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夕紅–2

看板BB-Love作者 (kuruma)時間4年前 (2020/02/25 06:36), 4年前編輯推噓7(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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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豔紅很快就迎來了再次見到偕夕的機會。   某個由網路自媒體群眾組合而成的聯盟與他們的組織合作,辦了一個小型的工作坊, 討論在大中政府接管官方媒體、並且開始進一步限縮控管自由媒體與自媒體的情況下,這 些利用自己的器材與網絡影響力散播所見所聞的人們,如何在保障自己的法律與人身安全 下持續關注並監督政府,而偕夕正是參與會談的講者之一。   明鯨一早進辦公室,就被坐在休息室裡灌著咖啡的豔紅嚇了一跳。   「你沒回家嗎?」明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又對照了一次牆上的鐘,確認自己並沒 有看錯時間,「不對啊,你昨天不是跟我一起走的嗎?」   豔紅纖長的手指正在自己睡眠不足而水腫的眼睛四周按摩,他用有點平版的聲音說: 「我半個小時前來的。」   明鯨依然呈現錯愕狀態地走到豔紅身邊坐下,手指上下來回指了他一次,「你吃錯藥 喔?」   讓明鯨感到意外的,不只是平時總是作息顛倒的豔紅在大清早就出現在辦公事,還有 他今天的裝束。今天的豔紅,更像從前的彥宏。   豔紅平時總是綁著顯眼高馬尾、搭配更搶眼顏色髮帶的長髮,今日非常規矩地束成低 馬尾躺在背上;他今天也沒有穿著習慣的合身亮色上衣,而是以素雅的斜紋米色襯衫取代 ,只有窄管牛仔褲包裹著的長腿才稍微透露出他的嬌美。   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豔紅穿著很普通的休閒鞋。   不是細跟鞋、厚底鞋,也不是他就算出任務也堅持要穿的帥氣靴子,而是很平常的、 沒有跟的、純黑白色的休閒鞋。儘管豔紅本身的存在感依然強大,但今天的他看起來顏色 很淡,饒是陪伴他從「彥宏」走向「豔紅」的明鯨也很不習慣。   相對老友的反應,豔紅只是聳了聳肩,繼續按摩著自己的眼周,「道歉要表現誠意。 」   明鯨大概花了一分鐘才搞懂他在說什麼,但仍是不確定地問:「向偕老師?」   「唔。」豔紅發出了一個不像肯定的應聲。   「我真的很難得看到你這樣,看來你這次是打從心裡為自己說錯話感到愧疚,這和要 求大中政府開放民主一樣罕見。」明鯨笑著閃過豔紅揮過來的巴掌,「我很高興你懂得反 省、也想道歉,不過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偕老師絕對沒放在心上。」   「喔。」豔紅放下雙手,水靈依舊的雙眼若有所思,他拿起剩下的咖啡仰頭喝光,吐 了吐舌頭,「我不應該耍帥買黑咖啡的,好苦,我想喝焦糖拿鐵。」   明鯨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還想追著反常的豔紅虧他幾句,辦公室的門便再次被推開, 這次來人有三個,兩個是組織的夥伴,他們低聲談話著,簇擁著一個人走進來,正是講者 之一的偕夕。   豔紅和明鯨一起站了起來,朝夥伴們打招呼,在和偕夕對到眼時,豔紅很不自在地站 直了身體,朝對方點了點頭,背著筆電的偕夕仍是溫文儒雅的模樣,微笑著對豔紅打招呼 ,像是上一次分別前的冒犯不曾發生過似的。   「阿鯨,你招待一下偕老師,我們要下去搬東西。」留著半臉落腮鬍的夥伴鬍鬚仔對 明鯨吆喝,然後對豔紅招手,「夭壽喔,穿成這樣,你今天也要上去講嗎?教他們駭進牌 坊還是教他們做炸彈?」   豔紅平常和夥伴耍嘴皮子習慣了,聽到鬍鬚仔這麼調侃,差點一串「美麗」的海音髒 話就要出口,但他立刻就想起今天要保持形象,及時煞住即將出口的問候,只能無奈地瞄 了偕夕一下後,狠狠瞪了鬍鬚仔一眼。   鬍鬚仔被今天反常沒有造口業的豔紅勾起好奇心,「你今天是吃錯藥喔?」   為什麼全世界(也才第二個人)都要說我今天吃錯藥!好像我平常都得吃藥一樣!   豔紅青筋都快冒出來了,明鯨畢竟了解他,連忙打圓場:「沒有啦,他今天早上身體 不舒服啦,讓他在這裡陪偕老師,我跟你們下去搬東西吧!」   報到時間將近,確實沒時間再閒聊,鬍鬚仔和另一個夥伴小蘭對偕夕打了聲招呼後便 先轉身下樓,明鯨在跟上去前還轉過頭給了豔紅一個鼓勵的眼神,但豔紅懷疑他單純只是 在看好戲。   偕夕目送他們三人下樓後,很自動地自己挪步到來客會面的沙發區坐下,拿出筆電擺 到桌上,豔紅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去飲水機倒了杯水來,放到偕夕手邊。   他彆扭地糾結著是該說「請用茶」還是「抱歉這裡只有水」,最後只能發出一個意義 不明的支吾聲,偕夕抬頭對豔紅微笑,膠框眼鏡讓他的笑眼更加柔和,「謝謝。你身體不 舒服?還好嗎?」   「沒事。」   豔紅也不知道怎麼搞得,他一向自詡巧舌如簧,現在明明也很想單刀直入地對之前心 直口快說了難聽話道歉,卻很難啟齒。平常他為了展現自我、或保護同伴,經常是強悍站 在最前面的,他不畏他人的目光,可以用最犀利的言辭駁倒任何質疑他的人,但也許正因 如此,他卻很少有向人道歉的時候。   像是看出了他的踟躕,點開檔案後的偕夕先接續了話題,「你今天看起來和之前有點 不一樣。是因為工作坊所以特意穿得正式一點嗎?」   「不是。」豔紅在心裡吐槽,平常就算是組織自己的重要場合、好朋友的婚喪喜慶, 他都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他深深吸了口氣,拋去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決定單刀直入: 「我要向你道歉。」   紅做好了心理準備,或許偕夕會維持他溫和有禮的形象,假裝訝異、客氣推拒他的道 歉;也或許他會一笑置之,打趣一兩句就帶過去。   但他卻是就著前一個問題追問:「你是為了向我道歉才改變了你的穿著打扮?」   「呃、」豔紅愣住,也來不及掩飾就點了頭,「嗯。」   「你覺得這樣的裝束比較能讓我接受你的說法?」   豔紅原本垂在身側的手握起了拳頭。他冒了一點汗,這種緊張他已經許久不曾感受到 。甚至在他早上挑選了這件襯衫、踩上那雙對他來說毫無美感、醜到天怒人怨的休閒鞋( 這是來自某個朋友的禮物,天知道他怎麼會想送這種東西給他)時,他都未曾感受到自己 是在緊張。   「我是希望,」豔紅嚥了口口水,「這樣的裝束,讓你比較能接受『我這個人的道歉 』。」   說出這句話讓豔紅覺得很不像自己。   他為自己的模樣驕傲,他留長髮是因為喜歡髮絲飄逸的感覺,他穿裙子、酷愛靴子或 跟鞋,因為他喜歡好看的自己,平常張狂的自己絕對不是用自矜來掩飾自卑,他從變成豔 紅開始,字典裡就沒有自卑兩個字。   他只是在許多目光、耳語、背叛、表面工夫與惡意中傷中明白了,大多數時候人們都 是因人廢言——因他的外在而否認他的言行。很偶爾,在夜深人靜,在一個人的住處,那 些黑暗還是會從豔紅的銅牆鐵壁中找到縫隙,鑽進彥宏裡。   所以即使他也才剛剛因為誤會對方而感覺愧疚,即使他已經逼著明鯨把偕夕的文章大 意讀給他聽(因為他實在無法看那麼多字)、並打從心裡尊敬偕夕正在做的事,他仍不確 定偕夕的認同光譜,也及他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無法確定自己的誤會對偕夕來說, 是無傷大雅,還是根本不屑在乎。   聽見豔紅說出那句話的偕夕,沉默了一陣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依然溫和,笑意卻淡了 一些。     「豔紅,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得到豔紅點頭答應,偕夕繼續說:「你是什麼樣子, 不需要別人『接受』。」   豔紅愣了一下,感覺被誤會了自己並不喜歡自己,連忙反駁:「我知道,我是——」   「如果無法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感受一個人說的話、做的事,只因為表面的模樣就做 判斷,那麼錯的應該是不用心感受的那個人。」偕夕打斷了豔紅,他溫和的語氣也稍微舒 緩了豔紅的焦躁,「你不久前也才剛犯了這樣的錯,並且現在正深深地反省中,不是嗎? 」   他說的沒錯。豔紅垂著頭看著自己腳踩的醜鞋,感覺自己在這個人面前無所遁形,好 像所有的偽裝都躲不過偕夕睿智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很赤裸,武裝都無用。況且他今天挑 的還是完全無戰力的裝束,還有遮蔽攻擊力的醜鞋。   辦公室的門在此時再度被打開,是下樓搬運東西的三人回到樓上了,偕夕站了起來打 算迎向前去幫忙,在他們尋找地方安放時,走到豔紅身邊喚他:「豔紅。」   豔紅抬頭,看見偕夕的眼睛閃著溫柔的善意,嘴角的笑意已經恢復。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完全不在意,你捍衛自己正在做的事,這份勇敢非常令人敬 佩。」偕夕笑著說,「還有,今天的你也很帥氣自然,任何衣服穿在你身上都適合,但我 覺得平時穿著自己喜歡的衣服的你更好看。」   偕夕說完便走向被搬上來的幾箱水和工作坊要發放的資料,明鯨看偕夕來幫忙,便好 奇地歪過身子看像老友,豔紅正轉過身拉著自己的背包坐下。他不放心地走了過去,「你 幹嘛?真的身體不舒服喔?」   「沒。恁爸要把鞋子換掉,」豔紅從背包裡拿出自己塞在背包裡的黑色馬丁靴,「這 雙鞋子真的醜到十八層地獄去了。」   明鯨猜想他已經把壓在心上的事解決了才會又恢復原樣,因為他的可愛而發笑,隨即 又發現了什麼,湊近豔紅看:「你那麼短的時間就能道完歉還化妝喔?這腮紅也太紅了吧 ?」   豔紅站起來閃進廁所去,反手敬了他一根中指,「關你屁事。」   事情解決了就好,被罵得一頭霧水的明鯨懶得理他,聳了聳肩回到夥伴身邊幫忙去了 。   工作坊進行得很順利,與會的講者分享在自己崗位上遇到的限制與刁難,除了討論解 法,也預測未來只會遇到更多限縮。講者談得深沈,聽者更覺未來的艱難,雖然討論聲音 不斷,氣氛卻一直很沈重。   豔紅跟著明鯨一起坐在幾排椅子和辦公桌之間的櫃子上,難得全程聽完了整場的演說 與討論。明鯨在他身邊拿著筆記本快速紀錄著講者的內容,而他則晃著自己已經換上靴子 的長腿若有所思,當最後輪到偕夕分享議題時,他連小動作都停止下來,仔細聆聽臺上說 話的內容。   偕夕並沒有用太多艱深的行話或相關的法規來佐證自己遇到的問題,而是分享了自己 與各種官方或非官方報章雜誌社的關係變化、自己對民間進行的幾項訪問整理、以及他已 經知道因為暴露大中可能提早展開全面制度統一而「被消失」的記者或法界人士。   「我因為有認識的眼線在RCC裡面,好幾次收到消息才逃過,這不值得慶幸,因為我 們有許多良知的力量悄悄消失了,而這種壓力只會越來越大,沒人能保證他們權利的擴展 會快到什麼地步。」   偕夕說到一個段落停了下來,他低頭喝水,坐席之間因他剛說完的話而陷入一陣沈默 ,豔紅在那樣的氣氛中傾身靠近明鯨,把下巴碰在他的肩膀上。明鯨從嚴肅的思索中回過 神,轉頭看豔紅,並且立刻就知道他的心情,對他咧開一個知契的微笑。   豔紅靠著明鯨,視線回到前方,發現偕夕正與他四目相對,在看見他的回視時,對他 笑著眨了眨眼。豔紅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主持議程的夥伴此時開放聽眾發問或討論,一位年輕的記者舉手:「我們的環境變得 越來越嚴峻,但是海音人民並不能理解。我們在做的不能被大部分的人民知道,有時候, 甚至覺得我們的敵人除了大中政府、海音政府,還有我們的人民。是不是他們其實真的不 那麼需要自由?」   這個問題問得過於直接,甚至有些魯莽,讓現場氣氛瞬間冷凝,但卻恰恰是許多到場 的公民記者藏在心底陰暗一面的疑惑。權利的限縮和人身安全的壓力讓他們正在做的公平 報導更加艱難,甚至被政府操弄成是惡的一方,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同胞也選擇不相信 自己。   有時候豔紅也會想,他的夥伴們賭上身家性命去維護或求取的東西,是不是根本不值 得?因為每當他們獲得一些成就時,往往有一些人更加奢侈地奉送掉海音人本有的權利。 他們為著這樣的國民所付出的代價,換來的是更大的破洞。   豔紅感覺到身邊的明鯨也繃緊了身體、屏住呼吸,他好奇偕夕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偕夕卻突然說起了一個故事。   「有一次我在路邊吃麵的時候,因為人多,和兩個本來也不認識的大哥共桌。他們吃 著吃著聊起了彼此的事業家庭,非常投緣,接著又聊到海音的經濟、政治的腐敗,好像已 經認識了十幾年的老友那樣興奮。但是講到最後,他們發現彼此陣營相反,一方罵的是被 大中掌控的海音政府,另一方罵的是還留在立法院裡面力抗行政機關的在野黨團。我以為 他們會大打出手,結果他們兩個安靜了下來,很尷尬地吃完了自己的麵。」   臺下大家笑了起來,豔紅在明鯨的笑聲中專注地看著偕夕。   「就在我以為這個飯桌會就這樣散場時,他們兩個吃完麵,站起來付錢,在各自離開 前,和彼此握手。」偕夕頓了一下,感覺聽眾復又安靜了下來才就繼續說,「我一直覺得 海音人很笨,貪吃又不懂得記取教訓,心裡有怨言又常常做表面工夫裝客氣。但也許,正 因為這樣的隱忍,他們不會像個性更剛硬的民族那樣,完全聽不進彼此的聲音。不懂記取 教訓,可能代表他們的心很軟,在仇恨之前,會先記起對方的好,或記得對方也是自己的 同胞。」   「這就是我們海音,缺點真的很多,優點也很多,但因為我們是家人,才更需要理解 、溝通,有時候必須忍耐妥協,有時候要強硬堅持。」   說到這裡,偕夕停下來又喝了一口水。許多年輕人低下了頭,他們的心被同在海音生 活的不同族群撕開,他們感到痛苦,而偕夕溫緩的說話讓他們的心再度黏合,用他們的初 衷自癒。   偕夕眼神掃視了座間眾人一圈,語氣轉變得輕鬆了一些,「不過,我也不說我們正在 做的是『為了全海音好』,我覺得那太高射砲,未必能說服別人,有時候也說服不了我自 己。我做這些,只是因為我看不過去,不為別人,我希望自己生活的環境是自由的,可以 自在地在家門口吃一碗麵。而我不希望在失去一切的時候,自己是什麼都沒有做的。」   「我在這裡分享很久以前美國的一部電影裡,一個捍衛國家安全與自由價值的英雄所 說的台詞: The price of freedom is high. It always has been. And it's a price I'm willing to pay. And if I'm the only one, then so be it. But I'm willing to bet I'm not.   我一直都願意相信,不會只有我一個人。」   辦公事裡的人們聽完這段話都靜默了一陣,直到有一個人拍手,掌聲在不大的辦公空 間中響起,豔紅的目光與他們一樣,都追隨著坐在前方的偕夕。他在他的眼中看見信仰, 看見力量,看見他在所有的夥伴的眼中都看見過的,對海音的愛。   但他也在眾人得到鼓舞的熱烈氣氛之中,看見偕夕藏在眼底的不安。大軍壓境,螻蟻 之力,儘管奮身一搏,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豔紅望得專注,因而當偕夕的眼神準確地轉過來與他對上時,他驚得沒有立刻移開目 光或給予反應,尤其當偕夕在鏡片後的眼睛因為微笑而瞇起時,豔紅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 了一些。   偕夕稍微舉起手,掌聲慢慢停了下來,他沒有就之前的話題繼續慷慨陳詞,而是道: 「今天工作坊的時間已經有點超過,我剛好是最後一個講者,和大家也熟,就幫忙控管一 下時間,接下來開放兩位來賓問問題好嗎?」   聯盟的主辦方示意沒問題,隨後便有人舉手問了關於自媒體與公民記者的法扶管道, 偕夕和幾位講者都分享了自己的經驗和可能的辦法,話題告一段落後,偕夕歸納結論,正 當大家低頭書寫或在手機中紀錄時,他的眼神再次對上豔紅的,這次是對他開了口。   「豔紅,你有問題想問嗎?」   豔紅嚇了一跳,轉頭對上明鯨同樣詫異的目光,他沒想到偕夕會突然點名他提問,一 時不知該說什麼,因為沒有即時說話,有些聽眾沿著偕夕的視線轉過頭來探看,明鯨推了 推豔紅敦促他回應,他下意識就想搖頭說沒有,但有個他一直很好奇的問題,偏偏就在這 時候閃過腦海。   「請……請問你的名字為什麼那麼奇怪?」   話說出去後,所有人立時爆出巨大的笑聲,連偕夕都愣了一下後跟著笑,明鯨絕望地 撫額,完全不想理會爆衝的好友,豔紅自己也知道說了奇怪的話,面色怪異地搔搔臉,尷 尬地看著偕夕。   也因為豔紅這突兀的問話,現場的氣氛完全鬆動,人們的臉上都掛上了講座以來第一 個笑容,偕夕沒讓這場面維持太久,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的姓氏來自我的母親,這個姓也算海音特有種,它是一個原住民族的姓。我的名 字則是我父親取的,因為我出生時是黃昏,他們說,那一天的夕陽很美,將海音照得很好 看。」   解答簡短卻詳細,裡頭帶著對自己身分的認同,以及父母給予的愛。豔紅想像數十年 前,偕夕出生的那個傍晚,那一天的海音是否仍是和平的模樣,人們是否正常營生過活、 享受自由、平常地墜入愛河。   在這個輕鬆的題外話中,工作坊告一段落,講者們被團團圍住接續談話或問候,豔紅 被隔在人群外,跟著明鯨一起恢復辦公室的座位桌椅,聯盟的夥伴帶著講者離去前,豔紅 朝門口看了一眼,發現偕夕同時也往室內望了一圈。   偕夕在看見豔紅時,對他點了點頭,隨後視線往下,看見了他的鞋子後,露出了一個 笑,視線再次與他交會。他再次點了點頭,隨著其他講者與聯盟夥伴一起步出辦公室。   豔紅吁出了一口氣。即使是在與特警周旋時,他也從未感覺如此脫力。 _____ *那段臺詞來自美國隊長 *關於「偕」姓:https://reurl.cc/5g0mYM *名字的小玩鬧 鬍鬚仔 → 長鬚鯨 小蘭  → 一角鯨(幹我好壞)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54.50.16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82583775.A.653.html

02/25 07:01, 4年前 , 1F
小蘭XDDDDD成員們有暗示鯨魚的綽號好可愛喔~
02/25 07:01, 1F
本篇裡的大弓也是,鯨魚種類很多,都好可愛~~ 一角鯨真的就是小蘭ww

02/25 08:59, 4年前 , 2F
長知識,原來偕姓是從馬偕醫師來的。
02/25 08:59, 2F
是的,我高中有同學就是這個姓,但是很後來才知道來由

02/25 09:29, 4年前 , 3F
第一次知道有這個姓,很特別又深刻意識到對家鄉的認識好
02/25 09:29, 3F

02/25 09:29, 4年前 , 4F
少(掩面
02/25 09:29, 4F
真的很特別,當初在取名字的時候想取一個平埔漢姓 這個姓就從腦海跑出來了

02/25 10:28, 4年前 , 5F
角蘭wwwww 艷紅的腮紅世界可愛♥
02/25 10:28, 5F
小蘭的角真的讓我印象太深刻ww 我愛臉紅紅的紅紅>///<

02/25 17:58, 4年前 , 6F
美國隊長那段話講得真好!
02/25 17:58, 6F

02/25 23:49, 4年前 , 7F
原來是美國隊長~~~難怪有點耳熟 讚!
02/25 23:49, 7F
我從沃草分享的圖看見的,真的很喜歡,文字也好,其中的意義也好

02/27 06:04, 4年前 , 8F
抓個小錯字xD第七段 辦公*事→室
02/27 06:04, 8F
謝謝抓蟲~

03/02 09:46, 4年前 , 9F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記得馬偕的孩子姓偕,所以一開始看到
03/02 09:46, 9F

03/02 09:46, 4年前 , 10F
偕夕的名字時一開始就有想到馬偕XDDD沒想到還真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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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2 09:46, 4年前 , 11F
03/02 09:46, 11F
是的,這個姓是臺灣特有種/ ※ 編輯: lovechai (114.39.148.70 臺灣), 03/08/2020 00:07:51
文章代碼(AID): #1UL4_VPJ (BB-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