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玉紋師

看板BB-Love作者時間3年前 (2021/01/30 14:25), 3年前編輯推噓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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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雷:部落文化的元素再加上我的胡扯混在一起變大雜燴.............. 有點文化挪用,介意的朋友還請跳過(跪) ------------------------------------------------------------------------------ ------------------------------------------------------------------------- 余曉白穿越了。 2020年6月21日,日環蝕,那天余曉白發現男朋友劈腿還抵死不認,噴了一堆幹話,余曉 白氣得把兩人定情的情侶杯摔到牆上,便奪門而出了。 余曉白站在路邊,哭著找機車鑰匙,突然發現地上的樹影跟平常不一樣,是月牙狀,像羽 毛般狹長,又帶了點絨毛的感覺,他抬起頭,迎著光看向太陽,心想把自己弄瞎算了,反 正也真是瞎了眼。余曉白的清楚看到日環蝕的模樣:太陽像一枚發光金戒指,掛在略顯暗 沉的天邊。 余曉白有點看呆,他凝視了一會,連哭都忘記了,心想:這真是神蹟,大自然的奧妙. ........ 咦?為什麼我可以看這麼久還沒瞎? 這個問題剛浮上心頭,余曉白便被一片漆黑的給吞噬了,他前一秒正站在熱騰騰的柏油路 上,下一秒便突然失重下墜,簡直像路邊突然開了大洞讓他掉下去。 這是什麼?地層下陷??沉洞???余曉白驚慌的想,人生跑馬燈一幕一幕的閃過眼前, 最後定格在碎裂的杯子。 他怎麼就砸到牆上了! 真該一個砸臉上另一個砸GG上!一次廢了這個渣男唯二的優點!! 後悔也來不及了,余曉白放聲尖叫。 空氣乍然變的沁涼,帶有絲微的冷,耳邊有著呼呼的風聲,余曉白不失重了,他感覺到背 上有一道氣流,先拖著他往上飛,再慢慢的往下沉,速度緩慢的像搭百貨公司的手扶梯, 最後停下來了,有個溫熱的東西環抱住他,余曉白聽到心臟的跳動聲。 余曉白淚濛濛的張開眼,迎面而來一張漂亮的男性臉龐,濃眉,深窩大眼,刀刻般的挺直 的鼻樑與輪廓,一頭的黑髮被緊緊的攏成一個馬尾束在後腦勺,男人打著赤膊,繁複的刺 青從前手臂一路延伸到胸口。 好帥!!!!余曉白震驚。 男人也很震驚,死死瞪著余曉白,余曉白這才發現自己正以公主抱的姿勢,被這個男人擁 在懷裡。 余曉白大冏,掙扎著想下來,但男人不給,抱得更緊。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請放我下來............哇靠!」 男人的臉後面是是一枚碩大、明亮、紋路清晰的白玉盤般的月亮。 月光極其的亮,照映出天邊濃墨不一的勾繞雲彩,以及茂密的森林與山脈的形狀,余曉白 發現兩人所在地是一片寬廣的草原,身邊豎立了一片又一片寬厚高大的石板,每片石板的 上端都穿著大小兩個圓洞。 月亮可以這麼亮..........!? 余曉白連身邊的芒草葉的細長紋路也看得見。 男人吐出一串無法辨識的音節,余曉白愣愣地將目光轉回男人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氣流 在周圍流轉,他伸出指尖碰了碰男人,男人的耳飾、項鍊與手環突然發出的碧綠波光。 男人的眼睛瞠的更大了。 別再張了,你的眼睛已經夠大了,再張下去都跟羊駝一樣了。余曉白呆呆地想,隨著男人 身上泛起的淡綠色的光芒,他感受到猛然襲來的乏力,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睡著了。 ----------------------------------------------------------------------------- 總之,余曉白是穿越了。 余曉白花了三天兩夜,才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余曉白剛睡起來,呆呆地看著屋內。石板蓋成的屋子,室內不大,八九坪左右,沒有隔間 ,大小不一的石板拼成的地面,中間有一個方形土坑,堆著灰燼與柴火,是用來煮食燒烤 的地方,牆角堆了一些紅土捏成的餐具碗罐,屋頂是用細長的黃色草梗鋪成,採光並不好 ,即使外面陽光正烈,裡面還是昏暗陰涼。 余曉白慢吞吞地下床,給自己倒碗水喝。雖說是床,但也只是一塊毛皮鋪在石板拼成的地 上,稍微不會被底下的石板給嗑到,讓他即使想躺平裝死,也被持續的肌肉酸痛給提醒現 實。 起初余曉白以為自己在作夢,翻個身捲起被子要繼續睡,然後驚覺根本沒有被子的存在。 後來他想也許自己是被鬼擋牆了,然後在屋裡屋外來回跑個好幾次,發現自己想去哪就去 哪,只要忍耐人群的觀望。 最後余曉白認定自己是氣瘋了,但是屋主——也就是在那晚,在草原上接住他的男人—— 帥的太沒天理,余曉白發現自己一見到他的臉,再看看他的二頭肌胸肌八塊肌大腿肌小腿 肌跟阿斯里腱肌,就有點想不起前男友的長相了。 所以,他真的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一個語言不通的石器時代。 連青銅器都沒有。 青銅器就算了,反正有陶器可以用,兩者都是拿來煮吃的,陶罐煮起來還有種特殊的風味 。 但是,語言不通是哪招!!!! 余曉白抱著頭哀號,他跟男人嘗試溝通很多次,但兩人的音節與語法完全找不到共同點, 男人的語言甚至有複雜的彈舌音,余曉白只有平舖直述的台灣腔,最後兩人只能大眼瞪小 眼,無語凝噎。 經過漫長的努力後,男人終於讓余曉白明白,他叫伊曼,而曉白的曉對男人來說太難發音 了,最後余曉白放棄,讓男人叫他白白。 魔法呢?不是應該要來個人用手指戳他的腦袋,讓他立馬可以理解當地語言嗎? 系統呢?他的腦袋裡不是應該要自建的自動翻譯器,一有需要立刻解說當地的風土民情嗎 ? 至少也要有心電感應吧!余曉白眨眨眼,伊曼便立刻在腦袋裡聽到余曉白的心聲。 但是沒有、沒有、通通都沒有! 人生為什麼這麼難? 以前買不起房子,現在連珍奶都沒得買。 余曉白感受到深深的絕望。 不幸中的大幸,是雖然語言不通,伊曼還是讓余曉白感受到滿滿的善意。他快速接受了這 個奇裝異服的的人類,給他煮了參著小魚、小米、各類蔬果的湯當三餐吃。白日出去一會 ,回來後手上便提著一隻滴著血的飛禽野獸,蹲在角落割脖放血去羽剝皮,一半和著湯煮 ,一半串起來烤,大半隻都送進余曉白的胃裡。 余曉白很不好意思,要把肉給撥回去,但伊曼用著非常溫和但堅定的姿態放回他的碗裡, 余曉白這才大吃起來。 不得不說,石器時代的食物,無農藥無味精無添加物,即使只用鹽來調味,也是滿滿的甘 甜原味,連食指大的小魚,都帶有淡淡的清甜,好吃的不得了。 這樣渾渾噩噩的吃飽睡,睡飽吃,過了好幾天,今日伊曼出門一會兒後,帶了一個女人回 來。 這裡的男性裝扮一般是坦著上半身,下半身著黑色短褲裙,腰繫紅黑紫編織腰帶,而女人 則是黑色繞頸無袖短上衣,配上是紅色短褲裙,裙尾有流蘇,裙上綁著一排一排的貝殼與 陶珠。 余曉白看的出伊曼的身分特殊,他不帶陶珠跟貝殼,身上的飾品都是玉,腰上繫有大大小 小的各種形狀的玉片,刺青大片且醒目,而大部分的人的身上都沒有刺青,或者只有手臂 上一小圈的刺青。 今天來的女人明顯也是不一般,她的額頭上斜斜掛了一長串小鈴鐺狀玉石,雙耳有圓形玉 飾,右手別有玉環,裙上綴的是精緻的小玉珠,身上斜掛一個用黑紅線編織而成小方包, 小方包上也掛著圓形的玉盤。 那名女子大眼明亮,五官深邃立體(這裡應該只有余小白的五官不立體了),嘴唇豐厚,風 情萬種的長捲髮用玉環束在背後,她一邊拍著伊曼的肩一邊跨進屋裡,興味昂然的打量余 曉白。 女人指指自己,說:「歌杜哈娜。」 余曉白懂了,指指自己:「白白。」 歌杜哈娜哈哈大笑,打開小方包,將裡面的東西擺出,是三件玉器,分別是兩指長、吸管 寬的細玉柱,拳頭大的菱形玉片,一掌大的長方型玉片。 余曉白注意到歌杜哈娜手背上也有類似伊曼身上的圖騰刺青。 伊曼盤腿坐在一旁,看見陶碗,便順手拿起來喝了一口水。余曉白有點害羞,史前人類知 道間接接吻嗎? 歌杜哈娜正經跪坐,慎重地捧起玉管,閉眼呼吸吐納數次,搞的余曉白也有點緊張起來, 些許,歌杜哈娜端正的發出深沉的低吟,一手捏起數個手勢,余曉白看到了——周遭的空 氣泛起一股微微發芒的氣流,隨著歌杜哈娜的低吟而共鳴,又隨著手勢纏繞住玉管,輕柔 的翻滾。余曉白頭皮發麻,他感覺到了一種——神力? 吟唱乍然驟停,玉管碎了,只剩下四分之三截,歌杜哈娜抓了抓後腦勺,嘟著嘴看起來很 是懊惱,余曉白看的瞳孔都張大了。 歌杜哈娜遞給余曉白,他接過來看,玉管從原來的灰濛濛的綠,變成被打磨過後的光亮, 中間多了一個細長的圓洞,余曉白瞇眼看,似乎有細密的紋路,可以看到對面。 魔法!這是魔法啊! 余曉白全身發抖,是不是用了這個,他就能立刻語言暢通,再無溝通障礙了!? 余曉白興奮的拿管子敲自己的額頭好幾下,歌杜哈娜張大嘴,說了幾句話,余曉白聽不懂 。 沒用?是不是敲錯了地方了? 這次余曉白拿玉管猛戳自己的胸口,大家都說要用心聽人講話。 歌杜哈娜一臉看智障的表情。 在余曉白嘗試把玉管放進嘴裡吸的時候,伊曼連忙拉住他,歌杜哈娜奪回玉管,激動的對 余曉白說了一大串話,余曉白一臉無辜。 歌杜哈娜嘆氣,扭頭對伊曼交談,幾句過後歌杜哈娜有點氣急敗壞起來,指著外頭很兇的 對伊曼說話,伊曼無奈的點頭,走出去,余曉白從窗戶看到伊曼走到小院子哩,彎身搬開 平舖在地面的木板,木板下是一個膝蓋高的圓形砌石圈。 余曉白跳起來衝到窗邊看,那個圓形石圈是個儲藏室,放有小米跟一些蔬果乾糧,好像還 有一些織布跟陶器,伊曼跳進圈裡,拿出好幾捲的麻布捲,他對待這些麻布捲非常慎重, 先是捧進來放在陶盤上,再捧著陶盤小心翼翼地放在毛皮上,才走回去把木板蓋好。 見伊曼這麼慎重,余曉白也不敢亂動,反倒是歌杜哈娜直接大咧咧的把麻布捲打開來攤在 毛皮上,余曉白才探身去看。 這一看,余曉白眨眨眼,再眨眨眼,覺得有點頭暈目眩,懷疑自己是否再次穿越,閉著眼 用力的按自己的太陽穴,再打開眼看,確認他真的沒看錯:麻布捲上面寫的是中文字。 還是繁體字,不是簡體中文。 余曉白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激動的撲過去要把麻布捲抓起來看,但手指太過用力, 把麻布捏碎了一角,嚇的他連忙鬆手放回去,但心中實在激昂難耐,便一邊尖叫一邊衝出 去,在外面跑個十來圈,喊的爽快了,這才回屋裡。 進屋時,歌杜哈娜已經不在,只剩下伊曼,一臉擔心的看著余曉白,拉住他,用額頭貼住 額頭。 余曉白尷尬的推開他,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只是太激動了,現在好了。」 伊曼聽不懂,只默默伸手拉著余曉白轉圈,仔細觀察,確認他安然無恙。 余曉白乖乖地等伊曼半信半疑的放手,連忙一個猛虎落地勢撲向麻布捲,小心翻看,麻布 捲上還有阿拉伯數字寫的編碼,余曉白費了點眼力找到1,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看到熟悉 的東西真好! 麻布捲的第一行便寫著:我叫黃逸芳,台灣台中人,2010年1月時來到這裡,當時是25歲 了,來到這裡後過了兩次狩獵祭,我猜我大約是27歲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想回家,很想爸爸媽媽跟哥哥,還有嘿嘿。 字跡隨著時間過去,有點模糊不清,余曉白拿到外頭,瞇著眼藉著陽光來讀。 根據黃逸芳的紀錄,余曉白才懂歌杜哈娜在做什麼:原來在這裡,有一種神奇的職業,是 能夠牽引自然界的能量,在各類的玉飾上雕出紋路,儲藏能量在玉上,而有另一批人,能 使用儲藏在玉紋裡的能量。擁有這些能力的人,都是部落裡的大貴族,享有眾人的崇拜與 服侍。 黃逸芳稱能夠雕刻紋路的人為:玉紋師。 黃逸芳自己本身也是玉紋師,而且做得很好,她雕出來的玉比當地的玉紋師做的精緻,能 量更加飽滿,甚至引發過幾次部落衝突,但憑著運用得當,她的部落每次都能安然無恙。 黃逸芳說:這似乎是種天賦,不管是做的人,還是使用的人。有的人能完整的用完我所做 的玉飾的能量,有的人只能用一小部分,便再也引不出來了。 麻布捲的年代久遠,打開來都要非常小心警慎,字跡相當模糊不清,有些還被蟲蛀掉了一 大半,要仔細看上下文來推敲。余曉白不知道花了幾天,才終於看完全部。 余曉白越看心越沉,當他看完最後一個字時,恰好是黃昏,夕陽西落,余曉白捧著麻布捲 ,怔怔看著遠方的雲彩發呆。史前時代空氣就是好,沒有霧霾,天空可以看得很遠,連彩 霞都是明顯的漸層,一片一片自遠而來的擴散,山上的雲霧翻滾,點著從紅到紫藍的色彩 。 伊曼恰好在此時回來了,今天他打到一隻小羊,背在肩上扛回來,羊血自肩頭滑落,腥紅 液體的往下蜿蜒延伸,伊曼在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明顯的血腳印,余曉白再也無法忍耐的 蹲下來嚎啕大哭。 那晚的羊肉湯余曉白只吃了一小碗便不吃了,伊曼再怎麼塞他都不要,懨懨的倒回毛皮把 自己縮起來,伊曼把陶罐端出去,好一會才回來,應該是拿出去分食了。 伊曼把餐具整理好,用樹枝把火堆整理成小火,又坐了一會,才躺到余曉白身旁。 余曉白連忙閉眼裝睡。 伊曼呼吸很快變的綿長,睡著了。 余曉白睜開眼,藉著火光看伊曼,伊曼的眼睫毛很長,銳利又性感的下頇骨,脖頸修長俐 落。 不只臉帥,身材更好,這種因為生活而鍛鍊出來的肌肉是勻稱又精實,沒有一分少,也沒 有一分多,跟健身房練出來的是完全不一樣。 個性沉穩,細心,雖然語言不通,但非常注意余曉白的狀況,如果余曉白有什麼需要,可 能還在苦惱怎麼比手畫腳,伊曼就把東西弄好給他了。這麼暖男,身上卻又帶有剽悍的血 氣,21世紀的台灣人,看到老鼠都要尖叫,哪個能出去走一圈,抬手就獵到了隻鳥鴨羊兔 。 伊曼根本是余曉白的神級天菜,GAY圈的夢中情人。 憑余曉白的姿色,在酒吧如果能請伊曼喝杯酒,交談幾句都算賺到,更何況是躺在一起睡 覺。 余曉白眼淚又滑下來了。 黃逸芳沒有回到現代,她在這裡度過了數不清的狩獵祭,最終死在這裡。 余曉白茫然想:我也回不去了。 之前的日子都還有些如夢似幻,半真半假,余曉白過的恍恍惚惚,心裡還是惦記著那對摔 壞的馬克杯有沒有掃乾淨了。但今日他突然被震醒,驚覺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一樣不知 道原因,憤怒又沮喪,同樣的想家。 淚水苦了他一嘴,余曉白不想哭出聲,擾人安眠,只能咬緊牙,縮起來用力顫抖。 伊曼醒過來了,撐起半身,靜靜看余曉白哭。余曉白掩著臉,他覺得自己很丟臉,非常歉 疚,但仍是哭的無法自拔。 伊曼伸手把余曉白攬進懷裡,讓他的頭靠著自己胸膛,用胸口接住淚水,再用厚實的掌心 ,緩慢而沉穩的拍著余曉白的背,然後張開嘴,唱出悠揚而低沉的歌曲。 余曉白聽到了歌聲與心跳聲,他的呼吸不知不覺與歌聲的同步,心跳也隨之慢了下來,心 裡的破碎似乎被歌聲稍稍撫平了。 伊曼一首接著一首的唱,歌聲伴隨到余曉白的夢中。 隔天醒來,余曉白的眼腫得差點睜不開,挺痛的。 睜不開就別睜了吧,余曉白心想,又要倒回去。 伊曼進來了,硬是把余曉白拉起來,拖著往外走。余曉白懶的掙扎,有氣無力的跟著走。 伊曼帶他走到村子邊緣的草坡上,余曉白從草原上林立的石板柱猜出這是他初次抵達的地 方。 伊曼指自己,再指余曉白,最後指向遠方的天空。 余曉白一臉茫然,伊曼同樣的順序再比一次。 余曉白猜應該是指從他天空掉下來,在這裡被伊曼撿到吧,便點點頭,表示理解。 伊曼露出鬆了一口氣的微笑,從腰帶上解下一片羽狀玉珮,蹲身彎腰單邊肩膀扛起余曉白 。 余曉白的鼻尖貼著伊曼的肌肉:「?????」 伊曼猛然奔跑,即使扛著一個大人也跑的飛快,然後真的騰空飛起來了。 余曉白:「!!!!!!」 一陣狂風將兩人捲到不遠處的森林的樹梢上,伊曼雙腳不停的在茂密的樹冠間奔馳跳躍, 從這一棵樹跳到下一棵樹,再跳到下一棵樹,每一次的跳躍都會讓玉珮激起碧綠的光芒, 余曉白從驚嚇便成驚恐,他被扛的頭暈眼花,胃一直撞到伊曼的骨頭,余曉白把全身的力 氣都集中到雙手,用力摀住嘴巴,被酸液逼得眼淚直掉。 幸好跳沒多久,林向便改變,改成比較低矮的灌木叢,接著是匍匐生長的攀地植物,伊曼 不再跳來跳去,藉著風勢的推壓在平地半飛半跑,跟台車一樣快。 伊曼猛然停下來,把余曉白放下來,後者立馬腿軟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幸好!昨天把鼻涕眼淚都擦在人家身上!今天再吐的人一身嘔吐物!可以不用活了! 伊曼手足無措的一會,轉身跑走,捲了個大葉子盛水跑回來喂給余曉白喝,余曉白大口大 口的喝,喘過氣才覺得自己不用死了。 人緩下來,便聽到一陣一陣的海濤聲湧來,鹹味灌進鼻腔裡,余曉白迎著風轉過頭,是滿 視野的璀璨湛藍。 余曉白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的世界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海天一色的藍,另一半是鬱鬱蔥蔥的綠。 白色的海鳥在天空中啼飛,悠悠翱翔,偶然一個俯衝,在海面啄了一下又急急拉升。 不知名的植物像地毯般平舖在沙地上,綻放出大朵大朵的繽紛色彩。 腳底下是細密的貝殼星砂,余曉白俯下身挖了一把在手上,帶著海潮的濕氣,余曉白鬆手 撒落,見星砂真像星星一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下墜。 余曉白覺得自己變的好渺小。 這樣講好不像不太對,其實他一直都很渺小。 伊曼拍拍余曉白的肩,比比地下,示意他待在原地不要動,便沿著植物往遠方走,余曉白 乖巧的蹲原地堆砂子玩,看小螃蟹忙碌的橫走沙地。 伊曼回來了時捧了很多水果,還很順便的綁了一大把漂流木,縛在腰上拖回來。 一個健氣大帥哥在海邊擺出這樣的姿態,遠遠的朝自己走過來,余曉白忍不住發勁凝視伊 曼的腹肌,吞了一大口口水。 腹肌上的汗水,想跪舔。 那些水果余曉白也看不懂,伊曼拿什麼他便吃什麼,遠古的水果不甜,帶著酸澀,卻相當 的芬芳,是會口齒留香的餘韻,余曉白才明白原來是現代的水果太甜了,以至於連本身的 香氣都被蓋住。 伊曼用玉刀切開一顆巴掌大的綠色瓜果,裡面大半是清白色的,五六團的粉紅色果肉,黑 色的籽,伊曼用玉刀挖起果肉餵給余曉白,余曉白就著刀叼起來吃,汁液不少,沿著玉刀 的邊緣滴落在沙地上,余曉白猜也許那是西瓜。 吃完水果,伊曼拉著他去踩水,水是一望見底的清澈,走到大腿深的地方便有魚群在身邊 悠游,伊曼還要帶他去更深的地方,余曉白連忙拼命擺手搖頭,他水性不好,伊曼便指向 樹枝堆的地方,余曉白點頭,伊曼將玉刀叼在嘴上,轉身像魚一般游進深處了。 這個背肌真是好阿.....................。余曉白忍不住又意淫起來。 伊曼很快用玉刀叉了兩條魚回來,俐落地去鱗,除掉內臟,用海水清洗乾淨,串在樹枝上 讓余曉白拿著,開始整理樹枝堆,依著大小粗細排好,削出木屑,拿出打火石點火,趴在 地上小心翼翼地吹著火星,火星燃起了木屑,又燒到樹枝,火勢很快便穩定起來了。 這男人有什麼不會的嗎? 廢物余曉白只有置物的功能,本想說烤肉他應該行,但魚剛一擺到火上,立刻被伊曼制止 ,伊曼看著他,神情有點苦惱,余曉白見了,乖乖地交出手上的兩隻魚,伊曼露齒一笑, 哼著歌將魚架在他要的位置上烤。 風聲,鳥聲,海潮聲,低沉的歌聲,連火都是有聲音,是細碎的小小的劈啪聲。余曉白抱 著腿看著伊曼,覺得自己的心碎又被補了一些些起來。 魚自然是非常好吃。 吃完魚,伊曼拿著樹枝畫圖。 先是兩個小人手牽手。 接著兩個小人有了表情,一個在哭,一個在笑,伊曼在哭的小人旁邊畫了很多的東西,像 是食物,陶罐,房子,豬,還有很多余曉白看不出來的東西。 然後伊曼把哭的那個表情抹掉,改成笑臉,畫完之後擔憂又期待的看著余曉白,余曉白噗 哧一笑,點點頭。 伊曼也笑了。 再玩了一會,伊曼指向山里,表示應該要回家了,然後彎腰又想把余曉白扛起來,余曉白 立刻掙扎,按住伊曼,整個人趴到他的背上,伊曼懂了,背起余曉白,拿起羽狀玉飾,操 縱起風帶余曉白回到石屋子裡。 到家時,余曉白發現羽狀玉片整個變的灰撲撲,不再澄淨透亮,跟早上比,這塊玉簡直像 死掉了一樣。 伊曼靜靜凝視著玉片,不知道在想什麼,余曉白跟他借來看,心想:也許我辦的到。 來這裡時間越長,余曉白看得越清楚。這裡的每一個東西,都有自己能量,泛著各色瑩瑩 的光芒,飄盪著不間斷的氣流波動,那怕只是一片葉子,或者是一個陶罐。 萬物有靈。 余曉白憑著感覺,捏取了自然間風的部分,細細地繞進玉片的紋路裡,纏好了之後,發現 其實還有空間,便自然而然的擴充了玉片的紋路,讓它變得更加細緻複雜,也放進了更多 風的能量。 整片玉都變得無比透亮,像是迎著烈陽的大海的波光閃爍。 伊曼震驚地看向余曉白。 隔天歌杜哈娜再度上門,余曉白開始向她學習玉紋跟語言。因為黃逸芳的筆記,余曉白學 得很快,也逐漸能辨識一些單字。 余曉白收起了自己的破爛髒污的現代衣物,穿上跟伊曼一樣紅黑紫腰帶跟短褲裙。 歌杜哈娜每天上午過來,余曉白便下午時出門走路散步。 余曉白本來很不愛出門,因為他一出去,每個人都瞪著羊駝眼死盯著他瞧。如果余曉白微 笑,嘗試靠近,其他人便一哄而散,驚慌失措的奔逃,余曉白覺得自己好像很討人厭。慢 慢才知道,原來他們不是討厭余曉白,而是太過尊重,余曉白是自月而來的人,近似神明 ,居民對他有種油然而生的敬畏。 後來余曉白天天出門,大家看習慣了,總有膽子大的小孩不怕父母的威嚇,繞著余曉白打 轉,余曉白也會逗他們玩。 很快,余曉白出門便真像神明出巡一樣,前後都有多個蘿蔔頭護航隨駕開路,還會搶誰可 以牽余曉白的手,余曉白只好盡快記住他們的名字跟臉,每天輪流牽最公平。 大人很快也放鬆下來。 余曉白帶著貝殼,想去集市買點東西,往往是路只走到一半,手上的東西已經滿到抱不住 ,爸爸們總想找他喝酒,媽媽們極力要餵食他,還有一些姑娘少年們總拿花朵插在他的頭 上耳上褲子上,然後嘻笑著跑走。余曉白奮力的把全部都捧回家後,伊曼會把食物整理好 ,收在石圈裡,再把花朵集中起來全部扔出去。 這個部落相當有規模,應該有幾百人,伊曼住在部落的最邊緣,靠近石板林。從伊曼家走 到部落的另一端,可能也要個十幾二十分鐘,不知道有沒有一公里長。屋舍排列得整齊, 道路上鋪有平整的石板,不會塵土飛揚,屋旁蓋有雨天使用的排水溝,避免淹水,屋前是 火焚後整理出的農田,種著像米又不是米的植物,余曉白猜那也許是小米,每天都會吃到 的黃色顆粒狀的植物。 部落的另一端是墓地,每天都有居民去整理割草,旁邊還種上花朵,時不時有人摘來祭祀 。要說余曉白怎麼知道那裡是墓地,是有天他學會了爸爸跟媽媽的單字,轉頭問伊曼他的 父母在哪,伊曼便帶余曉白來這裡,比了比地下,一臉失落,看起來很可憐,余曉白忍不 住抱住他,摸摸他的頭,表示安慰。 這裡的時間很慢,余曉白習慣了石板地面,每天都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晃,掃掃地,除 除草,拿著植物的葉莖來編一些箱子,如果有人送作物過來,余曉白便一邊清洗,一邊思 考午餐跟晚餐要做什麼。 余曉白學會了烤肉跟生火,伊曼打獵回來,會先把皮給剝了,蹲在一旁清理皮毛,余曉白 便拿著玉刀,切肉分肉,串肉烤肉,留下兩個人吃的部分,其他讓伊曼拿出去分。 這裡的日子也很快,小米長成後,部落的居民突然的忙碌起來,女人拿著骨針編織衣物, 男人拿出刀劍出來磨,小孩子還是忙著爭奪誰能牽到余曉白的手。 歌杜哈娜說祭典要到了。 歌杜哈娜指向山裡,做出一個弓箭射出的動作,然後指向陶罐,做出一個很大的手勢,最 後拿了一朵花插在余曉白的鬢邊,痞痞的摸了一把他的臉。 余曉白:????我是被調戲了嗎? 伊曼正好從頭目家回來,看見余曉白耳邊那朵花,便拿起來從窗戶丟出去,轉頭瞪歌杜哈 娜,歌杜哈娜扮了個鬼臉,大笑跑走。 伊曼也是明顯的忙碌起來,他開始製作弓箭,但用的不是玉箭頭,而是石箭頭,也重新打 磨石鏃、石刀跟石斧。經過艱難的溝通跟比手畫腳,余曉白才知道祭典是不能用玉飾,只 能用石製品。 難怪最近工作量沒增加。余曉白本以為要來當小苦工拼命產出玉武器,結果日子還是一如 以往的清閒,就看伊曼白天製作武器,有空閒便到頭目家報到,不知道要幹嘛。 祭典當天余曉白被嘹亮的歌聲喚醒,伊曼已經不見了,歌杜哈娜興沖沖的跑進來,抓著他 往部落裡跑,只見男人們打著赤膊,頭上插著羽飾、獸牙跟一圈的黃色石斛蘭,肩靠肩手 拉手,在樹下圍成一大圈。 伊曼站在正中央吟唱,他手持石茅,舉向空中,歌聲隨著石茅劃破天際,其他男人們也跟 著音節合唱起來。 余曉白看到天地間的氣流捲動,與人體的胸腔骨骼徐徐共振。這些人其實是看不見氣韻的 流動,卻能透過最單純吟唱與自然共鳴,歌杜哈娜也看得入迷了。 歌杜哈娜湊過來跟余曉白說,她最喜歡這一部份。 吟唱結束後,男人依著年齡分出幾個小隊,伊曼跟頭目的兒子邦布魯同一隊,邦布魯也長 得好看(這邊有不好看的人嗎?),一下巴的駱腮鬍,除了前胸跟上臂,額頭跟下巴也有刺 青。 邦布魯跟伊曼搭著肩頭靠頭的講話,突然抬起頭,看向余曉白,大喊:「白白!」然後呱 拉瓜啦冒出一大段話,又快又複雜,余曉白根本聽不懂,歌杜哈娜樂的拍手尖叫,伊曼扭 起邦布魯的手的把他重重摔到地上。 眾人大笑。 余曉白:????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應該跟著笑就對了吧? 男人們成群結隊出發到山裡,剩下的女人便打裡其他事物,譬如備菜備料備酒,或者將新 制的衣物布料擺出來,而小孩跟余曉白就負責吃。 余曉白真是吃到肚子快炸了。 一上午便有眾多媽媽們在余曉白面前擺滿了各式食物蔬果,興高彩烈的強迫他每種都要吃 過去,余曉白深深感受到被祭神的痛苦,抱著肚子艱難的逃走,想躲起來,又被小孩子們 碰到,抓去玩捉迷藏,玩完中午拖回來繼續吃。 下午時,男人們扛著獵物紛紛下山,伊曼派人送來一個禮物給余曉白,是一對大鹿角,上 頭纏繞著從白漸層到紫的石斛蘭,女人們看到這個禮物,紛紛摸著雙頰發出興奮的尖叫聲 。 余曉白:????為什麼這些尖叫聲聽起來這麼三八? 狩獵來的肉很快煮成肉湯,分給部落裡的每個人,第一碗的湯跟肉必須一次吃完,不能停 下,以表示對天地的尊重與感謝。 天暗下來,篝火便升起來。 伊曼是祭司,他用鮮血在身上畫上菱形的蛇紋、太陽、山川以及人形的紋路,頭戴野豬頭 骨,脖掛五根玉管組成的長項鍊,舉著玉茅在篝火前跳著祭祀的舞蹈,奔騰而狂野的扭動 身體,拉長的影子也隨之狂舞,舞蹈的最後,伊曼使用玉紋,憑空燃起一旁豎立的火把, 並招來了風,將篝火吹得更大更旺。 慶典開始了。 大家都開心的唱歌跳舞,吃酒喝肉大笑,小孩子尖笑著奔跑追逐,今日是個不眠夜。 鬧了一日,余曉白的有點累,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發呆,沒一會,又開始有許多少年少女 送來各式的鮮花給他,人人含羞帶怯看著他,可惜只能收到余曉白十分空白的表情。 這是繼食物之後,改用花朵來祭神的概念嗎? 余曉白低頭看著滿懷的花,有點苦惱。 邦布魯過來了,遞了一塊大豬肉給他,有一隻前手臂這麼大! 余曉白傻眼,結結巴巴的說吃飽了,真吃不下了,請不要再給他了。 邦布魯也不在意,笑著從頭上解下花圈,直接帶在余曉白頭上,然後用手肘把他勾進懷裡 ,大拇指親暱的搓著余曉白的臉頰。 邦布魯靠得很近,低聲說:「走吧。」 余曉白:「????去哪?」 邦布魯笑:「森林。」 余曉白秒答:「不要。」 天這麼黑進森林裡幹嗎,他又不會打獵,隨便一塊石頭都能摔死他。 邦布魯僵住,不可置信。 余曉白才覺得奇怪,這人怎麼把他看成戰力,是瞎了嗎。 後頭噴出一陣狂笑,邦布魯不悅的嘖了一聲,歌杜哈娜笑著蹦蹦跳跳地跳出來,把邦布魯 拉走,回頭大喊:「伊曼,換你囉!」 余曉白才發現原來歌杜哈娜跟伊曼一起來,只是後者站在好幾步遠,晚上又暗,篝火的火 光隨著風擺動,忽明忽暗,余曉白一時才沒看見他。 伊曼手上握了一把百合花,走上前,把自己摔坐在一旁,看著余曉白片刻,然後又皺眉, 粗魯地掃開余曉白滿身的花朵,再把他頭上的花圈扔到地上踩個幾腳。 余曉白:???? 真搞不懂這邊祭品的等級。湯肉要一口吃完,花倒是可以隨便丟,還能踩。 兩個人對視,沉默片刻,余曉白感覺到伊曼似乎在生氣,用手指戳戳他。 伊曼問:「你想和我XX@@#####%%%%?」 余曉白端正擺好自己困惑的表情。 伊曼再問:「你想去森林嗎?」 余曉白聽懂了:「不想,太黑,看不見。」 伊曼一愣,問:「是因為太黑嗎?」 余曉白說:「對,我,受傷。」 伊曼恍然大悟,捏著下巴深思幾秒,然後把余曉白拉起來。 「走吧。」 「去哪?」 「亮的地方。」 那可以,余曉白點頭,伊曼心情大好,握著余曉白的手偷捏個好幾下。 離了篝火,人聲變低了下來,余曉白見到有人手牽手走進森林裡,通常是一男一女,但也 有兩男,兩女,或者兩男一女,余曉白敬佩的想:不愧是石器時代,連女人都能在夜間打 獵,夠悍。 今日恰好是滿月,道路房舍清晰可見,枝葉都被照出明顯的陰影落在地面上,余曉白已經 習慣了月亮的明亮度,放鬆的跟著伊曼走,兩人一路走回家門口,余曉白自然的要拐進屋 子裡,被伊曼阻止。 「前面。」 伊曼將余曉白帶到石板林裡,挑了一個不高不矮的草坡,讓余曉白坐下來,腳恰好可以舒 服地伸直擺放,再把整束百合花塞到余曉白懷裡,讓他抱好。 余曉白:?????? 伊曼看起來有點緊張,唱出一個音節,又停下來,似乎不太滿意,咳了幾聲,清一清喉嚨 ,深呼吸幾下,確認自己準備好了,才看著余曉白,唱出第一段曲子。 這次唱的歌曲輕快明亮,像小鳥一樣,一階一階的往上跳,越跳越輕盈,簡直像要飛起來 ,轉瞬又突然慢下來,歌聲拉長,纏纏綿綿,顯得深情又撩人。 余小白聽著聽著,臉慢慢的紅起來了。他聽出來了,這是部落的求愛曲,是男性向愛人表 達自己的思慕與渴求。 這這這這這這...................石器時代不歧視同性戀啊!???? 電光石火之間,余小白終於懂了,花是什麼意思,邦布魯想幹嘛,還有每次伊曼看到別人 送花他,心情都會不好的原因。 余小白羞的想把臉埋進百合花裡,但伊曼一直凝視著他,漫天的月光的都在伊曼的眼眸裡 閃動,唱進余曉白的眼底。 余曉白移不開眼。他的心臟跳的飛快,感覺風聲跟歌聲都蓋不住砰然的心跳聲。余曉白既 害怕伊曼聽到,又想讓他聽得清清楚楚。 一曲終了,伊曼單膝跪地,拿出一個玉環,為余曉白套在手腕上,又在余曉白的腳背跟手 背各落下一個吻。 伊曼抬起身,越靠越近,余曉白看見伊曼的耳朵泛著隱約的紅。伊曼今天帶的玉耳飾是特 別挑選過,像兩個人一同帶著一個大帽子,耳洞便是掛在兩人的帽子之間,紅跟綠,被月 光映的模糊又相融。 伊曼先在余曉白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然後是左眼,右眼,鼻尖,左耳,右耳,最後一 個吻落在唇上。 這是一個非常青澀與乾淨的吻。只是用唇瓣輕輕蹭著,閉著眼感受對方的跟自己一樣急促 的呼吸與燥熱的體溫,最純潔,卻也最勾人的吻。 黃逸芳後來不太寫了。 她記錄下一個傳說,有女神自月而來,愛上射鹿的獵人,便分享神力給獵人,並為他受孕 生子,這便是部落的起源。 她跟一個寡言的獵人結婚,她生下了四個孩子,每天都忙碌但認真的生活,小孩很可愛, 丈夫很溫柔,她過得很好。 她說她很幸福。 伊曼稍稍移開唇,兩人額靠額,低低的喘氣。 兩人的心跳聲融在一起,余曉白心想:也許我也可以很幸褔。 余曉白放下百合花,勾住伊曼的脖子,主動親吻他。 END 去了趟史前博物館,被卑南文化的制玉技術萌到 導覽人員認真地介紹文物,我站在後面拼命意淫 導覽人員:「.........卑南文化擁有非常精緻的制玉技術,可以製作在一個長29公分, 吸管寬的大小中間穿出一個小洞而不碎裂.........有位台灣玉的老闆拿現代的機器做測 試,只能穿到6公分,玉管就碎裂了..................」 我:當然是因為,有魔法啊!祖靈!泛靈文化!合理!! 導覽人員:「........找不到制作玉管的工具...........」 我:因為是魔法!沒有工具!合理! 導覽人員:「............台灣也曾有巨石文化,在最早有文獻紀錄時,台東這個地方, 豎立了一百多片,高4.5公尺左右石柱,石柱上面都穿有兩個洞,沒有人知道這些石柱的 功用是什麼.............很可惜後來都被破壞掉了,只剩下少數遺跡............」 我:當然是為了穿越啊!神明跟人類談戀愛!必須的!非常合理!! ※ 編輯: appleothree (101.12.32.195 臺灣), 01/30/2021 21:33:32

01/30 21:47, 3年前 , 1F
推~~有愛語言不是問題..
01/30 21:47, 1F
語言不通更用心觀察

01/30 22:26, 3年前 , 2F
作者在史博館的各種小劇場也太可愛,好多驚嘆號!
01/30 22:26, 2F
正氣凜然的在意淫

01/30 22:28, 3年前 , 3F
好可愛XD
01/30 22:28, 3F
寫白白的天寫的很嗨wwwww

01/31 01:01, 3年前 , 4F
好看!作者的小劇場也好可愛~
01/31 01:01, 4F
無數的小劇場構成我的日常~

01/31 09:35, 3年前 , 5F
好看好可愛!!!好想看更多白白和伊曼的日常~~~~
01/31 09:35, 5F
如果有靈感的話再繼續寫

01/31 11:50, 3年前 , 6F
真的好可愛~~新燉的肉也超乓!
01/31 11:50, 6F
番外副標題:論石板烤肉的起源

01/31 15:27, 3年前 , 7F
作者的思考好可愛
01/31 15:27, 7F
沒事就愛碎碎念 ※ 編輯: appleothree (101.12.32.195 臺灣), 01/31/2021 18:15:28

01/31 20:14, 3年前 , 8F
喜歡>///<
01/31 20:14, 8F
謝謝~~

01/31 21:50, 3年前 , 9F
部落時代有魔法非常合理啊啊啊啊啊啊!
01/31 21:50, 9F
是吧!這是常識!! ※ 編輯: appleothree (101.12.32.195 臺灣), 02/01/2021 11:49:57

02/01 21:04, 3年前 ,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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