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Under The Vines
不重要前文- My Golden Fallen
Hermes/Dionysus
兄弟CP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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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波賽冬徜徉在溫煦之下。屬於陽光的神祇環抱著他，比母神更讓他沉浸。
他們回到了上界。
阿波羅在他們過足了『人生』後再次向世界許願，受整個世界眷顧及偏寵的光明化身重新
完整了。
沒有誰對此評論。
沒有誰會拒絕阿波羅。
海皇沒有做到，遑論其他。
2
狄奧尼索斯沒有受到影響。
只有酒神在一片降生時被落下了。
葡萄藤糾纏在他的髮絲之中不願離去，他只是拿手指撓了撓那些搗蛋似的枝條，那段時日
他睡倒在普羅辛諾斯的墳前。
他本就是化外之境的神祇，他母親偶得父神垂憐，又得兄長赫爾墨斯的偏袒才得以來到奧
林帕斯。普羅辛諾斯的墳碑處在三界之外，處在遺忘之地，時時醉倒在此悼念的酒神，就
被留在了奧林帕斯，與他以往一般，只有自己。
他沒有察覺一切動靜，耽於美酒和祭祀，不吝於和信徒或者旅人作樂，然後回到這裡。長
成青年的狄奧尼索斯，會想起冥界擺渡人那張蒼老得難以形容的臉，他在普羅辛諾斯臉上
還有眼中，初次體認到這個世界真有那麼一個存在會渴望他。
真心的，強烈的，渴望。
可惜他沒能履行約定。
狄奧尼索斯便常來這裏，他悼念的大概不是擺渡人，而是悼念不再有的，對他的渴求。
3
酒神去了佛律癸亞的密林，他在那裡成長起來，母神已經陷入沉眠，他仍舊喜愛跨越巍峨
山線，穿過無數森林，在這兒駕著獅車追趕藏匿的潘和熊。
夜深了便臥在野獸之上，使女及旅人們則樂於獻祭，他賜予歡樂與醉意。
可今夜只有他一個。
披裹著潘送來的獸皮，上頭的腥氣壓不下他渾身酒意與熟透的果香。狄奧尼索斯神思清明
。
狩獵女神的餘暈破碎在足下草地，他向前走，到了一汪湖水邊，才看見弦月完整地映在水
面。
落座在石上，酒神赤裸的腳攪散了一湖夜色。他不住陷入沉眠，髮梢的枝椏連著地上的，
樹上的，編繞糾纏，覆蓋在他的身上，湖中水藻托起他的足，使他臥在平坦的岩石上。
他像鑲在湖中夜幕旁的潔白星辰，他是父神的么兒，何其無辜，惹人垂憐。
於是便有人到來。
4
父神的使者，邁亞之子，酒神的兄長。赫爾墨斯來到他么弟身邊，沒有帶著誰的口信，僅
憑他的意願。
他垂眸看他的兄弟，無一處不可憐，無一處不可愛。已不若襁褓之時易摧易折，使者卻還
是不住生出憐惜。
赫爾墨斯彎腰在他么弟的眼皮落下輕吻，看那深棕色的羽睫在月光下顫動，似要脫出飛翔
，豐潤的唇溢出喃喃嚶嚀。酒香四溢。
5
狄奧尼索斯陷在摩爾浦斯的陷阱裏。
他被擁在懷中，倚靠在某人的胸上，那裏傳來節奏沉穩的敲擊，比塞莫勒的腹中更令他安
心。
可除了幽冥的領路人，狄奧尼索斯想不出還有誰能給予他所嚮往的；摩爾浦斯沒有在夢中
化出形貌，可那溫柔的，禁錮他的臂膀和胸膛，實在過於矯健而年輕，而普羅辛諾斯衰老
得等不到他歸來。
所以酒神不願清醒。
他的兄長就撫開他頰邊與髮間的常春藤，將吻落在柔軟的唇上，摩挲來回，並且得到青澀
的，可愛的，小心翼翼的回應。
6
狄奧尼索斯滯在自己編織的醉意裏。
徘徊在清醒與否之間，理智和心神背道而馳。
眼皮是不願拍動翅膀的倦鳥，雙手卻如傍生的藤蔓攀附纏連；他指腹下起伏的肌理帶他躍
下山巔，雙唇上的柔軟又讓他乘上雲端。
他被揉進了需索還有償還之中，甘之如飴。
7
在密林中醒來，藤枝在神祇周身收起尖銳徒留青翠和柔軟，它們總對宙斯的么兒偏袒。狄
奧尼索斯發現自己換了身衣著，他不覺意外，酒神的信徒或使女，尤其密林中的潘和他一
向友好，他們從不吝於特別照拂年輕的神明。
狄奧尼索斯撫開不願離去的葉片，儘管目下無人，連走獸飛禽也不見蹤影，他還是在葉片
和衣服上攫取到另一人的溫度。
事實上那不是他原來的衣服。
只餘潘贈予的獸皮還泛著淡淡的腥羶。
那不只是夢鄉裡的幻想，不是他單方的渴求，在主神末位流連的年輕神祇斬獲實現他願望
的神靈。狄奧尼索斯的唇角是迷醉所有的弧度。
8
酒神不再流連在擺渡人的墓邊，他赤裸雙足，倚在湖邊巨石上，腳尖撥亂湖中倒映的。
或是阿波羅的太陽車，或是他姐妹的矯捷身影。
他有足夠耐心。
偶爾也泅在冰冷湖中，那樣曾經烙在皮膚上的溫暖，便在記憶中更加鮮明，恍若未曾冷卻
，攀附他的四肢而上，直達心口，與之一般灼熱。
9
於林中不過寥寥數日，狄奧尼索斯卻悄悄生出一絲悵然。迅速掠過的日夜好似比在普羅辛
諾斯墳前清醒復又沉醉的那段時間還要漫長。之前他不關心奧林帕斯眾神的陷落抑或回歸
；這回則不住臆想，他那時刻忙碌的兄長，何時才會再踏著他有翼的步伐前來。
他遠比自己想的要忐忑。
掌控美酒的神祇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如酒醉之人失去理智，醉在滿腔的灼熱裡。
可他願為此不再清明。
10
狄奧尼索斯不願睡去，就在湖畔日日夜夜，彷若寄生的藤枝向著陽光而生，或靜待月色垂
憐的洋甘菊。只是他等的並非日車的主人或他的姐妹，他心神所往的不過是父神的差使，
他可親的兄長。
然而月色下的俊美青年終於不敵的心神消耗，他所有心思都撲在這上頭，從沒有過的。
狄奧尼索斯闔上雙眼，在黑暗降臨在年輕神明的意識前，他見到了。
在全然的黑暗之前，在孤獨入夢的冰冷前，他見到了。
是那把盤著雙蛇的羽翼之杖。
那縷青草味的暖風，吹散他一切陰霾，若這是他兄長指使，他甘願不醒。在夢中，在不再
刺骨的溫柔鄉，便又何妨。
他落入窮極渴望的胸懷，閉著眼緊緊環抱。
只來的及在那雙唇落下前道：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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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來講，是個哥哥濫用力量迷昏弟弟這樣那樣，但其實弟弟巴不得哥哥快點的故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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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淋過最大的雨，是你在烈日中的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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