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單戀未果 (上)

看板BB-Love作者wsx321edc (poli波哩)時間5年前 (2019/03/18 19:44)推噓5(5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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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是實習生那篇之後，沒看過也沒關係，此篇可獨立閱讀。「嚴秘書，早安，你這麼早就到公司啦？」當秘書室負責接電話的同事小茹在茶水間笑著跟他打招呼時，嚴立也回了一個無奈的笑容。「總裁出國度假了，我們還在猜你會不會跟著放假休息一下呢，」小茹又說，話中的我們自然是秘書室一群助理們，「畢竟秘書工作這麼操勞，又常常看你加班，我們都要捨不得了。」嚴立還是微笑，不敢說總裁去玩是總裁的事，他這個秘書怎麼敢跟著放假，要是他真的把假單遞出去，想必還沒送到總裁桌上他就會先被某位嚴以待人嚴以律己的胡特助吊起來打了。至於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胡特助兼總裁家管，因為被總裁拒絕同行，傷心悲憤下只得天天提早來上班，將維持公司運作化為已任，更不容許在總裁外出期間出一丁點差錯，導致嚴立這個秘書壓力山大，只好跟著天天加班。可惡，秘書和特助明明應該是一樣的地位，他卻硬生生在氣勢上矮了一階啊。「對了嚴秘書，這週六晚上我們和另一間公司舉辦了聯誼，如果你方便的話——」小茹才開口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忙改口說：「啊不好意思，應該先問問嚴秘書有沒有結婚的，抱歉啊，平常很少聽你提起私事……」「噢，沒有，我沒有結婚。」嚴立喝了一口咖啡說。「沒有結婚，那有女朋友了嗎？」小茹說。「女朋友也……應該是沒有吧。」嚴立說。「應該沒有？嚴秘書，你單戀嗎？」小茹敏銳地問。「單戀……」嚴立正猶豫著該怎麼解釋或乾脆略過這個話題，正好茶水間外有人喊他，他便以一句先去忙了順利脫身，完美避開這個問題了。單戀，這麼說其實也沒錯。嚴立心裡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剛好是同一間公司的部門經理。他知道職場戀愛很複雜風險也高，不論兩個人是分是合，總會好事者說閒話，輕則被當八卦配午餐，重則被質疑濫用職權護短，反正就是麻煩，但凡有一點智商的人都會勸他不要碰，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和對方是先認識才在公司任職相遇，和一般認知的職場戀愛有點不同。喔不，真要說起來，兩人是先在另一間小公司認識、發生關係後他轉職到現在這個職位，不久後對方也調職過來的。至於為什麼說是單戀，因為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承諾，要詳細解釋起來，恐怕又是另一段故事了。「這是上半年度的財報、成長幅度……上個月談成的併購案件概要……職缺釋出要再請公關部和人事部整合一下……配合政府法案調整……營業部的年中匯報……董事會決議……」冗長沉悶的晨間會議告一段落，嚴立又問了一次還有沒有部門要提臨時動議後，總算宣布散會，眾人陸續起身離開，嚴立則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會議資料。雖然總裁休假中，秘書還是得把開會紀錄整理好傳過去，否則萬一總裁心血來潮想在旅途中關心一下大家有沒有乖乖上班，他就只能尷尬。與會的經理各個忙，沒人在會議室逗留，即使是那個和他有關係的男人也一樣，會議中對方不只看都不看他一眼，散會後還是第一個走出去的。嚴立對這種反應已經不陌生，雖然偶爾在心裡埋怨對方連拋個曖昧的眼神給他也不肯，實在沒良心，但理智隨即提醒他，人家沒義務理你啊，期待什麼。他甚至還會不爭氣地幫對方找理由，像是職場戀愛公開沒好事，人家這是為你著想、免得害你被非議什麼的，想一想還真的被自己說服。唉，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應該是被虐狂吧。嚴立正要關燈離開會議室，手機忽然響起，一看，是他弟弟嚴慎。看看這對父母，兩個兒子一個叫嚴立一個叫嚴慎，不就拐彎暗示他們兄弟倆該獨立自主謹言慎行嗎。他十分確定自己有達到獨立的期許，可是反觀他弟弟，不只一點都不謹言慎行，還常常衝動捅簍子，令他不得不在後面幫忙擦屁股，最嚴重的一次是把公司機密洩漏出去，差點害他們一家甚至是公司上下幾百人跟著遭殃。這屁股實在擦得處處血淚啊。所以一看到聯絡人，嚴立瞬間想按靜音裝作沒看到，不過僅剩的良知還是讓他邊嘆氣邊接通。「哥，你今天晚上有事嗎？你會回家嗎？」對方稍嫌稚氣的嗓音傳來。「幹嘛？我在上班，如果加班就不回家。」嚴立說。「回家陪我吃晚餐嘛。」「嚴先生，你已經二十幾歲了，吃飯為什麼需要哥哥陪？而且你為什麼在家？公司不用上班？」嚴立問。「放連假啊，哥拜託嘛，我一個月沒跟你見面吃飯了。」嚴立忍下一句「你是兄控但我不是弟控」的拒絕，說：「再看看吧，準時下班我就回家。」「欸，哥你不要敷衍我，你什麼時候準時下班過——」嚴立不甩弟弟的哀求，掛斷前又說：「你既然回家了多陪爸爸聊個天，不要老想我。」「爸又不在家。」嚴慎語氣突變，冷冷地說。嚴立一愣，聽到弟弟略帶怒意的聲音，突然就心軟了，「……好吧，我盡量準時下班。」他說。講到父親，嚴立不禁又嘆一口氣。他長大懂事後才意識到，父母期許他們兄弟自立慎行並不是望子成龍的祝福，而是真心希望他們不要添麻煩。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嚴家更是如此，在他弟弟嚴慎還沒識字的年紀父母親就協議離婚，母親再婚，有了新家庭與恩愛的家人，父親沒有再娶，整天忙於公事，帶大弟弟的責任理所當然落到他這個哥哥身上。他起先以為父母只是因為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才分開，直到某天替父親到書房找文件時才不小心發現父親的秘密。看似尋常的往來信件透漏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戀慕，但文字越到後來越是露骨，像是寫信的人按耐不住對方裝傻似的，最後一封信更直白表露內心對對方的渴望。然而這些本該寄出的信都沒有郵戳，也就是說根本沒有送到對方手上，不難推斷應該是有什麼阻止了寫信的人將心意傳達出去：理智、或是恐懼。對方寄來的信件內容倒是相當正常，筆法堅挺有力，敘述著朋友間的牢騷煩惱與理想抱負，真正把他父親當作知己，也難怪父親不敢將暗藏的感情公開，這一坦白的下場肯定只有老死不相往來一種結果。對方信件上的署名嚴立不陌生，就是他竹馬的父親。好吧，對上信件的日期真相隨即大白，他父親從高中就開始暗戀對方，結果對方僅把他父親當好朋友，結婚還不忘邀請他父親當伴郎，後來父親自己也成家，大概是被他母親發現端倪，也虧母親還能忍到生完兩個兒子才走人，要是知道枕邊男人暗戀別人的老公十幾年，正常女人早就兩巴掌甩過去行李拿拿回娘家去了。嚴立也是這時候才想通，為什麼每次竹馬來他家時他母親總是一臉冷漠，甚至有一兩次對這個年幼的小孩出言諷刺，竹馬從小對旁人的情緒一向敏感，每每見到他母親都露出害怕的樣子，他當時年紀也小，除了覺得媽媽今天好兇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牽著竹馬乖乖到房間玩。看到父親的親筆信是嚴立國中時的事，當時竹馬家的家庭與事業相繼出事，他父親身為股東即使沒有私心，也必須出面幫忙處理，大概是那幾天太過操勞，才忘記鎖上抽屜乃至於讓兒子發現這個祕密。嚴立那時已經獨立懂事，知道長輩之間的糾葛輪不到他置喙，既然都走到這樣了，得知真相頂多讓他心底的疑惑得到解釋，倒不至於去找父親對質或責問。他父親並非不愛他們兄弟，平時對兩個兒子頻繁的關切不說，雖然在家時間短，也有親自面試聘請保母與幫傭，廣義來講沒有讓他們被疏於照顧，所以他沒有多少怨言。可是他弟弟嚴慎可不這麼想。嚴慎還沒上幼稚園就沒了媽媽，他不親近保母，一天到晚哭著要哥哥，對爸爸早出晚歸忙於工作更不能理解，只覺得沒有安全感。嚴立心疼弟弟，知道弟弟委屈，他身為哥哥只好盡力陪伴，幾年過去，嚴慎平安長大，卻黏他黏得不像話，他才赫然發現寵過頭了。嚴慎對父親雖然表面上服從乖順，但嚴立感覺得出來那是一種敬而遠之，父子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牆似的，他這個中間人花了幾年試圖拉近兩人關係，可惜未有多少顯著改善。嚴立當然不會將父親的秘密告訴弟弟，怎麼說也算爸爸的隱私，弟弟對父親成見已深，恐怕難以體諒，只會更氣爸爸逼走媽媽，導致父子關係更加惡劣，這不是他樂見的。直至今日，嚴立還是不時會勸嚴慎多跟父親相處，盡管效果有限，總比沒有的好，為了家庭和諧，他今晚怕是得認命回家一趟了。有時候嚴立會想，他喜歡上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受父親影響。那個男人說好聽一點是給他很多自主的時間，說難聽一點就是不太搭理他，從未給他任何承諾，沒有名份、不是在交往、對彼此交友不限制，講出來就是一般的一夜情，可男人表現出來好像也不是對他無所謂，還常常找機會在公司調戲他，不是他厚臉皮自誇，自從兩人有了床上關係，在他所知範圍裡對方就沒再去外面找人過夜了。那個男人不僅讓他住進家中，還自然地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偶爾心情好也會親手做些宵夜給他吃，他不是白癡，這種進展怎麼看都不只是炮友啊。仔細對照起來，他父親也差不多是這麼對待他的，平常見一面是一面，沒大事不聯絡，卻不時透過保母幫傭一兩句話關心他的吃喝正不正常，彼此是親生父子可是對雙方的私生活卻不怎麼插手，說是尊重，好像也能解釋成放任。啊，提到這個他得澄清一下，他還分得清楚親情和愛情的差別，他對那個男人有情慾，但對自己的父親可沒有一丁點慾念。或許就像許多研究指出子女在擇偶時會下意識找和父母親擁有類似特質的人一樣，縱然不一定是好的方面，但確實能讓子女在相處上感到安心。嚴立在這樣環境下成長，自然不會去找一個整天想纏著他的另一半，他也喜歡務實理性的人，如果能稍微讓他依靠又不過度干涉他更好，看看，那男人就完全符合這些條件，要命的是連長相都是他的菜，他會一愛不復返實在不意外，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兩個人差了二十歲這件事吧。至於那個男人到底對他是有意還是無情，很遺憾，嚴立始終沒有勇氣主動詢問對方，因為從小他的家教就是不要給別人添麻煩，與其打開潘朵拉的盒子窺探究竟，導致可能的尷尬、困擾，不如沉默維持原狀，對雙方都好。好吧，老實承認，他其實更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選擇避而不談，說他膽小也不可否認，誰讓一場戀愛中，先放感情的就輸了呢。趕完工作準時下班，嚴立一搭上車還不忘給那個男人傳個訊息，就說今晚回家陪弟弟不過去了。報備不是義務，但嚴立覺得禮貌上應該這麼做。過了幾秒，那邊回給他一個字：好。簡短有力，看不出任何情緒。嚴立到家時幫傭張姨已經煮好七菜一湯，說是難得兩個孩子都在，當然得吃豐盛一點。張姨從嚴立國中時就在他們家幫傭，彼此熟悉，她雖自己有家庭，也對嚴立和嚴慎兄弟關心備至，逢年過節要是嚴家沒有安排、父親又不在，她還會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到張阿姨家一起熱鬧熱鬧。當兩兄弟大了紛紛搬出家裡，張姨仍偶爾過來打掃，只要提前知道他們其中一個要回家，絕對繞過來煮一頓家常菜，都不嫌麻煩。嚴立脫了外套剛掛好，就看到弟弟從房間出來，臉上堆著笑容。「好了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惹麻煩被公司開除了才提早回來？不然哪有私人公司放什麼連假。」嚴立說。「哥你怎麼這樣啊，我工作表現優良，主管提前讓我休假不行？」嚴慎皺眉佯裝生氣。「你先去問問哪間公司會用這種原因讓員工提早放假再來跟我說行不行。」嚴立說。嚴慎自從有了一次洩漏機密的前科，不說他們的父親，就是嚴立都不敢再讓嚴慎和石璽企業沾上邊，軟硬兼施地讓弟弟去了外縣市另一間小公司任職，從基層做起。理所當然嚴小少爺不習慣更不開心，鬧了幾回都被哥哥擋下，最後在一句冷冰冰的「你再不乖乖上班做事，我立刻讓銀行凍結你戶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個月刷多少錢，到時候你再來跟我或爸爸哭都沒用」下，嚴慎總算屈服，一肚子不情願也只好搬出家裡獨立生活。不過作為一個哥哥，嚴立刀子口豆腐心，表面上冷酷，暗中還是請人多照看著嚴慎，幸好這幾年過去，也沒再出什麼狀況，甚至還升遷了呢，聽到消息當下嚴立竟感到無比欣慰。所以今天早上無預警接到弟弟的電話，老實說他一瞬間不免往最壞的地方想去，搞不好弟弟真惹出大麻煩被開除了，回家哭訴事小，要跟對方公司協調後續賠償才事大。但現在看弟弟心情如此愉悅，大概是真的提早放假吧，他太容易操心，忘記嚴慎的確懂事了、成材了。張姨因晚上有事，跟他們分別敘舊幾句就先行離開，兩兄弟坐進餐桌前，嚴慎還不斷解釋自己業績多麼好、主管多麼看重他，嚴立聽著，並不阻止，直到話題繞回他身上。「哥，你什麼時候要結婚？有對象了沒有？」嚴慎一口一塊肉一邊問。「……你又不是我爸，問這個幹嘛。」嚴立說。「我是你弟，怎麼不能問？」嚴慎理直氣壯道，「就我們那個主管啊，一聽說哥你在哪邊上班，馬上就笑著問你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說他女兒剛畢業，要不要相約吃個飯認識一下，還特別提醒我這趟回來要問你呢！」嚴立放下餐具，忍住對自家弟弟翻白眼的衝動——嗯，收回前言，這個小鬼一點都沒長大，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哥哥要費盡心思送他去那麼遠的公司鍛鍊學習，不到一年，就把身家大剌剌透漏給別人，還主管看重咧，人家為了認識你哥不惜放你一天假賣人情給你，你竟然毫無察覺的接受還沾沾自喜啊。 ——這間小公司不能待了。嚴立想，那個主管為了巴結嚴慎，往後給的待遇不可能差，那嚴慎被捧得爽了最後出來還是一個廢物，有什麼用。「跟你說過我對女生沒興趣，以後遇到這種事你就推掉，不用再來問我。」嚴立耐著性子說。「啊？哥你交過那麼多男朋友都分手，怎麼就不試試看女朋友呢？」嚴慎說。「吃飯就安靜吃，不要聊天。」嚴立再度拿起餐具，低頭說。「……哥你不會還跟那個姓杜的在一起吧？」嚴慎忽然沉聲問。 (tbc) --------------------- ＊嚴慎不知道哥哥已經跟對方同居了。＊最近查了一下，才發現特助和秘書的不同，然後崩潰地發現我人物設定錯了QQ 所以只好從這篇開始把嚴立和胡樺的職稱互換，板上的相關篇章應該都修改了，精華區的沒辦法改就隨緣吧(艸不好意思考究不周給大家造成困擾QQ ＊其實非常不擅長寫親子間的親情，所以寫的時候蠻不安的。＊最後謝謝看到這邊的大家QwQ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46.205.11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2909487.A.6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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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nail

03/18 23:07, 5年前 , 1^F

03/18 23:07, 1^F

謝謝推~QwQ (開心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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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qu

03/19 00:52, 5年前 , 2^F

03/19 00:52, 2^F

謝謝喜歡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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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we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