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TS/多CP]地下男孩(R)

看板BB-Love作者khloenirvana (technogirl)時間4年前 (2019/08/10 00:22)推噓11(11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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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CP南碩&花開 ※含有256暗示 ※最近太爆炸了大概不會有什麼產出QQ把之前寫過的片段整理成一篇，靈感是來自6月份 Dispatch的一套硬照，總覺得大家很像中南美毒梟還是軍火商，就寫了全員地下社會份子這種設定的一些短文，有點老套有點狗血，不過我自己寫得挺高興的(? ◎ 他們有30秒的時間設定好炸藥，殺出對家的包圍，然後讓人證物證都灰飛煙滅，成功則已，不成功便是化作火光的一部分。火還沒燒起來，金南俊已經覺得呼吸困難，他扯鬆了衣領，在腦中規劃好最快速的突圍路線。「你說呢？」他看了閔玧其一眼，對方還好整以暇地用指甲理著連接炸藥的龐雜電線，像隻玩弄毛線球的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他的犯罪夥伴勾起一邊嘴角。「我們上吧，寶貝。」「別叫我寶貝，我已經有人了，」金南俊在M249的噪音之中扯開嗓子大喊。「你不也是嗎？」閔玧其又放倒一個對家，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不覺得他是我的人罷了。」金南俊覺得他的腦子一定有一部分被剛才的震波打碎了，此刻頭痛欲裂，只想要吞一排止痛藥，睡一場長長的覺。站在這個國家的棲身處門外，他敲了七下門，讓另一頭的人知道是自己人，才拿了鑰匙開門。田柾國在餐桌前坐著兩腳椅，正用金南俊送給他的藍波刀削出一根火煤棒。餐桌旁邊是爐台，金碩珍站在前面背對著他，聽見開門聲也沒有回頭。有大醬湯的味道，金南俊喝過很多人煮的大醬湯，可他最喜歡金碩珍自己醃的。煎餅也在另一個爐上煎著，金南俊觀察年長男人一系列熟練的動作，握著鍋柄就把煎餅翻了個面，拿起湯杓試了一口大醬湯，點了點頭，圍裙的帶子把他的腰束得緊緊的，隨著動作上下摩擦衣服。金南俊上去就要扯他的圍裙帶子，被金碩珍用鍋鏟敲了手腕骨，沉沉的一聲。「金南俊！」田柾國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立刻又好像習慣了眼前這樣的場面似的，聳聳肩走進臥房，合上了門。「我說過什麼了？」金碩珍的聲音裡有勉強維持的平靜。「我不准進廚房。」金南俊的嘴唇抵在對方的肩膀上嘟囔。「可是我想哥了。」「你還知道想？」「哥抽菸了？」他沒有正面回應金碩珍，反倒吸吮起後者嫩白頸子上的一小塊皮膚，很快就留下紫紅的印子。「我不喜歡哥抽菸。」「不抽菸我要幹什麼？」金碩珍聲音裡的顫抖逐漸增大起來。「跟你那些手下的女人一樣，看連續劇邊哭邊想自己什麼時候守寡嗎？」金南俊伸了手環抱金碩珍，不小心擦過爐台被燙了一下，但他沒退縮，也沒喊疼。「讓哥跟著我辛苦了，對不起。」「先吃飯吧，吃完了我替你包紮。」金南俊退開，邊往田柾國的房間走邊喊他去洗手，留金碩珍一個人在廚房。「唉大醬湯都要煮鹹了真是。」「哥！哥等等。」只要金泰亨想，他的力氣其實能完全壓制閔玧其，他逮住了閔玧其欲扯自己汗衫的手，牢牢壓制在胸口。「要做可以，哥小心別碰到我的刺青喔。」「什麼鬼刺青？」金泰亨空出另一隻手，把身旁的枕頭都往下扔，掀開被子。「智旻、智旻醒醒，讓玧其哥看看我們今天做了什麼吧。」朴智旻裸著上身坐起來，氣味又溫熱又腥，是不久前做了一場的味道。他還睏得瞇著眼，但仍然點了點頭，稍微側過身，露出肩胛骨上的一行文字。金泰亨也轉身背對閔玧其，和朴智旻肩碰上肩。肩胛上同樣有一串文字，兩半合在一起，這下閔玧其看懂了。「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文字周圍的皮膚還紅腫著，字句凹凸，彷彿下一刻能有翅膀從那串刻印蹦出來似的。「怎麼樣啊，哥？」金泰亨回過頭來，眨眨眼睛。有時閔玧其覺得那雙眼睛能夠承載無限的愛、慾望與憎恨，有時又覺得裏頭其實什麼也沒有。他又默念了一次，不禁失笑。「有什麼好笑的啊，哥？」智旻鼓起了臉頰，讓他看起來像只有十五歲。「你們兩個真的很喜歡搞這種戲劇化的玩意啊。」「哪兒的話，哥隨時都可以加入我們。」金泰亨迅速瞥了他的夥伴一眼，對方立刻明白他的心意，兩人一起推倒了閔玧其。「哥今天想要我們一起在上面吧？」閔玧其悶著鼻子哼哼地笑，抬眼瞪了他兩個弟弟一眼，但他知道沒有什麼作用，金泰亨尤其不怕。「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想搞你們？」「我太了解哥了，你每次差點死掉的時候，都只想要我跟智旻真的把你弄死。」 ◎ 閔玧其翻了個身，閃過金泰亨想要揉他肚皮的大手，心想這小子對他哥已經不剩下一點基本的尊敬。金泰亨皺了皺鼻子，緩緩收回落空的那隻手，橫過朴智旻去取菸和打火機。他有一張能夠讓他達成任何目的的臉蛋，如果不是因為對危險不切實際的執迷，金泰亨可能會是模特兒或演員，朴智旻也還會在跳舞，而不是一起跟閔玧其互相死活拉扯著。金泰亨吐出幾個大小不一的菸圈，朴智旻伸手去撈，他看見了就和他競爭起來，故意要去包住對方和女孩子一樣的小手，逗得朴智旻咯咯笑。閔玧其突然又想起來他們都還是孩子，然後被菸熏出了一點點眼淚。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閔玧其起身，他要去個地方，也許能讓他好受點，也許會更難受。「哥總是這麼無情，睡完了就跑。」金泰亨低沉的嗓音在房裡迴響，一下一下撞著閔玧其，他背對著他扣釦子，沒有搭話。「如果我把號錫哥睡了，哥會怎麼樣呢？」年輕男人又嘆了一口氣。「像他那麼溫柔的人，如果我苦苦哀求的話說不定會答應。」「我就把你五花大綁，當著你的面睡了朴智旻。」「呀，我還醒著呢。」朴智旻不滿地咕噥，閔玧其瞥了一眼，看見他倆還在激烈地玩拇指相撲，用力甩上門離開。閔玧其推開酒吧大門的時候，鄭號錫倚著吧台和一名客人談天，抬起頭就給他一個微笑。那究竟是他聽見門上掛鈴的反射動作，還是看見自己才笑的，閔玧其知道這樣的思考毫無意義，還是不禁揣度起來。又想起金泰亨的話，鄭號錫對誰都那麼溫柔。鄭號錫沒問他要什麼，走來他面前時就順道送上威士忌加可樂。「回來啦。」「嗯。」「還順利嗎？」「還行。」他是不會提起跟金南俊差一點就被炸成肉醬的事情的。閔玧其曉得，對方看見他手臂和臉上的擦傷，心裡大約也有數。「我等下再過來喔。」「喔，你去忙吧。」鄭號錫遞過濕紙巾，閔玧其拿起來的時候手指和他互相擦過，才注意到自己的指甲裡還有乾掉的血漬。什麼都瞞不過這個人，他心想，仰起頭剛好對上鄭號錫的目光。對方笑得眼角彎彎，帶著一點歉意，一直到完全遠離了閔玧其，到吧檯的另一端，才卸下那樣的表情。威士忌的勁頭上來了，閔玧其的耳膜鼓動，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蓋過酒吧播的音樂，視線稍微起了霧，他瞇起眼注視遠方的鄭號錫。他有時希望鄭號錫能別對他那麼好，那個離開之後有點冷漠而疲累的鄭號錫，也許才是男人真正的樣子。閔玧其第一次約鄭號錫出去，就遇上對家尋仇，他被迫在他面前解決了人。鄭號錫看起來倒是沒有受太大驚嚇，也許是因為在夜晚工作慣了。他笑起來的嘴唇還因為剛剛買的棉花糖而染得粉紅粉紅的，漂亮得幾乎讓人心痛。他在兩具屍體之間蹲下來，像是真的能夠忽略這一切似的。鄭號錫的手溫暖而濕潤，拉起跪著的閔玧其，在他耳邊說，沒關係，電影我們下次再看。可也沒有下次了，鄭號錫的聖潔還不足以洗滌他，閔玧其留著那兩張沾了血的電影票，一看見就提醒他，他不應該把鄭號錫牽扯進這一切。雖然那次之後鄭號錫還是在同一個位置，調他喝的酒，然後在閔玧其要藉著酒意說出更多話之前，叫金泰亨或朴智旻來接他回去。他不能夠怪鄭號錫的殘忍，畢竟誰會對他這樣的人毫無保留呢？ ◎ 金碩珍是金南俊同一所大學的學長。當時他到化學系朋友的實驗室串門子，一眼穿過朋友後頭，看到很艱難地瑟縮在器具之間趴睡的大個子。他的朋友被一通電話叫去處理急事，吩咐金碩珍替他注意正在熬製藥劑的爐火。然而金碩珍一看見藥劑變了色就手腳慌亂，連從哪裡關火都不曉得，無可奈何，只好設法叫醒那個鼾聲震天的傢伙。那時金南俊還沒有為改善睡眠品質做過努力，金碩珍沒能成功叫醒他，是背後發生的小型爆炸代了勞，他嚇得跳起來，手一揮就打破兩個燒杯。「唉唷我的媽呀，你沒事吧？」金碩珍下意識想把碎裂的燒杯挪開，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哥，危險，別碰。」那時候金碩珍只覺得這個睡得臉頰被壓紅的小子有一點帥，沒想過那句話後來會成為他們關係中的隱喻，金南俊總是擋在他跟所有可能會令他受傷的事物前面。金碩珍的朋友作為前輩，面對三天的實驗成果在一夕之間搞砸，把氣出在學弟金南俊的身上，命令他立刻彌補重作，金南俊只好在實驗室裡紮營，金碩珍因為心懷愧疚，便留下來陪他，那姑且算是兩個人的第一次約會。等待藥品烘乾的期間，他們在校園裡散步，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金碩珍為了掩飾自己的侷促，開始抱怨林蔭間猖狂的蚊子，一邊抓手臂一邊說:「呀，小子，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苦差事，我聽說你成績很好，應該有更輕鬆更好的出路吧？」金南俊原本在替他打蚊子，聽完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回頭。「哥，我是這樣覺得，人總得有幾個願意為了它犧牲一切的目標。現在只是我為了那個目標做的一些小犧牲而已。」「那你的夢想是什麼呢？」金南俊沒有回答，笑一笑，站在那裏等金碩珍趕上他，路燈把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金碩珍總感覺他的笑容還有些複雜的意味在，可那時尚未多想。金南俊在他們約會一年半之後第一次被抓，金碩珍接到電話，才知道對方一直利用化學專長在替集團工作。諷刺的是，那麼笨手笨腳的人，在製毒這件事上面，展現了超常的天賦，在業界爬升得又高又快。金碩珍那時就應該斷開聯繫的，但他卻透過父親的一點人脈，給自己弄到了探視資格。金碩珍人生第一次進監獄，就是去看自己的男朋友。「哥，對不起。」金南俊經常對他道歉，金碩珍總是在聽到那聲可憐兮兮的「哥」之後就心軟，覺得對方像一隻抓不到魚吃的笨小熊，即使他現在穿著橘色囚服，坐在壓克力板後面。「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了。」「我知道，哥。」金南俊看起來異常冷靜，令金碩珍不安。「你的保釋金怎麼辦？」「有人會把我弄出去。」「什麼意思？」「算是讓我欠他人情。但我出去之後也不能回學校了，我會去……工作。」金碩珍有很多問題想問，你為什麼要幹這種勾當、為什麼瞞我這麼久、你說的有人又是誰，但他脫口而出的是:「那我怎麼辦？」金南俊伸出一隻手，貼在透明的窗版上，金碩珍的手顫抖著貼了上去，對方的手很穩，彷彿可以感受到熱度傳遞過來。金碩珍覺得金南俊好陌生，不是他的笨小熊了，也許從來都不是。「我一直對哥感到抱歉。替你存了一些錢，戶頭會再透過人告訴哥的。但是，如果哥……」金南俊仰起頭，做了幾個深呼吸。「如果哥願意和我繼續下去的話，一周後我會在機場等你。」「你瘋了吧，金南俊？」「我知道我沒資格這麼說。哥就好好生活吧。」金碩珍最後敲了幾下窗板，被守衛警告了之後就離開了。「哥不冷嗎？」晚上十一點半，金南俊在機場見到金碩珍的第一句話是這個。金碩珍一邊揉臉一邊搖頭，他早該知道不能期待什麼史詩愛情片的重逢場面。「呀，你要負責知道吧，哥跟著你亡命天涯，行李都沒得收。」金碩珍說的有一半是真話，他本來東西就不多，身上一件條紋T恤，再多帶一件就完事了。金南俊給他的錢他兌了現，想著也許能幫上忙，塞了一皮箱，也就沒什麼空間再裝自己的東西。「我會讓哥過好日子的。」金南俊說的也有一半是真話，往後他到哪個國家辦事，都替金碩珍買一件條紋衫，長得就跟其他件差不多。他也試過送他別的，被金碩珍大肆嫌棄了一番品味後就放棄了。金南俊吃過晚飯後，在客廳沙發上看一部藝術家的紀錄片，看到睡著了，金碩珍替他整理行李，掏出自己的新禮物，長吁了一口氣。「呀，過去一點。」他推推蜷縮在沙發上的大個子，躺在對方的身前。「哥回房間睡吧。」金南俊半夢半醒地，說話口齒不清。還跟人家混黑社會呢，金碩珍狀似嫌棄地嘖了一聲，現在看起來倒那還是跟那個笨熊大學生沒兩樣。「沒事，你晚上沒回來我也是睡這。」金南俊好像接受了，嗯了一聲。金碩珍始終記得金南俊第一天對他說的，為了它願意犧牲一切的目標，人總得有一個。他不曉得金南俊在追求的是什麼，但像那樣的目標，他已經找到了。兩個男人擠一張沙發還是有點困難，金碩珍拉過對方纏著繃帶的手，貼著自己的腰，睡得更緊密一點 ◎ 金泰亨決定要跟了他之後，朴智旻私下來找過閔玧其。「唉，我早該知道這是買一送一的。」他在辦公椅上伸了個懶腰，向對面牆上的小籃框投出一個球，朴智旻把球攔截住了。「我是不會扯哥後腿的，只是有些事要先告訴哥。」年輕男孩一下一下拋著球。「泰亨說喜歡哥，那我也會跟泰亨一起喜歡。」他將球扔到角落，半個身子壓上桌子，湊近閔玧其。「但是如果讓泰泰受到一點傷害的話，我會殺了哥的。」他說完就笑了，瞇瞇的笑眼，像是好脾氣的三毛貓。嗚哇，完全是個不得了的孩子。閔玧其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一些跟自己相似的東西。他捏捏朴智旻稚氣未脫的嫩白臉蛋:「知道了，這次對話不能讓泰泰曉得吧。」「嗯，當然了，謝謝哥。」朴智旻在不久之後就證明了自己沒有在開玩笑。閔玧其讓金泰亨去監督一次交易完成，卻碰上窩裡反，雖然閔玧其預想到這種可能性，迅速派人去擺平事情，金泰亨卻還是被人捅了一刀，回來的時候襯衫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半。「泰泰，我們去醫院吧，噢？」朴智旻焦急地攙扶金泰亨坐下，沙發的布料很快也被血浸濕。「那種程度不用去醫院，用紗布稍微壓一下就可以了。」閔玧其走過來，扒開金泰亨的上衣看了一眼。「不用去醫院，智旻幫我拿紗布來吧，謝謝你。」金泰亨咬著牙，發出疼痛的吸氣聲。「啊！這個哥瘋了，泰亨你也要跟著發瘋嗎？」朴智旻還想拉金泰亨起來，但後者鐵了心不動作。他知道他的朋友倔起來是難纏得不行，只得去取醫藥箱。「戴手套，在紗布上淋一點腎上腺素，手伸到你小男朋友的傷口裡面使勁壓住。」閔玧其看也不看地指揮朴智旻，打開電視挑了一部槍戰片來看。「對不起啊，智旻尼，你很討厭這種場面吧。」金泰亨啞著嗓子，揉了揉朴智旻的手臂，他小小的手按著金泰亨的肩胛，已經沾滿鮮血。「不要說那種沒用的話了，當時不是約定過了嗎，泰亨要做什麼，我都會跟著一起好好地做的。」閔玧其搖搖頭，覺得這邊的狀況比電視上男女主角生離死別大悲劇還精采。折騰了一番，血是止住了，閔玧其繞到走廊去打電話，叫認識的人明天早上來給金泰亨縫個幾針。他掛掉電話，看見朴智旻站在他身後，染紅的手套也還沒脫下。「哥跟我出來一下吧。」他的聲音奶糊糊的，還帶著哽咽，感覺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閔玧其被朴智旻揍得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對方給金泰亨的說法是，玧其哥講電話沒看路，摔下樓梯了。閔玧其不曉得金泰亨是不是真的信了這種鬼話，他嘴裡還能嚐到朴智旻手上金泰亨的血腥味。後來人們都認為朴智旻是無害而柔軟的那一個，是金泰亨的附屬品，因而一個個都先對朴智旻出手。大錯特錯。數量太多，閔玧其早就已經不在心裡對那些人說RIP了。他看著他兩個小朋友的背影，他們正在愉快的玩電動遊戲，金泰亨肩胛骨上那道疤已經被刺青蓋過去了。他們誰也不是誰的附屬品，金泰亨跟朴智旻是一體的，他們是月亮的亮面與暗面。 ◎ 「你只是用糖衣來包裹你身上的刺。」閔玧其在一次酒醉後對鄭號錫這麼說，令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彼時閔玧其從一次不怎麼愉快的黑槍脫手交易中歸來，踏進鄭號錫的酒吧時已經醉得半零落，臉上一道細長的血痕，難以判斷是火拼留下的還是先去哪裡野過的痕跡。鄭號錫取過溫熱毛巾，在他面頰反覆擦拭，好像這樣能將刮痕抹去似的。他是真的覺得可惜，血痕在瓷器一樣白淨的皮膚上，怎麼看都扎眼。閔玧其起先閉著眼任他擺弄，突然就蹦出這麼一句話，吐息之中有劣質酒精的味道，悉數打在鄭號錫臉上，但他聳聳肩，並沒有動搖。「哥該去做藝術家的，說話那麼詩意。」「做藝術家你就願意跟了我嗎？」閔玧其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鄭號錫。月光從酒吧的小窗透進來，模糊了閔玧其的輪廓，他白得能溶進整片光線裡，只剩那雙帶著水氣的亮眼，使得他看起來兇狠卻又脆弱，像是一隻貓。鄭號錫也是像撿貓一樣撿到閔玧其的，他總是忍不住。那時候他正準備替酒吧打烊，聽見後巷隱約傳來哭聲，心想大概是哪個誤入歧途的小子被人坑了，便循著聲音找了過去，畢竟他也不希望出了什麼差池，隔天一具屍體躺在自家店附近。順著聲音，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地上，倚靠著紅磚牆哭泣的閔玧其。「你還好嗎？」鄭號錫小心翼翼地靠近，因為沖天的酒氣而皺起眉頭。他做了許多年酒保，也見過不少嘴上葷腥不忌的硬漢，喝醉了狼狽大哭，卻沒看過誰哭得像閔玧其那麼傷心，那麼…乾淨。眼前是他見過最白皙的男孩子，淚珠大顆大顆從臉頰滾落，滴在男孩細瘦的手臂上。那種純粹的悲傷，也嚙咬起鄭號錫的心。「唔，我沒事。」閔玧其吸了吸鼻子，伸手往旁邊撈，發現威士忌瓶子已經空了，咒罵了一聲，把瓶子一扔，打到磚牆上，發出清亮的碎裂聲。「只是聽到這家店在播我喜歡的曲子，聽著有點感慨。」「你知道這首曲子？」鄭號錫打烊時，偶爾會放前任店主留下的CD 來聽，盡是一些沒有歌詞，上流人士聽的玩意兒，他也不知道曲名。「這是拉赫曼尼諾夫的丑角，我小時候很喜歡那位作曲家，但我總覺得這首曲子太悲慘了。」「我聽起來挺愉快的呀？」閔玧其搖搖頭。「那是因為他希望你感到愉快。不覺得這很悲傷嗎，在那些華麗的音符行進後面，沒有人知道丑角真正是什麼樣的人。」鄭號錫聽得半懂不懂，他蹲下來，搓了搓閔玧其的手背，後者退縮了一下，但沒有抗拒。「你想進來再聽一點音樂嗎？」「你那裏還有東西喝嗎？」鄭號錫點頭，想冰箱裡的牛奶不知道過期了沒有。現在想起來，當時就不應該邀請閔玧其進門的。不是因為鄭號錫後來才知道，閔玧其坐在地上哭的那天，稍早之前才抄著傢伙掀翻了對家的據點，身上揹了新鮮的半打人命;不是因為鄭號錫在世界上已經沒有一點存在痕跡的前男友，曾經屬於那支對家;是因為閔玧其從一開始就能夠看透他，闖到他所有的愉悅、柔軟、溫暖之後，令他幾乎無處遁逃。「你總是不會正面回答我的，是吧。」「說不定喔。」「嗯？」「哥去當鋼琴家，我就做你的經紀人。」「你就吹吧。」閔玧其閉上眼，呢喃聲音越來越模糊。「睡吧，天亮了我叫你。」鄭號錫替閔玧其蓋上毯子，找了張能夠看著對方的沙發睡下，偶爾不叫那兩個小傢伙來也無所謂的，他說服自己。鄭號錫心知，那些貓一般的男人，他是不能夠擁有的，但閔玧其像這樣，以脆弱為恃踏著步子進來時，收留一晚也許無傷大雅。他總是忍不住。 ====================== 大概就是這樣啦!沒頭沒腦的。這幾篇主要是從哥哥們的視角出發之後雖然不曉得會拖多久但會寫寫弟弟們的部分，包括國兒是怎麼被南碩撿回家的，95怎麼從普通人變成現在這樣感謝大家的觀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1.163.1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65367730.A.86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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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rdgirl

08/10 04:34, 4年前 , 1^F

08/10 04:34, 1^F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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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qu

08/10 05:19, 4年前 , 2^F

08/10 05:19, 2^F

好像也會很糾結@V@(熱愛DRAMA的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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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rstenf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