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家庭日

看板BB-Love作者sunmoon1000 (生生)時間2年前 (2021/07/09 23:23)推噓6(6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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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之前在板上連載的《投資一定有風險》的新番外這裡也趁機公布一個好消息《投資一定有風險》已經和三日月簽約了（灑花）預計2022年上半年推出，實體書會收錄修潤後的正文和未公開番外～之前於版上連載的正文原本因為修稿而刪文，修稿後，因應出版方要求就不重貼了，也謝謝大家之前的留言和支持>//< 有了你們，才能完成這部作品：) 以下正文 -- 「請出示您的識別証。」何馨憶微微低頭往前湊，讓頸上垂掛的工作識別証刷過前方的條碼機，「嗶」的一聲，工作人員的電腦螢幕迅速現出何馨憶的姓名、工號和職位。「何馨憶報到。請往右邊走，隔壁攤位可領報到禮。」工作人員橫舉過右臂，向右側一揮，示意禮品攤位位置。「謝謝。」何馨憶順著指示排隊，不久，他領到一個綠色的秒開型小帳篷，小帳篷被收納進一個圓形提袋，收納袋上還印著美奇晶的公司LOGO。他提著小帳篷走到外圍，和李恕謙會合。「你們公司人好多。」李恕謙順手接過何馨憶手上的贈品，照著主辦單位給的路標指示往主會場走去。今天是美奇晶主辦的家庭日，邀請員工與家屬一起同樂，主辦地點定在彰化溪湖糖廠，場地廣大，徒步區有一片林蔭，穿過林蔭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草地，草地上搭著園遊會常見的帳篷，帳篷底下，各個攤位販售各式各樣的小吃。草地正中央搭著臨時舞台，舞台前方也是用帳篷搭建的臨時員工休息區。何馨憶辨認椅子上的職稱標牌，領著李恕謙一路穿過數排紅色塑膠椅，來到製造一部的區域。「強哥。」何馨憶率先跟直屬上司打招呼。「欸，小憶。」阿強原先在與妻子說話，他站起身，介紹道：「這我太太。」又向妻子說：「這是我部門的員工，我們都叫他『小憶』。」「小憶你好。」阿強的妻子長得文靜秀麗，微笑的時候，右臉頰會出現淺淺的酒窩，一眼就能讓人心生好感。「吳太太好。」何馨憶笑著點頭。阿強的視線往何馨憶身後望去，「小憶，這是你的？」「是——」何馨憶遲疑兩秒，「是我學長。」李恕謙接話道：「你好，我叫李恕謙，小憶平常受你照顧了。」阿強思考了零點一秒，隨即笑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小憶請病假的時候，就是你打電話來請的吧。」「噢對。」李恕謙發現對面是通過電話的人，也覺得對方沒那麼陌生。「學長，我們先坐吧。」何馨憶拉著李恕謙坐到阿強後方。不久，他們身邊坐滿何馨憶的同事，不少工程師帶著妻子一起來，有的女人手上抱著未滿周歲的嬰兒，有的家庭拖著一台嬰兒車，李恕謙和工程師們的年齡相仿，他與何馨憶和幾個小家庭坐在一起，倒也不顯得突兀。家庭日活動是由營運長負責開場，時間一到，舞台兩邊的音箱放出配樂，主持人說了幾句話炒熱氣氛，便請營運長上台說話。「各位同仁，大家早安。」營運長的嗓音低沉渾厚，即使不用擴音器，也能聽得很清楚，一加上麥克風，他的聲音便遠遠傳遍整個場地。「早安。」「營運長早。」此起彼落的問候紛紛響起。「今年，我們的業績達到頂標，在此感謝各位一整年的辛勞，今天大家好好玩，把握跟家人相處的時間，來年我們再創佳績！」營運長說話一如往常，言詞簡練，語句充滿渾厚的力道，他在眾人的掌聲中下台，走到員工休息區的最前排，坐回自己的位置。何馨憶定睛一看，發現自家經理就坐在營運長左側，營運長偏過頭跟製造一部經理交頭接耳，他再往自家經理的左側看，依序看見業務一部經理、業務二部經理、研發部經理、製造二部經理、品保部經理和人資部經理，至於第二排坐的男女，他就不認識了。眼見營運長頻頻和自家經理說話，他忍不住胡亂猜測，說不定座位是按照營運長喜愛的部門排列的。此刻，舞台上開始進行社團表演，李恕謙看著手裡拿到的現金點卷，思考怎麼分配比較合適。「要不要去逛逛？」李恕謙指了指外圍四排的食物攤位。「好。」何馨憶跟阿強打過招呼，兩人將手上雜物連同小型帳篷暫時放在座位上，便前往食物攤位。天氣很炎熱，食慾全被暑氣悶壞了，何馨憶用T恤擦掉頸間的汗液，嚷道：「學長，我要喝飲料。」「飲料攤——」李恕謙對著攤位圖看，「在第一排。」第一排有幾攤手搖杯攤位，李恕謙點了一杯檸檬愛玉，何馨憶買的是泰式奶茶，泰式奶茶呈現橙紅色，李恕謙好奇地問：「為什麼泰奶是那種顏色？」「我之前以為是泰國的茶葉比較紅，後來看新聞，好像是加了食用色素的關係。」何馨憶狠狠吸了一大口，沁涼的飲料淌過乾渴的喉嚨，消卻些微的暑意。「喔。」李恕謙咬著愛玉，沒感覺到餓，便問：「我不餓，你呢？要不要先去玩？」何馨憶對照時程表，「我們可以坐五分車，十分鐘後有一班。」「那走吧。」兩人照著地圖走到觀光五分車的售票庭，買票後，排隊上車。糖廠的觀光五分車有著復古的蒸汽火車頭，這列蒸氣火車原本是為了運輸製糖的原料，也就是甘蔗。但在一九七○年代，因應時局，交通運輸改為柴油內燃化，蒸汽火車便停用了。現在蒸汽火車重啟，是作為觀光用，也讓它有重新亮相的機會。李恕謙和何馨憶坐在車廂長椅上向外看，路旁全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附近沒有高樓大廈，只有林立的電線桿，蒸汽火車行走時會發出「起洽起洽」的聲音，何馨憶有種錯覺，彷彿他們一瞬間回到民國七○年代，當時臺灣正是以農立國的時候。太陽很大，坐在五分車裡，迎面而來的微風都帶著炙熱的暑氣，何馨憶感覺到上衣因薄汗而黏在皮膚上，他昏昏欲睡地趴在車廂座椅上方的圍欄，靜靜觀賞眼前的風景。連綿不斷的田野帶著土地特有的芬芳，他看了一陣，無意間側過頭，意外在前一個車廂中看見他們公司的營運長，男人正斜靠著椅背，背對風景，向車廂內側半轉過身，眉心微蹙。他的視線似乎過於直接，引起營運長的注意，營運長一抬眼，瞬間對上他的目光，何馨憶嚇了一跳，反射性低下頭，很快地，他又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誇張，也不禮貌，只得再度抬起頭，向前看去。營運長已經轉開視線，他的面容彷彿帶著不耐般抿緊了唇，像在生悶氣。「怎麼了？」李恕謙的聲音從他身後左上方傳來，何馨憶側轉過頭，輕聲說：「我們營運長坐在前一個車廂。」李恕謙往何馨憶指的方向看，一眼看見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車廂角落，李恕謙遂提議道：「下車之後，我們去跟他打招呼吧。」「不用了。」何馨憶輕聲說，「我覺得他心情不好，不要過去。」「噢。」李恕謙也沒放在心上，「欸，我們過溪了。」他拍著何馨憶的肩，何馨憶順勢往外看，東螺溪在他們腳下鋪展出一長條淺綠色地毯，溪面映出藍天白雲，溪旁兩側種滿五顏六色的鮮花，在一望無際的田野景色中，格外令人耳目一新。「真漂亮。」何馨憶拿起手機，取了一個角度，完整捕捉溪面的倒影與鮮花景緻。不久，觀光五分車抵達終點站——濁水站。「各位旅客，我們會在這裡停留十分鐘，原車返回。附近有洗手間，想上廁所的趕快去。」列車長廣播道。「學長，我們去拍火車頭吧。」何馨憶拉著李恕謙來到蒸汽火車前方，那裡已經有不少旅客排隊拍照，輪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分別替對方各拍一張，排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對情侶，女方主動開口問道：「要不要幫你們兩個一起拍？」「好啊。」李恕謙爽快地答應了，他將手機交給對方，便走到何馨憶身旁，自然而然地牽起男友的手。何馨憶直視前方，悄悄收緊手心，在女人拍照時，咧出嘴角，笑容宛如陽光般燦爛。女人一連拍了好幾張，「你們還想拍其他的姿勢嗎？」李恕謙不太會拍照，他看向何馨憶，用眼神徵詢他的意見。何馨憶搖搖頭，「這樣就好了，謝謝妳。」「不客氣。」女人將手機還給李恕謙，同時請李恕謙替她和男朋友合照。何馨憶漫不經心地往遠處看，在人群中，他再度一眼看見高大的營運長。他們距離過遠，他看不清營運長的表情，只能辨認出站在營運長身邊的，就是他們經理。所以，剛剛是他們經理惹營運長生氣？總覺得不太可能。「走吧。」李恕謙的叫喚拉回何馨憶的注意力，「要不要去廁所？」「去一下好了。」何馨憶拿著已經喝光的飲料杯，丟到附近的垃圾桶，往洗手間走去。洗手間的數量不多，不過男廁的隊伍通常消化得很快，兩人評估隊伍的長度後，決定排隊。「等一下要做什麼？」李恕謙問。「要不要去吃彩虹冰淇淋？聽說是北海道有名的，就在糖廠前面。」何馨憶提議道，七彩的冰淇淋感覺很稀奇。「不吃午餐嗎？」李恕謙意外地問。「好熱，吃不下。」何馨憶任性地拒絕了。李恕謙失笑道：「你下午就會肚子餓。」「那餓了再說。」兩人分別上了廁所，便跟著人群排隊回到列車上。「熱死了。」低聲的抱怨從後方傳來，那個聲音很熟悉，何馨憶回頭往後方看，果然看見營運長隔著幾個人站在他們斜後方，周圍的遊客聲音嘈雜，他又壓低聲量，但何馨憶認得他的聲線，自然能一瞬間聽見那句抱怨。「觀光車又不是你的賓士，你以為會有冷氣嗎？」何馨憶聽出這是自家經理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移動到李恕謙前方，讓李恕謙擋住他的身形，不願讓身後的上司發現自己在偷聽他們說話。「又不是我想坐，還不能抱怨？」「可以啊。」「——熱死了。」「嗯哼。」「跟我說話。」「說什麼？」「嘖。」營運長咂嘴的聲音過於響亮，即使隔了幾個人，何馨憶也能輕易辨認出裡頭的挫敗與煩躁，一時間，他難以想像那個頻頻抱怨的男人就是公司裡公正嚴明又寡言的營運長。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營運長與經理之間的對話透露出某種訊息，他可能聽見不該聽見的東西。「上車了，別發呆。」李恕謙拉著何馨憶的手一起上火車，找到合適的空位坐下，何馨憶垂下眼，看見李恕謙還握著他的手，並未放開。一注意到何馨憶的視線，李恕謙輕聲問：「你想要我放開嗎？」「不用，這樣很好。」何馨憶微笑道，反手扣緊李恕謙的掌心。他們兩人貼得很近，交握的手掌卡在兩人的身軀之間，並不顯眼。下車以後，何馨憶嚷著要吃彩虹冰淇淋，李恕謙跟著他來到糖廠門口，糖廠對面有一座木製小屋，小屋門邊黏著一支大型的彩虹冰淇淋模型，不少人正和那支彩虹冰淇淋合照。何馨憶買了一支冰淇淋，販售員問李恕謙要不要，李恕謙拒絕了。「你幹嘛不買？」何馨憶舔著自己的冰淇淋，口齒不清地問。「你一定來不及在融化前吃完，我吃你的就好。」何馨憶看著手中因為即將融化滴水而被自己快速舔過一圈的冰淇淋，滿臉複雜地問：「你確定？這都是我的口水耶。」「所以呢？」李恕謙理所當然地反問，「又不是沒吃過。」話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只要一想到李恕謙吃進滿是自己口水的冰淇淋，何馨憶便感到彆扭又害臊。「不行嗎？」李恕謙注意到他的表情，遲疑地問。「——也不是不行。」何馨憶嘟囔著，李恕謙總是能一本正經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一些超過分寸的話，如果他不是認識李恕謙一段時間，一定會以為李恕謙是哪裡來的情場高手，那麼會撩人。他快速吃了幾口，想在冰淇淋融化前全部吃掉，但陽光太大，融化的冰淇淋淌過他握著甜筒的指節，慢慢滴落在地，他的右掌逐漸變得又濕又黏膩。「喏。」何馨憶放棄自己吃完整支冰淇淋的豪情壯志，將半融化的彩虹冰淇淋舉到李恕謙面前，彩虹冰淇淋已經看不出原本的七彩色澤，表面呈現出各種流線型的不規則混色紋路。李恕謙低下頭，就著何馨憶的手將所剩不多的彩虹冰淇淋吃乾淨，末了，還舔過何馨憶指節間淌過的冰淇淋液體。何馨憶只感覺到指節之間微微發癢，他瞬間抽回手，粗聲道：「不用吃那麼乾淨。」「喔。」李恕謙站直了身，嘴角噙著柔軟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儀表堂堂，溫和有禮。何馨憶卻偏偏從那抹笑意裡看出得逞的意味來。「學長你故意的。」他氣哼哼地說。李恕謙不否認，「車也坐了，冰淇淋也吃了，還想做什麼？」「不知道。」何馨憶賭氣道。李恕謙不以為意，「我們回主會場去吧，我看那邊有不少活動。」「我要先洗手，髒死了。」何馨憶一語雙關地小聲抱怨，跑去不遠處的洗手台洗淨雙手。兩人返回主會場，那裡有許多設置益智闖關遊戲的攤位，只要闖過三關就可以去服務處換得一個精美小禮物。這些益智闖關遊戲並不難，很多是針對兒童設計的，像是穿著麻布袋學袋鼠來回跳一圈、在有限的時間內把易開罐推到指定的位置、拿套索套住地上的玩具等等。何馨憶挑戰了麻布袋關卡。他將下半身套進麻布袋，雙手揪著袋口，彎起雙腳往前跳，他跳得又快又認真，李恕謙拿著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何馨憶的背影，等何馨憶一轉身，他迅速收起手機，等何馨憶一路跳回起點。何馨憶正在興頭上，他跳得飛快，絲毫沒有停止，在接近起點處時，那股衝勁煞不住，他往前撲，撲進李恕謙懷裡，被李恕謙抱了滿懷。「小心一點。」李恕謙抱著何馨憶，輕輕拍撫他的背，何馨憶緩過氣，站起身立刻推開李恕謙，「好多了，可以了。」他往周圍看去，工作人員全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沒看出工作人員的表情出現異樣，便扯了扯唇，「學長，我們去玩別的吧。」整個下午，他拉著李恕謙，一路玩遍接下來的益智關卡，最後換到兩個精美小禮物，分別是一個印有公司LOGO的馬克杯和一個小型手電筒。「累了。」何馨憶擦著頸側的汗，「我想休息。」「我看有不少人在前面那片樹蔭下搭帳篷，我們也去吧。」李恕謙站在向陽處，替何馨憶擋住大部分的陽光，兩人緩慢走回員工休息區。何馨憶拎起小帳篷，李恕謙拿著主辦單位贈與的幾瓶礦泉水，揹起兩人的背包，一同走到接近入口的林蔭處。樹蔭底下，不同顏色的小帳篷裡分別坐著不同的家庭，孩子們在小帳篷裡玩耍，大人坐在帳篷外閒聊，看顧著孩子。李恕謙選了一塊足夠大的空地，將小帳篷從收納袋裡拿出來，稍微拉扯，小帳篷便自動展開立起，他回頭對何馨憶道：「你可以把頭躺在裡面，腳放外面。」何馨憶脫了鞋，往小帳篷內爬進去，他翻身躺下，身體下方是柔軟的草地，涼爽的微風從帳篷口吹進來，他喚道：「學長，還有空位，你也進來躺。」李恕謙依言脫了鞋，爬進帳篷，他一進來，整個空間頓時變得異常狹小，李恕謙艱困地在有限的空間內翻身，躺在何馨憶身旁，嘆道：「好舒服。」何馨憶輕笑一聲，並未說話，享受著悠閒的午後。「學長。」何馨憶輕輕地喚。「嗯。」李恕謙懶洋洋地輕哼。「你介意我剛剛沒有在同事面前承認你嗎？」何馨憶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又靠得極近，李恕謙將那句問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溫和地說：「在你強大到不會因為任何與能力無關的理由而被資遣之前，我不覺得你錯了。」何馨憶一怔，沒有想過李恕謙原來還有這一層顧慮。也許是因為初見時，他曾被公司前輩的不當舉止連累而被公司資遣，導致李恕謙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想，他的同事們每天都在實驗室被機台製程榨乾精力，下班之後個個活得像喪屍，沒有心神去管別人的閒事，八成也不在意他的性取向，又想，他的經理和營運長好像真有那麼一點曖昧，所以經理大概也不會因為性取向對他有意見。最後，他動了動嘴唇，輕輕「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其實只是，他沒有足夠的勇氣將自己的一切攤開在眾人眼前，任人隨時隨地指指點點。他悄悄伸出左手，輕輕握住李恕謙的右手，李恕謙瞬間收緊了掌心。陽光在帳篷之外，明亮卻不刺眼，清風徐徐而來，拂過他們的臉龐。何馨憶閉起眼，想將這一刻牢牢記在心底。雖然，他無法當著同事的面承認李恕謙是他的伴侶，也不敢在外面和李恕謙有過於親密的行為，但是能和李恕謙一同躺在樹蔭下，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牽手，也不虛此行。 Fin. -- 噗浪來玩：https://www.plurk.com/BunsenBurner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2.117.5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25844194.A.70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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