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漸變的眷戀24(限)
回去的路上，柳少言開著車，依稀記得順路有間挺好吃的麵攤，上輩子他被丟在別墅後，回去的路上發現的。
那時，他大可請他父母來接他回家，只不過一個人被丟下這種事太丟臉也可能會讓父母擔心，便在郊區沿路走了大半天，那時他飢腸轆轆，路上看到了間小攤販，兜裡的錢剩的不多，剛好就夠買一小碗麵，老闆娘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硬是幫他又切了盤小菜並加了個滷蛋說是招待。
飯菜的味道很好，老闆娘的熱情剛好填滿了他被其他人丟下了的落寞，後來只要他不太開心時，便會大老遠開車去那小坐一下，老闆娘從來不多問什麼，只是還是會幫他多加顆滷蛋，並切滿滿一盤的小菜。
柳少言忽然饞起回憶中的味道，於是遲疑開口：「你們平常……吃路邊攤嗎？」
「沒吃過。」
「不怎麼吃。」
差不多的回答，跟柳少言預想的一樣。
「我知道一家店，順路吃中餐？」
車內忽地沉默了。
「我爸媽說路邊攤不乾淨，不過偶爾一次應該無所謂。」寧雪兒道。
不乾淨……阿？
「少言，我偶爾也是會吃的。」季成軒解釋也很片面，富家公子哥的標準回答。
什麼叫偶爾也是會吃？
對他而言路邊攤是他的日常，但對這兩位而言果然不是……！
柳少言翻了個白眼再嘆了口氣，有錢人的生活，總是能顛覆三關。
循著印象，他將車子往山腳下的方向開，遠遠的看到揚起紅色的風帆，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沒有錯。
隨意找了個位子停靠，幾人一起下了車。
對街是輛小發財車，旁邊擺了幾張鐵桌鐵椅，吃食都冰在一個小小的玻璃櫃中。
「老闆娘，三碗麵，兩盤小菜，謝謝。」
「你好，有位子都可以坐，小菜要來點什麼？」
柳少言這才驚覺，這輩子她們還不認識，上輩子的習慣他都是豬耳朵豆干海帶三件套，重生後在一些習以為常的事上遺忘這個狀況，偶爾還是會令他困擾。
點好菜後，柳少言看著兩人坐在鐵椅上，確實違和，畢竟氣質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連老闆娘都不禁問道：「那兩位，看起來似乎不太習慣我們這種小店。」
「我想他們會喜歡上這裡的，和我一樣。」
「小帥哥，之前來過？」老闆娘親切問道。
柳少言想了想：「很久了，老闆娘你應該不記得了。」
「拍謝！等等幫你們多加滷蛋。」
「不用啦！」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都不禁要懷疑加滷蛋是老闆娘的習慣了。
「不用客氣啦！我看你們都是學生，多吃點長身體。」
點好餐後，回席落座。
「有點新奇呢！我們三人居然會一起吃路邊攤販。」寧雪兒感嘆道。
是挺神奇，眼前這兩位三餐都有人幫忙準備的，哪能體會這種小攤販獨有的風味，「是阿，挺神奇的，我自己倒是挺喜歡這種小店，今天算是我們三人的第一次吧！」
「記得別告訴顧琛，免得他嚷嚷我帶妳亂吃東西，成軒，這件事是我們三人的秘密。」柳少言叮囑雪兒。
寧雪兒點點頭握住柳少言的手，她當然不可能讓顧琛知道，否則不知道怎麼弄小言呢！
兩人都沒注意，一旁的季成軒已經因為彼此的第一次，三人的小秘密這幾個字眼，心頭小鹿亂撞。
他和柳少言也有了秘密，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可是……。
多了一個人。
季成軒目光不善的撇了眼寧雪兒，接著看向兩人彼此交握的雙手，剛剛少言有說喜歡雪兒，就算是只是開玩笑，他還是心裡不是滋味。
「男女授受不親。」季成軒淡道，接著握住柳少言的手腕將兩人分開。
寧雪兒剛好對到季成軒的視線，大熱天的打了個哆嗦，可還是微笑回應，這種時候，笑就對了！
她才剛失戀現在就馬上要被當成情敵了？
沒想到意外挖掘到了季成軒的醋醰本性。
果然好男人就應該是這樣的阿！她的眼光果然不錯！怎麼之前小言和哥哥眼睛都糊屎了？
麵此時剛好上了，柳少言意識到季成軒還扯著自己手腕，不解道：「你這樣我怎麼吃？」
季成軒淡淡掃了一眼對方，面無表情的放開柳少言的手。
「可以吃了。」季成軒道，順便遞給柳少言一雙筷子。
「阿……喔。」
季成軒雖還是個高中生，柳少言偶爾還是會覺得他難以捉摸。
三人一同動了筷，接著柳少言看到季成軒和寧雪兒表情驚訝，於是笑道：「好吃嗎？」
「好吃。」
「今天知道了吧！不要對路邊攤有偏見，大多數人都沒錢天天上餐館的，況且，這裡不比餐館差，對吧？」
兩人受教似的點頭。
此時小菜上了，老闆娘硬是放了三顆滷蛋在裡面，「兩位還吃的慣嗎？」
「很好吃。」兩人異口同聲道。
「太好了，我還想說我這種小攤子你們可能吃不慣呢！」
「老闆娘，謝謝阿！」柳少言道：「每次都招待。」
「那是我們有緣。」
柳少言偏頭想想，確實。
幾碗麵和桌上的小菜很快的見了底，用過餐，幾人謝過老闆娘招待，柳少言便又載著兩人起程，寧雪兒上車後就打起了盹，柳少言開始想回去要怎麼應付顧琛，不久後季成軒推了下他的方向盤。
他剛才差點就A到路旁的摩托車了。
「專心開車。」季成軒沉聲道。
「好。」
幾人在季成軒的監督下平安無事回到了別墅，下了車，顧琛黑著臉從門口走出來，可礙於寧雪兒在場那種想發作又要維持形象的樣子看了就覺得好笑。
柳少言直接越過他，直上二樓，打開房間便躺上了床。
顧琛也是三兩步的走上來，帶上門時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去哪了？」
「帶雪兒出去走走。」
「怎麼不叫我們？」
我們？
這個詞柳少言聽了刺耳，以前顧琛從來不會用『我們』來形容他和他，總是用『我和小言。』，而在寧昊這邊卻是『我們。』
「我怕『你們』昨晚太累，不方便。」柳少言話語帶刺，在你們兩個字上加重了力道。
「小言，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顧琛強壓著怒意，他打從心底不想跟柳少言劍拔弩張，可柳少言一次次的反抗，拉開距離，讓他惱火，又有些煩躁，他弄不懂，也沒打算懂，只知道柳少言如果願意繼續喜歡他，這樣的情緒便會消散。
柳少言瞅著顧琛，不發一語。
那樣的視線過於冰冷，顧琛不明白為什麼柳少言會忽然變了一個人。
「那晚……，我和寧昊，不是你想得那樣。」顧琛撇開頭，舊事重提，柳少言竟是從這樣的話語中聽出一絲歉疚。
「我不在乎。」柳少言坐起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想睡個午覺，你可以出去了？」
「我和寧昊只是意外，我……。」顧琛還想繼續說下去，柳少言不耐煩的用手指敲了敲床緣。
「寧昊和雪兒很像，對吧？」柳少言終於說出了兩輩子都沒出口的話，臉上掛著疏離而冷漠的微笑，「寧昊不過是個替代品。」
顧琛愣在了原地，「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重要？」柳少言起身，一步、兩步走向顧琛，將他按在牆上：「別再來招惹我，煩透了，你不走是吧？我走。」
推開門，季成軒就站在門外，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視線中摻雜著幾分擔憂和心疼，柳少言並沒有特別注意，只是笑道：「偷聽別人牆腳是不對的。」
「抱歉，我只是有點擔心。」
季成軒沒想到柳少言居然知曉全局，從滿腔愛意到心如死灰這中間，短短的幾個月，這人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幾個月前的柳少言，看起來不像知道這一切。
季成軒又想起了在柳少言書櫃不起演得一個角落，那張撕碎的照片。
＂不要忘了那十五年。＂
十五年，他們不過十七八歲，在想起柳少言和他說的故事……。
他忽然發覺，柳少言身上謎題太多，可他不會多問，柳少言不會喜歡他問太多。
況且，他想要的，只是默默陪伴。
柳少言一溜煙到了隔壁房，聽到對方和雪兒借床，顧琛又一臉憤怒的走過去：「不用借了，我們改天再聊，回去睡。」
柳少言擺擺手，乖乖走出，回房時瞥了一眼季成軒，「你也要睡午覺？」
季成軒搖了搖頭。
「那我就隨便躺了。」
顧琛不解，為什麼柳少言只對他一人這樣，換到了季成軒就沒有和他的針鋒相對，「成軒，我有話跟你說。」
季成軒看了對方一眼：「好，我也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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