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陪我歌唱] T is for Two
《陪我歌唱》的後續，也是個新開始
寫在2019.05.17之後
消息來的時候，田楚軒正在櫃上，在整理迎賓處的一盆花束。
母親節檔期已經過了，平日的客人不多，他跟小花趁著早上沒人的時候把總部送過來
的新品都放進櫥窗了，一顆顆彩色的鑽石被燈光照得很亮麗。田楚軒把粉黃色的小雛菊抽
了幾根挪到紫紅色的玫瑰旁，把大理石檯面上滴落的水漬擦掉，脫掉白色手套。
「田哥，同婚法案過了耶，台灣同志可以結婚了。」
因為沒有客人，站在櫃後偷閒滑手機的小花直接說了。
「很好啊。」田楚軒回，習慣性地瞄一眼玻璃櫃裡的陳列品，「我弄好了，這邊交給
你囉。」
「好。」
田楚軒走進後方的隔間，鵝白色地毯、淡色的直條紋壁紙，紅木辦公桌搭配一張單人
皮沙發，桌上一台銀白色電腦，牆上掛著幾張紐約總店的照片，這邊是給他們經理整理報
表用的辦公室，他一般都在這裡辦公，外面的銷售交給小花與其他專員，人手不足時他再
出來支援。
他拿出手機，群組裡大家都在討論這個好消息，點開社交軟體，也好多人放上了現場
的照片。他看著那些擁吻的照片、還有幸福淚水的捕捉，心裡也激動起來。
田楚軒其實沒有特別定義過自己的性向，從以前到現在他認真喜歡過的人也就兩個，
剛好都跟他是同樣性別。柏宇辰目前人在國外、曉謙在離他不遠的大學裡，應該待會就要
回家了。他傳了訊息過去，問曉謙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曉謙很快就回了，說在家吃火鍋
吧，還叫田楚軒回去時買個檸檬蛋糕。
他們三人之中，曉謙的文筆最好，這幾年來他跟著曉謙的臉書，也看了不少同婚正反
方的貼文、其中不乏政治人物的。曉謙基本上就是按讚、分享，很少評論，他說畢竟在學
校任職，還是有些敏感。不過每逢重大活動前，例如遊行、或者去年的公投，曉謙曾發了
幾篇貼文，簡單扼要、有情有理。看著下方留言一來一往，田楚軒總是覺得很佩服，他可
沒辦法把自己的思緒用文字表達得這麼清楚。
他第一次接觸同志運動，是剛上大學時柏宇辰約他去熱線的募款晚會。那時他跟柏宇
辰還不熟，所以他也很訝異柏宇辰會約他。那天柏宇辰好像有點緊張，一雙棕色眼眸盯著
走道上下走的的人打量，田楚軒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同志聚集在一個空間裡，他沒想過自己
是不是同志，也不知道柏宇辰是不是，兩個不熟的人也沒什麼好聊的，只好反覆看那張手
上的表演節目單。
表演有話劇、有熱舞，到了某個環節，台上的工作人員帶著大家唱歌一首接一首，『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還想有那麼一點點自私的占有……』，他看斜前方有個
男生邊唱邊抹淚，手肘微頂柏宇辰，本來是想叫他看，卻在柏宇辰轉頭過來的微濕眼眸對
上自己的時候，忘記原本想講的調侃。
募款時柏宇辰從皮夾中抽了一千元放到紙箱裡，將紙箱與感謝留名函傳給他。
「小豪？」他勾起嘴角問，「你幹嘛用假名啊？」
柏宇辰撇撇嘴沒回，只是那張白晰的臉就微微地紅了。
田楚軒也放了一千元到紙箱裡，一邊笑著看柏宇辰、一邊挑釁似的龍飛鳳舞簽下自己
的本名。
「用本名不怕有麻煩嗎？」柏宇辰慢吞吞地說。
「會有什麼麻煩啊？」他問。
「網路搜尋啊，騷擾生活之類的。」
田楚軒搖頭。過了一下，突兀地開口：「你是同志嗎？」
柏宇辰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點了點頭。
「喔。」
「那你呢？」
「……我沒想過，不是吧？」
柏宇辰用一種「那你問屁」的眼神白他一眼，他賊笑著、沒再為自己說什麼。活動結
束後他們各自回家，在那之後不久的某天，他發現自己喜歡上柏宇辰、在更之後，曉謙，
就都是後話了。
他們都比自己積極，田楚軒想。不論是選擇用文字與他人交流的曉謙、或者後來不再
隱藏自己的、參加各國遊行，照片中戴著彩虹手環笑得俊朗的柏宇辰，他們在這件事上都
貢獻了一定的力量。
田楚軒突然也很想做什麼，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當他站在星巴克等咖啡時
，還在想這件事。
站在他身邊的是兩個女學生，一個頭髮剪得極短、另一個綁著俏麗的馬尾，黑裙子旁
的兩隻手輕輕牽著，他看她們笑著聊天，綠色背包上有被雨水打上的點點痕跡，一個想法
在心中成形。
「小花，」回到櫃位上他走到後輩面前，「今天過後，如果有同志情侶來我們櫃上挑
婚戒，就用我的折數給他們吧。」
「哇這麼好！」小花做了單色光療的手指遮住圈起的紅唇，「田哥你的員工價折數是
多少啊，不需要先跟總部報備嗎？」
「不用啦，本來我就會把這額度回饋給熟客啊，現在用在別的客戶身上也是一樣的意
思。妳看如果有投緣的客人就給他們抵吧，男女不拘，跟他們說是妳跟主管爭取到的。」
「我有一對gay 朋友耶，可是我不知道他們要不要結婚……」
「那妳也不能因為有折扣就去逼婚人家吧，」田楚軒笑笑，「我待會把確切的總額寫
給妳。」
小花眼睛眨呀眨，「你不自己用啊？」
「我跟誰用啊？哥目前單身。」
小花嘴巴努努，「才不相信呢，田哥明明就有喜歡的人。」
田楚軒吁出一口氣，「我跟他……也還沒到能給戒指的階段啊。」
「那來挑個禮物吧！」小花沒大沒小地勾著上司手臂、把人跩到男士飾品區，「嗯…
…手環好不好，如果送戒指太敏感的話。」
「不是、為什麼是男士飾品啊──」
「直覺啦──而且田哥也從沒約過我出去啊──而且而且、男生送女生禮物哪有像你
這樣機機歪歪的，送禮請吃飯是標備好不好？你這麼久沒攻下來、還沒想到要送東西，對
方一定是男的！」
「妳的邏輯怎麼跳的？我們男生也是很喜歡收禮物的好不好。」田楚軒懶得吐槽，想
了想，勉為其難地說：「我看他平常也不戴這些……」
「買了就會戴了嘛。」
「妳都這樣跟客人介紹的喔，個績第一我真不知道妳怎麼做來的。」
小花嘿嘿兩聲，「田哥怎麼帶我的我就怎麼做的囉。」
門口保全拉開玻璃門，有客人上門了，小花對田楚軒使著眼色，先過去招呼了。田楚
軒百般無奈，他現階段是真的沒慾望買戒指給曉謙，他們又不是情侶。
等等……難道那時他被甩的一部份原因就是因為他從沒送過曉謙禮物？
但那時他很窮啊！曉謙應該可以體諒吧？而且也不是沒帶他出去玩過……
客人偷瞄了幾眼站在遠處垂眸盯著玻璃櫃看的帥氣櫃哥，完全不知道在那平靜的表情
之下其實正面臨一場回憶大搜索。
田楚軒抬起眼，對那位客人回應一個營業用笑容，索性走過去聽小花介紹，適時推薦
幾樣商品。講著講著，也就想到了一個適合曉謙的東西。
追人嘛，他是沒想過送禮這招，不過如果成功的話──田楚軒在心裡默默獻上祭品─
─小花最討厭的擦玻璃櫃工作，下半年度就由他包了。
曉謙把鋼盆裡的菠菜甩乾、放到木頭大碗裡，大骨湯在爐子上小火熬著，他看了看時
間，田楚軒隨時都會回來。
他把餐桌擺好，又看了一會電視，門口傳來鎖被轉開的聲響，他迎過去，田楚軒開門
進來，一手鹹酥雞、另一隻手提著兩個紙袋。
「嗨，」
「嗨、這個我拿就好了，公司的東西。」
除了那個淺藍色紙袋，田楚軒將剩餘手上的東西交給他──另一個紙袋裡裝的是他指
定的檸檬蛋糕。他把蛋糕冰進冰箱，插了一塊鹹酥雞先吃了起來。
「今天過得好嗎？」田楚軒將手機鑰匙放上中島，坐上高腳椅問。
「今天嘛……」他掩不住笑容，「今天不能更好了。」
田楚軒也笑起來，「同婚通過這麼開心？」
曉謙點點頭，「今天看到新聞，我在辦公室哭了。」
田楚軒嗯了一聲，「其實想想，還真的有點難以置信。」
「所以是不是很值得慶祝？」曉謙呵呵笑著盛了兩碗飯，「洗個手來吃吧，我特地買
了很貴的牛肉片喔，不用沾醬就很好吃！」
晚飯過後曉謙把空氣清淨機打開，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把電視轉到新聞台，田楚軒
拿了罐啤酒，在他身後坐下，兩人一起看著同婚法三讀通過的畫面重播一遍又一遍。
田楚軒將空的啤酒罐放在桌面上。
「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他把那個淺藍色紙袋拿過來，拍拍沙發示意曉謙坐上來，曉謙手指拂過紙袋上緣，鏡
片後的眼睛逐漸盈滿期待，「不是說是公司的東西嗎？是給我的？是什麼？」
田楚軒不禁微笑，「你拆了就知道了。」
曉謙把紙盒拿出來，搖一搖，自顧自地說：「這麼大，一定不是戒指。」
田楚軒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起來，「嗯，的確不是。」
曉謙慢慢拉開珍珠白的緞帶時他又忍不住插嘴，「這個蝴蝶結是我親手打的。」
曉謙的手停下來，「呃……那我是拆還是不拆？」
「拆啊，」田楚軒故作沒事地聳肩，「以後你要幾個我都打給你。」
曉謙笑笑，繼續把緞帶拉開，他打開蓋子，裡頭薄紙一層又一層，他逐一揭開，放在
白色枕墊上的是一對銀色書擋。他拿起來，光潔的表面上有個橢圓小盤、上面刻著品牌名
字，底部也做成了Ｔ字型。
「我想說你書很多，這個應該蠻實用的。」
曉謙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心中衝上來的各種感覺，他把手蓋上田楚軒的，對方
的視線便從書架回到他臉上。
「謝謝，我很喜歡。」他停頓一下，「這個……也不便宜吧？」
田楚軒評估一下、微微一笑，「以我們公司的平均價位來說嗎？不貴。」
曉謙哼一聲，把東西放回盒子裡，「我現在還捨不得用，改天我想好了要放哪裡再拿
出來。」
他摘掉眼鏡、嘆口氣倒向田楚軒肩頭，「怎麼突然想要送我東西？」
這次田楚軒就沒回答了，曉謙把電視關掉，感覺對方頭轉過來，他仰頭閉眼，四片唇
瓣闔在一起。
田楚軒環著曉謙肩頭，越吻身子越傾，直到他壓著曉謙倒在沙發上。他又親了親他、
一隻手撐起上半身、支著頭、另隻手撥開曉謙的瀏海，邊凝視他、邊來回摸他臉頰。
「謝謝你。」曉謙又說了一次。
「謝什麼？」他問。
「一直在我身邊。」
「不客氣。」
「你記不記得我們上次倒在這張沙發上是什麼時候？」曉謙打趣問。
田楚軒有些自嘲地揚起一邊嘴角，「我逼問你到底要守柏宇辰到什麼時候那次。」
「事實是，」曉謙說，「你才是真的捨不得我們兩個的那個人。」
田楚軒想了想，「我只是希望你好。」
曉謙點點頭，「我知道。」
「那現在呢？」他改成趴姿、側頭看田楚軒，臉有大半埋入臂彎，「你怎麼都不問我
了？」
「問什麼？」
「我好不好、之類的，」
田楚軒笑了笑，「我看得出來啊，你很好。」
「那你呢？」曉謙問。
「我嗎？」田楚軒有些摸不著頭緒，「我也ok啊。」
曉謙晃著兩條腿，沒說什麼，還是定定地看他。田楚軒看著，心念一動，「幹嘛？」
曉謙依舊晃著腿不回答，只是轉了個彎問：「那你記不記得，當初我怎麼跟你告白
的？」
「不記得了耶，」田楚軒故意說，「要不要再說一遍？」
「不要，」曉謙拒絕得很爽快，「你明明就記得。」
大手按上他的腰，田楚軒的手指探進他上衣下擺，「那直接繼續，可以嗎？」
「欸、等等──不行啦、喂──我很認真欸！」
曉謙連忙阻擋田楚軒的毛手毛腳，引來對方爽朗大笑。
「如果很執著程序正確的話，你就問嘛，你怎麼知道？或許我會給你一個好答案也不
一定。」他湊在曉謙耳邊悄聲提議，「我教你，你可以先從邀我留下來過夜開始──」
「田楚軒！」
曉謙一腳把人踹下沙發，用要去拿檸檬蛋糕的藉口逃到廚房去了。
隔天早上十一點，小花才剛在櫃位上站妥，就有個客人推門進來。
「您好，」小花走過去。
男人對她微笑點頭，看上去應該三十歲左右差不多，搞不好是來挑訂婚戒指的，週六
一早的小花心中充滿幹勁，仍是不動聲色的、先讓男人自己晃晃看看。
「我是 Amanda，先生請問怎麼稱呼？」片刻後她問。
「我姓曉。」曉謙在看見年輕櫃姐抿住笑唇時坦率一笑，「有點尷尬的稱呼吧？沒辦
法，家裡給的姓就是這個。」
是個個性不錯的客人呢，小花恢復了專業，「曉先生今天想看自己用的呢？還是送禮
的呢？」
「送禮。」
「對象是女生嗎？」小花很跟得上時事地問，「還是男生呢？」
「男生。」
哇哇哇──沒想到這麼快就給她碰上了呀，雖然以前也不是沒遇過同志情侶來挑東西
，但同婚通過後這位是第一個呀！
「生日禮物嗎？」她問，「還是……」
眼前的曉先生好像也思索了一下。
「唔，我想送他一個定情物。」
按照小花的活潑本性她真的是要按耐不住啦，踩著輕快的腳步帶著曉謙來到訂婚戒指
區，天鵝絨托盤一放就拿戒指出來一一介紹。
「這是我們的經典款，寬度是三毫米，再寬一點的還有四點五毫米及六毫米，曉先生
您有沒有比較偏好黃金或白金呢？或玫瑰金？」
「嗯……坦白說，我還不確定要不要送他戒指。」曉先生看著她微笑，氣質非常斯文
，「我們其實還沒開始交往。只是我們認識很久了。」
「所以是想與這位先生告白囉？」小花小心翼翼地問。
「不算是，我想他也清楚我對他的感覺……」曉先生細框眼鏡後的大眼睛溫柔瞇起，
「應該說，一個宣誓吧。昨天他送了我一個禮物，也是你們櫃上的商品，一對書擋，我很
喜歡，所以我也想送他一個回禮。」
等等、書擋？怎麼這麼巧……小花一秒靜止呼吸，昨天櫃上不是也結了一對書擋出去
嗎？田哥結的，難道──
「曉先生要不要參考看看我們的袖扣或領帶夾？」
主管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小花像是隻被嚇到的貓一樣縮了下肩、啞口無言地抬頭
看向不知何時走過來的田經理。
曉先生歪頭，「他平常只有上班時會穿西裝，剛好他也是做銷售業的，類似的飾品他
已經有了。」
小花好像瞬間懂了什麼，頭腦恢復運轉、發自內心地大大燦笑起來，「啊、曉先生，
我知道了，我們男士手環的選擇也很多，有幾款也很適合平常休閒打扮時配戴，有興趣看
看嗎？」
三個人移步到另一個玻璃櫃前，田楚軒讓小花盡情發揮本領，他看著曉謙神情嚴肅、
左右思量的模樣，心中的幸福感越來越強烈，差點就要脫口跟他說不用這麼麻煩了，送什
麼都好、只要是他送的、他什麼都喜歡！
「田經理。」
曉謙突然抬起眼、詢問他意見，「您覺得這兩款，哪一款好？」
托盤上放著兩只銀色手環，一個是品牌代表性設計的雙Ｔ造型、另一個做成一個雙環
的鎖結，扣在一起。
田楚軒難以抉擇，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兩者的價位差異，他可不想讓曉謙破費……
「田經理，可以麻煩您幫我試戴看看嗎？」曉謙還是笑瞇瞇地問，「您的身高體型、
外型，都跟我想要送禮的那個對象非常相似。」
田楚軒恍神地讓小花幫他把袖子折了幾折、熟練地幫他戴上手環，然後她跟曉謙都嘆
息了。
「都很好看。」小花苦惱地說。
「這個比較貴氣一點，」曉謙看著雙Ｔ款說，「不過都很好看、也都好搭配。不知道
我想送的那個人會比較喜歡哪一個？」
小花期待地看向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不發一語的男人，決定八卦一下。
「嗯，曉先生要送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呢？」
「很可靠的人。」曉謙說，「我們認識很久了，他是我大學的學長，也是我那時的男
朋友。」
小花瞪大雙眼、十分有興趣地鼓勵曉先生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們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不過他還是很照顧我，我也有過生活亂七八糟的時
候，他也一直在。現在我……我覺得我準備好了，我想要把這個禮物送給他，問他，他還
喜歡我嗎？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我想再問他，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們交往吧。」
曉謙的聲音並不大，語調很平靜。田楚軒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直視曉謙的眼，語氣不
帶波瀾地開口。
「我們都跟客人說，心意是最重要的。選您覺得最適合的，如果對方不喜歡，七天內
可以至原購買店換貨。不過，這種狀況很少見，畢竟用心挑的禮物，誰捨得退換呢？」
他伸手示意小花幫他將手環拿下，重新放回托盤上，「兩只我都很推薦，如果您要問
我個人喜好的話，我喜歡這只多一些。」
「為什麼？」
「比較陽剛，而且畢竟是經典款，不知道曉先生想送的對象大概是什麼年紀的，不過
以這款來說，戴到四十幾歲也不會突兀。」田楚軒停頓一下，「如果作為書擋的回禮，雙
Ｔ的造型也相呼應……像是一對一樣。」
曉謙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小花開心地乘勝追擊：「看來曉先生決定好了哦。」
「價格的話，我跟您說明一下。本來這只手環的價格是這個，」她拿出計算機按出一
個數字，「那打完折是這樣。」
曉謙有些遲疑，「我以為母親節檔期已經過了。」
「對，我為您打了員工折，昨天同婚法案不是過了嘛，」小花講一講自己也害羞起來
，「是我們主管的美意，希望來我們這邊買婚戒的同性情侶能再多一點幸福的感覺，不過
嗯……」
小花話就講到這裡。她想，待會再跟田哥說我用自己的額度吧，哪有人用自己的錢去
買自己的禮物的道理，作為下屬、她是誠心給予祝福的呢……等這位曉先生走了再跟田哥
講吧……天啊她一定要好好問一問，這位曉先生看起來人很好啊！原來田哥喜歡這一型
的！
曉謙卻中斷了她的思緒，「Amanda，謝謝妳的好意，不過我用原價買就好了。」
「咦？」
「第一件禮物，這麼有紀念性的東西，我不想用折扣，」曉謙神秘一笑，「反正我也
沒有預算考量。」
他看著苦笑看他的田楚軒，俏皮眨眼，「從這天起，我給他的，都會是毫無保留
的。」
「啊不過、我倒是想麻煩田經理一件事。」
「您請說。」
「待會紙盒上的蝴蝶結，能夠麻煩您嗎？」
曉謙前腳才離開，小花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於自己上司這段戀情一路走來的所有細
節。田楚軒早料到了，故意吊她胃口，有問才有答、而且每一題都只給簡答。弄到最後小
花像是隻氣極的小母雞一樣沉不住氣猛拍翅膀，剛好這時有客人進來，田楚軒才逃過一
劫。
他心情很好地回到辦公室內，坐下來正想拿出手機傳訊息給曉謙的時候對方的訊息就
先來了。
『今晚一起吃飯嗎？』
『好。』他回傳。
『那買個巧克力蛋糕好嗎？』
『你不是不吃巧克力？』
『可是有巧克力告白比較有氣氛。』
田楚軒笑出來，哪來這麼多儀式。剛剛講的那些難道還稱不上是告白嗎？
他滑開螢幕保護程式，繼續當日的工作，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拋開滑鼠無聲大嘆，指
節抵住的嘴唇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無奈微笑。
──要擦整整六個月的玻璃展櫃啊……
--
好久沒寫了, 希望大家喜歡 >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0.190.225.10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8323562.A.305.html
推
05/20 13:06,
5年前
, 1F
05/20 13:06, 1F
推
05/20 13:53,
5年前
, 2F
05/20 13:53, 2F
→
05/20 13:53,
5年前
, 3F
05/20 13:53, 3F
推
05/20 14:22,
5年前
, 4F
05/20 14:22, 4F
推
05/20 14:34,
5年前
, 5F
05/20 14:34, 5F
推
05/20 17:57,
5年前
, 6F
05/20 17:57, 6F
推
05/20 22:06,
5年前
, 7F
05/20 22:06, 7F
推
05/21 02:33,
5年前
, 8F
05/21 02:33, 8F
謝謝大家推推XD 看到好多驚嘆號覺得興奮起來(?!
推
05/21 14:33,
5年前
, 9F
05/21 14:33, 9F
可以啊XD 我也想寫更多他們
我想寫柏宇辰的愛情XD 但他緣分的那個人目前還沒到我的靈感裡
如果大家有想看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 編輯: librarie (60.190.225.106), 05/21/2019 15:01:48
推
05/21 15:01,
5年前
, 10F
05/21 15:01, 10F
推
05/21 20:06,
5年前
, 11F
05/21 20:06, 11F
→
05/21 20:06,
5年前
, 12F
05/21 20:06, 12F
→
05/21 20:06,
5年前
, 13F
05/21 20:06, 13F
→
05/21 20:06,
5年前
, 14F
05/21 20:06, 14F
→
05/21 20:06,
5年前
, 15F
05/21 20:06, 15F
→
05/21 20:07,
5年前
, 16F
05/21 20:07, 16F
→
05/21 20:07,
5年前
, 17F
05/21 20:07, 17F
代理滿足XDDD
去年打下完結二字, 其實我知道關於曉謙與田, 我一直都想要寫更多
這個故事有些檻, 常常在沒有預期的時間點被打通
然後就又可以繼續再往前走
寫出這篇後續, 我是很開心的><
一直很想寫楚軒視角的故事
也很想寫一些擺脫過往、新的生活的故事
那這是個好起頭
未來他們應該可以越走越順了吧
(好想趕快寫到他們甜蜜蜜親來親去甚至做一些羞羞的事哈哈哈)
另, 小花是初次連載時有出現、二次連載被我刪掉的角色
這篇裡把她寫回來, 作者我真的覺得一切圓滿了 (淚目摸摸小花頭)
※ 編輯: librarie (60.190.225.106), 05/21/2019 21:08:18
推
05/21 21:28,
5年前
, 18F
05/21 21:28, 18F
→
05/21 21:28,
5年前
, 19F
05/21 21:28, 19F
→
05/21 23:28,
5年前
, 20F
05/21 23:28, 20F
→
05/21 23:28,
5年前
, 21F
05/21 23:28, 21F
※ 編輯: librarie (122.233.200.206 中國), 08/31/2019 14: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