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忘川河(全)

看板BB-Love作者shuwei30 (律✓一生懸命)時間5年前 (2019/05/07 23:50)推噓10(10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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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忘川河畔，看著不遠方的奈河橋頭來了一批準備要前往投胎的靈魂，心思飄向了遠方。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在忘川河底的時間讓我已數不清日子，只記得我始終沒看到最想看的人出現在奈河橋上。藉由鬼差的聊天內容我知道現在已經是第五任的閻王即位，若按照這樣的算法，應該已經過了好幾千年了吧。幾千年過去了，祂還是沒有原諒我，而我深愛的那個人，現在究竟在哪裡？孟婆曾經提過，那個人類的男子已經被打入餓鬼道永世不得超生，但我不想相信這是真的，無奈當初決定跳入忘川河也只能繼續等待。如果他真的在餓鬼道……我簡直不敢想像這些年來他得過的有多痛苦，而造成他有這個下場的罪魁禍首就是我。我是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死亡的人類，所以我接下了管理死後世界的重責大任，雖然已具有神格但我終究還是個人類，也擁有七情六慾，在閻羅殿上我始終強迫自己公正無私，但在遇到他之後，卻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悸動。明知道不能愛上他，我卻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明知道他留著的不是純人類的血統，我卻相信他的善良。「找到您想要找的人了嗎？」孟婆杵著拐杖在我身邊停了下來，學我看向遠方。「沒找到，如果妳要勸我放棄的話那就結束這個話題吧。」我替她拍去身旁矮石的草屑，好讓她坐下來時不會弄髒衣服。「將近四千年的日子您都在等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的人，值得嗎？」孟婆在矮石坐了下來，忍不住說道。「是啊，值得嗎？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就算我們最後註定要分開，我還是想把內心的話告訴他。」說不出口的話，是我千年來一直抱持著的遺憾。「閻王您真是個痴情的人呢。」聞言，我先是一愣，接著笑了出來。「已經沒有神格了，叫我羅闍吧。」看著最後一批的靈魂走上奈河橋，表示今天我也不能再見到他。「您應該知道，如果您願意，祂願意再給您一次的機會。」「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畢竟是初代的閻王，如果不是因為情關，也許現在仍然掌管著閻羅殿。自甘墮落。這四個字是祂當初扣在我頭上的帽子。「那麼您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這麼難受呢？」「如果妳見過那個人，一定也會和我有一樣的感受，這個世上居然有如此單純的人。」我從懷中拿出了一隻木刻成的兔子，指腹輕輕地滑過兔子的紋路，腦海中浮現的是他一刻一刀小心翼翼地雕過的樣子。魅是人類和女羅剎所生出來的小孩，雖然外型和一般人無異，但天生的一對異色瞳卻成了半人半鬼的證據，原本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深山裡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那年因為村子發生了瘟疫死了不少的村民，不少人認為這是老天爺降下的懲罰，因為他們村子裡有惡鬼羅剎。幾個村民在不知道哪來的道士帶領之下，抓走了魅一家三口，並以獻祭為由活活燒死了他們，在之後，瘟疫的情形不但沒有改善，反而越來越嚴重，村裡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沒過多久就成了一座廢墟。我透過明鏡看魅一家三口平時不與人結怨，甚至還會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魅擅長木頭雕刻，經常去山裡撿木頭雕成小動物送給村裡的小朋友。可惜村民因為畏懼他的雙眼，會把他送的東西丟掉，即便如此，魅仍然沒有放棄自己想要為村民貢獻一份心力的念頭，他始終相信有一天村民會感受到他釋出的善意，就這樣到他被燒死的前一刻。他的雙親在死後來到了閻羅殿，我依照他們生前的事蹟讓他們步入人道，重新投胎做人，正當我還在納悶為什麼沒見魅的身影時，鬼差卻向我報告他們沒有找到魅的靈魂，他就像消失一般。我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親自來到凡間找尋他的靈魂，發現仍然擁有些許羅剎法力的他利用這剩餘的能力將自己藏起來，不讓鬼差找到他。我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後頭，想看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時，發現他在夜間偷偷潛入民宅，並將白天在山裡採集到的草藥放在桌上，留下紙條，上頭寫著治病的方法。他就這麼維持白天上山採藥、晚上潛入民宅留下藥帖好幾天，直到他再也無法靠羅剎的法力隱藏靈魂時，才被鬼差逮到抓回了閻羅殿。魅因為私自躲避拘提，一進地獄就被抓進牢裡關了起來，我在審判他的前兩天曾經到牢裡去，想知道他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流連在人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們可是當初燒死你們一家子的幫兇。」魅聽到我這麼說，只是搖搖頭。「我很喜歡小孩子，他們不曾畏懼過我，大人的過錯不該由小孩子來承擔。」「所以你為了治他們的病甘願冒著刀山油鍋的痛苦也要流連人間？」我相信他不會不知道躲避鬼差的拘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們未來還大有可為，也許假以時日能救更多的人。」「生死有命，生死簿上早已經決定好一切。」我眉頭輕皺，不太認同他的做法。「大王，聽說您生前也是人類，您應該知道人類能為這個世界做出多少的貢獻。」我不否認他道中了深埋在我內心的疑問，憑什麼神有資格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待在地獄快要一千年的時間，我刻意無視這個問題，就是因為沒有人敢質疑我。「我躲避鬼差的拘提確實是我的問題，我不會逃避任何我該得到的懲罰，但能不能請大王您思考生死簿上的名字是否更該有死亡的合理性？」他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離開了監牢後我翻起了生死簿對比明鏡，簿上有些人的死亡確實不合乎情理。掌管閻羅殿將近一千年，我第一次對手中的生死簿抱持懷疑，也許神可以站在更理解人心的立場上決定他們的生死，而不只是制式化的輪迴。我暫緩了魅的審判，將這件事上奏天庭，打算廣納仙班的意見修改生死簿內容，在這段等待的期間，我讓魅住在與我相鄰的房間，允許他出入閻羅殿的書齋，閱讀之前曾經審判過的案例。他雖然無法改變過去已成定案的審判，卻會認真的將他的想法與我分享，一直安份守己的他不曾要求進過閻羅殿，也不會做任何越踰的事。魅很明白自己的身份，閒來無事時會雕小動物木偶送給鬼差和判官，久而久之便和他們打成一遍，鬼差和判官對魅的印象很好，閻羅殿因為魅變的溫暖了一些。曾幾何時，我的目光會跟隨著他，他的舉手投足都會牽動我的思緒，我知道這個名喚愛情，明明不能愛上的，卻仍克制不住自己動心。幾天後，天庭召喚我上去一趟，表示同意讓我徵求地方神的協助修改生死簿，我還沒來得及和魅分享這個好消息就聽到，魅被以躲避鬼差拘提、企圖擾亂地獄平衡的罪名打入了餓鬼道永世不得超生。我當時從天庭趕回去時魅已經被天兵天將抓走，在他曾待過的房間裡只留下一隻木雕的兔子。我曾經想要向天庭為魅辯護什麼，但終究只是白費力氣，最後我只能帶著那隻木雕的兔子，毅然決然地跳入了忘川河，藉此表達我對天庭的不滿，還有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跳入忘川河後唯一能做的只剩等待，我被允許能像現在在遠處觀望奈河橋，即使我知道我等的人永遠不會出現。「魅在被打入餓鬼道前曾經來找過我。」孟婆語重心長地開口。「他來找妳了？」這件事我第一次聽說。「他說，如果哪天他遭逢什麼不測，請您不要自責，他很高興您願意相信他，這一切就已經足夠。」我握緊了木雕的兔子，淚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滑落。「您明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還要繼續待在忘川河等他嗎？」「是的，如果魅永世不得超生，那就讓我待在忘川河裡吧。」即便這是不歸路，即使我不知道得要再花上多久的時間才能等到他，我都會繼續等下去。孟婆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用拐杖在地上輕敲一記，一個眨眼我和她便來到了奈河橋頭。正當我還在不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時，奈河橋的另一端走來了一個人影。「……魅？」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大……王……」魅一看到我，口氣有著驚訝。我再也忍不住地用力抱住了他，像是想要把他揉入懷裡一般，我好怕這一切全是夢，當我醒過來後又只剩我一個人。「魅……真的是你嗎？」我顫抖的手輕撫上他的臉，發現他除了瘦了一些，其他都沒改變。「是我……真的是我……」他的手覆上我的，閉上了雙眼，淚水止不住地落下。「我還以為我永遠等不到你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杵著拐杖的孟婆身上發出白光，化成了穿著白衣的觀音大士，對著我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羅闍，本座感念你們兩人情深義重，彼此忍受孤寂千年也足矣，本著慈悲為懷眾生平等，特此網開一面，望你們繼續助人行善，共同修行好前往西方極樂世界。」祂在留下這句話後便化成白光消失在天際，我向白光的方向深深地一鞠躬後，牽起了魅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抱歉，到現在才能告訴你我的心意，我……」我不會再掩飾也不會需要再隱瞞，我要直接了當地告訴他。「我愛你。」魅還沒等我說完，就搶先我一步開口。「欸？」沒想到他會比我先告白，一時半刻我沒緩過來。「讓我收回我的話好嗎，不要忘記我，永遠都不要忘記。」我露出一抹笑意，有些愛憐地將他擁入懷裡。「你以為我花了四千年的時間是想證明什麼？」「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他抬起頭看著我，雖然重逢了，但大士留下的那段話似乎讓他感到有些困惑。「凡間。」即使要去一個未知的世界，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怕遭遇任何挫敗。感謝推文及回覆問卷的朋友，讓我決定把初代閻王的故事ＨＥ化那麼接下來是該寫閻君和谷璿的回家後呢，還是羅闍和魅的凡間生活呢ＸＤ -- BLOG:http://wingsworld1111.pixnet.net/blog 窗外的雨　降落我想你的足跡不帶痕跡地沖走　你留在我心裡的記憶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9.172.23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7244222.A.7C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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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usi

05/07 23:55, 5年前 , 1^F

05/07 23:55, 1^F

好迅速XDDDDDDDDD ※ 編輯: shuwei30 (49.219.172.232), 05/07/2019 23:56:47 ※ 編輯: shuwei30 (49.219.172.232), 05/07/2019 23:5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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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ballen

05/08 00:26, 5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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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1619

05/08 00:58, 5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