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TS/SIN] Secret Code (限)

看板BB-Love作者khloenirvana (technogirl)時間3年前 (2020/11/08 15:04)推噓8(8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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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珍X病嬌青年其 ※OOC預警有肉空一頁最初印象就是有點麻煩的男人，卻沒辦法放著不管。金碩珍從居酒屋出來，看見兩個男人在旁邊拉拉扯扯。因為靠近二丁目，所以這種事情也是有的呢，他心想。原本打算就這樣無視的，其中一個男人卻攫住了他的目光。那人穿著單薄的素色白T恤，皮膚的顏色好像比布料還更淡一點，幾乎帶著透明感，被另一人稍加碰觸就泛起粉紅。被對方抓住手腕的時候露出嫌惡的表情，卻沒有激烈抵抗，只是一再地、反覆地撥開。不知為何讓金碩珍想起在IG上看的逗貓影片。然而，男人畢竟不是貓，何況他又看起來很脆弱的樣子，就這樣不管的話什麼地方會壞掉似的。身為刑警，金碩珍還是忍不住介入了。「請問兩位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我是刑警。」金碩珍亮出警徽。「刑警先生，請逮捕這個人吧，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纏著我不放。」金碩珍這才看清楚白皮膚男人的樣子，個子不高，細細的單眼皮，說話的時候薄唇動都懶得動，嗓音慵懶地像是即刻就要睡著。這人是教科書式的寬鬆世代啊，他在心裡吐槽。「你該逮捕的是這傢伙才對，他威脅說要殺了我！」另一個男人激憤地抗議。金碩珍懷疑地來回掃視兩名當事人，先不論心理的實際狀態，這個小個子怎麼看都不像提得起幹勁殺人的樣子。他向金碩珍挑了挑眉，不打算針對指控作任何辯解。「總之，兩位都跟我回警局一趟吧。」金碩珍對著兩人的證件一查，白皮膚的男人叫閔玧其，他有案底。幾個月以前持剪刀劃傷了前男友，警方抵達住處的時候，那男人被五花大綁在浴缸裡，而閔玧其渾身瘀青，但是氣定神閒地坐在旁邊的馬桶上抽菸。因為提出對方明確的家暴證據，閔玧其並沒有去坐牢，只繳納罰金跟做了一陣子社會服務。金碩珍讀著紀錄，又抬頭看了閔玧其一眼，他把腳縮在椅凳上坐著，心不在焉地用手玩涼鞋的帶子。是幾乎比女人還要纖細的腳踝，金碩珍試著想像他把人壓進浴缸裡踹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他詢問兩人調解的意願，另一個男人因為沒有對親友出櫃，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而閔玧其則是對任何選項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因此金碩珍只以警方慣有的說詞訓斥了他倆幾句，就命令他們儘早離開彼此返家。男人咒罵著離開了，走之前狠瞪了閔玧其一眼，他面無表情地聳肩回應。金碩珍把辦公室的電源關好，從警局出來時，看見閔玧其還蹲在門口滑手機。「你怎麼還沒走？」他瞧了一眼，手機畫面上是某個同志專用的交友軟體。「我在找今晚過夜的地方。」「你沒有家嗎？」「我的存款都拿去繳罰金了，現在租的爛地方讓人完全不想回去，只能到別人家睡。也是因為這樣才跟剛剛那個男人糾纏上的。」「即使發生了這種糾紛還是要找陌生人過夜，你傻了嗎？」明知閔玧其才是留有暴力前科的那個，金碩珍卻忍不住擔心他的安全。「不然刑警先生有更好的提議嗎？」閔玧其抬頭看他，勾起嘴角，勉強像是微笑的樣子。他戴了很多個耳環，在路燈照射下搖曳反光，作刑警這些年，令金碩珍先入為主認定，穿了耳洞的男人通常都是輕浮的渾球，但是閔玧其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花俏，那些耳環襯著他蒼白的側顏，晃得人心神不定，金碩珍用力眨了眨眼。金碩珍家不大，但是閔玧其個子小，在角落好好待著並不佔空間。他從進門之後就一直安靜坐著，金碩珍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閔玧其還是在原處，靠著床緣似乎讓他挺舒適的。金碩珍開了啤酒，給自己和閔玧其都倒一杯，灌了幾大口之後心情稍微放鬆下來。「讓你借宿，你要怎麼報答我？」他半開玩笑地問。閔玧其看起來認真思考了一下。「我蠻會做飯的。」「這不行，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很會做飯，不需要你代勞。」「我會穿搭衣服。」「我平常在無聊的公家機關上班，假日也不出門，所以這個也不需要。」雙方暫時陷入了沉默，閔玧其拿起啤酒杯，兩手捧著喝了幾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放下杯子，在桌上發出碰的一聲。「我蠻會做這個的。」閔玧其一隻手虛握著擺到嘴邊，同時用舌頭頂了頂臉頰。他的上唇還殘留了點泡沫，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在闡述一項真正的技能一樣。金碩珍看著，覺得酒勁好像有點上來了，臉頰熱呼呼的。「那個也不用了。總之先睡覺吧，這件事之後再想。」接收到這個訊息之後，閔玧其自發性地在床旁躺好，微微佝著腰的樣子像是某種小動物在休憩，十分安詳，讓金碩珍原本想客套地請他睡床上，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默默地拿來備用棉被替他蓋好。熄了燈以後，金碩珍還是無法成眠，對方的呼吸聲沒有太大變化，令他無法判斷睡著了沒有。「你真的想殺了那個人嗎？」「一邊說著愛我，一邊用手機約炮被我發現了，覺得很噁心，所以我說我要離開。但是他又不肯分手，很麻煩，讓人想除掉。」「前任也是這樣嗎？」「嗯，一直想找陌生人來做，我覺得很髒所以不答應，他就動手了，已經到這種地步的話還是死了比較好吧。」明明看起來與世無爭的樣子，愛情上面卻是這種負擔深重的類型啊，金碩珍忍不住苦笑了幾聲。「有什麼好笑的嗎？」「沒什麼。啊，你想不想上來一起睡？」閔玧其上床的動靜也是悄悄的，沒有掀起多少被子就鑽進了被窩裡，整個人軟得像是流體狀，在金碩珍沒來得及阻止以前就把身體偎在他懷中。太近了，實在太近了，對方哼氣都哼在金碩珍胸口，涼絲絲的腿抵著他膝蓋頭。因為許久沒有碰觸任何人，金碩珍一下子硬了，和閔玧其身體相貼著，薄薄的衣料稱不上緩衝。「果然還是想要吧？」「我……」「先講好，如果做了這個，刑警先生卻把我趕出去的話，我說不定也會想殺了你。」遇上了不只是有點麻煩，而是非常不妙的男人。即使如此，金碩珍仍然在閔玧其的小嘴包覆住他的時候，大聲叫了出來。「舒服得像是快要死掉了，」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受口交，金碩珍在閔玧其替他吹的時候，腦海裡卻只能跑出這種俗氣的形容詞。對方並沒有說謊，真的對這種事很在行，用嘴唇包住牙齒慢慢來回，偶爾伸出舌頭舔一舔前端的敏感部位。冷淡的表情，讓金碩珍本能地想抓起他的頭髮來操他的嘴，但想到男人的前科，也許陰莖會就這麼被咬掉也不一定。他只好就此打住，爽得不行時就用拳頭死命揍床墊。下腹像是電流通過的感覺逐漸加強，差不多要繳械了。金碩珍碰碰閔玧其的手，示意他退開。「無所謂喔，全部射給我吧。」他說的時候嘴還就著金碩珍的東西，要含不含，說話糊成一團。說完用牙齒刮了一下，小小的牙齒，連刮的力道都是輕輕的，這讓金碩珍即使想忍住也毫無辦法。閔玧其嚥下去的時候，金碩珍看見他皺了眉頭。「不是因為喜歡才吞的吧，下次可以不用這樣了。」「不喜歡，可是想吞。」「完全不懂你的意思。」「因為我是可以跟認識第一天的人做這種事的隨便男人啊，像這樣吞下去懲罰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能好過一點。」「閔玧其……」「刑警先生積了很多呢，可以讓我借用浴室整理一下嗎？」「好……你需要幫忙嗎、」「請不要進來。」不等金碩珍回答，閔玧其就抹抹嘴翻下床了。對方進浴室不久，他聽見水龍頭開啟，接著是小聲的嘔吐，聽得出來努力在壓低音量。那傢伙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呢？金碩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一直到閔玧其回來被窩裡，背對著他睡下，他都還為此輾轉難眠。金碩珍是被味噌湯的香味喚醒的，從床上坐起身來，茶几上面已經擺好了白飯、湯和煎蛋。閔玧其還在流理檯那裏收拾，頭也沒抬就說:「我把刑警先生的雞蛋用完了，回來的時候請記得買。」完全一副已經當成自己家的模樣啊，金碩珍在心裡嘀咕，但是閔玧其手上還拿著刀，這種事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如今要把家裡的尖銳物品收起來，也太遲了。「味噌湯很好喝。」「謝謝。」晨光下的閔玧其，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正坐的姿勢很標準，端著碗筷安靜吃食的模樣就像好人家的小少爺，金碩珍想起昨晚對方貓著背替他口交的樣子，無法連結成同一個人，他用力搖搖頭。「你在服裝店上班對嗎？」「嗯，開店時間比較晚，等等刑警先生可以先去上班，我會負責收拾。」「不需要叫我刑警先生了，太拘謹了。叫我碩珍哥或是直接叫金碩珍也可以。」「好的。」雖然這麼回答，閔玧其的語氣卻不像要遵從的樣子。也許給他些時間吧，金碩珍嘆了口氣。「總之我去上班了，家裡的東西都可以隨便用，出去的時候記得鎖門。」「請慢走。」工作時金碩珍運用職權之便，多瀏覽了一些閔玧其的資料，他是鄉下出身，自己一個人住在首都圈。兩名關係者有正經職業，表面上看起來也都不是輕浮的樣子，那位家暴的前男友甚至是知名IT企業的主管。金碩珍發了刑警的職業病，推敲起他新同居人的背景故事。在那麼鄉下的地方，父母親知道他是同性戀嗎？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獨自來城市裡工作的，然而一再地被乍看之下可靠的人背叛，他還能信任誰嗎？這些造就了麻煩的他，還是他的個性讓事情變得麻煩？有太多想問的，但是閔玧其看起來不是會輕易敞開心胸的類型，金碩珍覺得這比他遇過的任何案件都還要棘手。金碩珍下班有小酌的習慣，就算沒有同事相約，也會獨自到熟悉的居酒屋喝個一杯。然而今天閔玧其在家，他總覺得早點回去比較好。經過商店街的熟食店，金碩珍突然覺得買個點心回去加菜也不錯。在櫃子前猶豫了半天，他想起閔玧其駝著背走來走去、安靜用餐的樣子，終於下定決心。不知道會不會喜歡竹筴魚，因為像貓，或許會喜歡吧。金碩珍從老闆娘手中接過塑膠袋，被自己毫無邏輯的想法逗樂了，回程路上腳步也變得特別輕快。「我買了炸竹筴魚回來喔。」金碩珍舉高拎著塑膠袋的手，晃了晃示意。「你回來啦。」剛下班回來的閔玧其，比昨天晚上造型要稍微時髦一些，綁了髮帶，手上也有幾個嘻哈風格的鏈子，他正在把它們解下來，小心地排好。金碩珍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首飾放在床頭櫃上。「你先去整理吧，啊，我也多買了一些牙刷毛巾什麼的，一起帶進浴室吧，今天晚餐我來做。」閔玧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頭髮半乾，脖子上披著毛巾，瞇起的眼睛看起來快要睡著了。他在金碩珍身旁坐下，拿起了電視遙控器，轉到搞笑節目。雖然沒有笑出來，但似乎看得相當投入，並不打算談論今天的工作或將來的同居生活。金碩珍想著該說點什麼來打破這樣的沉默，手機就亮起來了，通訊軟體視窗跳出，上次聯誼聊得不錯的對象，問他何時有空再見面。閔玧其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倒是金碩珍自己不知怎麼心虛了起來，把手機默默移離對方的視線。「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想殺掉刑警先生的喔，只要不擅自叫我離開就好，其他事情我不會干涉的。」閔玧其一邊啃著竹筴魚一邊說。果然注意到自己看著菜刀的視線了吧，太窩囊了，金碩珍咒罵自己。雖然閔玧其不過是莫名其妙闖進他生命的新室友，他卻覺得有必要對他解釋。金碩珍試探性地碰碰對方的手。「呃、玧其啊……」「刑警先生想做嗎？但是我今天沒有準備，要插進去的話要等我一下、」閔玧其的語氣很禮貌、也很平靜，反而讓金碩珍聽得一把火上來。為什麼會直覺地往這種方面去反應呢，他以前都是被這樣對待的嗎？金碩珍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這邊帶，閔玧其掙扎了兩下，就順當地倒在他懷裡。「可以接吻嗎？」「什麼？」閔玧其抬起頭，稍稍提高了聲量，眼神飄忽起來，這是金碩珍第一次見到他出現一點類似情緒的東西。「不做別的事情，只是接吻而已。」「沒有必要吧，那種事情。」「沒有必要，是因為喜歡才做的。玧其不討厭的話就來了喔？」閔玧其跟之前一樣乖順柔軟地閉上了眼睛，但是眼皮卻在顫動。這證實了金碩珍的想法，對方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接吻、多久沒有被人愛過了。果然是想被愛的吧，他將臉龐湊近。金碩珍喜歡閔玧其嘴裡的味道，紫蘇一樣又澀又甜，稱不上主動，卻很認真地回應，薄薄嘴唇去吸吮他的，鼻頭被親得濕濕的時候皺起眉，但也回給金碩珍相同位置上的一個吻。明明是男人的骨節分明的手，揪住他胸前衣料時不知怎麼顯得很小，收成一團，像貓咪的手。不抗拒的樣子，讓人想做得更過分一點。金碩珍腦海裡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幸虧閔玧其此時輕輕推開了他。「今天先到此為止吧。」「不喜歡嗎？」「不是的。」閔玧其搖搖頭，臉頰還因為缺氧而泛著潮紅，他的肌膚好像稍受刺激就會星布著粉紅，看起來帶著一戳就破的脆弱。金碩珍懊惱起來，他落入了跟對方先前的男人一樣的思考窠臼。「請刑警先生給我一些時間。」他說完就躺上床，選定半邊後規矩地躺下，棉被翻起一個角留給金碩珍，不打算多談自己的心理狀態的樣子。金碩珍只好跟著上了床，猶豫了一下，把手搭上閔玧其的肩膀，勉強算是摟，其實中間還隔了可以塞下一個人的距離。對方沒有抗拒。半夜醒來，另一邊的床鋪空了，金碩珍瞇起眼睛張望，看見閔玧其蹲在陽台抽菸。就連這種無人關注的時候，也盡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似地，他蹲在邊角，縮得比金碩珍的觀葉植物還要小，與其說在抽菸，更像是發呆，讓手上的菸燒著。到這個時候金碩珍才直面了自己心中泛起的情緒:他心疼閔玧其，想對他好。他想出聲喊他、給他加一條毯子，或是直接從後面抱緊他。但是金碩珍什麼也沒有做，他倆都不擅長處理情感，這時多做什麼，是給對方增加心理上的困擾。金碩珍就坐在床尾，靜靜地看著閔玧其的背影把菸燒完，也不知道他注意到自己沒有。結束了一天工作，金碩珍滿腦子都在想該如何讓閔玧其自在一點生活。就這麼住下來也無所謂，不需要用任何東西去交換，想讓對方這樣認為。喜歡做飯的話，或許買一套新的廚具給他也不錯;衣櫃之類的倒是先不用，閔玧其的首飾可以放在床頭，讓他知道這是彼此共同的空間，沒必要消弭自己的存在。買睡衣好像太過了，而且作為有時尚意識的人，閔玧其說不定覺得他的品味很彆腳。如果需要做點什麼標記領地，也可以暫時先任憑他做。金碩珍對自己說，下定了決心。這樣想著，他在住家附近的超市門口瞧見了閔玧其。對方提著購物袋，剛買完菜出來的樣子。正想要出聲叫人，就看到一名男子從超市追了出來，金碩珍認出那是閔玧其的前男友，立刻跑上前去。「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復合的。」閔玧其的語氣很平靜，男人逼近一步，他就退後一步，直到撞進金碩珍懷裡。「玧其啊，這邊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刑警先生，我們走吧。」「什麼啊？這傢伙是你的新男友嗎？」男人張開雙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挑釁樣子。金碩珍要衝上去，被閔玧其扯住手。「不甘你的事。」「你沒有去坐牢，該不會是因為搞了個警察男友吧？真能睡啊你、」話沒說完，金碩珍還是忍不住往他的肚子踹了一腳，男人因為疼痛而在地上蜷曲成蝦子狀。「怎麼樣？玧其啊，要完成上次沒能成功的事嗎？」金碩珍是認真的，就這樣放任下去的話，閔玧其和那男人遲早有一個人會先傷害另一方，那不如在他的保護下發生。閔玧其提著袋子的手，握緊又放鬆、握緊、又放鬆，最後抓住了他的袖口。「算了。」他們離去時，男人還倒在地上咒罵。「少自以為是了，你這隻偷腥的貓。」金碩珍還想回頭，又聽見閔玧其說:「算了。」「你還好嗎？」金碩珍問。這樁意外讓兩人也沒心情弄晚餐了，就泡了兩杯泡麵，馬馬虎虎吃著。閔玧其點頭，簌簌簌吸麵條。「第一個說我噁心的是我家老媽。」「嗯？」「高三的時候發現我跟男孩子互傳的訊息，跟老爸告狀，把我痛揍了一頓。畢業前怎麼過的，我已經不記得了，總之一畢業就搬來城市。」他敘述的語調很空洞，沒怎麼停頓，像是講別人的事一樣。「剛剛那傢伙也這樣罵過我，不滿足他癖好的時候，叫我別裝純潔。然後就是跟刑警先生遇見那天晚上，對方講些什麼你也很清楚了。」「玧其啊……」金碩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閔玧其放下泡麵，雙腿縮近胸口，用手臂圈著。「我想說的是，因為現在自己最覺得自己噁心，所以誰也沒辦法傷害我了。」閔玧其對他笑一笑。「刑警先生不必擔心。」他們沉默了很久，金碩珍才愣愣地開口。「玧其啊，我已經是大叔的年紀了，」他拿起毯子披在閔玧其身上，搖一搖對方。「大叔本來就會喜歡有點噁心的東西，所以沒關係喔。」金碩珍自知這可能是史上最差勁的安慰，但閔玧其笑開了，他看見他和其他地方一樣粉紅粉紅的牙齦。「我們去睡覺吧。」金碩珍很久沒喝得這麼醉了，成日為閔玧其的事情煩惱著，不曉得該如何讓對方敞開心胸，並且停止自我厭惡。金碩珍知道傷口已深，當然不是他一時半刻就能修補的，但是每天出門，看見在陽台上目送他的小個子，他就心急。這一天同事約他去喝兩杯，金碩珍索性答應，想暫時拋開煩心事。他比設定的量多喝了一些，記憶變得片片段段，只記得同事把他丟上計程車，閔玧其吃力地扶他進電梯。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在床上，當然，雙手是怎麼樣被電線束帶綑綁住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玧其啊？」「喔，刑警先生醒了。」閔玧其聞聲走到床邊，拿毛巾替他擦了擦臉，又扶著他喝了點水，不過絲毫沒有要鬆綁的意思。「那個，我的手、」「因為我對喝醉酒的人稍微有點陰影，所以請你先用這種狀態休息。」閔玧其說完，就在金碩珍身旁躺下，一會兒就找到了能夠舒適窩著的姿勢。金碩珍想知道對方這麼做背後的理由，不過，直覺告訴他先道歉比較好。「下次不會再喝成這樣給你添麻煩了。是我同事通知你的嗎？」「對方好像是打開手機撥給第一個人的樣子，刑警先生有把我的號碼存起來，我很高興。」閔玧其說著，頭頂蹭蹭金碩珍的下巴。那可以把我的手解開了嗎？金碩珍在心裡暗叫，但還是先努力用臉回應對方的親暱，蹭了回去。「以後大概也要拜託你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嘛。」閔玧其的表情在夜色中看起來很安詳，下一秒就要打起呼嚕的模樣。金碩珍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是尿急，因此想再次試著取得閔玧其的寬恕。然而他掙扎兩下，看見手腕多了一條編繩，上頭綴有一顆小水晶。「玧其啊，這是什麼？」「本來昨天就要給刑警先生的，但是你喝醉了。」閔玧其在廚房低著頭洗碗。「上班的店附近看到的，覺得適合就買了，不過不戴也無所謂。」雙手動作的時候，金碩珍才注意到對方手腕上也有一樣的繩子。金碩珍竟然真正地愧疚起來，甚至覺得就這樣被綁著，也是他罪有應得。「前輩去神社參拜了嗎？」金碩珍盯著手上的紅繩發呆，因為部下的一句話而回過神來。「喔、嗯！因為最近睡眠品質不太好，算是去求安心的吧。」繩子完美地遮住了手上的勒痕。今天早上，閔玧其洗完碗之後才來割斷金碩珍手上的電線束帶。水果刀因為有些鈍了，所以割開花了一些時間，閔玧其一邊動作，一邊自顧自講起以前的事。「IT業的那位前任喝了酒之後，就變成隨時隨地都想做的怪物，表面上明明是那種體面的人。說是『因為玧其太可愛了才這樣的』，扯我的衣服。雖然我也不是多乾淨的人，還是有想做跟不想做的時候嘛。」刀刃靠近皮膚的時候，金碩珍還是不禁摒住呼吸。「抱歉啊，我知道刑警先生不是那樣的人。」束帶斷開了，金碩珍用還麻木著的手，拍了拍閔玧其的頭。他注意到今天對方一單一雙的眼皮特別明顯，是睡得不錯的象徵。金碩珍把編繩撥開，露出底下布滿紫紅色點狀的勒痕，即使已經被束縛住了(字面上的意思 )、既然已經被束縛住了，想要確認關係。既然準備好了，就在今晚開口吧，金碩珍在心裡下定決心。閔玧其回到家的時候，金碩珍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正坐在茶几前面，小橘子堆成了新年擺設的形狀，有一種儀式感。「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閔玧其歪歪頭，把外套和首飾一一脫下，擺在金碩珍的旁邊。「玧其啊，總之先吃飯吧。」兩人吃飯的時候通常很安靜，總是由金碩珍開啟話題，詢問閔玧其工作是否順利，他雖然總是回答「沒什麼特別的。」卻會在這句話後面補充一些小細節，例如去小賣鋪買菸時，看店的老爺爺多送了他一個打火機;或是今天包裝衣服的時候被紙袋割傷了手，不過沒有流什麼血。「刑警先生呢？」他還會反問。「喔，我也沒什麼特別的。」通常金碩珍也會這麼回答，但是今天不一樣。「玧其啊，有一件事想問你。」「是什麼樣的事？」閔玧其撕開納豆的包裝，用筷子認真地畫圈，金碩珍還在醞釀準備好的話語，他就把筷子拉高，端詳黏液拉出來的絲線，專注得好像盯著飄揚的逗貓棒。「玧其願意和我交往嗎？」閔玧其攪拌納豆的動作停止了。金碩珍嚥了口口水，繼續說下去。「雖然只是個工作沒什麼前景的無聊大叔，不過因為很無聊，不會做出亂七八糟的事來的。」他握住閔玧其的手，彼此編繩上的水晶碰撞在一起，發出微小的聲響。「絕對會讓你安心的。」「嗯。」閔玧其說，輕輕地，用不冒犯人的速度收回了手，把納豆倒到白飯上，扒起飯來。「所以玧其同意嗎？」「嗯。」閔玧其發出相同的單調聲音，這次因為嘴裡塞滿了食物而聽起來含糊不清。他很快地解決完食物，把自己跟金碩珍的餐具拿去水槽裡清洗。就這樣嗎？閔玧其在洗碗的時候，金碩珍進浴室刷牙，盯著鏡中的自己，反覆思考為何事情會跟他想像的不大一樣。雖然他本來就沒預期閔玧其會流著淚撲到自己懷裡，說著好高興之類的話，但是也太平淡了。果然準備好的台詞太自以為是讓人討厭了嗎…… 閔玧其在這個時候進了浴室，他總是拖著腳走路，因此沒有發出聲響。他從後面環抱住金碩珍，讓他稍微嚇了一跳。「玧其？等一下要讓你先洗澡嗎？我沒關係、」「請抱我吧。」閔玧其額頭抵著金碩珍的背，說話時的氣息，透過洗薄了的家居服，噴在金碩珍的皮膚上，令他背脊發熱。金碩珍怕自己誤解對方的意思，試著挪了挪閔玧其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道很緊，一點也沒有放鬆。「我沒有理解錯誤吧？」他低聲說，不敢回頭，從鏡子裡只能看見閔玧其白得驚人的手臂纏繞著他，金碩珍突然想起綁票犯用的繩索。「沒有，希望刑警先生可以抱我。」他的聲音冷靜得跟吐出的詞語完全搭嘎不起來。無論抱持著什麼樣的期望，好像都不大尊重閔玧其，因此金碩珍決定放空，把一切交給自己的肉體去感受。很久很久沒有跟男人做了，手指探進去的時候，害怕弄痛對方，所以攪動得很小心，但是閔玧其只發出小小聲的悶哼而已。「弄痛你了嗎？」「刑警先生的話無所謂。」閔玧其把頭埋在金碩珍的肩膀，金碩珍伸手將他的臉扳回來，讓彼此的眼神對上。「玧其想要怎麼樣的？被抱的是玧其，所以由你來決定。我已經是大叔了，無所謂的是我。」說完的那個瞬間，金碩珍好像看到閔玧其的瞳孔放大了一點。「希望可以輕一點。」他說的時候，嘴唇幾乎都沒動。不太習慣在這種時候表達意見吧，總是一味地忍受，金碩珍心想，把對方摟緊了。「那就溫柔一點來做。」即使進出的時候，閔玧其也堅持叫著金碩珍刑警先生，幾個字被撞得破破碎碎，每個音節都讓他硬得厲害。但他仍然提醒著自己要輕一點，細細磨著讓對方舒服的點。「喜歡這樣嗎？」閔玧其點點頭，眼眶下面泛紅一圈，使得他看起來好像要掉淚了。「喜歡的話，玧其可以試著叫我的名字嗎？」「……金碩珍。」金碩珍幾乎是一聽到就射了，覺得男性尊嚴稍稍受損。不過閔玧其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輕巧地從他身下鑽出來，替他把保險套拿去扔。他們理所當然地擁在一起睡了，閔玧其的體溫比較低，跟溫暖的被窩中和起來剛剛好，因此金碩珍很快就進入夢鄉。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在半夜醒來，手伸向空中，剛好擋住閔玧其往自己臉的方向襲來的枕頭。「玧其在做什麼？」「刑警先生果然是刑警先生，直覺好強。」閔玧其蹲在床上，抱著枕頭，臉頰貼在上面，擠出一團軟肉，像隻貼在窩裡的安詳貓咪，一點也看不出要把手裡的東西當成凶器的樣子。「好想跟刑警先生一起死一次看看啊。」這才是金碩珍第三次看見閔玧其笑，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覺得他笑起來很可愛。「為什麼這麼說呢？」金碩珍慢慢坐起身來，腰部還因為剛才的情事而酸軟不已。他一邊移動，一邊盯著閔玧其，以前的訓練告訴他，遇到危機時，千萬不能以背面示人。維持這樣的姿態，他坐到閔玧其身旁，兩人倚靠著牆。「可以趁還被愛著的時候死掉是最理想的了。」閔玧其說，把枕頭套捋得平平的。「第一次做完的時候，每個人都是這樣抱著我的，好像真的彼此相愛一樣，但是之後就……」他搖搖頭。「那些雜魚就隨便了，但是刑警先生不一樣，想跟你停在最完美的狀態。」說著把枕頭高高舉起來端詳，彷彿在思考下一次出手的角度。「玧其小看我了吧。」「嗯？」「現在還不是什麼最完美的狀態，再確認一下吧。」金碩珍伸手，連著枕頭把閔玧其一起包在懷裡。對方沒有抗拒，軟綿綿的，跟枕頭融為一體。「那就再確認一下好了。」閔玧其說。即使隔著枕頭，彷彿還能夠聽見心跳聲。雖然已經快天亮了，他們還是再做了一次。這次稍微激烈一點，閔玧其蒼白的、能看見青色血管浮現的雙腿，抵在金碩珍肩頭，隨著他小聲呢喃的「不妙」而晃動。剛才象徵危機的枕頭，此刻被墊在閔玧其的腰底下。「所以我說了，還差得遠啊。」金碩珍傾身，在閔玧其耳邊說。對方沒回答他，只是稍微加大了攀著他的背的力道金碩珍在一片黏膩裏頭睡過去了，醒來時尚未到閔玧其的上班時間，但是已經不見人影，桌上也沒有早餐。金碩珍不免有些擔心，然而他自己也快要遲到了，只能先匆匆收拾出門。該做些什麼才能讓閔玧其的不安感消褪一點？知道結果大概不會太樂觀，金碩珍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動用權限，查到一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你好？」接起來的是語氣帶著警戒感的中年女聲。「您好，請問是閔玧其的母親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那孩子出事了嗎？」「不是的，我只是打電話來向您介紹自己。我叫做金碩珍，是玧其的朋友，也許您會想知道他的近況、」「我知道。」閔太太打斷了他。「嗯？」「那孩子前陣子寫信來提到你了，他爸爸看了又大發雷霆。為什麼從高中開始的錯誤一直無法改正呢？我們已經習慣他離開以後平靜的生活了，因為擅自的來信又被打亂。」她一股腦說出來，語氣裡的冷漠，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金碩珍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站在您的立場考慮了。我是玧其的男朋友，和他住在一起，我們是相愛的關係。順便一提，離開您倆之後，他也很堅強，生活得更好了。」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此刻他只想要找到閔玧其，給對方一個擁抱，或許還有親吻，無論他在哪裡。「玧其今天沒有來上班喔，打電話也找不到人，這樣亂搞說不定會被開除啊。」服飾店的同事這麼說。金碩珍聽見時急得腦袋發脹，他的不安成真了，但是人會跑去哪裡呢？原本住處也沒有人，甚至去質問了前任和前前任，他們都露出恐懼厭煩的神色，表示不想再跟閔玧其扯上關係，表情不像是在騙人。已經入夜了，金碩珍擔心閔玧其又跟著哪個糟糕的男人回家，再次陷入惡性循環之中，不過，自己讓對方想人間蒸發，也不算是多好的貨色吧。突然間，金碩珍靈機一動。閔玧其站在跟金碩珍相遇的居酒屋旁邊，倚著電線桿抽菸。他出門的時候連耳環都沒戴，光裸裸的耳朵讓金碩珍看得不習慣，想起耳朵被剪了一個角的流浪貓。「這次被奇怪的人騷擾不會救你了喔。」閔玧其轉頭看著他，臉上表情沒有特別變化，但霓虹招牌映射在瞳孔裡，流出奇異的帶著水光的神采。「那個時候刑警先生真的很帥氣。」「要喝一杯嗎？」他們坐在河堤邊，喝著超商買一送一的滯銷啤酒，氣泡很少，又澀，金碩珍皺起眉頭。「我跟你媽媽吵架了，沒關係吧。」「都已經吵完了才說這個也沒用吧。」閔玧其回他。「我昨天收到回信的，老媽叫我不要再寫信回去了。」「這種父母……」「可以遇見刑警先生已經是奇蹟，果然不該奢想什麼後續的事。你也溫柔地抱過我了，這樣就夠了。不過走著走著又回到最初的地方，我還是很沒用。」閔玧其說完，灌了一大口啤酒。另一隻手揪著雜草，用力得擠出了汁液，從指縫間流下。金碩珍抽走他手中的啤酒，往後一扔，握住了閔玧其的手，一個勁地往河的方向走。「刑警先生，你要做什麼？」「想死一次看看。」金碩珍脫掉鞋子。「玧其不是這麼說嗎？既然想做的都做完了，那就死一次看看吧。」不給反應時間，他扯著閔玧其一鼓作氣衝進水中。沒幾步就踩不到底了，閔玧其本能地掙扎，抓住金碩珍的衣服往下拽，他則抱緊了他拼命踢水，勉強讓兩人半張臉能夠浮出水面吸氣。「玧其啊，就這樣一起變成水草也可以喔、」金碩珍大喊，嗆進了一口髒水。「想一起變成水草的話我就鬆開了。」「我不、」閔玧其看起來更不諳水性，他雙手緊勾金碩珍的脖子，終於能夠張嘴說話。「我不要！」「聽你的。」金碩珍扛著對方，使勁往岸邊游，腦袋摔在爛泥上時，他是真的鬆了一口氣。雖然游泳技術不錯，但能不能揹負另一個人的重量安全上岸，他完全沒有把握。不要說試著死看看了，真的會變成魚群的糧食也不一定。但是面對特別的人，他得下特別的賭注。「死過一次了，感覺怎麼樣？」金碩珍問，閔玧其沒能回答，他四肢撐在泥巴裡，驚魂未定地喘著氣。「我啊，我喜歡玧其。」金碩珍接著說，一邊甩掉卡在頭髮上的樹枝。「比起直接去死，還是試著被別人愛看看比較好吧，玧其覺得呢？」「殺掉……」對方氣若游絲。「什麼？」「我也喜歡刑警先生！」這是金碩珍聽過閔玧其最大的音量，他的臉還因為缺氧而漲紅。「所以剛才說的話如果是假的，會把你殺掉喔。」金碩珍爬到閔玧其身邊摟住他，濕冷的肌膚相貼在一起。「那樣的話再一起變成水草吧。」「一起變成水草爛掉吧。」他們交換了一個鹹腥又帶著腐敗氣味的吻。已經九點十五分，平常這個時候，閔玧其應該要回來了。金碩珍把早已排放整齊的筷子再次調整角度，那傢伙不會又碰上什麼了吧……即使確認關係了，對方的捉摸不定還是讓金碩珍焦慮。玄關的門終於開了，金碩珍忍不住長吁一口氣。「我回來了，怎麼了嗎？」閔玧其手上拎著超市的塑膠袋，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不，沒什麼。」「因為看到刑警先生喜歡吃的冰淇淋在特價，忍不住去買了一下。」「啊，謝謝你。歡迎回家。」是啊，現在是他們兩人的家了。貓咪認定了家，就會記得回來的。 ====================================== <萬聖節番外> 「玧其平常午飯是怎麼解決的呢？」某天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金碩珍這麼問。「我們店附近的松屋之類的。」閔玧其說，把味噌湯碗端起來喝，他雖然給自己盛的分量一向很少，但吃得很乾淨。「欸~太隨便了吧，這樣下午上班怎麼會有力氣？」金碩珍很講究吃的，即使事務繁忙，他也一定要走去有家裡味道的老牌定食餐廳，吃得胃暖起來才回去工作。「跟同事輪著吃，午休大概只有半小時左右，拖太久也不好意思。」閔玧其回答，把兩個人的餐具一起拿到洗碗槽，才接下去說。「反正晚飯會跟刑警先生好好的吃。」雖然語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金碩珍卻感覺心情輕快起來，這番話表示閔玧其已經認可這個家了吧。「這是什麼？」隔天早上，金碩珍要出門上班前，把一個便當盒交給閔玧其。淺淺的米白色，巴掌大小上下兩層，像是高中女生帶午飯會用的。「我想了想，果然還是得好好吃飯才行啊。看玧其平常的食量買了這款，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去買大一點的。」「不是，我、」「好不好吃回來再跟我說喔，出門了。」「喂……嗯，慢走。」閔玧其打開飯盒，看到用白飯跟海苔做成的貓咪臉時，不知道該抱持什麼心情。但他總之還是用手機拍了張照作紀念，雖然也沒在用instagram，不曉得該跟誰分享。「哇，閔玧其，有人替你作便當嗎？」「算是吧。」那傢伙一定是期待著自己打開飯盒時的反應，一邊發出奇怪的笑聲一邊作的吧。閔玧其心想，回去的時候要告訴金碩珍，煎蛋捲太甜了。閔玧其下班的時候，幾乎走不出店門口。他上班的地段是萬聖節遊行的重點區域，有些人花了整年計畫這天的精心裝扮，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只是想趁此機會拋開平日包袱，荒誕一夜。在這一天，只要看對眼，就可以摟著根本看不清臉的吸血鬼或巫女狂歡去。閔玧其也跟人約過，第二天多半只剩後悔，帶著嚴重的宿醉搭第一班電車回住處，還不時質問自己，怎麼會讓一顆南瓜碰自己的屁股。今天他一心只想回家，但是卡在人群中半小時，才移動到車站附近，並且絲毫沒有擠進去的可能。閔玧其在心裡咒罵著，找到一處花圃坐下。現在連手機訊號都不太好，他勉強傳了條訊息給金碩珍。「刑警先生，今晚不用等我吃飯了，會晚點回去。」「知道了，去玩要注意安全。」金碩珍為什麼擅自這樣認定？閔玧其不知怎麼覺得煩躁。明明不需要解釋，他還是回傳了。「要回家只是車站封住了」「我去接你」「找個顯眼的地方待著」「十字路口那間書店知道吧」金碩珍幾乎是在一秒內暴風回傳，閔玧其看著螢幕忍不住噗哧笑了，怎麼搞得像自己遇見跟蹤狂一樣。他回了個稍微可愛一點的ok貼圖。似乎很多人把這間書店當作會面點，好友、情侶，熱情地相互招呼，接連離去。「玧其啊！」他一下就看見金碩珍了，他的個子挺高，又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朝自己熱烈地揮手。閔玧其突然想到，他好像很久沒有等著誰的感覺了，自從小學就是一個人上下學，連等待父母接送的記憶都想不起來。原來等待的人來到時會有這種「啊，終於。」的感覺嗎？「抱歉，等很久了嗎？」「沒有。」「那就好，這個給你。」金碩珍給他梢了罐咖啡，遞過來時，用兩隻手捂了一下他的。「抱歉，送玧其回去之後還要回局裡一趟，你也知道今天就是有可能發生莫名其妙的事嘛，我們得留著待命。」金碩珍看起來有點疲憊，工作一整天，外套散發著濃口香菸的蒸氣，連頭髮都塌了，不過仍然笑咪咪的。「那刑警先生可以不用來接我的，多麻煩。」「不管怎麼說還是不放心。」金碩珍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他，可是把他的手抓得很緊，在人群中穿梭，這種遊行裡面，為了防止走散，手牽得多緊都不算太突兀。「刑警先生……」「嗯？」「今天午餐的便當我吃光了。很美味。」「那就好。」 ========================== 這一個故事全篇的靈感都是建構在KK的歌曲《Secret Code》跟剛老師的《溺愛論》上面感謝當初二三大大給了我靈感! 珍糖裡面的糖跟我在別的配對裡寫的糖可以說蠻不一樣的我覺得他倆的關係性是很特殊的這篇試著挑戰加上病嬌屬性又更難寫了，要說OOC也可以啦，但這就是我流的SIN。希望大家看得愉快!歡迎來找我玩!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8.117.153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04819069.A.EB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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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bathstar

11/08 16:09, 3年前 , 1^F

11/08 16:09,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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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bathstar

11/08 16:09, 3年前 , 2^F

11/08 16:09, 2^F

我有特意試著用日系的口吻來寫，能傳達出來太高興了!謝謝你喜歡: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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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30178824

11/08 18:48, 3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