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TS/V糖&94] 泥裡落紅04
很久不見的落紅。
先附上前文連結讓各位回溯記憶：#1Sse4Yr8
很帶感的（自己講？）錫終於上線啦，還有個意外上線（?）的小驚喜～
考慮很久終於也把這孩子寫進來啦！
這章不知為何都在開車？
只是，此車非彼車（大誤（我下跪
【金泰亨X閔玧其】副94
【非現／黑道設定／OOC】
———
金南俊推開祠堂木門，瞧見煙幕瀰漫中，那個身穿藏青色大褂的身影佇在堂前，手裡執著香
被裏頭線香味兒燻得犯暈，他抬起手就是一陣搧，妄圖將這些烏煙瘴氣吹散。
鄭號錫倒是不疾不徐，將手中香炷插上爐後才轉過身來面對他。
「來了？」微微一笑，將門扉推得更開些，領著人走出堂，金南俊終於感覺呼吸順暢了點。
「又祭祖？這個天？」
「拜我哥。忘了？」
「還真忘了。」金南俊思索一番才想起今天什麼日子，「最近事多，過得不知天日，一時沒想起今天初九。」
「沒關係，又不是你哥，幹嘛要記得。」
「是你哥啊。」
「好吧好吧。總之我沒介意。」伸了把懶腰，鄭號錫示意人一起進到正殿，又燒了一炷香交給他。
「我不信這個。」他猶豫。
「在我這就要遵循我的規矩啊？」臉上滿是笑意，舉起的手倒不容拒絕。
百般無奈下，接過香，煙絲在眼前繚繞升騰，幾個呼吸之間，金南俊竟也不知不覺平靜下心情，盯著眼前佛祖愣神。
說實在，他不知道要向佛祖祈求什麼。
這條歪道一路走來，都是他和金泰亨兄弟倆踏著一步步血腳印熬過來的，從來也沒怎麼聽天由命過。何況，他們老幹那種殺人犯科、燒傷擄掠、非法交易之類的壞勾當，還想獲得誰的庇佑，這未免不過分貪心？
真不懂鄭號錫怎麼就信了這種佛法。
「好了？」
「好了。」他上前，隨意插香，卻在前一刻被人抽了下手背。
「用左手。」
「嘖，規矩還真多...」
「喂，我可聽得見哦！」鄭號錫表情嗔怪，卻又在下一秒展開容顏，「寧可信其有。就當是多個庇護嘛。」
他沒再回話。和對方認識這麼些年，金南俊早已深諳人性格，但凡他所堅持的事，誰都別想勸說得動。
離開佛祖廟以後，鄭號錫自然地上了金南俊的副駕。
「你的車呢？」
「讓小國開回去了。」
「那小子能開車了？」
「人早就成年了好嗎。」鄭號錫投了個鄙夷的眼神，繫上安全帶。
「所以你大老遠來找我，絕不是突然也想拜神信佛了吧。」
前一秒還輕輕鬆鬆地，下一秒就板起臉正經談事，這種換臉如翻書的技能，金南俊一直都不能習慣。
「我想讓你幫我件事。」車開上道以後，他才開口。
「不幫。」鄭號錫低著頭擺弄手機，想也不想就拒絕。
「不是，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
「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吧。金南俊，我跟你都多少年了。」
「喲，鄭少這話講得意有所指哦。」揚起眉毛，金南俊笑著調侃，「傳出去不怕人說笑？」
「說你媽的笑。就你這種想法不正經的人才會歪曲我意思。」
「那你真的不跟我？」他似乎不想放棄逗身旁人的這種樂趣，「我錢很多，下邊也很——嘶！靠他媽，我開開玩笑你擰我幹什麼啊！」
「我沒一槍嘣了你小兄弟你就該偷笑了。裴爺知道你講話這麼沒口德嗎？」
「怎麼可能，他要是知道了可不只是嘣了我哪裡這麼簡單，還要被割舌頭拿去餵狗的。」
「那你就對哥哥我說點好聽話唄，小心我向裴爺告狀。」
「哥～～別告狀嘛～～～」金南俊突然軟著聲音喊人，激得鄭號錫滿身雞皮疙瘩，又連連往他手臂掄了幾下。
「欸痛！你別一直揍我啊鄭二少！方向盤都快給你揍歪，你想死也別拉我陪葬啊！」
「那就閉上你的嘴好好開！別說一堆亂七八糟的！」
「我這不是為了緩和緩和氣氛嗎......」
「對啊，還真被你繞開。」他的視線終於離開手機螢幕，「到底要我幫什麼忙？」
「哦？願意幫我了？」
「還沒。先聽聽究竟什麼事。」
氣氛頓時間又沉下來。
金南俊抬手調整了車內音響噪個沒完的音量，才說：「你知道，桓城最近有點兒亂？」
「聽說了。菊本那邊的事對吧。」他應聲。鄭家身為桓城當今最大營商龍頭之一，老當家跟幾個道上頭頭更是頗有私交，瞭然這種消息確是應當。
「那你，聽說過......閔玧其？」
「小十三？」
這下金南俊不得不肯定鄭家少爺的消息靈通。真不愧是預備做當家的料。
「怎麼，你對人家感興趣？他動了你們東麓的人？」
「嘛...不算是？」
「不算是？」
「舊帳了，」他擺擺手，「早就翻篇。」
「那你跟我提他幹嘛？」
「他，有蹊蹺。」
鄭號錫不說話了，端著等金南俊繼續話題。
「這人背景很乾淨。不，應該說是，根本沒有背景可言。」
「哦？」人似乎對此起了興趣。
「你應該也聽過一些吧，三個月前突然竄起，搞通好幾條路子，還幹下幾頂棚。爽得黃總龍心大悅，直接收了百慶南面那塊地，再扔給他玩。」
「怎麼，你爺最近要你處理百慶？那邊不是三不管嗎？」
「沒，百慶不關我事。」金南俊一邊打著方向盤下山，一邊蹙著眉頭剖白，「主要是那幾條路子......」
「操。」話還沒說完，就被鄭號錫打斷，「你他媽還在搞毒？」
媽的。
都怪那山路九彎八拐，才害他分心說溜嘴，忘記鄭號錫平生最恨就是販毒，又特別忌諱自己幹這檔事。暗自咬了咬舌。
「不是，我很久不做了。是剛好裴爺前陣子......」
「少他媽推給上頭，當初要你別接那條路偏不聽，出了多少次差錯都是我替你擦的屁股，又是多少次保證一定把路脫手。到現在，你竟然還在搞！我還真的該一槍斃了你！」
面對盛怒之下的鄭號錫，金南俊很是無奈。他堂堂東麓南霸天，竟然給個小商人罵得灰頭土臉，還半點嘴不能回。這要是讓底下人知道了，哪裡還有面子掛。
「說話啊！」
靠，真不是他慫。鄭號錫平時愛笑，打打鬧鬧也沒什麼脾氣，可當生起氣來，真的嚇人。何況又是自己理虧。
「我...我真的錯了。二少爺熄熄火？」
「......。」這下人又不說話了，臭張臉背過去盯著窗外。
「我真沒碰了。」金南俊幽幽解釋，「九二那次出的事大，整條線幾乎要讓條子掀翻。後來事情傳到裴爺那裡去，他發了狠，把當時負責交貨的小黑幾個挑去腳筋，以儆效尤。我趁著那次，以沒能擔起責任、不配再做頭為由，把整個路子都還回去。現在那邊，我二哥管著呢。」
「...那你現在，還管那個做什麼。」鄭號錫鬆口，語氣也緩和許多。
「二哥託我的，只是讓我查查閔玧其，理清楚其中關聯性而已。」
「好吧，姑且相信。」鄭號錫靠回椅背上，「但你來問我又是為什麼？堂堂南霸天難道還有查不了的人，要問我這個經商的？」
「得了你，別刻意說那個稱號，從你嘴裡聽起來，怪 人的。」他囁嚅。
鄭號錫因此被逗樂，哈哈大笑幾聲，心情顯然比剛剛好上許多。
「我查不到。」金南俊繼續說。
「嗯？」
「他的底清清白白，似乎也不是住桓城的人。卻哪裡弄來那麼多貨啊地的。這實在太詭異。」
「所以你懷疑？」
「我懷疑，他是黑鷹(註5)。」
「......嗯，這麼說來也不無可能。所以才找我？」
「對啊，你家不是黑白兩道通吃嗎？」
「喂喂，說話好聽點，我家只不過遵循『誰給錢，誰是老大。』的信條罷了。」
「哦，也行吧。呐，」他指指副駕前那格暗櫃，接著笑得賊兮兮，「錢包在裡面，自己拿吧。」
「靠，你媽的！金南俊！」
-
金南俊和金泰亨雖不是親兄弟，行事作風也大相徑庭，但在想法上還是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自己哥哥都忍不了往鄭號錫那兒撈情報，他又怎麼可能坐得住？這閔玧其到底還藏有多少秘密，他就是止不住好奇。
於是成天到閔玧其住處附近瞎晃。
「喂，虎少，改行做條子了？天天在我這兒蹲點。」閔玧其敲敲車窗，語帶嘲諷。
金泰亨下車，看著人面露倦容，一身素黑著裝，還有那透過流動氣息淡淡飄散而至的血腥味，想來是剛處理了些什麼才回來。
「其其！好巧！」
「巧你媽，說了別那樣喊我。」
「那我也說了，喊我金泰亨。」
「嘖。別廢話，」他撓了把頭髮，滿是無奈，「到底幹什麼三天兩頭出現在這裡？」
「你染頭髮了。」金泰亨伸手捏起閔玧其幾根頭髮，銀灰色的髮絲被街燈照得透亮。
「嘖。」他退幾步向後閃躲。
「哎別反應那麼大嘛，只是覺得漂亮。要不我下次也染這個色吧。」
閔玧其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轉身就想離開。
「喂喂，等等啊。我好不容易等到人！你別就這樣走啊！」
「你又怎麼？」
「問你點小事嘛，別緊張。」他勾搭上人的肩膀，感受到對方為之一僵，又順勢掙脫開。
「有屁就放。別總搞些小動作。」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小十三？」
「你說什......？」閔玧其一臉吃驚，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問這種問題。
「就你們菊本的小十三啊。我想找他談點事。」
「......什麼事？」
「秘密。」他附在人耳邊說話，聲音又沉又啞，惹得閔玧其眉頭緊皺。
「到底有完沒完？」被這樣反覆捉弄，他終於也來了脾氣，冰冷的語調透露厭煩，「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眼，憑什麼我們的人可以讓你說見就見。」
「但我這不就見到了嗎？」金泰亨又笑起來，眼底更顯猖狂，還有勝券在握。
「你......」
「我知道你就是小十三。」他的聲音一下又變得細無可聞，「可是你看，大半夜的，我們在馬路上談這種攸關你身份的事，不覺得危險嗎？」
去你媽的危險。閔玧其在心裡狠狠啐一口，這裡最危險的根本是你金泰亨。
可他到底還是抿緊雙唇上了人那台惹眼的亮藍色寶馬。
「去哪裡好呢？」
金泰亨一坐進駕駛座，沒等一旁的人反應過來就立刻發動引擎開出了小區。
「你又搞什麼鬼？我可沒說要跟你走。」扳動車門把手就想離開。
「操，等等，別亂動，你不要命啊！」緊急按下中控鎖，還有點心有餘悸。
「放我下去，金泰亨。」
「唉，我就載你轉兩圈。算我拜託了，安份點，別老是想跑，可以嗎。」
「......我道歉，行嗎？」
「啊？」金泰亨被突如的道歉打亂思緒。怎麼這是把人逼瘋了？
「你不就還記著那筆帳嗎。我跟你道歉，你要捅回來，還是想揍我一頓，或者，斷指什麼的，直接講明，我做到，然後我和你就兩清，這樣可以吧，虎少。」
這才聽懂閔玧其是在說那次落紅，還想著要跟自己清算。不知怎地，一把無名光火蹭蹭上竄。
「閔玧其。兩件事。第一件，我他媽根本沒記那條帳。第二，更重要的一件，別再，叫我，虎少。不然我真會想揍你一頓。」
踩緊油門，金泰亨乘著被提起的怒氣駛上高架。
午夜車潮竟然不少，他變換車道一下子超前幾輛夜間貨車，加速之下，零星車尾燈串成點點流光在高速道上織成一片橘紅色的星河，車上兩人卻毫無心情欣賞。
沈默在車裡降臨。
閔玧其先發制人，試圖搶佔一點先機，為剛剛幾度啞口無言的失誤扳回一城。
「找小十三做什麼？」說得像自己不是本人一樣。
「我說了，秘密。」金泰亨像似配合，也像是唱起反調，「找他來跟我談，不然我不會說的。」
重重嘆口氣，無可奈何：「.......我就是小十三。現在能談了嗎。」
「終於肯承認了？」金泰亨輕輕笑著，卻不再多做調侃，轉回正題：「我其實也不是針對你。就想問，卓天良的事，不是你搞的吧？」
「你既然已經知道，幹嘛多此一問？」
「我不知道啊。隨便猜的。」他笑著瞥一眼閔玧其，點點自己腦袋，「我這裡直覺挺準。」
「我沒幹。卓哥的事我不清楚。別想從我這裡橇出什麼。」
「那就難辦啦。你們菊本上上下下都防我，見我像見鬼一樣。除了你，我還能找誰問啊。」噘起上唇，一臉的委屈。
「那關我什麼事？說到底，我跟你可是對家。找我問事，難道還指望我端茶水上點心給你點頭哈腰？」
「既然沒打算討舊帳，那我也沒必要再跟您虎少有什麼往來，別再來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現在，話既然說完了，就別再兜圈，放我下車。」
「可卓琪琪一口咬定是你哦。」對人剛剛那一串亂噴，金泰亨也不惱火，反而顧左右而言。
還真把人唬住了。剛剛滿口氣焰的人又消停下。
「這就是你知道我是小十三的原因？」哦，思路還是挺清。
「唉她可真是女大十八變，」繞過問題，開始胡說，「她那個眼神是真的可怕，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你說你可怎麼辦啊？」
「......。」
「人家可是恨不得殺了你哦。因為你把人爸爸給......」抬手在脖頸處劃拉，又清脆彈舌，「做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沒做。」在人又一次發火前，金泰亨打住，「只是對方現在就這麼認為。我說的是這個怎麼辦。」
「你到底，什麼意思。」閔玧其向後枕在椅背上，緊閉雙眼，右手揉起鼻樑骨，很是疲累。
「要你小心點啊。以為你們黃總的免死牌能保你多久？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可是會被當作垃圾清理掉的哦。」
「那我就搞不懂，菊本肅清或內鬥，對東麓來說無往不利。你究竟，為什麼幫我？」
「不知道。」他誠實以對，換來對方一眼疑惑，「大概是看你一個白白瘦瘦的小身板，要踏進桓城的地下圈子，總覺得有點可憐？」
「別搞笑了。」閔玧其氣得罵了一聲外來方言，金泰亨沒能聽懂，「難道是在小瞧我？這麼耍著人玩有趣嗎？吃飽撐著就去管管你東麓的碴，別到我這兒來瞎他媽放屁！」
「還有，給老子停車！遊戲玩夠了吧！我沒那個閒時間跟你瞎混！」動手又想要拉開車門。
「好好，等等，你別又發瘋，至少等我下了前面交流道。」
「我好奇。」
金泰亨駛停，在閔玧其下車前把人攔住。轉過身，面對他說。
「其實我就只是好奇。對你好奇。」雙眼微瞇，他的眼神變得過分危險，像一尾巨蟒嘶嘶吐信緊盯獵物，接著啞著嗓子開口。
「你為什麼那麼神秘？」
「閔玧其，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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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5：韓國警徽畫有鷹，所以借用黑鷹來指「警察臥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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