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薈萃堂手札(3)

看板BB-Love作者fishdodo (魚兒)時間4年前 (2020/05/06 18:01)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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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起固定每週三更新。 ※受君已滿十八歲，已滿十八歲，已滿十八歲。 ※內文包含諸多古風式言詞與描寫，斟酌服用。 ※全文將超過八萬字，並包含性愛描寫，十八禁章節案板規處理並寫明提醒。 ※當然偶爾會有來不及更新的狀況，盡量維持一週一更，畢竟不是常態固定寫作。 ※難免有時因各種因素影響更新速度，請讀者見諒等待。 ※2020年真的夠慘了，希望在娛樂性的虛擬世界裡大家都得到慰藉與歡樂。以下正文開始第二章至於期末考，林品儒完全放棄了。他把精力用在工作和搬家上。雖然在叔叔家住了十幾年，但他的私人物品不多，學校制服更是隨時可以丟棄的雜物，運動服倒是可以留著當睡衣，其他加總完成後也不過是一紙箱冬夏衣褲和一提袋的生活用品。還有一疊帳本，算清楚了他在叔叔家的花銷。這件事不容易，但林品儒還是每天仔細記帳，並不是叔嬸多刻薄多小氣，而是人家家裡本來就過得緊，還被迫收養親戚的孩子，他剛到新家的第一年，堂弟堂妹都沒買過新衣，他自己到現在都還覺得愧疚。嬸嬸給的臉色林品儒看在眼裡，但他畢竟沒被虐待也沒被餓過一餐，嬸嬸一個人帶孩子還要抽空出門打零工，咬著牙過日子，臉色怎麼會好？他知道要是放在自己媽身上，可能也給不出笑臉，所以獨立得早，盡量不給嬸嬸家添麻煩，儘管嬸嬸和堂弟妹多少是討厭他的，但林品儒在搬家之前仍然感謝著叔叔嬸嬸一家。「謝謝你們的照顧，以後我可能不會常回來看你們，但是真的很感謝你們讓我住到成年。」林品儒淡淡地說著感謝的話，叔叔嬸嬸表情也淡淡的。「下個月領薪水，我就可以每個月匯一點錢進叔叔的帳戶，雖然不能很快還完，但是不會拖欠的。」「品儒啊……。」叔叔抓抓後腦，想說點什麼。「叔叔，這是我該做的，我也希望嬸嬸的擔子輕一點。」林品儒想，這說不定是他在叔叔家有史以來說最多話的一次。「不要著涼了。」嬸嬸表情變了多次，才說出這句話。「啊，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林品儒拎起行李袋：「我走了，再幫我跟弟弟妹妹說再見。」搬家的時候是上午上課時間，林品儒自然沒見到堂弟妹，他也覺得大可不必，見了也只是尷尬。不過他還是送了禮物。堂妹喜歡的水鑽髮夾、堂弟想要的偶像海報、嬸嬸還沒買的湯鍋、叔叔捨不得下手的新牛仔褲。也是為了避免尷尬，林品儒只悄悄放在他們經常經過的地方而已，沒提起過。新居在薈萃堂附近的舊公寓，不寬敞但一個人也就夠用，有簡單的家具家電，沒有陽台但有對外窗，附一間小衛浴，林品儒覺得簡直再好不過！林品儒走出叔叔家巷口，老闆娘蘇慕的車就已經等著他了，親自載了他一趟。看著林品儒的行李也沒多說什麼，只交代了公寓裡的一些住戶規定。林品儒本來很想向蘇慕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了下來。蘇慕把房間鑰匙交給林品儒後就離開，讓林品儒自己熟悉環境，當下林品儒就感覺到蘇慕敏銳得跟通靈一樣，她沒有跟著林品儒上樓，不管是幫忙搬東西或是介紹環境都好，簡直太讓林品儒感謝了！因為他在新居裡關上門放下行李的那一刻，大哭了一場。夕陽西下，華燈初上。薈萃堂又迎來了全新的一夜。林品儒從小就自力更生，工作對他來說像呼吸一樣自然，而薈萃堂又是他熟悉的餐飲業，因此沒幾天就上手了。「您好，我是新進侍者君酌，請問您今天要喝什麼茶？」照樣穿著窄袖襦裙裝的林品儒，將菜單攤開交給客人。「一壺凍頂烏龍，有什麼推薦的茶點嗎？」明顯是下班後的OL期待地審視著手工墨書製作的菜單本。「今天有限量的桂香涼糕，是桂花糕改良的涼點，口感像凍狀的奶酪，清香微甜，很適合夏天品嘗。」林品儒指著菜單上的餐點照片，且特別註記糕點師是薈萃堂長期配合的點心師青杏子，有些老主顧相當在意這點。「好，那我點一份桂香涼糕，還有，這個艾窩窩是什麼？」「艾窩窩是一款北京回民點心，本店採用的材料是糯米裹白糖、核桃、芝麻、青梅、山楂，香甜軟Q，非常值得一試。」背起這些茶點和主材料算是耗了林品儒一點腦力，雖然臨時忘了可以找前輩支援，但他並不想給前輩們添麻煩。「這樣啊！那我還是點玫瑰荔枝凍，一份。」另一位OL闔上菜單。「好的，謝謝您。」林品儒在點單上快速寫完，送到後台好讓廚房準備。通常在櫃台迎客、處理點單和結帳的是采鐸前輩，也負責薈萃堂的新人指導，所以他的店服一直都是釵鈿禮衣，是很重要的門面，而林品儒和幾位打工的侍者都是窄袖襦裙，穿梭在古色古香的廳堂與包廂中，氣氛絕佳。林品儒接過采鐸送出的現沖的烏龍茶，他端出茶案，案上一壺茶兩套茶托，由於這桌客人只來過一、兩次，所以必須附上有聞香杯的杯組給她們。林品儒將茶品送到客人面前後，位客人斟上聞香杯的茶，介紹了茶香，各為客人以聞香杯扣茶入品茗杯，將聞香杯交給客人細聞後，才再度回後台端出茶點；讓客人先品嘗剛沖好的茶，然後才吃點心，避免混淆茶品的味道，同時青杏子製作的點心十分細緻，尤其在涼點上可避免受茶熱散溫而影響口感。這一套做下來，要謹慎又要從容，其實不輕鬆，但林品儒樂在其中。進到薈萃堂的客人，也許是心情轉換順利，抑或被如此恭謹對待，使得態度和行為也溫和有禮起來，還沒有讓侍者為難過的。大多時候老闆娘和大前輩凌霄會在後台泡茶，當然蘇慕也需要到外場招呼客人，有些老主顧是特地來找她的；凌霄最少出現在客人面前，他算是最特殊的一位侍者，像是鎮店之寶那般的存在，物以稀為貴，所以雖也精通樂器，但很少像南柯、黃粱兩個雙胞胎兄弟，常常登台演奏，在客人面前出現，而用更多時間在內場的茶藝方面。也有跟日本茶道相似的道理，有些品茶的老行家會特地來薈萃堂品味專業茶師親手泡的茶。那已經不是服務，是一場精湛的藝術表演。想見凌霄須提早預約，不夠資歷或沒有引薦的顧客還預約不到。林品儒聽采鐸說，大前輩除了茶藝好，對書畫也相當有研究，能品鑑古文物。難怪連林品儒都少見他的面。對薈萃堂來說，凌霄前輩是鑽啊！南柯、黃粱是另一種特殊，大概是因為他們根本還未成年吧？除了上台演奏之外，他們只幫忙開店前後的準備和整理工作，兩個通常形影不離，性格有些古怪，很少與外人接觸，又從小就申請在家教育……老闆娘早些年幫他們找的其中一位家教，就是劉默暄。「所以劉默暄不只是客人啊？」收店的時候林品儒忍不住，抓到機會就問老闆娘。「你還有一個禮拜才畢業，好歹叫句老師吧！」蘇慕掩嘴笑了起來。「數學不重要啦！」林品儒撇了一下眼：「想到下禮拜我們可能又要見面，我就覺得一股睡意。」沒錯，數學課等同補眠課。「別這麼厭屋及烏，劉少可是特地向我問過你的。」「劉什麼？您叫他劉什麼？」林品儒一時反應不能。「人家本來就是名門世家的大少爺，不過也可以稱呼他研究員。」蘇慕把清潔好的紫砂壺交給林品儒：「他是在慕尼黑大學做數學研究的，硬生生被他媽叫回家，不得已才去當老師。」「他佔了教師名額還說不得已啊……抱歉，當我沒說。」「呵呵，我好像知道劉少為什麼突然想研究李白了。」原來老闆娘剛才遮著嘴是在笑這件事啊！欸！不對，為什麼劉默暄突然去研究李白？因為和陳老師討論和處理林品儒畢業前的事，劉默暄才夢然想起那個老是數學零分的學生曾在他心裡有個獨特的印象。三年課堂之中，林品儒的形象實在單薄得可憐，似乎林品儒有意營造，三年來只給他這數學老師不擅長數學的概念，上課時間基本上是沒特色的邊緣人，並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大概是一年多前，有一次劉默暄無意中發現了，這孩子無心考試，居然有心思玩考卷！當時真可算是給他這安分學生出身的優等生老師一記直拳了。「我、跟、這、出、題、的、一、輩、子、沒、完……。」劉默暄拿著放大鏡終於把林品儒偷偷寫在空白考卷背面的小字看清楚了，有時間刻微雕，怎麼不認真的把那幾題送分題寫完？劉默暄恨恨地拿出手機拍下照片存證，然後發現對著放大鏡還是拍不清楚，挫敗得想撞牆。「那學生搞不好有藝術天分。」隔壁桌的老師則不禁稱奇，那麼小的字他拿著放大鏡也刻不出來。「上課專門放空，考試還不專心寫考卷，白卷專業戶！還敢到處跟同學抱怨老師，皮在癢了啊這小渾蛋！」劉默暄就是這次的出題老師，當然，就算不是，林品儒抱怨數學和數學老師的頑劣行徑，劉默暄早已略知一二。「劉老師，你也別計較了，每年都有這種對數學恨之入骨的學生，不是你的問題。」「但是這麼公然交白卷又敢作怪的就只有他了！自己不學好還怪到我頭上，氣死我了！」劉默暄甩下零分考卷，忿忿的。零分的數學考卷他見過，但一直都是零分的考卷，還是他人生第一次，他就不相信！肯定是這學生跟他作對來著的！「我得好好教訓這個學生一頓，不然都爬到老師頭頂上來了！」劉默暄當下可激動，說得義正詞嚴。下一秒說人人到，林品儒正巧抱著整疊的課本來到辦公室，到了歷史老師的辦公桌前。遠遠的看去，那學生笑著和歷史老師說話，瞇著笑的眼睛卻十分迷人。「劉老師，那學生的文史科還不錯，他們班歷史老師喜歡找他對對聯，聽說有點文采，我相信他不是壞學生。」隔壁桌老師補充。哦？劉默暄歪著頭想，文采好？那難怪老是抱怨牢騷了，學文的毛病特別多！哪天帶這學生去薈萃堂長點見識，看采鐸怎麼收拾這小渾蛋，那才精彩呢！但林品儒一點也沒發現獨自小劇場的劉默暄，仍然和歷史老師有說有笑，末了歷史老師還送了張染花彩箋給他，林品儒看著那雅趣的小紙卡，會心一笑。劉默暄靜靜看著，那少年竟有這生動溫潤的時刻，笑容雖然輕淺，卻深深在他心裡劃開了痕跡，直到少年開心地就著花箋對上詩句，微微開合的唇像湖上的波紋，波紋慢慢擴散，餘波蕩漾直到延伸進入他心底。劉默暄也不知怎的，登時就氣消了。算了，只要這學生不在課堂惹事生非就好，學生討厭數學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他沒預料到，當時輕輕放下的，他以為他忘卻的，那少年已在他心裡落下了根；劉默暄保持靜默，但林品儒卻再也沒從他心底離開，如今那深埋的記憶被驚動，那紮下的根終於發出了芽，悄悄地開始嶄露自己的色彩。劉默暄終究是被吸引了。 --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人參好像變成了一個當歸 https://vocus.cc/user/@dodofish?page=1&tab=new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159.226.202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88759265.A.5E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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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93125

05/06 21:33, 4年前 , 1^F

05/06 21:33, 1^F

感謝推文，多巴胺會讓我更努力修稿然後盡快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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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eko0316

05/08 18:03, 4年前 , 2^F

05/08 18:03, 2^F

雖然寫是這樣寫，但是回頭一想，可能原本數學老師內心是一片草尼馬的，畢竟對方是個零分王。 ※ 編輯: fishdodo (49.159.226.202 臺灣), 05/09/2020 13: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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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Hs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