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冥婚 24

看板BB-Love作者Lucta (lucta)時間5年前 (2019/03/17 22:54)推噓8(8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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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杜家明拒絕徐謙麟之後，有些什麼東西漸漸地變了。葉華偉注意到杜家明的狀況不太對勁，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桌上的啤酒空罐變多了，一個人發呆不說話的時候也變多了。杜家明的食量也明顯變少，以前買便當都要再加飯才會吃飽，現在買一盒炒飯回家跟媽媽對半平分還有剩。杜家明本來肚子上有些少許的贅肉，才過一兩個月，那些贅肉就消失了，小腹平坦連腰線都出現了。杜媽媽皺眉看著兒子凹下去的臉龐，說：「你最近怎麼變這麼瘦？心情不好？」「沒事，我很好。」杜家明微笑著，「最近工作太忙了。」「你不要逞強啊，有事情就跟媽媽說，媽媽一直都在這裡。」「我真的沒事，最近公司有新的案子要做，天天都要加班，沒時間吃飯。」杜媽媽怕兒子會得腸胃炎，第二天幫他準備便當，有菜有肉色香味俱全，但根據飛過去陪伴老公的葉華偉傳回來的情報，杜家明都只吃兩口就擺在一邊，最後那些飯菜都進了茶水間的廚餘桶。杜家明固然工作繁忙，但整個人失去活力還是頭一遭，讓人相當擔心。「怎麼會這樣呢？」在夢境中杜媽媽憂愁地問葉華偉，「我兒子發生了什麼事？」葉華偉說：「這個嘛……」他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杜媽媽嘆氣說：「我在想他是不是因為失戀了走不出來。」「失戀？」葉華偉微微一楞。」「失戀啊。他跟Derek不知道後來談了什麼，我猜是談感情啦，但他們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我去邀Derek喝下午茶，也都約不出來。當然人家還是很有禮貌啦，但是我覺得應該是我兒子拒絕人家了吧，不然兩個人都這樣也太奇怪。」杜媽媽的第六感真是太敏銳了，葉華偉搔搔頭，不好意思告訴杜媽媽說這場戀情破局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如果杜媽媽說的話是真，那他就是害老公傷心難過的壞人了。話說回來，對於徐謙麟的事情，他在杜媽媽面前一直採取曖昧的態度呢。如果杜媽媽主動問他，他會回答，但本人絕對不表達對徐謙麟的意見，即使他知道杜媽媽支持徐謙麟，也不插口一句。合著杜媽媽沒問過他的想法，下意識把他當成無條件愛護杜家明小圈圈的成員，他葉華偉本來就是死人，這個節骨眼上直接裝死就好了。「我相信家明會走出來的。」他如此溫言安慰婆婆。杜媽媽說：「你不懂，家明這孩子是個死心眼。表面上裝得很果斷啦，但是內心很受傷，要過很久才會癒合。」葉華偉說：「不可能吧，他是主動拒絕人家的人，應該不用這麼難過啊。」「不知道欸，你覺得呢？」杜媽媽也很困惑，「你有從家明那邊聽到什麼嗎？」「沒有欸。」葉華偉搖頭。杜家明還是對他很好很溫柔，但矢口不提徐謙麟的事情，只看得出來他常常魂不守舍。葉華偉沒責備他，如果要他失去一個二三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他大概也是很失落很難過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葉華偉抱著小小的罪惡感，心想得找杜家明聊一聊這件事。這陣子杜家明很少作夢，都陷入很深沉的睡眠裡，葉華偉想跟老公促膝長談都找不到機會。他在杜家明的房間蹲了一個晚上，總算在凌晨的時候等到一個夢境出現，趕緊鑽進去。那是一個故事夢。夢境中的杜家明正在爆炸的大樓裡面做一個逃生的動作。灰塵滿天，牆壁破了鋼筋穿出來，杜家明摟著一個老婆婆，單手拉著繩子，要從頂樓垂降到地面上去，宛如巨石強森一樣帥氣。葉華偉很少亂入杜家明的故事夢，因為故事夢是杜家明的主觀意識在搬演，進去故事夢裡面他得要配合演出，累得要命又很難聊天，簡稱吃力不討好。然而眼下沒什麼選擇，只好就這樣亂入了。他亂入進去，很幸運地變成杜家明拯救的對象。杜家明一低頭，發現臂彎中瘦弱的老婆婆變成葉華偉，大吃一驚。「華偉！你怎麼跑來了！」他驚訝地問。葉華偉說：「老公你最近都撇下我不理我，我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啊。」杜家明用力摟了一下葉華偉，「情況緊急，我先把你救到地面上再說。」夢境中的杜家明連肌肉都跟巨石強森一樣大塊又有力，葉華偉躺在老公的臂彎裡，享受著小鳥依人的小男人樂趣。他勾著杜家明的脖子，問：「老公，你最近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杜家明奇問：「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你都不理我了。」葉華偉委委屈屈的，「你最近好忙，我很心疼，可是你連笑容都變少了，以前你就算工作很忙，都願意跟我說說話的。」杜家明說：「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很難過而已。」「誰惹你不開心了？」葉華偉溫柔問。杜家明沉默了下，忽然繩子斷掉，他們掉到地上，摔破水泥地面，筆直掉到地下三樓的大氣墊彈簧床上，彈起來又掉下去，連摔三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救命啊！」葉華偉花容失色尖叫，「要摔死啦啦啦啦啦啦啦！」冷不防上頭一個聲音冷冷響起來：「誰是你老公？」葉華偉驀地轉頭看去，發現抱著自己的人不是杜家明，不知何時變成了凱薩大帝面紙王徐謙麟。「滾開！放開我！來人啊！有壞人強搶民女啊！救命！」葉華偉胡亂踢打，被徐謙麟反手壓制在地上。「看清楚。」徐謙麟壓低聲音說，「搞懂現在是什麼狀況。」徐謙麟把他的頭髮抓起來逼他抬頭起來往前看，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形容枯槁，神色憔悴，俊容清減，不是杜家明是誰？只見杜家明一臉失魂落魄，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他們面前。「老公！」葉華偉大叫，「老公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我害你的？」說著突然一陣鼻酸，眼淚都要飆出來了。杜家明跪倒在他們面前，樣態頹喪，含著眼淚說：「華偉，我對不起你。」葉華偉含淚問：「你怎麼對不起我了？」杜家明說：「我……我好像比我想像中更在意Derek。失去了他，我好難受，心裡面被挖了一個大洞。我真的……我真的很想念他，卻又要克制著自己不能去找他，我該怎麼辦才好？」葉華偉說：「我愛你啊，難道我給你的愛情不夠嗎？」「我也愛你，可是我見不到你。我想念你的時候，只能看著你的牌位。」「我這不是進來看你了嗎？你需要我，我每天晚上都來陪你，你不會寂寞！」杜家明楞然無語，突然之間從喉頭最深處爆出了哭聲，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得唏哩嘩啦的，脆弱無助得像個小孩。葉華偉愣住了，他從來沒看過杜家明哭成這樣，之前就算杜家明難過也只是默默流眼淚，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悲傷大哭過。杜家明哭喊：「華偉，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明明答應你要拒絕他，可是我滿腦子都是阿謙。我三心二意，拿不起放不下，我對他不起，也對你不起，我這種人活該去死算了！」徐謙麟過去安慰杜家明，杜家明揮開徐謙麟的手，顫抖著聲音說：「我已經答應華偉不能再跟你來往，你不要再跟我勾勾纏，我……我是個有冥婚伴侶的人！」一別過頭，跑開了去。等他跑遠消失身影，葉華偉抓住徐謙麟的領口，罵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老公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徐謙麟說：「我喜歡他很久了。」葉華偉說：「那又怎樣，你喜歡他很久，就可以把他整鍋端走嗎？」「我從來沒說要把他整鍋端走。」徐謙麟說，「你們做了決定，我就退出，因為我愛杜家明，我願意成全你們兩個。」葉華偉大叫：「那你還這麼陰魂不散！」砰，徐謙麟把葉華偉壓倒，雙手撐在他頭的兩側，凝視著他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願意成全你們兩個，那你有能耐成全我們三個嗎？」嗯？你說什麼？成全三個是什麼意思？葉華偉一下子混亂了。這時候突然啪嘰一聲，像是電視突然失去訊號一樣，畫面黑成一片。夢境結束，葉華偉被彈飛出去，在地板上翻滾兩圈掉到門邊。這時手機鬧鐘響起來，燈楞燈愣，七點了，起床了。杜家明身體動了一下，坐起來把手機鬧鐘關了，打著哈欠假寐。杜家明抓著肚子去盥洗，換好衣服準備出門，臨走前在葉華偉的牌位前面拜了幾拜。「我又夢見你了。」杜家明幽幽地說，「對不起我好像講了很多不三不四的話。我沒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好起來的。」葉華偉心中五味雜陳。他當鬼快要兩年，亂入別人夢境也有一些心得，知道夢境中的情節都是假的，但情緒都是真的。杜家明在他面前痛哭成那樣，已經足夠讓他知道杜家明心中有多麼放不下Derek，是那個放不下的心情，讓杜家明在現實中哭不出來，只能壓抑著，到夢境中才能真正大哭一場。喜歡一個人，就會在意他的感受。想到杜家明在夢境裡哭得那麼慘烈，葉華偉又想哭了。他沒想到自己把杜家明傷害得這麼深。他錯了嗎？是他做錯了嗎？葉華偉真的掉淚了，本來只是抽抽噎噎的，想不到一哭就停不下來，愈哭愈大聲。他本來就是個情緒豐富的人，說笑就笑，說哭就哭。他明明覺得自己沒錯，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在另一個方面錯得離譜，這份情緒既矛盾又委屈，讓他嚎啕大哭，哭個不停。莎莎跟眼鏡仔被哭聲驚動，飄過來安慰他：「哭什麼啊？有什麼好哭的？」「我……我……」葉華偉啜泣著說，「這個家沒有我的容身之……之處… …我不要待在這裡……」眼鏡仔說：「老大你別難過，跟你婆婆聊一下，或許會有點幫助。」莎莎不同意：「人家可是贊成自己兒子開後宮的，你還指望有什麼幫助？」眼鏡仔莫名其妙：「你上次不是才罵老大不守規定嗎？」莎莎說：「我是罵他缺乏道義跟誠信，不是無條件支持杜家明開後宮，這兩者有區別的！」葉華偉聽著兩人爭執，自己倒是冷卻下來。他抽抽鼻子擦擦眼淚，說：「我要回家。」眼鏡仔問：「這裡不就你家？」「我要回娘家！娘，家！」葉華偉挺身發表聲明，「這冥婚結得沒意思，我要回娘家探望娘親去！葉華偉是打定主意回娘家了。這個家確實沒有他的容身之處，老公表面愛他但心裡被別人強佔，婆婆雖然待他好，實際上真正關心的是他老公。畢竟老公是婆婆的兒子，母親愛護兒子天經地義，他只是個外人，誰來管他這個臭三八。沒人管他也沒什麼關係，老公有媽媽，他葉華偉也有媽媽。葉華偉想念媽媽，這世界上只有媽媽疼他，無條件愛他。葉華偉這就飄出家門，要回家去投入媽媽的懷抱，當個被疼愛的幸福小王子，老公婆婆就丟一邊去。 =============================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9.13.30.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2834463.A.E8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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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erica

03/17 23:02, 5年前 , 1^F

03/17 23:02, 1^F

情比金堅XDDDDDDDDDDDDD 打擾別人戀愛的都要被馬踢死(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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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19905

03/17 23:29, 5年前 , 2^F

03/17 23:29, 2^F

一起拍手 (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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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werly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