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紙張上的圓舞曲《05》已刪文
沈威夫懷疑詹子軒會對人下蠱或下咒語，他本來沒有打算要弄個什麼下午茶，因為早餐吃
的晚，午餐直接跳過去了，他收拾好就是在客廳躺著看看書，老樣子的把電視開到新聞台
放著當撥音來聽。
大約到下午一點半左右，沈威夫覺得有點餓了，打開冰箱看到一堆自己下午買的食材，又
想到詹子軒說如果下午有要一起吃下午茶……可以一起吃。
沈威夫想了一下，雖然詹子軒講話真的直接到挺傷人的，不過他還是想要多跟這個人互動
親密一些。
沈威夫很享受使用這個開放式廚房，沒有壓迫感，而且空間很大可以讓他隨意地放東西，
有種他想怎樣使用都沒問題。
他烤了簡單的雞蛋糕，然後泡兩壺茶，他本來就只是嘴饞想吃點東西，想不到真的弄成一
個下午茶了。
沈威夫有些緊張地敲敲工作室的門，如果可以藉此機會偷看一下工作室的內部似乎也是不
錯的選擇？
然而，當工作室的門打開時，史威夫並沒有如他所期待的看見工作室的內部，詹子軒是整
個人直走出來，很迅速的關上工作室的門：「怎麼了？」
「你說有下午茶，可以叫你。」沈威夫聳肩，然後看看已經弄好的下午茶，再看看詹子軒
。
一臉表示：我可沒有騙你啊。
「好啊，一起喝下午茶，我也有點餓了。」
兩個人走向客廳，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地板上。
畢竟沙發跟桌子的高度很不符合人體工學，坐在地板上還比較舒服，詹子軒很熟練地倒兩
杯茶，一杯遞給沈威夫。
兩個人先很安靜的先喝口茶，吃幾口蛋糕，沈威夫先打破這個沉默：「今天早上問你工作
，我很抱歉……你知道的，大部分想要跟一個人親近一些，多少會少話題，有時候會從工
作開始，畢竟你懂得……」
「嗯，我知道。」詹子軒點頭：「我只是不喜歡被問工作的事情，其他的…..我不反感的
我會聊。」
「那你聊什麼？」沈威夫追問：「認真說我還真不知道要跟人聊什麼。」
「聊感情，聊性，聊喜歡的對象，喜歡的菜之類的，圈內人幾乎都喜歡聊這些。」詹子軒
吃口蛋糕：「聊些看似很無關緊要，不過在圈內來說卻又算是交換情報的事情。」
沈威夫聳肩：「好吧，我不懂同志圈的生態。」
「是男同志圈。」詹子軒強調：「女同志是不是這樣我不清楚，畢竟性別不同，重視跟在
乎的事情也不一樣。」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性向？」沈威夫問。
「起手是真的跟一般的異男都一樣。」詹子軒面無表情地說。
不過沈威夫總覺得好像看見詹子軒有些輕藐的笑容，雖然在別人看起來就是沒有任何表情
的樣子，但他卻會看見表情後面真正的……情緒？
沈威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辦法看見那些，他甚至懷疑是不是他的錯覺。
「不然要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跟人做愛嗎？」沈威夫忍不住地翻白眼，如果這樣問才叫沒禮
貌吧。
「你要是這樣問，我會對你另眼相看。」
「並不需要。」沈威夫說：「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性向？」
「……」詹子軒拿起茶杯，喝口茶：「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男同志，因為我
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是我在國中時候認識的前輩，她有性別認知障礙，是個女孩子，很帥
氣的女孩子，我跟她很要好，什麼都分享什麼都說，她沒有告訴我，她是不是喜歡女孩子
，我唯一可以很卻得就是……她非常討厭自己有女性的身體。」
詹子軒替自己已經空掉的杯子倒茶，繼續說：「她說總有一天她要去變性，像我一樣是個
男孩子。然後……她問我，如果她是男孩子，我會喜歡她嗎？」
詹子軒聽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像是在回憶過去的那段珍貴的回憶，陷入沉思裏頭。
沈威夫盯著詹子軒的側顏，起身去拿熱水倒入茶壺內，他放好熱水壺在走回客廳的地板上
，坐下：「你怎麼回答？」
詹子軒的思緒被拉回來，他看向沈威夫：「我說，會。但是……我自己也迷惘了。」
「迷惘了？」
「我很確定，我是喜歡『她』這個人，跟性別沒有關係。不過除了她以外的人，我喜歡的
……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這讓我陷入迷惘。到底是要跟著社會的期待走？還是就認真
地去了解自己真正的性向？我到底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我年輕的那個時候沒有雙性戀
這個選項，只有其中一個。
「雙性戀這個選項很像是刻意做個討好才出現的選項，我一直到跟她分開，上了高中以後
才很肯定自己……喜歡男生大於女生。」
「你的意思是……」沈威夫小心翼翼地說：「如果遇到一個你很欣賞的女生，你還是有辦
法跟對方交往？」
詹子軒看看他，點頭：「對，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跟對方交往，不過……前提是有那樣的
人出現。」
「那你的初戀呢？」沈威夫又問。
「……手術失敗，沒多久她就走了。」詹子軒閉上雙眼，似乎是在回想對方的面容，他說
：「我沒有勇氣陪在她身邊，我只有……她的告別式去上柱香，我沒有好好看過她變成男
性的樣子。」
「嗯……難怪當初你可以這麼快就反應過來……」沈威夫低下頭，認真地喝茶，他想起前
幾天他還在為許宇棯的事情糾結的模樣，詹子軒一下子就轉過來的原因，原來是……也有
類似的經驗。
他總覺得好像問了不該多問的問題，總覺得現在客廳中的氣氛變得恨凝重，有點……尷尬
到不知道到底還要不要說話比較好。
詹子軒睜開雙眼，他替自己到杯茶，淡定說：「那你呢？」
「嗯？我？我就是異性戀啊。」沈威夫很直接的回答，想都沒有多想。
「喔，抱歉……」詹子軒雖然是用道歉的字眼，可是語氣一點歉意都沒有，再加上那個一
號表情……完全讓人感覺不到是在道歉。
他放下茶壺後，開口：「我是想問，你之前不是說過那個變性的前輩？你不是也喜歡他嗎
？那他現在是男性了，你還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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