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葉公好龍番外單獨旅行 (中) 之二十一

看板BB-Love作者corgifox (Tif)時間5年前 (2019/01/20 10:46)推噓11(11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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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好龍番外單獨旅行 (中) 之二十一除了河海間夜風吹拂的聲音，浪潮聲，還有連綿不絕的「汪嗚」聲，那是月光犬幼犬抬首對月亮所發出的叫聲，一旁時光巨龍幼龍的叫聲聽起來則略有不同，是「嗷嗚」。據夜渡人說，那是幼犬在呼喚同伴們，表示有好吃好玩的! 被夜渡人拉著站到成年月光犬身前的時候，葉瀾仍有幾分緊張，大概由於年齡和閱歷的關係，即便只是蹲坐的姿勢，成年月光犬整頭犬仍然頗具壓迫感，那種壓力並不遜於龍族裡頭年長巨龍的威勢。直到身側被湊過來討摸的大型毛球，也就是月光犬幼犬蹭了幾下，他才略為放鬆了一點，他伸手揉了揉月光犬幼犬的大頭與毛茸茸的尖耳，定了定心神，正準備對成年月光犬介紹自己，對方卻被另外幾頭個頭比較小的月光犬幼犬給淹沒了，細看遠方海面還有好幾團會發光的毛球正往這裡狂奔而來，與其說月光犬成犬是被淹沒，更精確地說法應該是半推半就地自行臥倒在地才是，他冷峻的碧色眼眸微微瞇起，隱約冒出了一丁點懶洋洋的味道，任由幾團大型毛球在自己身上胡鬧，有撲著他毛髮蓬鬆，微微捲起的尾巴的，有趴在他身上磨蹭打滾的，有半壓在他腦袋上咬他耳朵的，後面晚來的幾只幼犬還為了佔位置的問題在旁邊翻來滾去的大打出手，幾團毛球氣勢洶洶地撞在一起，努力揮動短短的前肢攻擊對方，汪汪汪的吠叫。月光犬成犬對此非常淡定，既不動怒，也不驚訝，表情變都不變一下，只是偶爾翻個身，或是輕吠一聲一側腦袋，讓趴在他頭上的幼犬換只耳朵咬，或是在幼犬們打得太興奮時，伸出巨大的腳掌將之隔開，有一陣子索性翻肚，讓一旁鬧個不休的小傢伙們撲上來玩，他全身的毛毛很快被幼犬們玩得亂七八糟，中間還神情慵懶地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葉瀾對於這種閃電一般冷調至暖調的轉變，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夜渡人則開朗地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就是月光犬們的日常啦! 不用擔心，蘭菲斯的脾氣很好的。「我是蘭菲斯，你是沼澤巨龍的人類伴侶，來自於東方大陸，對嗎? 我曾聽我養子和夜渡人提過你們。孩子們貪玩，見笑了。」腦海裡忽然傳來了清冷低沉的男子嗓音，葉瀾抬頭一看，恰好對上了成年月光犬冷澈的碧色眼眸。「人類對於月亮，總是有許多浪漫的懷想，例如月之盈缺是象徵殘缺與圓滿，令人傷逝光陰，或是內心在意之人。透過曾經存在與現有的月光展開的想像，將時空無限擴大。又或者只是寄託滿腔情衷與思念。但是其實月亮便僅是月亮而已，一直在那裡，亙古不變，陰晴圓缺為表，離合悲喜亦僅源於人類本身，心中所想，即眼前所見。」「您會感覺被冒犯嗎?」「不，只是偶爾對於人類複雜的思緒感到困惑，有時覺得有趣，有時也許不以為然，但既然月亮在天上，人皆可見，自然也有自己獨特的理解與想像。可無論人類投射的意念與想像為何，月亮仍然只是月亮，我們月光犬也是一樣，能感於外物，得知人類或者其他種族對於月的詮釋，但不為外物所宥。」而大龍在牽著小龍過來與月光犬蘭菲斯交談時，則意外的收到了來自於月光犬的贈禮。蘭菲斯伸掌輕輕碰了碰小龍的短鬈髮，與大龍用心語交談了很長時間後，轉頭對個頭最大的月光犬幼犬輕聲吠了幾聲，月光犬幼犬搖了搖尾巴，拔腿朝海中跑去，他奔馳在黝黑的河海之中，看上去彷彿一顆移動中的光球，幼犬奮力一躍，揮動著肥短的四肢，整頭犬便緩緩浮空，往月亮上飄去，幼犬回來時，他的口中叼著一塊猶如冰晶一般的，六角星形的碎片，他將之擺在蘭菲斯的腳爪前時，碎片上頭隱約有微光閃動，猶如湧動的海潮間倒映的月色，也像是當年大龍家人的骨骸為保護大龍所組成的銀白色巨網消失的那一瞬間，掛在他胸前的淺綠色龍麟，感應一般一閃而逝的微光，隱約有一陣暗香襲來，聞起來像是花香，就好像是……大龍的母親喜歡的那種花的香味。「月光犬原則上禁止干涉俗世，亦即時光漩渦以外的事務，所以我們也極少與外人往來，畢竟交好或交惡，便不免捲入各種爭端，自陷於兩難之地。伊薩的父親可以說是個例外，我們認識了很長時間，算是忘年之交，經常通信，當時我經常偷溜出時空漩渦寄信給他，他偶爾也會到時空漩渦來探望我，我也認識伊薩的母親，與他的雙親皆是摯友，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之後，我曾前往沼澤地探望過他們一次，至今記憶猶新，是很美好的回憶，可惜是最後一面。」「時空漩渦中的名酒，月光釀的形成，除了月光本身，還有添加在月光之中的光陰碎片，所謂光陰碎片，事實上便是人們投射在月亮上的回憶、思念與情感，依據每頭月光犬的喜好，所萃取出的甜美、熱辣、微酸或苦澀的滋味，或清淺微醺，或濃醇馥郁，不一而足。還有一種獨特的碎片，便是來自於月光犬本身的回憶。」「月光犬一族必須保持中立，所以會定期萃取出回憶中特別強烈的情緒，特別是關於與外族來往的回憶，並將這些碎片添加到月光釀中將之煉化。月光犬仍然保有對此事的記憶，但對此事的情感與情緒會極為淡薄，如薄紙，如雲煙，一觸即散，也因此我曾被族內處罰，流放到時空漩渦深處，鎮守異界通道百年，便是因為捨不得煉化這塊碎片。月光釀對於月光犬而言，多少有大醉一場，忘卻前塵的意味，可我卻不想忘卻此事，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受，月光犬徒享長生，如果沒有了這些回憶，還剩下什麼呢? 如今與故人之子相遇，也正好能物歸原主，我也能放下此事。」 ****** 小龍跟著小半龍和其他朋友們去逗月光犬的幼犬們玩了。葉瀾則陪著大龍坐在沙洲邊緣靜聽潮聲。大龍家人的事情一直很像一道無法觸碰的傷口。大龍家人的骨骸消失之後，也無法再前往龍塚憑悼，哪怕只是去看上一眼，說上幾句話，都是奢望。每年到了大龍先前墜崖的那一天，葉瀾總是會陪著大龍出去散散心。大龍的性格不會說他有多難過，但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低落。收到月光犬的贈禮之後，大龍一直很沉默，只是把那塊碎片放在戴著手套的掌心裡輕輕摩娑著，翻來覆去地仔細翻看。「你想看看嗎?」他輕聲問道。「好像很矛盾，我一直……都很渴望能再見他們一面，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形式，或者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現在忽然有了這樣寶貴的機會，就握在我手裡，我卻又害怕了，因為……就算見到了他們，我所存在的真實世界裡，他們還是不在了。那僅是一段回憶，像是一場夢，一個再也回不去的，美好的夢，它是會醒的，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說不出的難過。」大龍的聲音很低，說得很慢，有一點幾乎聽不出來的哽咽。「沒關係，等有一天，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就只是去看看他們，還有小時候的你，等回來了，我們還是好好過日子，他們是天上的星，遠遠照看著我們，我們好好的，到了旅程的終點，能再見面的那一天，才不會被罵喔!」他們說話的時候，小龍和一頭月光犬幼犬跑了過來，小龍本來喜歡狗狗，沼澤地的家中也養了一頭矮人葛蘭所贈的矮人族巨犬，他和月光犬也玩得很好，開心地跑過來想讓爸爸們摸摸新朋友的頭。大龍握著那塊碎片側過頭沒說話，琥珀色的眼眸裡有點濕潤，大概是不想讓小龍發現他的眼淚。葉瀾伸手揉了揉幼犬的頭，輕輕對小龍搖了搖頭，表示讓爸爸安靜一會。小龍疑惑地看了大龍一眼，轉頭看了幼犬一眼，只見幼犬的一只尖耳不時動一動，短短的捲尾搖個不停，兩邊不知道用心語在溝通什麼，而後他們倆做出了令葉瀾十分意外的舉動，小龍和月光犬幼犬一起撲倒了大龍，混亂之中大龍的面罩被幼犬連舔了好幾口，小龍撲上來摟了一下大龍的脖頸，快速地啾了大龍一口，就嘻嘻哈哈地跟月光犬一塊跑遠了，臨走前還飛快地對他眨了眨眼。大龍躺在沙上，臉上還有眼淚，有些羞赧地側頭朝他一笑，不過剛剛那種悲傷的氣氛已經被小龍破壞的差不多了。「可以陪我去看看嗎?」他們倆頭靠頭躺在沙洲上一起看了一會時空漩渦中永恆不變的明月，與點綴在彩色月暈之外的點點星辰，大龍忽然問他。「好。」 ****** 那一天是沼澤地難得的晴天，與外地不同，即便是這樣的豔陽天，沼澤地裡的天空依然不是清澈的，而是與過往一般霧氣蒸騰，抬頭往淺青色的天空望去時，彷彿隔了一層迷離的光幕。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卻是有著淡綠色龍鱗，高高翹起的小小龍屁股，小傢伙似乎正在一株枝葉略顯灰黃的大樹下挖洞，短短肥肥的尾巴揮來揮去，看上去有幾分可愛，他屁股上那塊反光時像星星的龍鱗看上去眼熟的很，和他身邊的大龍屁股上的那塊很像呢! 蘭菲斯巨大的霜白色犬形風一般輕巧地掠過巨大的沼澤邊緣，朝那頭幼龍奔了過去。年幼的沼澤巨龍沾著泥巴的小腦袋抬了起來，有點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大白狗，眨了眨一對琥珀色的小豎瞳時，葉瀾幾乎便能肯定，眼前的小龍，便是當年的大龍了。這時沼澤旁那棟葉瀾十分熟悉的大宅邸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從裡頭走出了一個有著同樣有著琥珀色眼眸，留著一頭墨綠色短鬈髮的高挑少年，他的眉眼與大龍有幾分相似，看上去溫和清俊，似乎是頭愛笑的龍，一眼看見蘭菲斯，便笑著打了招呼，半面鱗甲，半面荊棘，並不影響他溫暖笑容裡的溫度。而他身後，則跟著看上去要年輕許多，鬚髮仍保有墨綠色基底，只是有零星灰白的老管家，年老的沼澤巨龍接待賓客時依舊嚴謹有禮，從老管家與蘭菲斯交談的神態看來，當年蘭菲斯確實是與大龍家相當親近的友人。少年與蘭菲斯打過招呼之後，便四處張望著找弟弟，發現了待在樹下的幼龍之後，就拔腿跑了過去。他對待弟弟十分耐心，也不在意弟弟整頭龍都沾上了泥土，席地而坐，把幼龍一把抱起來摟在了懷中，幼龍人立起來，把兩只小前爪搭在兄長胸口，兄弟倆頭靠頭用心語商量了好一會，少年先是捲起袖子幫著小弟挖了一只寶箱大小的洞，幫忙小弟把整齊地排列在一旁地上，據說是泡沼澤時從家裡沼澤裡頭撈上來的好幾塊石頭(大龍解釋說他小時候覺得那個是寶石)給埋了進去，之後又幫忙把土填平，再仔細添上一層掩護寶藏用的枯葉，然後跟弟弟打了勾勾表示絕對會保密。然後半跪在地上幫變回人形的小弟用手帕仔細擦去臉上身上的泥土，細細幫他整理好頭髮和衣服，一把抱起了弟弟，準備帶他進屋和客人一塊用餐。這個有著一頭墨綠色短鬈髮的小男孩的樣貌，葉瀾卻十分熟悉了，便是當年他在起居室裡的肖像畫裡頭所見到的小男孩了。小男孩乖乖讓哥哥抱著，走到一半卻忽然著急起來，拍著哥哥的手臂用龍語叫了一聲「花花!」少年摸了摸弟弟的頭，笑著應了一聲，抱著小男孩往大樹後方跑去，不久又回來，小男孩手上緊握著一只像是花的物事，遠遠地看不清是什麼，他顯然很高興，一直跟哥哥說話，逗得少年十分開心，伸手戳了戳弟弟的臉頰，低頭啾了一口他臉上的鱗甲，小男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癢，在哥哥的臂彎裡邊扭動邊哈哈大笑，模樣十分可愛。謝謝觀文 : ) 繼續緩慢進行中~ 關於大龍家人的回憶這部分，之前考慮了一段時間，關於到底要不要寫這部分，我想可能要再沉澱一下，把步調慢下來，抱歉沒能在一回裡頭完整地呈現出來(抓頭今天是生日~ (耶另看氣象預報說1月21日(週一)前後會有比較強的冷氣團襲來，大家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噢~ (之前元旦假期感冒，狂咳了大概十幾天，覺得川貝羅漢果枇杷膏蠻有用的，如果咳太厲害，也可以用保溫杯裝熱水，滴上幾滴百靈油，然後呵氣薰喉嚨，之前咳太厲害，是靠這兩樣東西才能順利入睡的，希望大家不需要用到(抓頭) 有什麼想法歡迎留言跟我說噢~ 抱歉我回覆推文的速度比較慢，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有看到都會回，想留言的話，隨時歡迎，感謝~ 上兩回的推文我都看完了噢~ 很謝謝留言 : ) 抱歉我晚點會回覆的，不好意思拖比較久 > < 我的噗窩: https://www.plurk.com/corgifox (有更新會在噗浪貼連結~)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6.243.2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47952374.A.E3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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