的宅邸，為什麼小姐會住在這裡？」莫索里小姐有些猶豫，馬拉利安撫她，「我們正在追查埃德曼莊園的刺殺案，如果小姐也想幫助杜特霍可，那就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吧。」莫索里小姐咬了咬下唇，「杜特霍可閣下還好嗎？」「我們並未掌握他的下落，但根據他最近一次的來信，他很好。」馬拉利面容端肅，說話沉靜，態度從容，說起話格外讓人信任。「貴族們因為藍玫瑰的事責怪杜特霍可閣下，讓我很擔心，聽到他沒事真是太好了。」莫索里小姐小心翼翼地瞥向隔壁房，「孫其閣下，你查到什麼？」「並不多，但我們認為刺客有極大的可能是柯法納索瓦公爵派來的。」莫索里小姐面色霎時變得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像是樹枝上最後一片葉子，在蕭瑟秋風中孤零零地堅持著。「果然是教父。」她抱緊自己的手臂，彷彿極其寒冷，冷得即便雙手環胸都無法緩解寒意。半晌，她望向馬拉利，「孫其閣下，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請你務必幫助杜特霍可閣下。」得到馬拉利的首肯後，莫索里小姐搖搖晃晃地倒在單人沙發上。「前陣子，教父告訴父親，藍玫瑰能幫助他延年益壽，父親怕教父會獨吞藍玫瑰，所以希望我能跟在教父身邊，若是有藍玫瑰的消息就立刻傳遞給父親。「在埃德曼莊園的社交季，教父告訴我，皮拉歐閣下與杜特霍可閣下拿到藍玫瑰，並打算將藍玫瑰獻給斯堪地聯邦，他鼓勵我去向他們兩個表達謝意—當然，主要是向皮拉歐閣下表達謝意。我當時真的很感謝他們，但我在與皮拉歐閣下表示感謝後，皮拉歐閣下的狀態卻不太好，事後我聽說那一晚埃德曼莊園發生刺殺案，皮拉歐閣下受到襲擊而重傷，杜特霍可閣下為了拯救皮拉歐閣下，不得不使用藍玫瑰。「我很認同杜特霍可閣下的做法，但我知道教父當時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很不高興，他聯合父親與其他幾位貴族一同向探險隊公會施壓，並通緝杜特霍可閣下。我曾勸父親打消使用藍玫瑰的念頭，他原本的生活很好，只是行動比較緩慢，但為了得到那朵藍玫瑰，他變得暴躁衝動，還向教父介紹的聖堂駐手訂購不少蠍獅綴飾。「我希望教父能幫助我說服父親不要再執著藍玫瑰，卻反而被教父與父親罵了一頓，父親把我送來這裡，只說這裡是最快能得知藍玫瑰下落的地方。」莫索里小姐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說得臉紅氣喘，馬拉利適時遞了一杯水給她。「謝謝小姐帶來的消息，這些消息很有用處，我會把這些消息傳達給總事務官，若一切都是柯法納索瓦公爵策畫的，探險隊公會不會坐視不管，我們會揭穿他。」「那教父、會怎麼樣呢？」莫索里小姐不安地問。「理論上，貴族們會開會討論是否讓柯法納索瓦公爵接受聯邦審議庭的審判，如果他是無辜的，小姐不用擔心；他若是有罪，聯邦審議庭也會酌情施以懲罰。」那席話並未緩解莫索里小姐的不安，她心神不寧地握著茶杯，馬拉利又道：「冒昧請問小姐，你是否知道柯法納索瓦公爵訓練士兵的位置在哪裡？」莫索里小姐勉強打起精神，「應該是莊園北方的樹林，那裡有一座巨大的湖泊，樹林也很茂密，教父曾說那裡是士兵天然的訓練場。」「謝謝小姐。小姐請多保重，也願莫索里男爵能長命百歲。」馬拉利打開窗戶，翻進陽臺。「孫其閣下，請多小心，也請幫我向杜特霍可閣下問好。」莫索里小姐的聲音在風中顯得微弱，卻隱隱潛藏不可撼動的堅定，與馬拉利印象中或活潑或高傲的貴族仕女完全不同，她像一串玲瓏雅致的鈴蘭花，即使垂著頭隨風搖擺，根部也牢牢緊抓著土壤，遺世獨立，品行高潔。馬拉利溫和地道：「風太冷，小姐請快點進房裡去吧。」馬拉利依照莫索里小姐的指示往北方樹林去，隔著一小段距離就聽見武器撞擊的聲響，他躲在樹木後方，透過樹叢之間的縫隙看見不少士兵正在練劍。不久，一名右臂有傷的指揮官走近他們，「伊爾達特的行動失敗了，公爵閣下很不高興，我們必須更加努力訓練。」他拉出領口內的項鍊晃了晃。「只有前三十名能得到這條六階項鍊，剩下的人若在下一次考核時未通過，就會再度降階，降階意味著什麼，我想我不需要再次提醒各位。」指揮官的聲調是純正的男中音，說話簡潔有力，馬拉利方才在柯法納索瓦公爵書房外聽過。他頓時起了生擒對方的主意。月亮逐漸移動到沙異星上方，夜色更深，士兵紛紛進入營帳就寢，馬拉利戴上特製面罩，燃起薛曼花的粉末，甜膩的薛曼花香氣在空氣中緩慢擴散。一刻鐘後，馬拉利以卡托納小刀劃開指揮官的營帳，揹著昏迷的指揮官進入樹林深處。樹林濃密陰森，馬拉利利用方向指針定位，走了一大段野路才出樹林。樹林另一頭在賽提斯郊外，馬拉利吹了長哨，龐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空中，牠降下高度，停在馬拉利眼前。馬拉利帶著指揮官坐上祖克鳥，回到探險隊公會總部。伊爾文睜眼時，察覺自己身處在一間陌生的小房間，他的面前站著一位長相秀麗的男子。「早安。我是探險隊公會總事務官烏迪，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伊爾文隨即打量自己所在之處。這裡不是監牢，也沒有刑具，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唯一的出口在男子身後。恩爾菲斯特凝望對方，「我檢查過你的右臂，有箭傷與紅鷺獅的齒痕。哈德蘭都告訴我了，你是潛入埃德曼莊園的刺客之一吧，然後又跟著哈德蘭進伊爾達特，試圖取得藍玫瑰。」伊爾文深深吐息，這一天果然來臨了。當他在伊爾達特邊緣醒來，發現自己與整個小隊身上的咬傷都經過緊急處理，現場卻沒看見哈德蘭與盧考夫，他就知道他的小隊再度被那兩人所拯救。他雖然聽命柯法納索瓦公爵，但也不是冷血無情，哈德蘭與盧考夫屢次對他與士兵們的救命之恩，他不可能無動於衷。在這次任務之前，藍玫瑰只是一項任務，哈德蘭是破壞他任務的礙事者，但這一次，他和那兩名狩獵者朝夕相處，哈德蘭與盧考夫不再只是任務中的妨礙，那兩名狩獵者在士兵入睡時，仍輪流守夜，伊爾文知道那兩人與柯法納索瓦公爵的交易是出於貴族單方面的施壓，他們若要在沙漠中擺脫這群士兵獨自行動是相當容易的事。但他們沒有。哈德蘭與盧考夫甚至想要在紅鷺獅獵殺潮時讓伊爾文帶著求救用的信號彈先走，伊爾文身負重任，當然不可能這麼做，但比起與紅鷺獅硬碰硬，其實還有別的方法，只要犧牲一小部分的士兵，就能保存剩下的人。他們的任務是確保哈德蘭能拿到藍玫瑰，也做好貴族出身的哈德蘭會提出讓士兵作誘餌犧牲的心理準備，哈德蘭的提議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那一刻，他忽然想，若不論立場，他倒是想結交哈德蘭作為朋友。可惜，若是哈德蘭知道他曾做過的事，也許一輩子不會原諒他。昨晚珈銀莊園莊園外的異響，樹林裡突然冒出的薛曼花香氣，他不是沒注意到不對勁，甚至是故意忽略。也許，他自己也在等待這一天。至少，他終於能還掉不得不欠下哈德蘭數次的救命之恩。伊爾文奇異地感到一陣輕鬆，「先給我一杯水，然後，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 得到汙點證人一枚! -- 噗浪來玩：https://www.plurk.com/BunsenBurner 網站：https://bit.ly/3Fp5Nas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7.180.170.99 (美國)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70993722.A.66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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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we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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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we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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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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