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無人生還（01-02）

看板BB-Love作者xiankelai21 (Sparkle)時間5年前 (2019/06/25 12:25)推噓4(4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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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雷。 01 … …… ［通訊接入就緒…］［準備建立連接中….］［消息正在接收….］ ….. … 『來自海鷗號，有誰在那裡嗎?收到請回答。』『重複，收到請回答，我是任務專家海安格林，海鷗號嚴重毀損，我正在太空漂流，收到請回答。』四周靜寂的壟罩，定位上下左右不易辨認在失重的環境，海安能鑑定離自己最接近的球體，他看過數不盡的恆星系和塵埃組成的星雲，在地心引力下過目那些科學期刊攤平在桌上。他當然不是在開玩笑，儘管駕駛過模擬機的次數不勝枚舉，實際上在太空飛行訓練中他還是個菜鳥，但誰他媽的在乎-哦，當然有。會議廳裡任務指揮官噴著口沫倒豎眉鬚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必須繫繩才敢大膽使用推進器。長達一年來的訓練沒有教他隔空修復無線電系統，他中斷和通訊中心聯繫，日本飛行器被中國長征號用核武器炸毀時他正在外邊修理機械手臂，真空迅速衰減瀕臨爆發的衝擊波和熱量而聚積在核彈周圍，超高溫造成機體從中心爆裂噴射成碎片沿著軌道四散，迎面而來的太空垃圾波及擊中海鷗號翼側。地面上所有政治角力都他媽的去死吧，他忿忿不平地心想-他寧願犧牲假日時光在巷口酒館為喜愛的球隊勝利而喝得爛醉，而不是穿著一襲閃亮亮的軍服等待那些虛假的政客為他授予獎章。即使穿著太空衣核輻射溢散的能量並不構成威脅，幸運逃過一劫的福氣沒有維持多久，一切都見鬼的剛好-他揮舞著雙手試圖攀附些什麼接著飄動的身體狠狠一撞斷開了繫繩，強壓下翻湧的胃差點沒將午餐吐出，伴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無法控制氧氣下降太快，海安懊惱地看著玻璃帷幕上閃爍不停的紅色警示燈。『呼叫…哦…我恨透這該死的雜音…』周遭安詳寧靜無論在頭頂上-好吧可能是腳下，那些清晰可見的天體就安靜地矗立在那，廣闊的星層上大氣與木星相似同樣都有著一些條紋，他在宇宙中漂浮，忍不住開始懷念那顆象徵著地球的藍星，俯瞰那裡總是會有一些來自城市的低亮度光源存在著，這讓他連想到家鄉溫煦的陽光，那怡人舒適的午後橫躺在實木心的搖椅享用冰淇淋甜筒，他的狗 -Hank和女兒把玩飛盤遊戲追逐嬉鬧臥倒在草坪上。『請回答…任何人都好。』或許核爆導致電訊系統全面失靈，然而多數的衛星仍然運作之下海安不放棄任何一絲獲救的希望，即使他們可能聽不到，在確認一切之前他需要一直發話。沒有時間擔心太空梭上的同袍還安然無恙，事實上他可以理解-這並不奇怪，在失事後被認定已死亡而被放棄搜索，他試著小口小口地呼吸，耳裡轟隆作響的心跳在穿戴頭盔裡格外大聲，海安知道自己不會被帶進宇宙深處，搜尋腦海中對無垠太空不算匱乏的認知，他只會繞著軌道外緣直至氧氣耗盡後死去，甚至在這個時點地球上的人們已經為他安排好了葬禮。他不斷地向海鷗號回報近況，在臃腫的太空衣包覆下小腿處感到一股刺骨的疼痛而且越發明顯，他可能輕微骨折了——真該多謝飛行教官曾在他訓練時給過負面評語：『壓力下處事能力低落，陷入緊急狀態時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可能需要多一點訓練。』他腦中浮現女兒高中啦啦隊表演空拋失誤時，一張小小的臉擠壓摺皺在一起，不顧他人反對徒手抱著女兒焦急地跑到5公里外的醫院就醫，他設法不讓魯莽的舊事再次重演，克制因緊張而急遽的心跳。然後他看到了一艘飛船。沒有意外是隸屬俄國的太空船，遠遠看上去白藍紅矩形旗幟有些破洞折舊，勾著長長的纜繩膨脹飄逸後變形，太空船移動的速度異常緩慢，慢到似乎喪失任何動力前進像是漂流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粒白米，海安沒有從無線電中接收到任何訊息——他沒有時間猶豫，他的氧氣剩餘量已經來到2%，太空服或許還能支撐他一些氧氣，但絕對等不到海鷗號的救援。海安不敢大意，他有很大的機會會被電磁脈衝擊落成粉末，各國的船艦或航空器，無論航行或停泊於領域之外，仍以本國之領域論，身為一個在俄羅斯餐館假裝食物中毒的難搞顧客來說，美俄的交情向來不能用友好來形容。他的燃料快用盡了，大概還剩下五六次推進力，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順利進入氣密艙，如果穩住飄移一段碰到東西就抓住，任何東西。他深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三色旗幟上碎裂的印漬在眼前慢慢放大，轉向傾斜到一個角度後瞄準，他攢緊油門一口氣推進。隨著動力竭盡慣性使他跌落在上面，腳上傷口大力碰撞而痛得大叫一聲，他隔著手套拚命抓撓光滑的面板企圖穩定身子，粗糙的布料卻在無法控制一個筋斗後再次失去平衡，海安笨重的身體再次猛敲在太陽能板上，瞧-他雙手下意識深深掐入脆弱的面板卻像瓦礫一般層層剝落，畫面隨著天旋地轉幾顆醒目的行星在眼前一閃而逝，一路嗑嗑碰碰急促的呼吸讓面罩浮出霧氣後被水循環帶走，氧氣含量不足的警告拉緊他交感神經飄得發慌，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要和飛船擦身而過時抓住了空中飄揚的纜繩，他墜落在疑似國旗的帆布上而停了下來。他還沒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平復些許凌亂的心跳，他還不能放下心裡那塊大石頭，他必須繼續前進。他小心翼翼地攀著纜繩小步跳躍到爬梯並握緊扶手，環視了一下四周氣密艙在他12點鐘方向，他的握力很不錯——問題出自於他的腳現在彷彿是朵嬌嫩的溫室薔薇輕輕一折就痛得直冒冷汗，他不能承擔任何失敗的風險在一切唾手可得之際。海安割下其中一段綁在飛船上的纜繩繫在自己腰上，雖然不夠踏實至少心理上如果自己接下來踩空給點信心。他倚著飛船邊緣龜速前進，每次前進多半是用上半身出力好讓腳踝負擔較少的重量，他的氧氣所剩無幾，吸入過多二氧化碳導致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前景物散開在微弱的光暈下割裂成好幾倒影子，他不記得自己怎麼打開艙口門，顫抖摸索著啟動空氣閘後隱忍了幾分鐘然後迫不及待脫掉頭盔大口大口呼吸，他沒有吸過如此新鮮甘甜的空氣。海安換下厚重的航天服進入機艙內，感謝科技-在重力穩定裝置的幫助下足以腳踏實地。他左顧右盼通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這台飛船像是被廢棄許久了一般死氣沉沉，他沒有精力對付其他事來勁，當務之急是找到發訊室以利他和海鷗號通聯上和設法治好他礙事的腳。正當他一跛一跛地走著到大廳，一大片玻璃帷幕傾瀉而下隔著透明玻璃遙望近在咫尺的巨大星體，集結了萬物間的壯麗和威嚴之下人類渺小的像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他不禁看得有些入迷，親眼所見是衛星圖片上那些所不能比擬的富麗堂皇，回憶起小時候滿心期待牽著媽媽的手體驗太空劇場，無怨無悔排隊三個小時就為了進入科學展示廳，歲月加速來到這一刻，躍上穹頂穿過雲層親手撥開宇宙洪荒的奧秘，他的疼痛心慌和一路以來的折磨都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海安是被耳邊傳來的一道雜音所驚醒。他的電磁通訊裝置連著航空服一同卸下，所以絕不會是從自己身上發出來的，海安謹慎地逡巡了一下四周，最後在右側地板上發現一部對講機。他遲疑了一下，這個情況實著太詭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落下一臺對講機，發持續發出一連串忽高忽低的雜訊，他靠近後蹲下伸手緩緩地將它撿起，它看起來很普通-就像市面上販賣的那樣。『哈囉?』海安語調不確定地招呼道，他不想惹毛俄國佬，在他還沒品嘗檸檬片點綴伏特加之前。對面又傳了一陣惱人的雜音，高頻的嘰滋生逼得他皺起眉頭將手裡的對講機向外拿遠，他開始想這或許是個陷阱，在趁他專注於冷冰冰的機械時有人從後舉著槍大喊別動。在他分神的同時，對講機傳來了一個模糊的疑問詞—— 『你是誰?』 02 海安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蜂窩狀喇叭孔，反應過來趕緊將它拿到自己胸前。『謝天謝地——我是美籍宇航員海安格林，呃…一些意外我脫離了海鷗號來到這裡。』他保持鎮定地開口，避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中了百萬樂透大獎興奮的傻瓜。『格林先生，我能這麼稱呼嗎?』另一端傳來的語調平緩的男聲，『你可以叫我修，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請叫我海安，』海安嚴正地糾正道，『我一向運氣很好，天殺的軍事對峙讓我們無預警相遇。』『非常高興你在可怕的災難中倖存下來，我為你感到三生有幸，先生。』『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修。』海安粗聲粗氣地道，他注意對方強硬的態度，話鋒一轉:『飛船上沒有別人了嗎?還是-你們聚集到了某個地方?』『我很想過去熱烈迎接你，但是我現在動彈不得。』『我不明白?你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嗎?』聞言，海安有些焦急地來回踱步，沒有發現男人技巧性地迴避了他的疑問。『正確來說我是被卡住，在逃生艙裡。』他語氣出乎意料地輕快，『你能夠過來解救我嗎?先生。』逃生艙?海安疑惑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海安。』他不耐煩地糾正道:『等等，你說你在逃生艙?出了什麼事?』海安感覺到對方頓了一下，那種感覺很細微到幾不可查，男人的聲音依舊平淡地道:『簡單來說是虛驚一場，等我們見面後再深入詳談。』直覺告訴他不要相信這個男人，海安心想，但是他別無選擇。這架飛船顯然沒有想像中的安全，在他搞清楚狀況之前，他必須先治好腳踝的傷勢，其他都是可緩之事。『你能引導我到逃生艙嗎?俄國飛船的配置我不是很了解。』海安煩躁地盯著頭頂上裝置的指示牌，他太高估了他的語言能力，『哦-還有，我的腳傷了，我想要先去醫療艙。』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接著緩緩地道:『勞駕你在那之前得先過來一趟。』『嘿，你以為你是誰?這件事沒得談判，懂嗎?』海安有些惱怒，他的腳踝每走一步都感到撕裂般的痛苦，他轉身坐進大廳的沙發稍作喘息。『你必須先找到我，先生。』海安從沒覺得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如此可憎，『我可以協助你使用那些醫療儀器避免二度傷害。』操-這乳臭未乾小子在嘲諷他看不懂俄文，海安緊抿著嘴唇起身朝走廊深處走去，煩悶地道:『沒問題，諒我過度預期會有更優化的人性待遇——』他看著大廳側旁一臺黑色電動輪椅咕嚕咕嚕地滾動來停在他面前，他停頓了一下，生硬地道:『哦，謝了。』 To Be Continued. *** 眼瞼內長了個針眼和我一同歡慶新坑的到來^^ 默默增加粉絲數的秘訣 Hashtag#科幻架空/老套流俗/存稿不足偷渡一首歌，很符合太空漫遊的感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n2S3kJl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