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小男友：第七章

看板BB-Love作者leekin (柏油路)時間3年前 (2020/09/14 13:18)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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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來到第七章了。不用防爆，感謝觀賞～～ --------------------------------------------------------------- 第七章好刻苦的遠距離「結果我還是來了，話說回來這小子怎麼老是不洗衣服？」星期六週末，童敬亞在沒有告知的狀況下北上了。他進徐繁璋的住處就像自家一樣熟悉，一進屋立刻啟動打掃模式，再來就是等那小子歸來。其實，他想給這孩子一個驚喜，所以始終沒有告訴他今天可以來一趟。阿繁見到他會露出什麼表情呢？童敬亞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恍惚地想著，他想打起精神撐到少年回家，但是一早舟車勞頓又閒不住幫忙打掃，種種的體力活使得他被濃厚的疲倦感襲擊，最終他投降，一手枕著頭漸漸地熟睡。不久之後，他隱約聽見門外有動靜。 ……阿繁回來了，他該醒來才對，說好要給驚喜的啊── 可惡啊，太累了……眼睛完全睜不開。「咦？」徐繁璋如他所預期的反應，吃了一驚，緊接而來的，卻是另一個男性的聲音。「阿繁，你家有客人啊？」「呃……對、對啊──」徐繁璋的聲音聽來相當慌張，伴隨著腳步聲，朝著他逼近。「敬亞。」少年輕拍他的臉頰，聲音很溫柔，甚至有著滿滿的緊張。「唔？你回來了啊？」童敬亞睜眼，便看見少年帶著慌亂的神情，更看見他身後站了個陌生男人，年紀與少年差不多。「你怎麼來了？」徐繁璋攀著他的肩膀問道。「不是你希望我來嗎？」「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徐繁璋想解釋，身後的人輕咳一聲，試圖刷存在感。「阿繁，這位是？」男孩勾著和善的微笑問著，童敬亞的眼神同樣也寫著疑問。「我朋友。」徐繁璋對著童敬亞介紹後，連忙轉身對男孩說：「少清，這個是我表哥。」這是他與童敬亞一起商量好的，對外會稱呼彼此為表兄弟，他們並不想公開關係。「喔？表哥你好，我叫許少清，阿繁的同學。」男孩很開朗也很客氣，童敬亞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壞。「喔──我是來跟阿繁借電腦做作業，我們下週有個小組報告，抱歉打擾你睡覺。」許少清很有禮貌，一身書卷氣味，比徐繁璋多了幾分幹練。「不，是我打擾你們了──我睏了，先去睡了。」童敬亞起身打了個大哈欠，沒跟徐繁璋說話轉身往客房走。「敬亞……」徐繁璋喚著他滿腹的千言萬語，偏偏有外人在，什麼也說不了。「你們弄完作業早點休息，都半夜一點了──」「是，謝謝表哥關心，阿繁我們快點搞定。」「喔、好──」徐繁璋就這麼被同學拉進房間趕報告，直到天亮進度才告一段落，倚著年輕就是本錢，許少清拿著完成的資料離開住處，精神奕奕完全不像徹夜沒睡。徐繁璋送走同學後，連忙衝進客房裡，看著捲在被窩裡熟睡的身影，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並覆上男人的身軀，手腳並用緊緊攀抱，就怕對方溜走一般。「趕完報告了？」童敬亞被他吵醒，意識模糊，呢噥的軟音相當可愛。「嗯。」徐繁璋親吻他的耳垂，才輕聲說：「對不起……」「你幹嘛道歉？」童敬亞不明所以，想問少年為何鬱悶、為何向他道歉，無論怎麼問都得不到答案，少年只會不停的說對不起，後來他覺得煩了不想理會，繼續悶頭睡覺。徐繁璋也停止道歉，抱著他睡覺，一夜未睡的關係，很輕易的墜入夢鄉，只是這一睡，就這麼睡掉他們難得相聚的時間。少年醒來時，已經是童敬亞得搭車回家的時間。「對不起……你特地上來，我卻一直在睡覺，你還幫我弄晚餐……」徐繁璋本想送他去車站，卻被男人婉拒心裡正發悶。「你整晚沒睡，休息一下很正常啊！晚餐要趁熱吃，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童敬亞拎著行李袋跨出門，回頭對上少年那雙愧疚的眼神，他覺得很不順眼，伸手猛地將對方的頭髮揉亂。「敬、敬亞──」人高馬大的徐繁璋被他這麼一搞，更顯得慌張了。「你再說一次對不起試試看，小心我三天已讀不回來罰你。」「不、不可以……」徐繁璋連忙搖頭，見面的時間已經夠少了，還無法在LINE上聊天，這簡直是酷刑。「那就去吃飯，我回高雄會跟你報平安。」童敬亞又瞪了他一眼，只有拿出兄長的氣勢時，少年才懂得收斂。「好。」徐繁璋說歸說，卻是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直到公寓電梯門關上，他仍然動也不動。這頭，童敬亞還沒到車站，徐繁璋已經在LINE上問他下次什麼時候來，童敬亞回得很簡潔：「你要我上來，我就會上來。」徐繁璋本想回下週六，但是想著自己最近忙家教、大學的課業，遲遲無法將這段話發送出去，最後默默的收起手機，心底第一萬次的抱怨，遠距離戀愛真是煎熬。「敬亞──」「幹嘛？吃午飯了嗎？」恰好是午休時間，正在吃便當的童敬亞回得很快。「你……唔──」「要說什麼就快說啊！」「你這禮拜……」「禮拜六嗎？有空，你咧？」童敬亞沒等他說完，直接攔截反問。「可能有──」「到底有沒有？」「晚上！我保證晚上六點回家，你等我好不好。」「嗯，知道了，你晚餐想吃什麼？我先煮好。」「我想吃番茄炒蛋！」「好，午休還有三十分鐘，讓我瞇一下，午安。」然而，這個週六很不幸的，徐繁璋又被學長拖住，忙到午夜十一點才回家，童敬亞特地替他弄的番茄炒蛋都冷掉了。「我不想聽對不起！這沒什麼吧？你要是敢說這三個字，我立刻搭車回高雄。」童敬亞已經換上睡衣，盯著徐繁璋嚴正警告。「唔──」徐繁璋吃下一口番茄炒蛋，被對方限制之後，他一臉苦悶，直到上床睡覺更是黏人，親親蹭蹭之後，將雙方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在床上舒暢的做愛。接連幾週，徐繁璋都無法如願空下整個星期六，童敬亞對此從未有怨言，只要少年一句想他、週末想見個面，他就會訂車票北上。坦白說，童敬亞是有點累，但是他並不介意這麼折騰的相見模式，他聽過公司幾個已婚的同事，每週六日才能見面，這不就與他們現在一樣的情形嗎？只是，他越來越不喜歡少年因為他的等待，而露出愧疚的模樣，彷彿自己犯下了大錯，這種事本無對錯，只是因為時光流轉，有些事物不得不做改變，他們永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時常可以膩在一起。現階段，談戀愛已成了生活中的一個小片段，自己的未來、工作、學業可要重要得多了。徐繁璋卻不是這麼想。他得了一種，名為「一到星期四就會特別焦慮」的病，而病原就是遠在高雄的童敬亞，從週四開始只要一得空就會掐著手機不放，想傳訊息又怕打擾對方，想問他這週要不要見面，又怕自己太忙，如此明顯的焦慮與心情低落，身為家教班同事與同班同學的許少清，很難不發覺。「阿繁，你好像到了這幾天就會很煩？星期六的學生不好帶嗎？」坐在他對面吃中餐的許少清，見他眉頭深鎖不免關心幾句。「不會啊──李先生的兩個孩子都挺乖的。」徐繁璋連忙移開視線，這時才注意自己點的餛飩麵已經糊了。「喔？不然呢？你在煩惱什麼？」許少清塞得滿嘴白飯含糊問道。「唔──家裡的私事。」徐繁璋不願說明的態度過於明顯，許少清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家裡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啦──」「對啊。」徐繁璋擱下手機，提起筷子吃下一口麵，他嚼著食物，腦海裡充滿童敬亞的身影。「少清。」「嗯？」許少清咬著雞腿，一手抓著手機正在瀏覽自己的臉書頁面。「你……談過遠距離戀愛嗎？」許少清盯著他好一會兒，吞下食物後才說：「談過，上個月剛分。」「咦？真假？怎麼都沒察覺？」徐繁璋一愣，對方的回答太讓他震驚了，許少清從不提自己是否有交往對象，一下子知道是過去式，他還真反應不過來。「唉唷──這點小事，幹嘛跟你說？早在我女友確定要去美國，我就猜得到撐不過三個月，一開始信誓旦旦說會每天聯繫，維持不到一個月就覺得累了，感覺互相綁著，她累我也累，看不到又太過在乎的狀況下，反而容易起爭執。」「是喔……」徐繁璋用筷子戳戳碗裡的麵，遲疑一會兒才問：「你──跟你女友分手的時候，不心痛嗎？」「痛啊，我最初去機場送行的時候，就痛過一次──後來，時差跟距離太遠，當我發現我們只是在苦撐，就決定分手了。」許少清垂著眼，雖然一副坦然自若，但是眼底依然藏著一絲痛苦。「原來你發生過這種事──是你提分手的？」「是啊……」許少清放下筷子，直盯著徐繁璋瞧。「有時，放手也是一種愛，沒人願意相愛到最後變成仇人，所以我認為分手是對的。」徐繁璋琢磨他這番話，久久無法回應，心頭宛若被狠狠搥了一拳。「敬亞──」那天晚上，徐繁璋滿腦子都是許少清那番「放手論」，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抓起手機傳了訊息給童敬亞。「做什麼？還不睡？」童敬亞約莫晚了五分鐘才回，回覆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對一個大學生來說還早。「你也是，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還不睡……」徐繁璋盯著那行回覆，腦中好似聽見對方的聲音。「正要睡，你這時間敲我，幹嘛？」「有點想你……」徐繁璋很直率的告訴他此刻的心情，以往他一定會開視訊好好的盯著對方的臉說話，但是這次──他卻只想傾訴自己的心情。「你每個禮拜都這麼說呢？我這週有空可以上去。」童敬亞還附帶了個笑臉符號，顯示心情不錯。「你可以在家休息的話，不用特地上來。」「喔？不要我上去，還說想我，你今天有點反常。」「沒──」徐繁璋楞了一下，又想起許少清說過的話。「敬亞，幾乎每個禮拜都要你北上，你不覺得累？」「是有點，不過就是搭車上去玩，也沒什麼。」「喔──」徐繁璋看著那行字，本想把許少清的事告訴他，不知為何打消念頭，最後只回了一句：「這週如果有空就上來、但是也別太勉強，我明天早八的課、先睡了，晚安。」童敬亞盯著那行字，心底總有一絲古怪，但是他說不上來，可惜太過疲憊他無法思考太深，很快就將這件事拋至腦後，安穩的抱著枕頭睡覺。星期六早上，童敬亞難得早起，他站在自家窗台望著一片漂亮的藍天，他想台北今天的天氣應該也不錯。他低頭思忖了一下，便轉身拎起總是放在床邊的簡易行李袋出門，裡面一直放著兩套衣服，那是他北上在徐繁璋家過夜的必備物品。這週，他仍舊有空，閒來無事直接買了高鐵來回車票北上，中午時分就抵達徐繁璋的住處，摸摸口袋才發現他將大門鑰匙落在家裡，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糟糕……」童敬亞不得其門而入，連忙聯絡徐繁璋，對方沒接，立刻轉入語音信箱。「手機沒電？」童敬亞刷開LINE介面，發了幾則訊息同樣顯示未讀。「只好先隨便找個地方坐坐、打發時間了。」童敬亞倍感無奈，拎起旅行袋離開，意外得空並在台北展開一段小小的旅行，直到晚上六點，徐繁璋仍舊沒有回電，他走了一整天也累了，最後索性坐在大門口等人，就在這段時間，他不敵悄悄找上門的瞌睡蟲，就這麼靠著門邊睡著。「敬亞──醒醒。」當他醒來時，一眼就對上徐繁璋明顯猛力奔跑過、氣喘呼呼的神色。「喔？你回來啦？」童敬亞含糊的說道，看著手腕上的錶，晚上十點鐘，還不算太晚。「我剛剛才看見你的訊息，你中午就到了？」徐繁璋快嚇壞了，他一整天都在外面忙著，連趕三個家教班的課程，結束後才發現手機沒電，好不容易順利開機，就看見童敬亞的未接來電，以及他忘了帶鑰匙的留言，就怕對方等太久，他一下課就招了台計程車趕回家。「對啊！你今天很忙啊？」「我手機沒電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徐繁璋連聲道歉，看著對方捲縮在自家門口睡覺，他都快心疼死了。「我又沒生氣……快帶我進屋，好餓啊──」童敬亞摸摸肚子、扭扭發痠的脖子，自己忘了帶鑰匙怪不了誰。「好。」徐繁璋抓起他的手連忙帶進屋。童敬亞一進屋便往客廳沙發躺，徐繁璋的家底真好，在台北還能有一間這麼完善的房子，沙發躺起來也舒服，讓他打從心底羨慕。「我弄點吃的給你。」徐繁璋轉進廚房張羅宵夜，他晚餐也還沒吃，恰好可以與童敬亞共進晚餐。「好啊。」童敬亞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含糊的應了聲，順手抓起一旁的電視遙控器，點開電視試圖讓屋內多點熱鬧的氣息。這段時間，兩人並無對話，空間瀰漫著一股食物香味，徐繁璋獨自居住的這段日子裡，已經會弄點簡單的菜色，例如炒蛋、煎培根、還有快速的蕃茄醬炒飯，雖然與童敬亞的廚藝還差上一大截，可是以男孩才剛獨自居住不到半年的資歷來說，已經算很不錯的進展。「敬亞，廚房裡只剩下泡麵，我弄了炒泡麵跟煎蛋，不介意吧？」徐繁璋端著兩盤炒泡麵來到客廳，服務相當周到，擺好碗筷替童敬亞拿了瓶冰紅茶。「挺像樣的。」童敬亞勾起微笑，抓起筷子立刻吃了一口。徐繁璋就坐在他對面，進食的速度一如往常的慢，期間總忍不住盯著對方。「幹嘛？吃不夠嗎？」童敬亞瞧他頻頻偷看自己，很爽快的將盤子往前推，少年立刻搖頭，又將盤子推回去。「我弄很多啦──」「喔？不然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敬亞──我們……」「我們怎樣？」童敬亞不怎麼在意的反問，正努力夾起荷包蛋往嘴裡塞。「我們暫時不要見面好了。」徐繁璋聲音很沉、很慢，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童敬亞僵著，沒有說話。徐繁璋被他盯得很心虛，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索性別過頭。「你想分手？」童敬亞的語氣平靜得令人感到可怕。「嗯──」徐繁璋順著他的話，艱困的點頭。「喔……」童敬亞仍然很平靜，低頭吃了一口麵，緩慢的咀嚼，卻一直保持沉默。相較之下，提出分手的人卻坐立難安，男孩看不透這個大他八歲的人到底在想什麼，生氣、悲傷、茫然……等等選項全沒有出現，而是異常淡定，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敬亞……」徐繁璋苦澀叫道。「你有喜歡的人了？」童敬亞擱下筷子詢問。「呃──」徐繁璋一愣，腦子完全運轉不了。「還記得交往之初，我們所約定的第三件事嗎？」童敬亞掛著微笑，很溫柔。「記得──你說過不接受劈腿，在移情別戀之前要先提分手──」徐繁璋想起那天的事，也不多才快一年前。「所以，有喜歡的人了？」「是。」徐繁璋心一橫決定說謊。可是──他心底感受到的更深層的愧疚，敬亞比他年長、成熟，所以待他特別好，遠距離的戀愛從無怨言，令他下定決心提分手的，是剛才那一幕。童敬亞坐在他家門口靠著門睡覺，就為了等他回來開門。他正在浪費這個男人的光陰── 因為他過於黏膩的愛，讓這個心軟又不懂得拒絕的人，一直在配合他。許少清曾說過，放手也是一種愛，他認同，因為再這麼下去，他們只會把過去儲存的愛意全磨掉，或許會落得仇視彼此的下場。他並不想落入這種結果，他想永遠愛著童敬亞── 「已經在交往了？」童敬亞瞇起眼質問，對於劈腿的行為感到厭惡。「沒、沒有，只是有點心動－－什麼都還沒開始，所以……」徐繁璋支支吾吾的解釋，他很不擅長說謊，就怕被童敬亞察覺。「喔？是嗎……」童敬亞點頭，情緒依然平靜，還喝了一口冰紅茶。氣氛很僵持，徐繁璋正襟危坐，額際還冒著冷汗，就像個犯錯的孩子。「你爸媽有沒有說過，你是個聽話的孩子？」「有……」徐繁璋眼神呆滯，無法理解問他這件事做什麼。「我能體會你爸媽的心情，對你無法生氣，你每件事都能做得很周全，自己抑或別人都能照顧得妥當，你完全履行當初交往的約定，我無話可說。」童敬亞嘆了口氣，沒胃口吃麵了。「對不起──」「嗯，接受你的道歉，明天一早我就會回高雄，以後──我就不會再來找你了。」童敬亞露出坦蕩的笑容，徐繁璋抿著嘴心痛得要命，卻也努力忍了下來。「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別太晚睡、要按時吃飯……」徐繁璋不敢看他的臉，低頭不停叮嚀。「你也是，我回高雄後會把你家的備鑰寄還給你，就這樣了。」「好……」他們在這一刻正式分手了，乾乾淨淨的、毫不留戀。童敬亞一早就拎著行李袋離開，沒有道別，徐繁璋在他離開後躲在被窩裡痛哭了一上午。他突然想起過去童敬亞常說，話不能說太絕，原來這個男人早就明白。再會了，初戀。 ----------------------- 待續，HE啦！（先打預防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227.19.7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00060737.A.E5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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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79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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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meice

09/14 20:58, 3年前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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