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今朝有酒今朝醉II》壹、暗殺（02）

看板BB-Love作者leelulu (辰月)時間4年前 (2020/06/04 02:27)推噓21(21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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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曉前刻，天仍昏暗，半點星光也無，陷在深沉黑暗之中的鎮遠侯府，寧靜恍若時光靜置，只聞蟬聲唧唧，再無其他聲響，空氣裡挾帶著濕黏的潮氣，連吐息都帶著幾分沉悶。　　沒有了日光，即便夏初，依然還含著些微冷意。　　可再怎麼冷，亦冷不過李詔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容。　　李詔就站在鎮遠侯府外，冷冷地看著那扇雕刻精美的大門，望著那陷在晦暗之中，那用龍飛鳳舞的字題上去的鎮遠侯府四個大字。　　只見本來守在府邸門外的親衛，被兩名黑衣人壓制在地，動彈不得，嘴裡亦被塞入了布，只能嗚咽哀鳴。隱隱約約間，能見數名黑色人影將鎮遠侯府團團包圍，若非仔細查看，根本無法探查，各個具是高手中的高手，連吐息都靜默無聲。　　李詔為免打草驚蛇，僅自御林衛中遣了精兵數十名，御林衛乃天子近侍，只聽從皇帝命令，御林衛在勤王一役折損許多，而新的一批御林衛很快就遞補上來，掌握軍權的他，第一個要剷除的就是趙靖誠。　　在這一刻，李詔深深地望著鎮遠侯府，短短不過半載，他與趙靖誠在裡頭騎馬蹴鞠，下棋賞書，他坐著任趙靖誠看著他繪畫，那目光灼灼就快把他燒了起來，過去的種種回憶，都是在此處發生。　　趙靖誠給了他深居宮中未曾嚐過的快樂，亦給他萬劫不復、墮入深淵的苦痛。　　遲疑不到幾息，李詔皺眉，手一揮下，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道：「上。」　　說時遲那時快，本來站在他身後的新任太監總管倏地竄到他身後，一道冰涼刺骨的刀鋒抵在柔軟的喉上，所有的御林精兵亦未聽從他的命令突進，立在原地巍然不動，而站在他身前的數名御林衛則是舉刀而起，鋒利的尖端直指李詔而來。　　李詔垂眸望著抵在喉頭上的匕首，那刀鋒閃著森森寒光，又抬眸看著眼前的一切，數道刀槍對著他，在晦暗之中只能看到數名黑影。　　「造反了？」　　他並未驚慌，隱然開始有了天子的威儀，僅只是抿著唇，面色淡漠，那質問彷彿被下了鐵錨，沉甸甸的，在寂靜的夜裡傳至每個人的耳裡。　　「陛下，冒犯了，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還請陛下忍著點。」新任貼身內侍一刀子抵在他的咽喉，嘴裡說得軟和，可那刀抵得更近些，李詔只堪堪再往前幾分，便能破開喉頭、鮮血淋漓。　　話才落下，眼前那扇漆上大紅色的朱門有了動靜，那扇門後傳來沉悶的聲音，先是掏鑰匙清脆的碰撞聲，接著便是開鎖時的框啷作響，推開扣住門的木栓。李詔沉著臉靜待著，看著木門在眼前敞了開來。　　先是一盞艷紅燈籠出現在眼前。　　循著執著那盞燈籠的手往上看去，只見來人正是李詔「心心念念」的趙靖誠。　　趙靖誠一身玄色衣袍、穿戴整齊，似是已知曉李詔會來般。那件袍子衣領與衣袖邊緣處皆繡上了暗紅色的精緻繡紋，正是當初李詔被李稷送至鎮遠侯府，而後在遭算計後，趙靖誠迫他穿著這件衣袍回宮覆命，給先帝折辱一番。　　艷紅燈光映照著趙靖誠那張儒雅的面龐，那雙眼映著燈光熠熠生輝，飽含笑意，面上掛著的是那一貫現於外人面前的爾雅笑容。　　似是對眼前這般大逆不道的場景不甚在意，趙靖誠朝李詔行了一個拜見禮。　　「末將拜見陛下，陛下前來末將寒舍，實乃末將之幸也。」　　場面過於詭異。　　身為帝王的李詔被眾兵執刀相向，被貼身侍候的太監總管持刀挾持，而真正的目標趙靖誠卻在這一片刀海中朝他抱拳半跪行禮。　　「免禮，起身。」李詔沉聲道。　　「是，陛下。」　　趙靖誠緩緩起身，面上仍是那一貫現於旁人那溫文爾雅的模樣，李詔看著身旁所有人的反應，便知道了。　　這一切都是趙靖誠出手策劃。　　「若陛下賞臉，不如進來坐坐？」　　「都這情況了，我能不進去？」李詔冷聲嘲諷。　　「陛下是九五之尊，全樑國最尊貴的帝王，當然想怎麼做，便怎麼做。」　　「說得倒是好聽。」李詔冷眼睨著仍挾持他的貼身內侍。　　「世事總是如此，不是嗎？」趙靖誠溫笑道：「還請陛下入內，末將已命人溫熱好酒，備下幾道好菜，就待陛下聖駕光臨。」　　李詔淡漠著神色，任內侍持著匕首抵著喉頭，眉頭連皺也不皺一下，就徑直朝前走去，他甚至不在乎那匕首到底有多鋒利，還是內侍被他這股凜然的氣勢給震懾了，又怕傷著新立的帝王，拿匕首的手輕輕朝前挪開距離，亦步亦趨地跟上李詔的步伐。　　趙靖誠見李詔意欲進府，便轉身在前領路，這條路李詔不知走過多少回，即使與趙靖誠拉開一段距離，前頭的路隱沒在黑暗之中，李詔仍能憑著記憶踩在每一塊踏石上。　　走了一陣子，越過假山奇石堆疊的風景，走過精心呵護的花圃，前頭似乎沒了路，卻又在一個拐彎下柳暗花明。　　趙靖誠領他到了他從未去過的一處靜僻處，是掩藏在鎮遠侯府深處的小院子。　　入了院子，抵在柔軟咽喉的匕首不曾撤下過，他被趙靖誠領入一間屋裡，只見裡頭陳設簡樸中帶著幾分清雅，房裡四處點上了燈火，照得一片通亮，桌椅就置在窗前，案上亦點了盞燈，正在昏暗中閃著微弱的光芒。　　果然如趙靖誠所言，案上擺著一壺酒，置了兩杯光亮的酒杯，還有三樣下酒好菜。　　入內後，趙靖誠停下步伐，轉身面向李詔，便將手中的艷紅燈籠往前一伸，那本挾持李詔的太監總管便撤開匕首，恭敬地向前取過燈籠，在趙靖誠眼神示意下，緩緩地退出這間屋子並帶上房門。　　一切過程皆被李詔看在眼裡。　　沒想到竟連帝王的貼身內侍趙靖誠都能使喚，他心裡滿是嘲諷，同時亦覺得自己疏忽大意，自己滿心滿腹都是對趙靖誠的憎恨、對趙靖誠的怨，一時間都忘了宮裡的宮內輔臣有許多是趙靖誠的人。　　只是他未曾料到，趙靖誠的手竟觸及至此，就連宮殿監的宦官亦是他的人馬。　　而只聽令於帝王的御林孤兒——御林衛亦對他執刀相向，雖禁軍指揮使莫將軍與趙靖誠合謀勤王，但御林衛乃獨立禁軍，李詔以為趙靖誠無法安插人手，卻未想到最後為了大行皇帝以命相搏的御林衛，最後還是受制於趙靖誠。　　他到底輕忽了趙靖誠，以為成了帝王他便不再受制於他。　　李詔視線迅速地掃過周圍，垂眸望著不遠處桌案上的溫酒與菜餚，還有站在他身前看似恭敬的趙靖誠，冷哼一聲。　　「沒想到一個戍守北方邊疆的鎮遠侯，竟有能耐使喚御林衛，」即便威脅他命的匕首已不再威嚇自己，李詔仍是那副冷然的態度，「趙靖誠，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的？」　　趙靖誠只是面上帶笑望著他，隨後，便邁開步伐朝他走來，兩人之間本就幾步的距離，趙靖誠一走便走到他身前，伸手便將他束髮的髮冠扯下，頓時黑髮猶如潑墨傾瀉而下，散落在李詔的肩上與後背。　　趙靖誠眼裡盛滿的柔情蜜意，溫柔的可怕，那唇角微微勾起，將李詔一撮貼在面上的黑髮塞到耳後，態度親暱，彷彿似是一對有情人那般。　　「末將還有許多事，沒讓陛下知道。」＊＊＊ https://www.plurk.com/Marrypotter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0.2.16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91208878.A.1C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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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to

06/04 02:41, 4年前 , 1^F

06/04 02:41, 1^F

謝謝推（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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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doorange

06/04 03:45, 4年前 , 2^F

06/04 03:45, 2^F

接下來都是對峙……（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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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