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碎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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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爸爸跟媽媽離婚了。
他們沒有對不起誰，沒有人外遇，單純就是媽媽跟爸爸合不來，媽媽覺得每天跟爸爸吵架
，對我不好。
與其一直拖著，不如放過彼此，那時候媽媽問我要跟誰，我沒有想法，我只是不想要離開
高雄，離開我的同學們，所以我選擇爸爸，但我跟媽媽說，我沒有不愛你。
媽媽那時候的表情挺複雜的，我也說不上來，她似乎對於我選擇爸爸感到不可思議吧。
媽媽收拾好行李，一個人到台中去了。
我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剛開始還行，除了爸爸不太會做家事，大部分的家事都是我處理，
跟爸爸生活沒什麼大礙。
畢竟爸爸工作很忙，他根本就沒有空管我，有時侯起床準備去上學，會在餐桌上看到壓好
的錢，那是我每一天的生活費。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爸爸帶阿姨回家以後，有一些些的不一樣。
阿姨比媽媽還煩，整天會問我去哪裡，跟同學相處得如何，還會問我功課有沒有寫完，以
前媽媽在的日子都不會有。
我覺得很煩，我喜歡做自己的事情，我喜歡安靜的在家裡，但阿姨像控制狂一樣要求我很
多很多。
我實在受不了，我跟爸爸提議我要自己出去住。
爸爸不同意，因為我才小學五年級。
我和爸爸說，如果不讓我搬出去住，我會離家出走，因為我受夠阿姨的控制。
我不曉得爸爸後來怎麼妥協，他在家的樓下租一間房子，兩房一廳一衛浴，讓我表哥跟我
一起住，表哥已經是大學生了，讓他可以多看我一眼。
從那天開始，我跟表哥一起住，除了吃飯時間我會回家以外，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待在家裡
。
表哥很常出門，大學生的生活很忙碌吧，我不曉得，因為我每天要面對的只有一堆的作業
。
表哥常常會有很多朋友來家裡。
每次他要帶朋友來家裡的時候，他會跟我說一聲，我會在房間裡面做自己的事情，除了要
上廁所的時候會走出房門以外。
表哥的男男女女都有，每次我上廁所出來的時候，都會被他們叫過去問表哥的事情，我常
常回答不上來。
因為我跟表哥本來就沒有太多交集。
有次晚上我睡醒要上廁所，走到廁所發現裡面傳出低低的呻吟聲跟喘息聲。我長大以後才
知道那是做愛。
我本來想敲門，但直覺告訴我不要敲，於是我忍著尿意去幾乎只有堆垃圾用的廚房裡面拿
寶特瓶裝我的尿。
早上起床去廁所要刷牙洗臉時，表哥還破天荒地問我昨天有沒有睡好。
我點頭回答：「睡的很好。」
「那就好。」表哥說完，他房間裡走出一個男人。
我看對方一眼，禮貌的點點頭，就到浴室去了。
後來，我就很常看到那個男人常常跟表哥一起回家，一直到我國中為止。
表哥的朋友叫鈦。
「金屬的那個鈦。」
「幹嘛要取這種名字？」
「問我爸媽啊。」
我跟鈦開始比較常有交集，是我上國中後有些學業上的問題會請教他。
鈦說他有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弟弟，每次教我課業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個弟弟。
「那你現在不用教他嗎？」我好奇的問。
鈦愣了一下，微笑說：「不用，因為他現在自己學習的挺好的，有機會在介紹你們認識吧
。」
「嗯。」我隨意地回應一聲，低頭繼續跟我的數學題目奮戰。
表哥打工結束回家的時候，看到我跟鈦兩個人在坐在餐桌上，應該挺明顯就知我們是在跟
數學奮戰吧？
表哥走到汰身邊，在他的臉頰上親一口。
我已經見怪不怪這種畫面了，或許就是太常看到汰跟表哥兩個人親密的模樣，也讓我從來
都不覺得兩個男人互相喜歡有什麼問題。
鈦很喜歡表哥，來家裡的時候總是會把家裡打掃得很乾淨。
有時候會帶花回來裝飾，鈦說這樣才有家的感覺，我跟表哥太不會佈置家裡了，根本就是
把家當睡覺用的地方。
某方面來說，確實是。
因為我不曉得所謂家的概念是什麼，像爸爸媽媽那樣每天吵架嗎？還是信阿姨那樣無論何
時都想要知道屋內另外一個人的全部動向？
我不曉得，但我必須說，表哥跟鈦之間的相處狀態，是我目前看下來最喜歡的。
「今天都在陪家？」表哥說。
家是我的名字，據說是媽媽起的，因為有我的關係，他才跟爸爸有一個家庭。
「對啊，他有些數學題不太會，就剛好教他。」鈦回親表哥的臉頰。
「你也對家太好了吧。」表哥失笑：「我看你就沒有對我這麼好過。」
「我有幫你找作業的資料。」鈦寵溺的對著表哥說，「不要全部都我代工，到時候被教授
抽查你就慘了。」
「好，你說的對。」表哥說完，對著鈦的嘴唇親一下。
「誒！」鈦皺眉。
「我沒有關係。」我淡淡地說，「你們不管怎麼親密，對我來說都不影響。」
「喔？」表哥的聲音忽然高一些，「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跟鈦在你面前做愛也沒關係嗎？
」
做愛這個詞，我對它的概念很模糊，並不曉得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我想都沒多想，回答：「嗯，沒關係。」
「呵……」表哥忍不住的冷笑。
「好了，時。」鈦安撫的叫了表哥的名字，「別太在意家說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姑丈拜託，我才不想跟這小鬼一起住。」
「好了……冷靜。」鈦無奈說著。
我靜默的闔上書，沒有多說一句話走回房間。
我當然知道表哥不可能會願意跟我一起住，如果不是當初我很堅持不想跟阿姨一起住，也
不可能有這種機會。
跟我一起住最大的好處就是表哥不需要額外負擔房租，他打工賺來的錢就更好做運用。
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罷了。
我沒有走出房間，在房間內自己讀書。
直到晚餐時間，鈦敲我的房門，我才走出房間。
只是我出房間的時候，發現客廳多了兩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人。
鈦拉著我到他們面前說：「這是我弟，他叫金，這是他朋友，叫洝。你們都同一間學校的
，以後可以互相照顧一下？」
「你好啊。」金跟洝兩個人禮貌的和我打招呼。
我也不想讓鈦難做人，我禮貌的跟他們打招呼，只是我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洝身上。
這是我第一次認識洝的場景，很多年後我時常想……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跟表哥產生一點點
的口角，沒有因為鈦想要緩和情緒特地把他弟叫來，我跟洝……會有機會認識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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