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萬中選一 23

看板BB-Love作者polas6530 (OUKU)時間2年前 (2022/01/03 00:25)推噓21(21推 0噓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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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有像魏以揚，像陸父陸母這種，儘管心裡多少仍有些存疑，卻還是願意接受的，自然也有完全無法容忍他們這段關係的人。　　例如顏宛婧。　　一般的情況下陸映平不會帶著萬仲一一起接送陸維崇，不想讓顏宛婧和他有過多沒必要的接觸。倒不是心虛，只是有過去的經驗在前，知道顏宛婧對他身邊任何和陸維崇有接觸的人都帶著難以理解的敵意，陸映平不願讓萬仲一無端受到波及。　　這天是例外，中午的時候陸映平接到顏宛婧的臨時通知，說晚上要帶陸維崇和她父母吃飯，讓陸映平不用太早過來接人。而萬仲一傍晚跟幾個同學和學弟妹們吃畢業家聚，餐廳地點正好離顏宛婧的住處不遠，陸映平想了想，索性先接了沒玩到太晚的萬仲一，再帶他一起去等陸維崇。　　陸映平接到萬仲一後陸維崇那邊還要差不多十幾分鐘左右才會到，他便把車停到顏宛婧家附近街邊的停車格裡，邊和萬仲一聊天邊等。　　「你嘴巴怎麼紅了？」藉著外頭的路燈，陸映平注意到萬仲一的嘴唇比平常還要紅潤，伸手過去用拇指抹了一把，問：「剛吃辣了？」　　「哦，剛玩遊戲輸了，被塗了口紅，大概是沒卸乾淨。」萬仲一抽了張面紙往嘴上抹了抹，果然面紙上也沾了些許顏色。　　「輸個遊戲還塗口紅？」陸映平挑眉，手指扣住萬仲一的下巴，拇指在他的下唇磨了磨，「塗口紅做什麼？嗯？」　　懲罰其實是口紅畫臉，但輪到萬仲一的時候，負責畫的學妹看著他的臉猶豫了半天也下不了手，最後乾脆往他嘴巴上塗了幾下草草了事。　　聽著萬仲一有些支吾的解釋，那雙還殘留一點淡紅色的雙唇張闔，看得陸映平有些心猿意馬。等人說到一個段落時，陸映平忽然解開安全帶傾過身，捏著萬仲一的下頷就吻了上去。　　而萬仲一也很快反應過來閉眼迎合。　　只是這一吻終究沒能纏綿太久，就被突如其來的敲窗聲打斷。兩人俱是一愣，聲音是從駕駛座那側傳過來的，陸映平回過頭，就看見車窗外臉色難看至極的顏宛婧，用嘴型叫他下車。　　「沒事。」陸映平安撫性地摸了摸明顯也被嚇了一跳的萬仲一的後背，低聲說：「你在車上等我。」　　陸映平下了車，先是張望了下四周，瞧見蘇佑洺正牽著陸維崇在不遠處的便利商店買東西，才轉回視線，對上顏宛婧一副就要發作的臉。　　「車裡那男的是誰？」一如陸映平所料，顏宛婧一開口就是尖銳的質問。「你帶誰來接陸維崇？」　　既然都被看見了，陸映平也沒什麼好瞞的，索性坦言道：「是我正在交往的對象，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敢問有什麼問題？」顏宛婧語調上揚了幾分，滿臉不可置信，「你在我兒子面前搞同性戀還有臉問我有什麼問題？陸映平，我才想問你你有什麼問題！」　　「我的性向妳應該很清楚。」陸映平臉色如常，淡然道：「最早跟妳交往的時候我就交代過了，我過去的每一任對象，男的女的妳通通都知道，我現在和男人在一起，妳也不用覺得意外。」　　「這根本是兩回事！」顏宛婧神情焦躁，雙眉緊緊糾結在一起。「不行，我不能讓陸維崇跟你回去，萬一他有樣學樣，之後也變成同性戀呢？」　　「性向不是用學的，再說了，就算陸維崇真成了同性戀，難道就不是妳兒子了嗎？」陸映平看著眼前曾經共同生活過幾年的人，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妳平常限制他還不夠多嗎？不讓他自由交朋友、不讓他自己選擇有興趣的才藝班，塞了一堆妳覺得對未來有幫助但他不一定喜歡的課。都什麼年代了，妳能不能不要這麼古板。」　　顏宛婧簡直要氣炸了，覺得陸映平簡直不可理喻。她費盡心思就是想把陸維崇培養成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孩子，卻很有可能因為陸映平，讓她投入的那些錢那些時間精力通通成了一場空。　　他們就在車邊爭執，顏宛婧越說越大聲，到最後甚至連要打官司，要把共同監護權改為單方監護這種話都說了出口。　　而方才被顏宛婧支進便利商店的蘇佑洺已經帶著陸維崇買完東西了，他牽著陸維崇的手走到外面，因為距離並不遠，能隱約聽見車邊的人似乎在爭吵著些什麼，語氣都不是太好。　　蘇佑洺皺著眉，還猶豫著是不是不該帶陸維崇上前，陸維崇就扯了扯他的手，指著前面那處問：「叔叔，那是爸比跟媽咪嗎？」　　蘇佑洺只好低聲哄他：「……嗯，你爸爸媽媽在講事情，我們等下再過去好不好？」　　「騙人。」陸維崇一手抓著剛買的棒棒糖，小小聲地說，「他們一定又再吵架了，對不對？」　　「沒有。」蘇佑洺深吸了口氣，說：「他們只是說話比較大聲，沒有在吵架。」　　蘇佑洺以為這樣說陸維崇就會乖乖聽話跟他在這邊等了，卻不想那孩子卻突然掙開了他的手，在他措手不及之際一邊大喊「叔叔騙人」，一邊朝顏宛婧和陸映平那跑了過去。　　陸維崇跑近的時候，正聽見顏宛婧惡狠狠地對著陸映平說：「陸映平，你怎麼這麼噁心！」　　「媽咪！」陸維崇隨手將棒棒糖塞到褲子口袋裡，卻因為沒塞好而掉到地上他也沒管，一把抱住顏宛婧的大腿，帶著哭腔喊：「媽咪妳不要生氣！不要兇爸比！」　　「蘇佑洺！」顏宛婧低頭看了眼不知怎麼跑過來的陸維崇，立刻轉身喊道：「你在搞什麼！為什麼沒把陸維崇看緊！」　　蘇佑洺連忙上前要把陸維崇哄走，陸維崇卻怎麼也不肯鬆手，眼淚說來就來，還越掉越兇。　　「陸小崇，」最後連陸映平都彎下身來哄，他摸著陸維崇濕漉漉的臉，低聲說：「你先跟蘇叔叔上去等，晚點爸爸再帶你回去。」　　「不行！他不能再跟你回去了！」陸映平剛說完，顏宛婧卻馬上接著道：「小崇你跟蘇叔叔上去，洗把臉就上床睡覺了。」　　「顏宛婧，妳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只是不可能看著我兒子跟著你學壞！」　　「是我壞！」能讓父母吵架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陸維崇其實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只是聽到顏宛婧說了壞這個字，就崩潰地哭著大喊，彷彿把從前積累在心裡想說卻不敢說的一次爆發出來。「是我亂跑是我壞！嗚──是我、是我害你們吵架的！我以後、我以後會乖，以後都會乖，不亂跑，你們、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都是我壞──」　　場面一時間混亂得不可收拾，陸維崇的突然崩潰讓幾個大人暫時停下爭吵，他抽抽噎噎地哭喊著讓人心疼的話，顏宛婧蹲下來緊緊抱住他，哽咽著和他道歉，不斷地說「對不起」，又說「媽咪不是故意嚇你」。　　母子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陸映平心裡又疼又酸，他和蘇佑洺對看了一眼，後者朝他搖搖頭，沉沉地嘆了口氣。　　最後這場鬧劇還是在蘇佑洺帶著哭得整張臉都紅了的陸維崇先上去休息告一段落，樓下剩下的前夫妻二人氣氛還僵硬著。　　「陸維崇是我兒子，也是妳兒子。妳愛他，當然我也愛他，這點永遠都不會變。」陸映平看著剛失態過一回，現在還有些狼狽地在抹眼淚的女人，語重心長地和她說：「我和誰在一起，男的女的、年輕的年長的，都不會影響他是我兒子而我永遠愛他的事實。妳當然可以以妳的方式保護他，但妳也要尊重他的意願。他願意接受妳的控制，是因為他心裡愧疚，他覺得我們會分開都是因為當年他亂跑，所以他要乖，他要聽話。」　　顏宛婧抿著唇不願說話，眼神甚至都不願落在他身上。　　「這個社會每天都在前進，同性戀早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即便我不是，他未來身邊也有很大機率會出現這類人，可能是同學、可能是同事，都不一定。妳怕他跟著我耳濡目染有樣學樣，但我想的卻是讓他知道世界上有這麼樣的群體，和其他異性戀沒什麼不同，都是愛，不需要用有色眼光看待。我們沒辦法永遠把他關在保護圈裡，所以才應該讓他在成長的階段多接觸多學習。」陸映平偏頭看了一眼車內神色擔憂的萬仲一，和他點了下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以前因為我的失職讓陸維崇跑不見，確實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卸。但如果真的非要走上打官司這一步，不論誰輸誰贏，最後受傷最深的一定都是陸維崇，妳自己好好想想吧。」陸映平手搭上車門把，拉開的同時和她說了最後一句：「妳早點上去陪陸小崇，我明天早上再聯絡妳。」　　說罷他便坐進車裡，關上車門發動車子，直接從顏宛婧面前行駛而過。　　直到回到家進了家門，萬仲一才剛換好拖鞋，就被陸映平從身後擁進懷裡，緊緊抱住。　　「讓我抱一下。」陸映平低著頭，臉埋在萬仲一肩窩處，聲音壓得很低，細聽彷彿還能聽到一絲絲不太明顯的哽咽。　　萬仲一心裡一緊，剛才他留在車上，車窗開了一小條縫，外頭爭執的全過程他都聽清了。他心疼陸映平、心疼陸維崇，同時又覺得身為母親的顏宛婧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有錯。　　但無論站在哪一方，他都沒有立場說話。　　成熟的人慣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萬仲一看慣陸映平平日裡游刃有餘的模樣，乍然見到他這副難受極了的樣子，心疼之餘又有些新鮮。　　他反手在陸映平腦袋上揉了揉，輕聲問：「你……需要安慰嗎？」　　陸映平臉壓在萬仲一肩上，悶悶地回道：「要。」　　陸映平本來只是想萬仲一說點什麼或抱一抱他就算作安慰了，卻沒想到那孩子在洗了澡後，只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下身什麼也沒穿，裹著一身熱呼呼的水氣就趴到他身上親他。　　陸映平哭笑不得地摟住他的腰，仰頭避開了他的吻，在他屁股上輕拍了一下，「傻子，我要的不是這種安慰。」　　萬仲一驟然一僵，羞恥地把頭埋了下去，貼著他的胸膛悶弱地說：「那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才會好一點……」　　陸映平在他髮頂上吻了吻，圈著他的腰道：「抱一抱就好了。」　　懷裡的人剛洗過澡，渾身又暖又香，還不斷蹭來蹭去，饒是陸映平心裡本來沒有想做的念頭，卻仍是被蹭起了反應，下身熱熱脹脹的貼著萬仲一的肚皮。　　「做嗎？」萬仲一很快感受到他的反應變化，便稍抬起頭，下巴抵著他的胸口問。　　「不做。」陸映平親了口他的鼻尖，而後側過身把人放回床上。「我心情不好，動作可能會沒輕沒重，不想讓你覺得自己像洩慾的。」　　「哦。」萬仲一乖乖應了一聲，在陸映平把臥室燈關上後，猶豫了半晌，又重新爬到陸映平身上，用光溜溜的下半身蹭他。「還是做吧，不做我睡不著。」　　陸映平在黑暗中沉默地凝視著萬仲一靠很近的臉，隨即長長出了口氣，一邊吮咬住他的雙唇，一邊無奈似地貼著低喃：「你啊……」 - 沒意外的話下篇完結！ ---- Sent from BePTT on my Samsung SM-N970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10.14.2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41140714.A.3A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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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ind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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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shp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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