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只安於生 (11)

看板BB-Love作者kuanlulu (關律律)時間2年前 (2021/08/24 23:10)推噓3(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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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此安跟賽文完全沒有聯繫，而他自暴自棄的心態更甚，該用藥就用藥、該販毒就販毒、該打架就去打架、該當車手跑腿就當車手，總而言之聽話的不得了，連阿萊都不經擔憂問他到底怎麼了，不是非常抗拒用毒嗎？　　就這樣。此安只是淡淡說了三個字，連解釋都不想。　　「那大程哥要你每天去辦公室，到底你們在幹嘛？」此安每天都去，但是也從來跟他說什麼、抱怨什麼，這樣子反而讓阿萊更擔心。　　「沒什麼。」此安覺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把大程哥用棍子『懲罰』他屁股的事情說出去？多讓人感到羞恥。「逼我用毒後，他就叫我跪在那邊，偶爾踹我幾腳、甩巴掌這樣。」　　「真的是……他有病嗎？」　　此安的話阿萊倒是沒有懷疑，因為此安本來就不是個會說謊的孩子，尤其對他更不會，再加上此安看起來也挺正常的樣子，阿萊原是想如果大程哥對此安有不軌的話，此安應該會跟他哭訴哀號之類，只是他沒料到此安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欺負』了。　　兩人就這樣讓事情陰錯陽差過去。　　這些日子此安覺得自己就像活死人、像是電視上演的喪屍一樣，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學期已經結束，胖呆跟他交換E-mail後就出國，艾麗接了活，天天陪富爸爸出遊，而他也因為假期開始，學生在外面遊玩的數量增加，他交易毒品的次數也增多不少。　　現在的他對於販毒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多少內心障礙，客人想買就買，他手上有多少量都賣出去。販售毒品真的是一件非常賺錢又輕鬆的事，客源很多，再扣除掉需要給幫派的部分之後，他要還給大程哥的十萬塊也存的差不多。　　現在最困擾的是他的上癮程度越來越高，除了在大程哥那邊被迫用藥外，有時候在家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症狀，忍都無法忍受，第一次他掙扎了許久，撐了好長一陣子，最終還是妥協，他拆了一包劑量低的服用，當症狀解除可以通體舒暢大口呼吸時，真的是深刻體認到為什麼大家這麼喜歡且依賴毒品，這感覺實在是舒服到令人難以抗拒。　　躺在床上，明明肚子餓但是好像忘記了飢餓的感受，精神很好，一些快樂的回憶輪流在他腦中播放著，許多不愉快的事情都不記得，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然後也不自卑了。如果賽文哥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好好跟對方聊天、大聲開心的笑著，不會像以前覺得自己渺小到像路邊不起眼的砂石一樣。然後，他要跟賽文哥拍照，他們連一張合照都沒有呢！　　因為這種情緒，讓此安逐漸妥協了用毒，他覺得自己的用量很低，哪一天只要他想，就一定可以戒掉。 # 　　某個下午，此安在一間補習班外跟一名學生相約好，兩人躲在一旁的巷子中偷偷摸摸交易。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學生還跟此安打聽哪裡有好玩的地方，此安當然直接把夜店介紹他，還說去那邊報上阿萊的名字，入場還可以有優惠，兩人又閒聊一陣子，學生才趕著進去上課。　　因為此安是賣藥的菜鳥，如果隨便販售踩到別人家的地盤，可能直接吃不完兜著走，被痛打被殺都是有可能，所以有時候大程會吩咐手下帶此安到一些自家的地盤上，試著販毒練練手。販毒過程中，手下大多把人扔著就走，可是今天晚上豹哥又跟人要街頭火拚，手下就索性去附近逍遙，晚點再帶著此安一起過去。　　此安收了錢，想著今天的量賣得差不多，他轉身要走去找帶他來的哥哥，卻沒想到當他一轉身時，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巷子口。　　沒有一絲表情，冰冷冷地看著他。　　「賽、賽文哥！」　　此安幾乎是要跳起來逃跑，臉色瞬間嚇白。賽文哥是看了多久？看到他賣毒品了嗎？　　Selwyn也沒有想到，就只是坐車出來走走晃晃，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張擁有稚氣臉蛋的孩子，原本他腳部一旋轉了身就想當作沒看到，可是才走了幾步路，步伐就緩了下來。　　這些天以來說完全沒有對他造成困擾的話，是謊話，他以為這麼一個路上與他萍水相逢請過他幾頓飯的學生，兩人沒見面就沒見面，就這樣當作船過水無痕般把他當作沒發生過，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少年好像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跡，甚至於還在網路上幫查了可以得到幫助的機構。　　不過最後還是作罷，Selwyn心想就這樣吧，反正他都要離開了，兩人就這樣不再連絡也好，就當作是上天的旨意。　　只是沒想到，原本外出放空腦袋走路的他，目光就突然地被引了注意力，眼睛一瞥就看到此安，看到他和一個年齡相仿的青少年一起走到巷子中，基於好奇心Selwyn也跟了過去。　　因為補習班林立，這一帶車聲還算不擾民，所以Selwyn站在巷口，其實就可以隱隱約約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他以為兩人認識是朋友，本想等他們說完話再去找此安，今天最後再請他吃一次飯吧，他是這樣想的。可是沒想到越聽越覺得不對，然後才驚覺此安正在販毒交易，整個人直接傻住，因為他是這麼樣相信此安這個孩子，此安說被迫多次用毒他也信了，儘管心中是還有遲疑，可是他選擇不去懷疑，可是現在他卻知道其實一切也許都只是謊言。　　此安吸毒、販毒，駕輕就熟的模樣，而在他面前說的全是謊言假象。　　Selwyn不得不說，這一刻他真的腦中都懵了，一個這樣年少的孩子，在他面前全是說謊嗎？　　交易結束，對象跑著離開，跟他錯身時還疑惑看了這位大哥一眼。　　此安轉身看到他，臉上的震驚與慌張顯而易見，甚至於都還感受到此安想要逃跑的意圖，但腳下卻像被定住一樣動也不動，站在原地像隻小動物般可憐地看著Selwyn。　　Selwyn覺得心臟都沒有了感覺，好像喪失大部分的知覺，他什麼都不想再多說，直接轉身走。　　此安嚇得要死，完全沒想過自己這麼衰竟然在交易現場被賽文哥看到，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抖，好想逃走、好想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當賽文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時，此安腦袋裡頭一片空白，想都沒想還是衝了上去，跑了好多好多步，然後緊緊抓住賽文的手臂。　　「賽文哥……等一下……等一下……不是的……我、我……」　　這一次Selwyn沒有像上回直接把此安的手甩開，他看著身邊那個身高約到他肩頭的少年，像往常一樣，又快要哭了，可這次Selwyn只覺得不耐。　　「跟我走，我帶你去戒毒機構。」　　此安的臉頰凹陷，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身上有著淡淡藥品氣息，Selwyn雖然有些不耐煩，但看在這少年跟著自己吃了那麼久的飯，還是願意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啊？可是……我……」　　此安心裡第一個想到的是那阿萊怎麼辦？　　就在這一遲疑間，一個叫喚他名字的聲音響起。　　「安安，在幹嘛！你是誰啊！」　　手下估算著間尋了過來，一來就看到安安在跟一個陌生男人拉拉扯扯，他馬上大聲喝道。　　此安看到帶他來的哥哥在身後，連忙向他搖頭，「等、等一下……我……」此安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一點都不想放開賽文哥，可是他等下要去充人場打架，不去的話應該不會輕易被放過。　　「還不過來嗎？」　　一走進就看到其實是安安拉住對方，不是對方有意在騷擾安安就好，雖然不知道兩人間發生什麼事，但已經到要出發的時間，手下還是出口喊著。　　「我……」　　此安內心為難糾結到死，可是賽文哥的冷酷表情卻讓他害怕地鬆開拉扯，因為他第一次在賽文哥的眼中看見平時那些大人看他的眼神，不耐、輕蔑、嫌棄和冷漠，他的心被狠狠捅了一下，不自覺地鬆開了握住賽文哥的手。　　手下連忙拉住安安，要把人帶走。　　Selwyn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依照他往常的性格，要走就走他是不會再挽留，可是這一刻他竟然伸出手，拉住此安。　　一人一邊，同時拉住此安的左右臂。　　賽文哥願意拉住此安，此安心中狂喜歡騰到不行，可是開心的情緒不過一秒，馬上被賽文的下一句話澆滅。　　「他要帶你去哪裡？我幫你報警。」　　不是戒毒機構、社工就是報警，此安只覺得心都涼了一半，儘管手臂上賽文哥掌心的溫度傳來，他卻再也不會感到溫暖。但是賽文哥願意拉住他的手，他還是很感動。　　「這個哥哥只是要帶我去打工，沒事的。」此安輕輕掙脫賽文的手，「賽文哥你先回去，等我解決好，晚一點……不是，明天好了，我再連絡你。好不好？」　　「你要是跟著他走，以後就別見我。」　　「賽文哥……」　　此安都快被急哭，他現在怎麼能夠不走？打架缺人手事小，他要是一走了之那阿萊怎麼辦？光是此安要跟賽文走，眼前這個手下哥哥怎麼會放過賽文哥？　　「你在供蝦米蕭威啊！你到底是誰啊！」手下大聲罵著，還兼雜了許多不堪入耳的髒話。　　眼見此安沒有要跟他離開的意願，Selwyn完全沒有任何猶豫，沒有再看此安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留給此安一個堅決且冰冷刺骨的離開背影。　　　　 https://www.plurk.com/kuanlulululu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6.183.24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29817807.A.59A.html ※ 編輯: kuanlulu (114.36.183.240 臺灣), 08/24/2021 23: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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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othree

08/25 06:33, 2年前 , 1^F

08/25 06:33, 1^F

我都快要夢到安安追殺我了，一直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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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e724

08/25 12:19, 2年前 , 2^F

08/25 12:19, 2^F

謝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寫到一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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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