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單戀未果 (下)

看板BB-Love作者wsx321edc (poli波哩)時間5年前 (2019/03/19 19:55)推噓5(5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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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會還跟那個姓杜的在一起吧？」嚴慎忽然沉聲問。「……不關你的事。」嚴立頓了一下說。「你真的還跟他在一起！？」「我們沒有在一起。」「他到底有什麼好！哥你被他騙了！他接近你只是因為你的家世背景！他在利用你！而且他都是個老頭了還對你有興趣，你不覺得噁心嗎——」「嚴慎！坐下！」嚴立突然怒喝一聲，讓激動到站起來還撞翻碗筷的嚴慎嚇了一跳，「誰教你吃飯時可以這麼沒禮貌的？」「……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嚴慎一臉委屈，縮了縮肩膀，撿起筷子慢慢坐回椅子上。「你誤會了很多事，」嚴立看向弟弟，一字一字說：「第一他沒那麼老，第二他沒有刻意接近我也沒有利用我，第三，是我對他有興趣，那你不覺得我噁心嗎？」「哥你當然不噁心啊……」「那就不要再講這件事了，專心吃你的飯。」原本開心的一餐飯吃到後面索然無味，嚴慎知道哥哥生氣，不敢再講話，嚴立也沒打算緩和氣氛，兩兄弟吃完後收拾好各自回房，誰也不再理誰。半夜，嚴立翻來覆去沒個安穩，不知道是因為沒了身旁熟悉的溫度還是後悔對弟弟厲聲相向，總之他睡不著覺。既然如此，乾脆起來工作吧。正走出房間倒杯水解渴，嚴立沒想到這時候竟然聽到開門聲，接著他的父親嚴丞踏進了家門。「爸……」嚴立喊了聲，不曉得對方怎麼會在凌晨兩點回家。「咦？你在家啊。」中年男人說，雖然已年過六十，他仍保有一身挺拔的氣魄，眉眼如炬，不怒自威。「弟弟今天回家，我來跟他吃飯。」嚴立說。「他又怎麼了？」嚴丞放下公事包問，顯然對小兒子惹麻煩習以為常。「……沒有，他沒事。」猶豫一秒，嚴立斷然決定隱瞞嚴慎隨隨便便就被別人套話的蠢事，想著他處理就好，不必讓父親擔心。「那你呢？工作還好吧？」嚴丞望著大兒子問。「很好，都差不多……」嚴立回答完，又補上一句：「小葉應該也很好，他最近出國度假了。」「我沒問他。」嚴丞說。「哦，我以為爸你會想知道……」嚴立喃喃道，自己父親每次問他的近況總會附帶問一下對方的，有多在乎暗戀對象的兒子他怎麼會沒感覺，念國小時他還懷疑過石葉是不是父親和石叔叔用高科技弄來的私生子呢。「你怎麼會這麼以為？」想不到嚴丞又問。嚴立可沒膽子說出因為我看到爸爸你的小秘密了，他聳聳肩說：「我們兩家關係好，我跟他從小認識，爸你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問兩句關心一下很正常。」「喔。」嚴丞應聲，沒再追問。「沒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爸，你也早點休息。」嚴立說。「嗯。」隔天，失眠了大半個晚上的嚴立頂著淡淡黑眼圈走出房間，一邊調整領帶，一轉頭就看到嚴慎和嚴丞父子坐在客廳桌邊下棋，和樂融融的氣氛害他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夢遊闖進別人家去了。「哥，你幹嘛穿這樣？」一聽到聲音馬上回頭的嚴慎說。「上班。」嚴立說。「今天週六哥你上什麼班？」「加班。」「你是總裁祕書耶，幹嘛這麼累，叫底下的人去加班啊！」「……」嚴立懶得跟弟弟解釋因為昨天趕著回家陪你吃飯有些文件沒處理好所以今天才要去加班，逕自拎起外套，走向門口。「哥你該不會要去見那個姓杜的吧？」嚴慎說。「啊？」「哥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啊，他們全家都是人渣，到底有什麼好，爸爸你也跟哥說說啊，那個姓杜的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嚴慎！」嚴立突然喊了一聲，硬是截斷弟弟的話。他雖然早對弟弟表明性向，但可沒對父親透漏過半點，他父親何止聰明，光從幾句話也足夠推測出嚴慎話中含意。嚴慎不覺得自己有錯，瞄了一眼不作聲的父親，繼續提高音量說：「本來就是啊，哥你都幾歲了，也該好好找個女朋友結婚安定下來——」原來棋藝那麼爛還硬要早起陪父親下棋就是為了這一刻啊。嚴立揉揉額頭，忍不住懊惱，對弟弟寵愛有加的結果竟然是一天到晚給他找麻煩，簡直是養鼠咬布袋。「哥你是嚴家長子，當然應該以身作則傳宗接代，家業需要繼承人，爸也是這麼認為吧？爸很想抱孫子吧？」嚴慎接著說。嚴立抿著嘴望向父親，想著如果父親也叫他去結婚他該怎麼辦，翻臉走人嗎？想不到在兩個兒子相異的目光下，嚴丞抬頭分別看了大小兒子一眼，又把視線放回棋盤上，緩緩移動了一子才說：「你哥長大了，他自己能為自己的事做決定。」比起嚴慎「啊？」了一聲，嚴立眨眨眼，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不是啊爸，你知道哥跟誰搞在一起嗎——」嚴慎還不放棄，揚聲道。「他跟誰在一起是他的事，只要他開心、不後悔就好。」嚴丞說，拍了拍桌子，暗示小兒子該把注意力放回棋盤上，「你不用操心他，倒是你，不要以為你哥不說我就不知道，這次又惹了什麼麻煩？」嚴慎才不覺得自己闖禍，把主管看好他所以放他假的事情得意地說了一遍，但嚴丞可不寵小兒子，聽完只道：「對方想找你哥攀關係你都沒看出來，那你待在那邊顯然沒什麼用，下週一去辭職，週五前找不到新工作你也不用回來了。」嚴慎一聽，頓時臉色刷白，然而父親向來說一不二，他更不敢當面反駁，最後一副生無可戀地說知道了。嚴丞點點頭，同時毫不留情地吃掉嚴慎中央的棋子，抬頭看到嚴立還站在那邊，說：「不是要去公司，怎麼還在這裡？」「喔，對，」嚴立霎時回神，連忙披上外套，「那我出門了，爸，再見。」「嗯。」一直到踏進冷清的公司大樓，嚴立仍不敢相信剛剛父親說出的話。這是，默許他和杜成霄往來的意思嗎？嚴丞雖然年邁，但思想不算老派，對某些新穎的觀念也都採取開放態度，可是關係到兒子的終身大事，嚴立其實非常提心吊膽，畢竟就像嚴慎說的，哪個父母不想抱孫子？他知道他是長子、知道家業會有繼承問題，如果嚴丞希望他規規矩矩娶個老婆生小孩他也能理解，本來他就對父親能不能接受兒子只喜歡同性這件事抱持疑惑，再來他的對象又大了他二十歲，這段感情怎麼想都不會得到支持，所以他選擇隱瞞，躲一天是一天，反正搞不好在被父親發現前他就先被甩了啊是不是。然而今天嚴丞說他能為自己的事做決定。憋在心裡那麼久的害怕因為這句話竟然瞬間化開了，嚴立感到不可思議，也原來他自以為豁達，其實還是很想得到父親的認同。一個早上都魂不守舍，當嚴立花了三倍時間處理完工作，時針已經快走到下午一點鐘了。今天週末，員工餐廳休假，反正他也要離開公司，乾脆東西收收，打算去附近的小吃店解決。哪知道剛出電梯到一樓，嚴立就看到中庭沙發坐著熟悉的人影。「你怎麼在這裡？」嚴立走上前訝異地問。「加班。」杜成霄好整以暇地說。「加班？少騙我。」嚴立挑眉擺明不信，要是連公司內數一數二有效率的經理都需要來加班，那現在整棟大樓裡應該人滿為患才對，「你到底為什麼來？該不會是來接我的吧。」他自嘲道。「你的行程不難猜。」杜成霄說，「走了，吃飯。」「咦？」嚴立沒想到對方真的是來接他去吃飯，只愣愣地跟著走往停車場。上車後嚴立看到杜成霄往後座扔了一只牛皮紙袋，說：「你還真的是來加班啊？」「有人出差只記得帶小男友忘記帶重要文件，我還在想這趟人情要怎麼跟他討。」杜成霄玩味似地說，「等一下順路先去車站。」「好。」嚴立說，他十分清楚杜成霄的原則，能讓男人願意週末特別跑一趟，要不是出差對象是得罪不起的重要廠商，就是那個出紕漏的屬下值得擁有一次特赦。週六午後的街道有點壅塞，路程比想像中還要耗時，車在大馬路上塞了一陣子，兩人沉默著，嚴立忽然深吸一口氣，趁著號誌轉紅燈，說：「有件事，我想問你。」「嗯。」「我們的——」「等一下，」杜成霄突然出聲，斜睨著正搓手侷促不安的嚴立，說：「問之前你先想清楚，我的答案應該不會是你期望中的，這樣你還想問嗎？」「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嚴立說。「你很好猜。」「……那你就不能大發慈悲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嗎？」嚴立略顯埋怨地說，但他也知道杜成霄不可能為了討好他而說謊，即使真的這麼做，到最後不滿意的還是他自己。「我倒是好奇你為什麼突然想問。」杜成霄說。「就……為了不讓自己後悔？」嚴立自問，「再說都這麼多年了，想要有個口頭承諾也很正常吧，你大爺惜字如金，即使在床上都沒講過一句哄騙的情話，我當然會覺得不踏實啊。」「你真的想聽我說情話？」杜成霄勾起嘴角笑問。「……」聞言，嚴立在腦中想像了一下從對方嘴裡說出「你好可愛」或「我喜歡你」這類句子的情境，霎時渾身湧起一股惡寒，雞皮疙瘩掉滿地，「不，我不想聽，拜託你不要說，別人講是情話，你講大概就像人家欠你五千萬一樣可怕，我不想作惡夢，就當我沒問吧。」「嗯。」杜成霄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隨著前車移動，緩踩油門，「對了，月底那個週末，如果你沒什麼特別的事，挑一天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又說。「見誰？」嚴立問，這可是第一次對方表明要帶他去跟人會面，如此慎重，該不會是見家屬？但是杜成霄的父母應該都過世了才對，除了弟弟……杜成雲就算了吧，每次見面都一臉恨不得衝上來砍了他的樣子，還是不見為妙。「阿振。」杜成霄說。「啊。」嚴立一怔，沒想到還真的是見家屬！阿振是杜成霄年輕時候的左右手，多年後兩人再度重逢，阿振依然義無反顧繼續效忠對方，他們除了一同處理晚上不可說的生意，也不時會約出去喝喝小酒什麼的，算是杜成霄少數故人之一，說是家屬也不為過。嚴立和阿振曾經打過幾次照面，都是遠遠隔著馬路相望，正式的面對面卻沒有過，這麼一想，他不禁緊張起來。「到、到時候我該穿什麼？要準備什麼東西當見面禮？還是找正式一點的餐廳——」嚴立焦慮道。「不用，放輕鬆點，」杜成霄說，露出了難得的淺笑，空出右手伸過來拍了拍青年的手背，似乎想給對方一點安心，「你這樣就很好了。」週一，嚴立一大早走進茶水間，這麼巧，又遇到了秘書室的小茹。「嚴秘書，早……咦，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開心？今天是星期一耶。」「有嗎？」嚴立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的確看起來與平常不同，「大概是總裁快要回來上班了吧。」「喔……」小茹微微擰眉，無法理解怎麼有人會因為上司休假回來而開心呢。但她不知道的是，只有總裁回來上班，胡特助才會轉移緊盯的目標，放嚴立一個自由。「還以為嚴秘書是不是這兩天遇到什麼好事呢，」小茹馬上換回笑臉又說，「啊啊對了，月底那個週末我們還會再辦一場聯誼，如果沒事的話要不要來參加看看？放心我們不菸不酒，純聊天，氣氛很輕鬆的。」「喔，不好意思，那時候我有事了。」嚴立頓了一下，說：「我要去見對象的家屬。」「對象……欸！」小茹想到嚴立三天前才說沒有女朋友，怎麼過了一個週末就變成見家屬的關係了，再看嚴立神清氣爽的樣子，她忍不住說：「哇，這個時候應該要說恭喜！」「謝謝妳，所以……聯誼只好抱歉囉。」嚴立說。「完全不用抱歉！恭喜啊嚴秘書，祝你順利！」小茹開心地說，端著泡好的茶，一蹦一跳等不及要回秘書室分享新八卦。嚴立按下咖啡機按鈕，等待沖泡時，不禁又自顧自笑了笑，雖然總裁即將回國讓他期待萬分，不過真正令他開心的是那天在車上的對話，短短五分鐘，讓他被嚴慎搞得烏煙瘴氣的心情通通煙消雲散，愉快地度過了整個週末。他終於知道，原來啊，那個男人真的會說情話。還有，原來，他不是單戀。 (完) ----------------------- ＊進度緩慢中，實習生那篇是約吃飯，然後這篇是問要不要去赴約XD ＊之前厚臉皮請大家敲碗的其實是兩人相遇的回憶，但是卡文卡到我崩潰Q口Q 乾脆整個放棄，開新檔案變成打這篇。＊家屬是一定要見，不過預告一下，不只見一個人就是了。＊應該沒人在意的迷你彩蛋：帶小男友出差結果忘記帶文件被抓包的人就是呂先生。＊謝謝看到這邊的大家QwQ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46.205.11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2996525.A.F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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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qu

03/19 21:51, 5年前 , 1^F

03/19 21:51, 1^F

對已經不在了QQ 好像很久以前的短篇有提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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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onlight

03/19 23:05, 5年前 , 2^F

03/19 23:05, 2^F

→

mooonlight

03/19 23:05, 5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