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只安於生 (06)
此安聽到這話內心一緊，眼神防備地看向賽文，腳步向後退了一步。
他知道，是因為味道吧！
正想開口解釋他沒有碰那些K他命搖頭丸，賽文卻先他一步開口：「你吸了大麻？」
大麻在美國幾個州是合法使用，所以在美國的Selwyn身邊有許多朋友習慣吸食大麻，
他對於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可是在這裡是屬於二級毒品，大麻煙的味道其實很好認，
Selwyn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此安身上聞到。
「對、對不起……下課那時候……我去店裡……大哥叫我吸一口……」
其實原本他只是路過去找阿萊，沒想到阿萊不在，卻被大程哥看到叫了過去，大程哥
笑著跟他說話，然後開玩笑般要他吸一口，此安本不願意，但是阿萊不在那邊他也不敢太
強硬拒絕上頭的大哥，而且大程哥明明是帶著笑容看著他，卻讓他打從心底感覺到毛骨悚
然。
當大程哥的煙塞進他嘴裡要他吸一口時，他根本不敢拒絕，吸了一小口含在嘴巴裡，
也不敢把菸吞進肺裡。
大程也沒為難他，畢竟是第一次碰，就讓他把菸吐掉，陌生的感受還讓他嗆咳了好幾
下，然後店裡開始忙了，此安趕緊藉口有約就溜走。
吸入的量不多，只讓此安感覺精神有些渙散，眼睛也紅紅的，他慶幸沒有其他反應，
不然跟賽文哥的飯約就糟了。
「我不是有意的……」
Selwyn看著此安煞白的臉色，知道少年被自己的語氣態度嚇到，可是沒辦法這是他最
痛恨的事情，一切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他都很厭惡，他知道人就是這麼脆弱的存在，一旦上
癮了就會輕易地活的不像人，失去所有人類的尊嚴。
他稍微讓自己的表情緩一緩，畢竟他的不喜歡是一回事，此安的生活所接觸到的又是
另一回事。
「如果你有需要，儘管跟我開口，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毒品不要再碰了，任何理由
都一樣，只要你有心是一定可以拒絕的。」
話原本說到前頭，此安還感覺到溫暖感動，但是最後一句話卻像根刺狠狠地戳在此安
心裡頭，他能拒絕嗎？他有膽子拒絕嗎？先不說他欠了大程哥十萬塊，今天就算他沒有欠
債，上頭的大哥要他吸一口菸甚至碰一次毒，他是有幾個膽子可以說不？
瞬間委屈不滿的情緒湧了上來，賽文哥是個幸福正直、生活過得很好的大人，怎麼會
懂他為難的地方？
「幹嘛這樣講？又不是我自願要吸，你又不知道什麼事情幹嘛要這樣說？」
「你想沉淪在毒品裡頭嗎？我說的又哪裡不對了？如果你沒有堅定拒絕的態度，吸了
一次之後就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不是嗎？你對於自己幫派環境還不了解嗎？」
語氣重了，平常努力呈現出來的微笑與溫暖也消失了，Selwyn回到他平時對待人事物
的狀態，冷峻疏離且不留情面。
完全判若兩人的態度讓此安受到震撼，原以為一直對他很好的賽文哥，翻臉之後竟然
是這樣的模樣，他覺得很冤枉，內心難過的不得了，眼裡一酸，胸口揪成一團。
「我要回去了。」
此安也不想再待下去，轉身就走，他怕自己萬一沒出息地讓眼淚掉下來一定會很丟臉
，身子一轉就快步離開。
其實他本來還抱持著一些些希望，想說賽文哥會叫住他，跟他說是關心他但是口氣太
差了，他自己會注意……之類的話，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很重要的話，應該會拉住他叫他不
要走吧？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走到公車站牌，一個熟悉嗓音的叫喚聲都沒有響起。
此安含著眼淚癟著嘴，站定腳步回頭看，身後空蕩蕩一片沒有人。
怎麼可以沒有追上來？大人怎麼可以這樣呢？不是應該年紀大要哄著年紀小嗎？
此安的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
#
自那天起，此安與賽文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繫，心情極度萎靡沮喪的他每天都呈現懨
懨的狀態，不停地看著手機，連艾麗來鬧他都沒有反應。
「欸，每天都死人臉是要怎樣？」
下課時艾麗跑過來，把此安前方座位的同學給趕跑，一屁股在前面椅子上坐下。
此安頭也不抬繼續趴桌。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藥賣的怎麼樣？送多少人了？」
此安微微抬起眼睛看著艾麗老實說，「我不想賣了。」
「不賣？你找死啊？不怕被你們老大切成一片片丟海裡？」艾麗皺著眉頭說道。
「欸，借我十萬塊行嗎？妳不是一直想跟我上床嗎？我賣身給妳好不好？」
「你在開玩笑嗎？」艾麗翻了個大白眼。
「沒在開玩笑，我不想賣那些東西……妳沒錢喔？我還以為妳賺很多欸。」此安覺得
真可惜，艾麗是最後一道希望，連她都不借他，他就真的沒門了。
「不是，我說的開玩笑不是這個……你真的不知道嗎？」艾麗像看笨蛋一樣看著此安
，「十萬塊才不是問題，如果你一開始就把十萬塊還給你們老大那就沒事，可是現在情況
不一樣了，你接下販毒的工作，你以為你們老大真的是只要你還這表面上的十萬塊嗎？不
是！他現在在意的是你藉由這些東西可以吸引多少人到夜店去消費更多的藥，你還的只是
檯面上的十萬塊，但背後其實可以替你們店裡賺進數十、乃至數百萬的藥錢，這些才是重
點，知道嗎？」
此安一聽都傻了，單純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這麼多。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來不及了啦！傻瓜！」
「怎麼這樣……」
聽到這背後意思的此安整個人都懵了，成人的世界恐怖到讓他不知所措，他這下才開
始緊張起來，賣了藥，害的是其他人，可是不賣藥，害死的會是他自己，原來事情不是欠
十萬塊還完就沒事這麼簡單。
下課之後他就連絡阿萊約他在外面見面。
阿萊聽了此安的話後，也沒一絲驚訝的表情，這讓此安更詫異。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沒跟我說？」
「跟你說了又怎樣？當時大程哥明擺著就是不要別人出手幫你，他應該就是想到了這
一點，把你當擴散的頭頭，才說要借錢幫你。那時候我們誰敢跳出來說要借你錢？找死嗎
？」阿萊見到此安大受打擊的表情也很不忍，「我是覺得大程哥很不厚道啦，都讓你去賣
藥了，竟然還要你還十萬塊？阿沙力一點的話直接不讓你還錢其實也是可以。」
把人介紹到夜店去，累積下來花在毒品的錢可是遠遠超過這十萬塊。
「我、我要去跟大程哥說，十萬塊我會想辦法還給他，這些藥我不賣了。」
阿萊趕緊拉住起身要衝的此安，「等一下！等一下！你這不是要去找死嗎？」
「不然怎麼辦？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毒品了。」此安氣到眼眶都紅了，「我怎麼有辦
法賣這些東西？」
「沒辦法你也得想出辦法來，大程哥沒有你想像中的好說話，你不要……安安！此安
！」
此安猛力掙脫阿萊拉住他的手，就往店方向衝。
他們本來就是約在店外，動作腳程都很快的此安很快就先阿萊幾步跑到店裡，然後直
往大程哥的辦公室樓層衝。
經過通報後，大程就讓此安進了辦公室，一聽來意之後，大程只是定定地看著此安，
而此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完話之後，面對著大程哥的視線，他就像被貓盯上的老鼠一樣
完全不敢動彈。
「說好的話，是這樣輕易地就反悔嗎？」大程冰冷地對此安說道。
「不、不是的……對不起大程哥，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錢我會還的……真的……
我……」
此安話還沒有說完，大程突如其來一個巴掌就朝著此安的臉甩了下去，力道之大讓沒
有防備的此安硬生生被打了出去，摔飛撞倒在一旁的木櫃邊，響起了一聲好大巨響。
聽到聲響的手下衝了進來，看到被打飛在地的此安不禁有些傻眼，怎麼談著談著就出
手了？
「壓住他。」
大程下了命令，手下把此安抓起來帶到沙發上緊緊壓住。
臉頰腫了半天高，鼻下嘴角全是鮮血，被大力打到瞬間失去片刻意識的此安完全沒反
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不想賣藥是吧？我就說了，你這麼乾淨要怎麼在道上混？」大程坐在玻璃桌上，隨
手從桌上一堆糖果零食咖啡包中拿出一個果汁凍，扔給手下要他把東西灌進此安嘴裡。
手下的眼神暗了暗有些不忍，但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傢伙違逆大哥，所以只能依言照
做，灌了果汁包、塞了糖果，大程還親自把毒咖啡倒進熱水中，捏著此安的嘴把滾燙的混
合藥劑灌進他嘴裡，此安的嘴唇臉頰下巴被燙的一片通紅，大程完全視若無睹。
熱水灌盡，他一把把紙杯揉成團扔到地上。
沙發上的孩子早已經被折磨到狼狽不堪快要看不出原樣，大程一點都沒手軟，抓著此
安的頭髮應把他從沙發上揣了下來，不顧此安痛苦哀號，一路把人拖行到門口。
門一開，擔憂掛心滿臉焦急的阿萊低著頭矗立在門外。
大程把人往地上用力一摔，此安像塊布偶倒在阿萊的腳邊，阿萊卻不敢擅自伸手去扶
。
「他要是不賣，你們兩個就一起去死吧！」
謝謝大家看我的故事跟留言給我
我這邊想先說一下，這個故事不算短篇，至少十萬字跑不掉，但實際會到多長我也不知道
。然後，是虐文啦！T T 但是是HE別擔心。還請有心理準備，就是百轉千折的虐(欸
大家給我的留言及觀看我真的非常感動嗚嗚嗚，我今天壓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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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8/18 06:32,
2年前
, 1F
08/18 06:32, 1F
目前還OK，太累我就要擺爛了(欸
推
08/18 12:11,
2年前
, 2F
08/18 12:11, 2F
那個，虐一虐，後面再疼一疼~~
※ 編輯: kuanlulu (114.36.191.232 臺灣), 08/19/2021 23:2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