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PO）內有性器描寫，先上個限。
暗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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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
「球球，來。嗯好乖。」
黑毛白肚貓吃完罐頭後開始在柏油路面翻滾，冬陽暖暖的溫度適中，男人見四周沒什
麼人便盤腿在地，伸出手拍了拍擋在路中央的貓咪屁股。
「你有看到可樂嗎？」
「哈嗚──」貓打著呵欠，不理會男人。
「欸，可樂呢？」
「咪喵？」貓開始舔毛。
「還是在睡覺？」
接連詢問得到的回應是貓掌一拳，略尖的指甲在男人露出手腕的既有紅痕中又劃出更
深的瑰麗細線，不過襯在深麥色的肌膚中並不明顯。球球躺在溫暖的路面翻肚，牠抖動著
後腿兀自玩耍，擺明因罐罐清空便吃後不理。
喀擦。
男人拿出相機，撥片後設定光圈和其他數值然後按下快門，喵嗚一聲同時響起，一道
黑白身影越過肩膀，轉眼間球球逃得無影無蹤。
他無奈地笑著起身，打算先去超商買包泡麵，帶著稍早從沖印工作室洗出的「驚喜」
回家，慢慢在黑暗無光的房間細細品味。
＊
八月十五日，地下室的住處寒冷。
老舊的冷氣發出刺耳的噪音，慘白的檯燈光打在底片散落的工作檯。男人頂著黑眼圈
，平時波瀾不驚的表情顯露出難以置信。透過光照，儘管畫面不如沖洗後的相片清晰多彩
，也不難看出每格底片烙下的影像無一不是男性裸體。
赤裸直白的陰莖裸露，煽情曖昧的情慾表情。
男人瀏覽起一張張底片：瘦弱露出肋骨的上半身刺青遍布、多肉豐腴有著掐痕的嫩臀
、遍布斑痕及不明液體的脖頸、周圍肌膚浮現雞皮疙瘩的乳頭特寫，還有毛髮密布的下體
……
看著眼前不屬於自己拍攝的畫面，略微加重的鼻息提醒男人的心情轉變，他深吸一口
氣，啪一聲關掉檯燈讓空間重新陷入黑暗。
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走進浴室，對眼下的狀況異常困惑。他的底片都是在那間店沖洗，有時忙碌郵寄
過去，偶爾親取還會和老闆講上幾句話。印象中老闆嬌小斯文，兩人間少有的對話間也沒
什麼問題。
會不會是不小心給錯了底片？但怎麼……每一次都給錯。
沐浴乳搓揉而生的泡沫細膩，包覆著他下半身糾結纏繞的體毛，黝黑粗毛下是逐漸有
了反應的器官。男人越是回想方才小格中的裸露男體及被攝者的情色表情，血液更是不受
控地向下匯流。
嘖。
最終男人只低頭看著自己的勃起，將燙水調換成冷水柱快速結束洗漱。他頂著硬挺的
陰莖走出浴室，無事般把底片整齊放回底片袋，不去在意泌液的龜頭蹭在桌沿，整理後裸
身躺回寬敞的床面。
時鐘滴答、滴答。
慾望靠時間而非外力平息後是漫天鋪地的空虛，這樣的寂寥感是男人一直以來的狀態
，只不過從心理換成生理罷，所以儘管不適他也能得以共存。冷靜過後他開始思考各種可
能，老實說如果不是業主心血來潮和他要沖洗底片留作紀念，他可能一輩子不會發現這荒
誕而隱匿的秘密。
不遠處的電腦螢幕微亮，依稀可以看到畫面中的資料夾按時間、底片類型、拍攝地點
明確分類，而右邊預覽圖則是張構圖完美的日式建築。男人翻身，結實的胸膛蹭到冰冷的
棉被有些搔癢，在腦中又要浮現那些旖旎情慾的畫面時，男人扯掉自己的一根陰毛企圖轉
移注意力，卻在疼痛傳遞近腦內後更加興奮。
「好久不見，這次親自來拿嗎？來這是你的底片哦。」
「嗯。」
「之前沒看過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啊──！」
沖印工作室老闆靈動的雙眼透過記憶闖入空洞正凝視天花板的黑瞳，對方的面容因過
去不曾在意過而略為模糊，但並不影響男人的念想。他閉上眼，四肢伸展至大字型，用意
志逼迫自己思考底片被錯換的緣由。
「你拍得都是建築物，是工作還是興趣啊？」
「工作。」
「電影底片拍人像也很好看哦，下次可以試試看。」
那是間位於綠線上的電影底片工作室，地點在捷運大路邊的轉角，是他一年前因朋友
推薦後才開始到店光顧。以前男人的攝影工作以數位拍攝為主，因為某次大業主介紹底片
攝影的案子才又重新接觸，雖然有些技巧生疏，但上手並不大難。揮去腦海裡的雜思，下
身餘波的熱讓人煩躁。以男人的個性，若不是業主要求，他大概會直接銷毀不屬於他的東
西後逼自己忘卻，但為了工作他也只好找時間要回屬於自己的底片。
冷氣嗡嗡運轉將寒氣排入空間，男人的身體卻熱得發燙。
＊
從家裡到沖印工作室要換兩次線，男人靠著窗見眼前景物往身後退去。
頭隱隱作痛，不確定是昨晚冷氣太強的緣故還是在地下室居住太久。租下這間暗無天
日的小套房前，他住在一棟採光明亮的樓，簽約時據房東說是十分搶手，雖然光亮這個優
點對他來說並無意義。凌晨，他會坐到桌前處理照片，沖杯咖啡，聽著音樂晃動身體。
偶爾，他會抬頭與窗面上的自己對望。
他望著前方不斷退後的高樓，直到現在，他仍然認為那棟十三層大樓的窗有種魔力，
似只要凝視它就會被催化慾望。兩雙空洞的眼在玻璃視線交會，耳邊傳來的不再是音樂而
是迷幻的低喃，然後，窗上的人會喚著自己，鼓譟地說：「打開吧、打開。」
有幾次他確實這麼做了。
男人記得當時的風吹得衣服鼓鼓的，夜的台北寂靜無聲，高樓的風誘惑著他飛翔。這
個秘密他沒跟任何人說過，原以為搬離住處就能轉好，但時不時還是會萌生想飛的慾望，
對此他只能把自己與那雙不會飛的翅膀禁錮在地下室，等幻想無藥而癒的一天。
「歡迎光臨，嗨嗨今天要買鏡頭還是沖底片呢？」唇紅齒白的老闆托腮坐在櫃檯內，
燦爛的笑撞進了視線。男人攢緊拳頭，眼睛一眨如同快門，將對方可愛的笑和昨夜底片中
的淫同時攝入，仿若重曝雙雙相疊在腦海之中。
「拿底片。」男人站在門邊沒再向前。
「嘿？」
老闆歪頭表示困惑，眼神中卻似明白男人的來訪目的。
他嘴角微勾，說了句稍等候後便低首在吧檯下的底片堆中翻找，沒多久抬頭兩手一攤
說道：「這裡沒你的底片耶。」
「這個，好像錯了。」
男人拿出一張底片套，正反兩面各裝有六條底片。他快速把東西放在桌面後抽回手，
安靜地撇頭看向牆邊的鹿角蕨，等待對方的回應。
「錯了嗎？我看看哦。」
像是看見有趣的場景，老闆眼角的笑意逐漸加深，讓原先已不錯的外表更加迷人。兩
指夾起寫有日期的底片套，他一邊回味起方才客人的有趣模樣，一邊走出櫃台。儘管只有
一剎，老闆也並沒有看漏對方將底片掏給自己時的不自在和……一絲興奮。
打開牆側的燈箱，老闆先是無意義地彈了幾下垂掛植物的葉面，然後滿不在乎地把底
片隨意貼在亮處。虎口頂在下巴，他仔細揣摩起理應不該在公共場合檢視的攝影作品。
「……呣、原來在這，這捲拍得不錯。」
「不好意思？」男人聽著對方的自言自語，寡言的他盼早些離開此地而出聲催促。
「哦，哦──」老闆眨著眼睛，恍然大悟，「sorry，忘了你還在這，我把我的底片
跟你的拿錯了啦！」
「你、你的？」詫異的表情顯露在男人臉上。
「對呀，我的。」老闆聳肩一臉稀鬆平常，眼睛彎成弧線，牽動著眼角旁的小小淚痣
，「這些都是我的珍藏，你看過了嗎？」
男人搖搖頭，隨後便察覺這樣的否認太過矯情而改口：「嗯。」
對方不回話，男人自然不再言語，他看著老闆眼神銳利地打量自己、將底片夾在燈箱
頂的掛線上，端視了一陣後才又回頭詢問：「套子要還你嗎？」
「不用。」男人愣了一下回答。
「我叫碎碎，你的名字呢，我的老顧客。」叫碎碎的老闆轉身走回吧檯，倒杯水走到
植物邊澆灌。
「我原本的那捲底片還在這嗎？」
「……啊！你的底片我可能要找找欸，歹勢啦！」明顯還在等待上個問句，碎碎的語
氣雖然十分溫和輕快，但不知怎麼，男人卻在口氣中聽出威脅的意味。
「傑生。」男人抬頭，對上碎碎不明情緒的笑臉。
「傑生啊，」碎碎邁開一步走近傑生，伸出食指手掌向上，似勾了下後又改為手背朝
上，開心指著對方身後說道：「那就跟對面的超市一樣欸！」
儘管造訪於此已有一年之久，但在彼此從不對話超過三句的狀況下，傑生完全無法招
架對方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只愣愣地後退了一步。
「嘿難得我們聊了那麼久。」碎碎又自顧自地聊起，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通訊軟體，
「而且你也看了我拍的照片，算是我們有緣，如果你有興趣我們也交流一下如何啊？這樣
我找到底片還可以直接敲你。」
碎碎笑問，一手指著對方的口袋，另一隻拿起手機在傑生眼前晃了晃。
傑生早已不知道對方指的興趣是指攝影還是……
「不然交換個line吧，超市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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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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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7 00:16, 1F
※ 編輯: moooony (111.71.119.195 臺灣), 08/17/2020 01:1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