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未來可期 04

看板BB-Love作者polas6530 (OUKU)時間4年前 (2020/02/19 01:06)推噓15(1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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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高以鑫和蛋堡都已經睡了，夜闌人靜的，主臥室裡的燈沒開，高杭靠著柔軟的枕頭半躺半坐，手裡握著的手機螢幕上微弱光亮映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他反覆地點進通訊錄裡傍晚剛存進的電話號碼，手指在潘孟煦的名字上游移了半天，從原本潘孟煦改成潘老師，想了一想又刪掉改成了小太陽，跳出來沒過一分鐘又點了回去，再把小太陽改回原本的潘孟煦。　　之後高杭點開了Line，在一群聯絡人中找到潘孟煦的名字，他點進對方的主頁面，裡頭除了變更大頭貼系統自動發佈的貼文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高杭將潘孟煦的大頭貼相片放大，背景是一片雪地，也不曉得掌鏡的是誰，潘孟煦站在畫面正中間，身上被羽絨外套和圍巾毛帽包得緊緊的，僅有一雙微彎的眼睛露在外頭。帶著手套的雙手捧著一團雪，高杭看了很久，才看出那團雪似乎是捏成了兔子的樣子。　　做得真是有夠醜。　　高杭看著看著，忍不住唇角微微揚起，眉眼也變得柔和些許。　　他還記得潘孟煦從以前就很不擅長手工，大二那年辦迎新宿營，也不知道工作怎麼分配的，潘孟煦居然被丟進了美宣組，天天都在被嫌棄。　　讓他畫狗畫出來卻像貓，讓他畫貓吧，畫出來卻變成豬。高杭那時候看到了捧著肚子笑到不行，潘孟煦見他笑得這麼開心也沒生氣，看著紙上自己畫出來的圖案，幾秒之後也笑倒在高杭的肩膀上。　　那時候的笑容有多燦爛真心，對比現在明顯疏遠隔閡的距離，顯得唏噓無比。　　單單一張大頭貼高杭就看了很久很久，他的舊手機裡其實還存著一些大學時期的潘孟煦的照片，先前下定決心要放下了而換號碼的時候，遲遲狠不下心捨不得將那些回憶刪除，便一併通通都留存在前一部手機裡。　　入睡之前高杭想潘孟煦真是小渾蛋，明明都過去這麼久了，早應該放下的，重逢以後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卻仍舊不斷地影響著自己的心情。　　和潘孟煦交換電話以後，高杭便會時不時點開手機看看有沒有來自對方的未接來電或是訊息，然後看到空蕩蕩的訊息欄後，又會忍不住暗自在心裡生悶氣。　　他和潘孟煦總共也只通過三次電話，第一次是前天，他快到幼稚園的時候打了通電話和潘孟煦說，讓他可以準備把高以鑫帶出來了，不曉得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潘孟煦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緊張。第二次是昨天，差不多的時間點、差不多的內容，潘孟煦的嗓音聽著比前一天平穩了不少。第三次便是現在，潘孟煦清潤的聲嗓透過藍芽耳機直接傳入他的耳膜，和他說馬上就帶高以鑫出去。　　「也不用那麼急，慢慢走就好。」高杭騰手壓了壓塞在耳朵裡的耳機，聽見那端的潘孟煦說了聲「知道了」後便沒再接話，但也沒有掛掉通話。　　那頭的潘孟煦不曉得在想什麼，一樣不主動掛上電話，沉默地只聽得見呼吸聲，和偶時傳進來有點距離的高以鑫自言自語的說話聲。　　靜默少時，高杭駛著車停進一邊的停車格，熄火前問潘孟煦：「還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才反應過來，連連說了幾聲「沒有」，有些慌張地按了結束通話。　　高杭扯了扯嘴角，又輕輕嘆了口氣，熄火以後便摘了耳機開門下車。　　這天星期五，高杭接了高以鑫後沒有馬上回家，他帶著高以鑫在附近一間牛排館吃了晚餐，之後高以鑫吵著明天放假想做餅乾，高杭只好帶著他去附近一間連鎖超市買材料。　　週五晚上的超市人潮不少，高杭一手牽著高以鑫，一手提著被高以鑫丟進不少零食的塑膠籃，準備把一些放回架上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喚。　　「高經理？」　　高杭順勢回頭，才發現是和他同單位的女下屬Aley，便禮貌性地點了下頭。　　Aley剛畢業沒有很久，在高杭底下做了一小段時間，性格還不錯，工作能力也好，人還長得甜美可愛，時常引來其他部門的羨慕和覬覦，也不時有人調侃高杭，部門裡有這麼漂亮的妹妹，他一個黃金單身漢，肯定很難把持得住。　　對此高杭從來只是笑笑不回應，他並沒有太多感觸，Aley於他而言就是個滿有用的下屬，單從性別來看就不可能和他有其他發展可能。　　「高經理這你兒子嗎？好可愛啊。」　　「嗯，我兒子高以鑫。」高杭輕拍了下高以鑫的後腦，「高以鑫，叫Aley姊姊。」　　高以鑫不怕生，笑瞇瞇地跟著喊了一聲，喊得Aley都要融化了，笑著直誇他真乖。高杭也跟著笑了笑，正欲說些什麼，餘光卻瞥見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前面走過，他愣了一秒，在意識到走過去的確實是潘孟煦後，忽然有個念頭竄湧而上。　　「幫我個忙。」高杭對還在逗高以鑫玩的Aley出聲，「我幫妳提籃子，妳幫我抱一下我兒子。」　　「嗯？」　　「幫我一次，年底前妳工作上有任何出包都算我的，不記點也不扣考績。」　　Aley不曉得高杭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言抱起乖順地張開雙手的高以鑫，隨著高杭邁開的長腿挪動步伐。走過幾個貨架後，高杭的腳步最後停在民生用品區前，那裡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離得比較近的男人正蹲著在挑選貨架上的沐浴乳。　　「靠我近點。」高杭忽然壓低了聲音說。　　「啊？哦好。」Aley不明所以地往高杭身邊挪近幾分，肩膀幾乎碰到他的手臂。　　過不到兩秒高杭又覺得不太自在地皺了皺鼻子，自己往旁邊移開一步，說了一聲「算了」，又說：「妳還是別靠我這麼近吧。」　　Aley無語又莫名，只是沒來得及疑問，就見高杭抬步向前，慢慢靠近蹲在地上的那個人。　　「潘──」　　「啊！是小煦老師！」　　高杭才剛說了一個字，就被Aley懷裡的高以鑫搶先一步打斷。再然後Aley看見那個蹲著的那男人抬起頭，原本茫然的表情在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高杭時似乎下意識就要漾開笑容，頃刻後目光轉向再後面一點的她和高以鑫身上，表情頓時又凝滯在臉上。　　Aley看見了，站得更近的高杭自然更不會錯過潘孟煦臉上的表情變化。他看著潘孟煦明顯像是因為誤會而變得僵硬的表情，心底一瞬間升起一股道不明的快意。　　只是很快的，那一點快意馬上就被連綿細密的心疼取代。他一直都看不得潘孟煦受傷失落的表情，以前是，沒想過分隔了這麼久後的現在也是。　　「我……」　　「啊，真巧。以鑫和爸爸媽媽出來買東西啊？」潘孟煦隨手抓起一罐沐浴乳起身，先是向皺著眉的高杭微微點了下頭，又朝高以鑫揮了揮手，對著他說：「老師之後還有事就不多聊了，星期一見。」　　潘孟煦動作快得讓人沒有分毫插話的空間，高杭看著對方迅速離開的背影嘖了一聲，到底沒有追上前解釋。　　「高經理，這是……」　　高杭深深吸了口氣，又沉沉吐了出來，他把高以鑫重新抱回自己懷裡，和Aley道了聲歉，「利用了妳不好意思，以後有機會再和妳解釋，妳先回去吧。以鑫，和姊姊說再見。」　　之後高杭也無心逛下去了，滿腦都是方才潘孟煦看著他，看著Aley抱著高以鑫，誤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出來逛超市的模樣。分明是他設計讓人誤會的，最後後悔的也是他。　　停等紅綠燈的車子裡，高以鑫坐在後座的安全座椅上，手裡抓著剛才買的恐龍模型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將注意力擺到前面駕駛座上情緒明顯低落的自家老爸身上。　　自然也沒注意到高杭有氣無力地呢喃了一句：「……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12.53.4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82045584.A.04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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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yday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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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198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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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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