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孤島 05

看板BB-Love作者polas6530 (OUKU)時間4年前 (2019/08/27 22:15)推噓26(26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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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梁總怎麼突然這麼有閒情逸致找我喝茶？」梁學鈞約宋允樓下午兩點喝茶，宋允樓直到兩點過半才姍姍來遲，來了以後也沒什麼歉意，落坐在梁學鈞對面的空位後逕自拿過桌上的空茶杯給自己斟了杯茶。　　梁學鈞勾唇笑了下，看上去並不怎麼在意對方著實有些無禮的行為。　　他和宋允樓二十多歲就認識了，十幾年了，交情也就那樣，還行，但就是酒肉朋友，吃喝玩樂會都會算上對方一份，再深入點的交心就談不上了。　　梁學鈞向剛好看過來的女服務生招了招手，讓她把見底的茶壺拿回去，再重新泡一壺送上來。趁著這小段空檔，梁學鈞問宋允樓：「你那裡是不是有個姓單的記者？跑娛樂線的。」　　「有啊，全公司姓單的就這麼一個。」宋允樓放下手裡精緻的小茶杯，思索了一下後忽然別有深意地朝梁學鈞挑了下眉。「怎麼，梁總吃素吃久了終於決定開開葷，看上我們家小記者？行啊，回去以後我就替你牽牽線。」　　梁學鈞抿了下唇，雙眸微微瞇起，「牽線就不必了，看不上眼，要不是他的姓還算少見我大概也不會記得。」　　宋允樓反應很快，下一句就問：「既然不是要牽線，那他哪裡得罪您老了？」　　「呵，還沒得罪我就先得罪我家那位了，托他的福，我還是頭一次知道趙律森生起氣來什麼模樣。」梁學鈞悠悠抿了口茶，「消息怎麼走漏的我不管，那天是你約的局，姓單的也是你底下的人，你得給我個交代。」　　梁學鈞三言兩語宋允樓大概就把事情經過釐清得差不多，歸根究柢還是他底下的人不對在先，在不恰當的場合時機問了不恰當的問題。　　宋允樓從事傳媒業十多年，也知道近幾年來內容越是勁爆辛辣的新聞才越有點擊率收視率，只是底下的人挖新聞挖到自己朋友頭上來，他這個做老闆的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梁總是希望我怎麼做，給個指示吧。」　　新的一壺茶泡好了，女服務生小心翼翼地端上桌，又替他們換了副新的茶具。　　梁學鈞將襯衫袖子挽在小臂上，主動伸手端起茶壺斟了兩杯茶，一杯推到宋允樓面前，一杯自己端了起來。他朝宋允樓淺淡一笑，真順著他的話給了一句指示：「發派邊疆吧。」　　梁學鈞說的發派邊疆不是什麼其他意思，就真的是發派邊疆，華媒本身就有幾個駐外的點，只是好一點的地方早就被人搶光了，剩下的都是些沒人想去的、鳥不生蛋的點。　　梁學鈞的尾音剛落，宋允樓握著茶杯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失笑地搖搖頭，「梁學鈞你老實說，你和你家那位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一點屁新聞都還沒爆出來就發派邊疆，你這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狠嗎？不至於吧。」梁學鈞左手撐著臉，拇指在自己眼角處蹭了蹭。「發派邊疆讓他好好學習一下一個有良好素養的記者應該是什麼樣的，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經驗，搞不好他還求而不得。」　　宋允樓沒有馬上應下來，只說自己會再考慮一下，梁學鈞不逼他，也知道這事到這就算告一個段落了，宋允樓會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　　「你真的決定從良了啊？突然發現趙小少爺是你真愛？」閒聊幾句以後，宋允樓又問了梁學鈞一次。　　梁學鈞眉峰微挑，反問他：「你作夢？」　　也不怪宋允樓會這麼想，梁學鈞以前玩得多開，對比現在就有多收斂。以前和梁學鈞去各種聲色場所玩，梁學鈞身邊是最不缺人的，或是自己帶，或是當場挑，興致來了直接帶人出場也是常有的事。　　梁學鈞結婚後仍不時和他們鬼混在一起，只是最近半年頻率變得很少，一起聚的時候也純喝酒居多。上次宋允樓看梁學鈞摟著個男孩接吻還以為他終於要回歸他們的世界了，怎料親完以後梁學鈞惡劣的幾句話就把那小男生給嚇跑了。　　其實不只宋允樓，圈子裡早有一些聲音在傳梁學鈞家裡那位很有本事，結婚沒幾年就讓梁學鈞這個風流浪子改了性。對於這些傳言梁學鈞總但笑不語，不解釋也不否認，隨便別人怎麼怎麼傳，他自己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好。　　從良？歸家？浪子回頭？　　梁學鈞忍不住在心裡嗤笑，這些詞從來都不應該屬於他。　　「既然沒有從良，我最近認識幾個不錯的小朋友，梁總等下賞個光和我們一起去玩？」　　梁學鈞抬眸深深看了看宋允樓的臉，半晌過後他仰頭將杯中微澀的茶水一口飲盡，「那有什麼問題。」　　梁學鈞下午和宋允樓碰面，出去沒多久趙律森也被負責他的編輯謝霖約了出去。　　謝霖大週末的約趙律森也不是為了談工作，而是他剛出生的女兒滿月了，來給趙律森送個彌月蛋糕，順便喝杯咖啡聊聊天。　　謝霖是個很能聊的人，即便身邊是趙律森這種不擅交際又不擅聊天的人，自己一個人也能說得很高興。等回過神來時外頭天色已經昏昏暗暗了，謝霖急著回家顧老婆小孩，趙律森便不留他，只讓他回去注意安全。　　「趙老師有機會可以來我家裡看看我女兒，真的超級可愛！」才剛走了兩步，謝霖又忽然回過頭來朝趙律森揮揮手。　　趙律森也半舉著手向他晃了兩下，淡淡地笑著回了一句：「好。」　　咖啡廳離家不遠，趙律森來的時候是走路來，回去自然也是走路回去。　　趙律森的步伐很慢，他喜歡慢慢走，慢慢觀察路邊的人群。斜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還把他的背影突顯得有些孤寂。　　經過一間小餐館的時候趙律森忽而想起梁學鈞出門前和他說會回來吃晚飯，但也沒說誰要準備，趙律森插在口袋裡的手握了握冰涼的手機，想了想，終還是沒有撥電話問梁學鈞，自己隨意買了幾道菜就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梁學鈞都沒有回來。　　客廳只開了一盞小燈，趙律森面無表情地抱著膝蓋縮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播著很古早的貓抓老鼠的卡通。　　餐桌上包著保鮮膜的菜已經涼透了，那幾盤菜他自己也沒動幾口，畢竟也不是按自己口味挑的。　　等到進了廣告，趙律森摸過身旁的遙控器把電視關了，他看著變黑的畫面發了一會兒的愣，隨後才將曲了一陣子的腿伸展開來，踏進擺在底下拖鞋起身。　　這不是梁學鈞第一次說要回來吃飯結果最後沒回來，也不是趙律森第一次等他。而事後梁學鈞也不會有什麼歉意，因為他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要回來吃飯這件事。　　趙律森已經習慣了，明明已經習慣的，在將那些沒怎麼動過的飯菜冰進冰箱時，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趙律森上樓泡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已經要十點了。　　淺粉色的毛巾掛在脖子上，吸收濕潤髮梢滴落下來的水珠。趙律森沒有馬上吹頭髮，而是從包包裡扳了半顆徐琮開給他的藥，握在左手心裡下樓裝水。　　藥剛準備放進口中，門口處忽然傳來的開鎖聲讓趙律森動作停滯了一秒，小小的藥粒順勢從手中掉了下來，落在地板上不知道滾去哪裡。　　梁學鈞一進門就見趙律森蹲在地上找著什麼，他反手推上門走過去，問他：「什麼東西掉了？」　　趙律森沒有回答，那顆藥本來就小，掰了一半掉地上變得更加難找，趙律森摸了半天沒摸到，便乾脆放棄起身。只是趙律森才剛站起來，面前的梁學鈞就彎下身，在他腳邊的磁磚縫隙撿起趙律森沒找到的東西，稍微瞇著眼端詳了一下，「這是什麼？藥？」　　梁學鈞就站在他身前不過一步半左右的距離，趙律森敏銳地嗅到對方身上很久沒出現過的那種乾淨清爽的味道，下意識嚥了口唾液，屏了屏氣。　　梁學鈞見趙律森不答，捏著藥粒的手指伸到他面前上下晃了幾下，「怎麼不說話，不是你剛剛在找的東西？」　　趙律森回過神來，攤著掌心到梁學鈞手下，讓他把東西放上來，然後淡淡嗯了一聲。掉地板的東西趙律森不會吃，梁學鈞給他以後他就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端著水杯上樓準備等晚點梁學鈞睡著以後再把藥吃了。　　他沒有打算解釋，就像梁學鈞不會解釋自己身上的沐浴乳味從哪裡來一樣，他們不會，也不應該干涉彼此。　　理論上是這樣的。　　梁學鈞今天卻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他跟在趙律森身後上了樓，在他放下水杯後拉過他的手腕又問了一次：「那是吃什麼的藥？你哪裡不舒服？」　　「梁學鈞，婚前協議第五條，不干涉彼此私生活，如果你忘了可以再翻出來重溫一遍。」趙律森強硬地拉開梁學鈞握著他手腕的那手，對方身上的味道刺得他鼻子很不舒服，讓他不自覺地語氣都加重了一些。　　趙律森明明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歇斯底里，他只是語速比平常快了一點，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可梁學鈞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的右手還騰在空中，一片靜默過後梁學鈞很輕地碰了碰趙律森還濕漉漉的髮梢，和他說：「好，我不問了，你快去吹頭髮，早點睡覺。」　　梁學鈞走到外頭陽台抽了兩根菸。　　一邊抽一邊想，到底是自己不對勁，還是趙律森不對勁。　　下午喝完茶後他順著宋允樓的意思去和他最近認識的幾個小朋友玩樂，一起吃了晚餐，又到KTV喝酒唱歌，大概快九點的時候梁學鈞見宋允樓不斷朝自己使眼色，便無奈笑笑，帶了個還算合自己口味的小男生離開了。　　KTV旁邊就是間挺高檔的飯店，梁學鈞摟著小男生刷卡開房，進到房裡梁學鈞先沖了個澡，穿著浴袍出來時趴在床上的男孩回頭朝他一笑，他忽然又覺得沒什麼胃口了，他脫了浴袍換回原本的衣服，從皮夾裡掏了疊鈔票拍在床邊，叫對方自己玩，他要先走了。　　梁學鈞當下是沒有想到趙律森的，就真的是沒興致，等到約好的代駕司機抵達，坐上車悠悠晃回家的路途中，他才有些奇怪，昨天趙律森隨便蹭一蹭都能把他蹭出火來，怎麼今天換了個比趙律森更聽話懂事的人來，即使主動勾引，卻仍勾不起他一絲慾望。　　第二支菸燃至後段，梁學鈞從嘴裡摘下，捻熄在一邊的菸灰缸裡。　　靠著欄杆看向遼闊的夜空，梁學鈞心想大概是自己年紀大了，年紀大了性伴侶這種東西就不適合太多，一個就夠了。 - 前篇推文關於P大提到的，其實森森如果對那記者的提問表現得漠不關心才是在梁意料之中，畢竟當下梁依然只覺得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感情，森森為了他生氣他才覺得奇怪，想和他談談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結果只談出了火其他什麼也沒談XD 約的宋總沒錯！之後一定還會有更想揍梁總的地方大家留著點力，這篇篇名定案《孤島》之前還有個備案叫《愛不自知》，不自知的傻子是誰大家心照不宣就好XD 這幾天衝得有點快要小小休息一下下，一樣謝謝推文！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80.204.209.16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66915353.A.9B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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