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只安於生 (19)

看板BB-Love作者kuanlulu (關律律)時間2年前 (2021/09/28 23:32)推噓6(6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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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程傷勢嚴重，即使開刀順利，但是腦損傷部分還是讓他必須持續住院觀察，甚至於會有生活障礙部分出現。　　距離大械鬥之後又過了一陣子，豹哥大致打點好黑白兩道，這才有心力去關心大程的傷勢。那天晚上大程說要去巡點，但是卻在酒店辦公室被人敲破頭而後緊急送醫，隨便叫來個酒店成員一問就知道，原本裡頭監禁的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孩子消失大程又受重傷，可以猜想對大程動手的就是那孩子。　　大程惡劣的性癖豹哥當然是知道，但看在他的確管理底下幾個場子都還算掌控的有聲有色情況下，豹哥對他的行為完全不多加干涉，因為那些逃家在外的孩子一樣也入不了豹哥的眼，多一批少一批都沒差，反正誤入歧途的孩子走了一堆就會又來一堆。讓他氣憤的是在他生日宴的晚上，大程找了理由先離開，卻是去跟那個孩子搞些骯髒事，一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成人竟然栽在一個孩子手裡，被打到頭破血流，那孩子還逃到不見蹤影，真的是讓豹哥又怒又無言。　　好不容易大程清醒，頭上還裹著紗布，完全無法動彈躺在病床上。　　豹哥進了病房中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一個曾經威風堂堂的手下就這樣廢了，不是因為械鬥紛爭，而是因為一個孩子，他也只能恨鐵不成鋼，因色誤事。　　「豹、豹哥……您要幫我做主……」大程看見老大走到身邊，他虛弱的開口。　　豹哥只是點點頭，然後拋下一句：「好好休養。」　　交代大程身邊的手下要好好照顧，他就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是一名手下推著坐著輪椅的阿萊，臉色一片蒼白，瘀傷紅腫消了不少，手上還吊著點滴，連自己推動輪椅都無法的程度。　　「你也是，好好養傷，替我擋槍擋刀，這個我不會忘記。傷好之後會替你安排高幾層的職位。」如果不是眼前的青年，就會換成豹哥躺在病床上面，提拔一個肯賣命的年輕人不是問題。　　「豹哥……」阿萊巍顫顫地扶著輪椅把手站起身，然後在豹哥面前狼狽摔跪下。「豹哥，我不求幫中的地位，以後也會繼續替幫派好好做事，所以請求您……放過那個孩子… …」　　豹哥沉默看著跪地的阿萊，早有手下跟他說那個孩子就是阿萊帶著的，他不想去問就是要刻意把兩人劃分開來，打傷大程的孩子跟幫他擋槍的阿萊，豹哥不想混為一談。　　「放棄在幫中前程，你不後悔？」　　阿萊仰起頭來看著豹哥，表情非常堅定，「我會做好所有份內的事，為豹哥賣命也不會眨一下眼，那個孩子跟我一起長大，只求豹哥放過他。」　　這番說詞反倒讓豹哥覺得這傢伙真是有情有義，仔細想想，如果為了自己前途與未來而無視幫中對那孩子發出的追殺令，才是狠心又無情的作法，這種人豹哥也不敢放在身邊，反之卻是證明阿萊是可以信任培養的成員。　　「傷好之後，到我身邊來，會有人指導你做事。」　　豹哥的話讓阿萊一愣，但是下一句話才是讓他高興到上了天。　　「那孩子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北部，眼不見為淨，我可以當作沒這一回事。」　　阿萊又驚又喜，就差沒向著豹哥磕頭道謝。　　豹哥帶著手下離開後，身邊的黑道成員把欣喜萬分的阿萊扶到輪椅上坐好，大程傷重可能會失勢，阿萊地位攀升，他心想新一代的世代交替看起來要開始更換了。 # 　　從此安看到那個長的很像賽文哥的人之後，每天大約那個傍晚時段，他就會在前一站開始上車，上車之後看車上有沒有長的像賽文哥的人，如果沒有他就會在一兩站之後下車，走回原客運站牌等待下一班客運到來，然後又再上車、下車，以這種笨方法，試圖找尋那個長得很像賽文哥的人。　　不是沒想過會不會只是長得像？或者是他太想念賽文哥所以根本看錯？　　可是不管如何他就是想試試看，因為心中始終掛念著，如果不是就不是，他會一直想萬一是的話怎麼辦？如果是的話他卻放棄，那他跟賽文哥之間就再也沒也辦法再見面了。　　不想要成為再也無法見面的遺憾，所以此安每天就用這種笨方法，不斷搭客運公車，不停嘗試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但也不是每班客運都搭得到，偶爾他再走回去原站牌時，下一班公車就呼嘯而過，時間根本很不準時，也導致於他沒辦法每班公車都搭上看看。　　有時候下大雨、有時候正巧毒癮發作、有時候是真的累了，即便如此他還是盡量去搭到從傍晚開始到深夜的那一路公車，如果只是看到那個跟賽文哥很像的人，不是賽文哥也沒關係，這樣就可以讓他沒有遺憾地死了這條心。 # 　　忙碌的職場生活，新城市新環境，這所有的一切都讓Selwyn有種重新適應的疲憊，他主要的身份是法醫，帶他的老頭子雖然也能屍檢操刀，但還是以醫學檢驗為主。　　中部這所城市在執行警醫檢分家，徹底重新建立法治規則，加上之前行政腐敗之故，現任行政首長新官上任，意圖革除舊有的不當窠習，所以延請當時也在北部施行改革的郭時相轉調中部醫檢體系，希望藉他之力完整建立新的一套機構，各自獨立不受干擾，大幅度減少檢驗部門被警方干涉的權力。　　所有工作分配、與權力掌握重新洗牌，也就導致郭時相與底下人忙到不可開交， Selwyn最是首當其衝。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的生活中本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在北部那時還有與此安一起外出吃東西、擔憂此安身處幫派的狀況，現在卻是除了工作之外什麼都沒有，有些時候是八點正常上班，有時卻是必須處理緊急解剖或是協助檢驗而提早天亮就到職場，更別說下班時間完全不一定，只要不在深夜回家都可以說是早下班。　　Selwyn能力好，所以很多處理不來的事務都由他一肩扛下，誇張到連郭時相都看不下去。　　「下班下班！你不要一直賴在醫檢室不走，快回去吃飯休息。」　　Selwyn正把一份屍檢報告與照片入檔做紀錄，這些其實由助手執行就可以，但只要五點半下班一到，他就把助手及其他法醫趕走，自己做一些行政事務處理。　　「嗯。」Selwyn隨口應了聲，但是屁股就像黏在椅子上一樣動也不動。　　郭時相嘆了口氣，雖然之前就知道Selwyn就像個恐怖的工作狂，因為幾乎沒有私人生活緣故，所以他一點都不在乎有沒有準時下班，都要等到手邊事情全都處理好之後才願意離開檢驗機構，可是來到中部之後卻感覺到他比以前更嚴重，可以說除了睡覺以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待在檢驗部門中。真的很令人擔心會不會哪天就過勞死在公家職場裡。　　以前在北部時，一週還會有一兩天，Selwyn在下班後會跟那個小朋友去吃飯，可是現在完全沒有，Selwyn下班後的私人交際完全為零，這讓郭時相真的很憂心，因為這樣跟在美國的研究室中完全沒有兩樣，就像是一具有著血肉的執行機器人罷了。　　不是沒有猜測到原因與那個小朋友有關，可是兩人完全沒有再聯絡，這也是讓郭時相很無奈。　　那個孩子一度讓Selwyn活得像個人，郭時相就很扼腕當時應該要拿到那個小朋友的聯繫方式，他想要問問那個孩子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要太狠心，吵吵架之後，新的聯繫方式還是要給人家。』在Selwyn新申請到手攜號碼之後的一陣子，郭時相語重心長地對他道。　　Selwyn沉默了一陣子之後才開口，『給了。』　　不過短短兩個字，給了，郭時相瞬間反應過來，不是Selwyn沒丟出水球，而是那個孩子不知為何原因閃過，也許是出了什麼事、更也許只是單純的拒絕理會，不論哪種原因他們都不知道。　　當指針走到九，郭時相總算好說歹說硬是把Selwyn拖走，強迫工作狂離開職場，用車把他載回家。　　當快到他們住宅的那一區，Selwyn讓老頭子把他在便利商店前放下。　　「你要買晚餐還是消夜？」　　「泡麵快沒了。」　　晚餐或消夜對Selwyn來說分別不大，餓了就吃，其實根本也不在意是什麼時段的哪一餐。郭時相只翻了白眼，要他至少買一些微波食品不是單純只吃泡麵，就停車讓人下車，接著就噗咻咻地開離。　　Selwyn在便利商店中買了一袋子的泡麵罐頭還有一些微波小菜料理，甚至於還有一盒精選雞蛋，這對Selwyn來說實在是營養豐盛到不行。　　時間過得很快，他來到中部城市一眨眼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這期間發過一封訊息給此安，然後沒有回覆，電話也沒有再打通過，他覺得無所謂，不過就是過客一般兩人擦身而過，沒有遇見此安之前他的人生不也這樣過不是嗎？　　前一陣子新聞報導北區黑道大火拚，就在他原本生活的那一區，當時他停下手中遙控器，認真看著新聞報導，看其中的受傷統計中有沒有未成年的孩子。報導中並未對未成年幫派參與多加著墨，此安的手機一樣打不通，打個幾次後Selwyn也只能無奈罷手。　　他的感情一向很淡薄，沒有太大情緒波瀾，儘管心裡頭悶悶的甚至有點苦澀，但還是一如往常地過生活。　　拎著袋子走出便利商店，這裡距離他租屋處沒有很遠，所以老頭子把他放下就自行回家，他幾乎是有點放空在走路，沒讓自己對任何事情有想太多的情況發生。　　只是走著走著，他的腳步微微一滯。　　警戒瞬間提高，這幾天以來他偶爾會感覺到一抹被人盯著看的視線，好像有人不知道在哪裡躲著窺視他，一開始以為像在北部一樣惹到不該惹的人意圖找他麻煩，可是提高警覺幾天過去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那股被盯著的感受卻怎麼也散不去。　　狀似無事樣繼續往前走，就在即將抵達家門口樓下前，Selwyn扔下手中袋子瞬間迴身跑，以非常快速的姿態跑向路邊放置一些雜物的地方，長腿狠狠一踹，堆放的傢俱垃圾倒塌散落滾地。　　一個瘦弱又黑漆漆的身影被嚇到跌坐在地。　　不僅那個身影被嚇到，Selwyn也是吃了一驚，因為他萬萬沒想到會再見到那個人，以為永遠再也連繫不到的人。　　「安安？」　　那個跌坐在街邊垃圾堆中的人影，發抖著仰起臉來，竟然是乾枯肌黃的余此安。　　寫至此，發現兩人的戀愛要有夠後面才會出現，真的是對看文的大家很歉疚~~ https://www.plurk.com/kuanlulululu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6.208.97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32843152.A.A9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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