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樓誠] 霸道秘書不愛我 (七)
晚宴的隔天，明誠請了假。
上班從不缺席的明秘書竟然請假，消息從行政秘書口中走漏後，整間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議
論究竟明秘書去了哪？
有人覺得只是單純生病，有人猜測是家裡出了事，更有人推斷他是請假去面試其他公司。
全公司最接近事實真相的人正滿面愁容的坐在藏青色沙發上。
說是最接近真相，但其實也仍在一團迷霧裡，看到的僅僅是霧裡模糊的輪廓。
自從明誠昨晚匆匆離開後，明樓便被無止盡的困惑糾纏，眉頭一刻都沒鬆開。
空蕩蕩的秘書辦公室顯然只徒增了他的困擾，沒有明誠，工作推行異常緩慢，令人心煩。
明樓舉起鑲著金邊的骨瓷咖啡杯，啜了一口。
真難喝。
苦澀在口中綻開，讓他想起昨晚明誠的神情。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明誠。驚惶失措與悲傷。兩個和明誠這個人差十萬八千里的詞彙。
四年的時間這麼長，本以為暸若指掌，沒想到他對明誠其實一無所知。
他知道明誠怎麼工作，怎麼應對進退，卻不曾留意明誠作為一個人，是怎麼過生活的。
平常喜歡吃什麼？周末喜歡幹什麼？喜歡結交怎樣的朋友？又喜歡怎樣的對象？
情人？這個詞一跟明誠綁在一塊兒，十分微妙，說不出的違和感。
他試圖想像，明誠害羞地紅著臉拉著某人的手、甜蜜地靠在某人肩上、輕柔地在耳邊說著
綿密情話、又或是激情地翻雲覆雨，這些卻都難以在腦海裡拼湊成畫面。除了最後一項，
與其他不同，似乎越想越清晰，明樓甩甩頭，趕緊將念頭打散掉。
還是不要輕易下定論，明樓心想，舊情人什麼的，經過縝密的綜合評估後，機率實在太低
。
不管如何，他還是有點擔心，但卻分不清是擔心著自己桌上隔天就多了張辭呈，還是害怕
又看到明誠傷心的樣子。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咋了下嘴，舌尖上的折磨也麻痺不了不斷湧上的憂心。
一陣匆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明樓的思緒漩渦。
「進來！」他喊道。
「明總，有您的訪客，這是他的名片。」行政秘書走向前，遞出微微反光的小紙卡。
「我記得今天沒有與外賓的會議？」明樓遲疑地接過名片。
「是的，這位訪客來的有點突然。不過因為他來頭也不小，就先讓他在訪客室待著，先來
問問您是否方便會面。」
明樓疑惑地皺著眉，看了看手中的名片，緩緩閉上眼，像在思考。停頓幾秒後他張開了眼
，嘆了口氣：「請他過來吧。」
「明總您好，抱歉突然打擾，希望不會耽誤您的工作。」榮石的表情與語氣完全沒有道歉
的意思。
「不要緊，請坐。」明樓敞開手臂，指向沙發。
兩人昨晚在那之後並沒有繼續交流，在明誠離開後便各自與其他賓客聊了起來。明樓對於
榮石的到訪並不意外，畢竟"生意"還沒談到，只是沒想到人來的這麼快。也好，他也想問
問榮石究竟跟明誠是有什麼糾葛。
「不好意思，沒什麼特別可以招待的，希望榮先生別介意。」明樓雖是笑著說，但眼裡卻
有一股冷漠。
「怎麼會介意呢，再說了，我也不會待太久。」榮石從公事包裡拿出一本釘裝紙本資料，
放在桌上，推到明樓面前。
「明總，這是榮家旗下產業的內容與市值，而這是我的賣價。」榮石另外拿出一張紙，擱
在另一邊，手指在上頭敲了下。
明樓看了一眼紙上的數字後，目光轉向坐在對面的榮石，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像是
在辨別眼前人的虛實。
終於，他向後一仰，寬闊的背靠著沙發椅背，翹起腳，雙手抱胸，說：「這價錢不合理。
」
「您該不會還嫌太貴吧，」榮石笑得更深，「這可是市場的半價。我相信明總沒辦法找到
比這個更划算的交易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榮先生也不是傻子，您出這個價想必有您的原因，就直說吧。」
「老實說，我並不想管榮家的這些產業，對經營完全沒興趣，但畢竟也是祖產，要賣就要
賣給值得信賴的人。我看好明氏集團的發展也相信明總的能力。」榮石保持著笑容，頓了
頓，繼續說：「的確，要賣我也不是沒能力談到一個更好，甚至超過預期的價格。但是這
個交易不一樣，這個價錢只開給明總您，只是得附加一個條件。」
明樓抬起了一邊的眉，等著榮石自己說下去。
「您可以得到榮家的產業，不過明誠得讓給我，就這麼簡單。」榮石並不懼怕明樓火辣辣
的凝視，自信地回視，依然上揚著嘴角。
明樓一聽，覺得荒唐，不禁輕笑出聲，說：「明誠又不是我的財產，他要何去何從也不是
我能決定的，榮先生這個條件可真是強人所難。」
「我知道，」榮石不急不徐，「明總您只需要他想走的時候，不攔住他即可。而至於讓他
想怎麼做，別擔心，我自有辦法。這筆交易您穩賺不賠。」
明樓飛快地轉動商人的腦筋，他知道這筆交易太過划算，錯過實屬可惜。
況且，明誠是怎麼樣的角色他很清楚，他要往東，誰能要他往西？榮石要說服他可沒那麼
容易。
「為什麼你想要明誠？你們...」他還是想知道動機。
榮石緩緩眨了下眼後，說：「這麼說吧，我們過去還有些未完成的往事，不過這都是我和
他之間的事，也就不跟明總細說了。就我所知，明總和他只是單純工作上的往來，對這些
員工的私事應該不感興趣，除非...」他意有所指的沒把話說完。
「沒有什麼除非。」明樓當然懂榮石的話中話，便堅定地回答本就是的事實。
榮石點頭表示明白，站起身，說：「那請明總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我過幾天再與您聯絡。
就先不打擾了。」
明樓依舊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要送客的意思。榮石也不在意，微微欠了個身，便轉身要
離開。
「我答應你。」低沉的嗓音迴盪在挑高的半弧形空間，一項看似不對等的交易就此達成。
即便是個奇怪的條件，明樓知道自己的決定沒錯。身為明氏集團的CEO，他須對股東負責
，整個明氏集團幾萬名員工也仰賴著他，有了榮家的產業鏈，集團能在華北順利擴張，帶
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榮石也不是要他把明誠綁架後送過去，明誠的去留還是取決於明誠自己，那其實也就談不
上虧欠，明樓在心裡說服自己。
然而，罪惡感還是揮之不去。
若是榮石使壞手段對付明誠，這樣的可能也曾經掠過明樓腦海，但是他姑且還是相信自己
看人的眼光。雖然只短短見過兩次面，他在榮石的眼裡看到的是誠心誠意，尤其是提到明
誠時，眼裡的火光像是黑夜裡的燈塔，堅定而令人信服。
除非...榮石他是個演技精湛的狠角。
疑心病這麼重可不是他明樓的風格。明樓試圖將這些暫時拋諸腦後，集中精神處理眼前的
麻煩。
他走到L型的辦公桌前，翻翻桌上剛才由行政秘書送來的文書，雜亂無章的擺放方式讓明
樓忍不住嘆了口氣，放棄地將整疊文書丟在桌子的最遠一端。
電子郵箱裡密密麻麻的都是需要他做決定的信件，各部門經理請示的執行許可，他深吸了
一口氣，開始著手一封封處理。
公關部門今年度的活動時程，嗯，沒什麼大問題，便簡單回傳了個"OK"。
人事部門的人力控管政策過於緊縮，有鑑於之後集團會擴張，人力需求勢必會上升，他簡
述了情況給予後續建議。
頂大校園演講的邀請函，他不喜歡演講，回拒。
梁仲春再次的提案請求、慈善活動的邀請、董事的要求......
今天工作起來總覺得特別吃力，剛回覆完第九封郵件，明樓就受不了，滑鼠一點關掉了視
窗。
明誠昨晚的神情時不時打斷他的思緒，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明誠。
他拿起手機，打開屬於明誠的對話框，裡頭只有早上那條要請假的消息，再也沒有更新的
了。
明誠甚至也沒說這次請假是要請多久，只留了短短的一句話：「請假，行政祕書代職。」
將手機面朝下放在桌上，無奈而焦躁，他閉上眼往後一靠，試圖集中精神。
然而，三分鐘不到，他就忍不住了，拿起外套往門口走。
「明秘書今天有跟你聯絡嗎？」明樓到位於同層的行政辦公室，詢問頂著大捲髮、還是兩
個孩子媽的行政祕書。
「明秘書？喔，他今早有打電話來，很詳細的說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講了可久了呢，足足
花了半個小時。」
「他有說哪時回來嗎？」明樓問。
「沒有。不過希望他不會請太久，他的工作我可做不來。」
明樓點了點頭，停頓了片刻後，說：「那你知道明秘書住哪嗎，有地址嗎？」
行政祕書疑惑地看著明樓，「沒聽他說過，明秘書一向都很神祕，您也知道。但地址倒是
可以幫您查查。」
明樓拿走寫著地址的紙條，丟下了謝字，匆匆離開。還沒反應過來的秘書，只能兩眼圓睜
的目送像風一般的長官。
大樓一樓弧形車道上停著的是等待明樓的司機，而出乎意料地，明樓打開駕駛座車門，趕
了司機下車，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明樓偶爾喜歡自己開車，但這次卻不是因為喜好，單單只是覺得接下來的行程還是只有自
己知道的好。
他在導航上輸入明誠的地址，並不算太遠，現在也不是尖峰時段，導航系統計算將於24分
鐘後抵達。
夜銀色的特斯拉最後駛入了一處新興住宅區，整齊的庭園樹木，格局方正的樓房，嗯，很
像完美主義的明誠會選擇的地方。
明樓將車子停在路旁的樹蔭下，正要開門下車時，卻看到目的地住宅門口站了個熟悉的精
瘦身影，明誠穿著略為寬鬆的帽T正在與一個人談話。
那個人明樓也不陌生，畢竟半天前才在辦公室見過面。
明樓與他們有點距離，無法聽到對話，但從肢體語言來看，兩人像在爭吵。
明誠的樣子十分激動，而榮石卻沒有被明誠的態度震懾到，反倒越靠越近。
最後，明誠被一把抱住。一開始他還奮力地想要掙脫，片刻後動作慢慢停下，在榮石懷裡
一動也不動，似是放棄了掙扎，選擇接受。
明樓沒有理由繼續留下，轎車悄聲地駛離。
「那就這樣吧，四年也夠長了。」他默默地想，油門卻不停地往上加。
然而，奔馳的銀色閃電卻是怎麼也趕不上心頭渴望的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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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駕駛，切勿超速，明家安全氣囊關心您~
不過如果是那種車，可以盡量飆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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