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少年仔 軍中輔導 6 限

看板BB-Love作者 (陸坡)時間5年前 (2019/01/11 06:47), 5年前編輯推噓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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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為【少年仔】後續文,接續在本篇完結後 未校稿錯字繁多請讀者見諒,文章參考實際台灣軍旅生活 小說內有一些台灣部隊用語,還配合軍隊生活粗俗的用詞 另外因眾多板友表示台語文閱讀問題,文章附註翻譯版本 ---- 6.初戀 我們分手吧! 在旅館附的小陽台上,潘宗翰先把菸灰缸放置地板,點了根菸後放來燻蚊蟲,在抽起第二 根菸。這旅館雖然說不高級,但從窗外可以零星看見山下的夜景也算是不錯的一點,但這 樣一個人在旅館內的晚上,讓潘宗翰想到以前自己交往過的一些對象。沒有像番薯那樣第 一次,潘宗翰過去有幾位交往對象,約砲當然也有,但用職軍的身份太過於高調,潘宗翰 常常都用自己是公務員這個身分,在那手機交友不普及,資訊也還未透明的年代。 他想起上一次三年多前處的對象最後對他說這句話,原因是因為潘宗翰不想陪他走台北那 幾萬人上街的「同志大遊行」,潘宗翰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夜店派對、座談活動那種許多圈 內人拋頭露面引人注目的場合,二來他也不會讓自己出現在任何跟同性戀可以作聯想的場 合。 你是不是永遠都想躲在櫃子裡? 也不知道是哪一任伴侶說過的,潘宗翰記得那個聲音,像是在斥責他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同 性戀身分,他看著從香菸燒亮在晚上綻放的紅點,那所飄出來的裊裊煙燻,那話裡的一字 一句他都還記得: 「為什麼你不在逛街時候牽我的手?跟人說我是你男朋友很丟臉嗎!為什麼你不願意見我 男友就因為你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是同性戀?照片裡這個男生是誰!為什麼你不讓我看你 手機!為什麼不能去你家?」 潘宗翰!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沒有少看男生哭過,從不適應軍中的士兵到自己過去的男朋友,潘宗翰對於男生哭這件事 情早已痲痺,自己上一次掉眼淚是哪時候?潘宗翰想不太起來。對於隱瞞自己性向這件事 ,每個交往對象都覺得他很無情。所以當三年前那交往不到半年的戀情結束後,潘宗翰原 本以為不會再有了,但那為綽號叫「番薯」的中士班長兵子俊,卻出現在他面前。 一開始這班長繞在自己身邊,讓潘宗翰覺得煩,但又有點好笑,例如當潘宗翰要公差時, 這個班長手舉得比兵還快,操著那台語口音說:「輔欸!挖來挖來這!(輔導長,我來我 來做!)」久而久,潘宗翰也習慣這個隨傳隨到的小班長,而相處越久,潘宗翰也慢慢對 這不抽菸不喝酒的原住民感性去了起來,有一次兩人在吃消夜的時候,潘宗翰問了番薯: 怎麼會想要當兵呢? 「挖想賣機勒喀溫定ㄟ康饋,勒蘇要席,尬挖he碇兄弟到撒剛,這機勒武用ㄟ郎。最傲诶 當買大厝尬挖兄弟尬某、囡仔機大盯墮作夥到老。(我想要一個穩定的工作,在需要的時 候,幫我那群兄弟的忙,做一個有用的人。最後可以買個大房子跟我兄弟和太太、孩子一 大群人住一起到老。)」 番薯說了很孩子氣的夢想,潘宗翰只是聽沒有發表意見。他看過番薯的學歷,只有國中同 等學歷測驗合格,等於說他幾乎沒有上過學,而是去考了同等考試。潘宗翰不想問為何番 薯沒有上學,也不想知道他那堆汽車修護、重機具專業證照哪裡考來,眼前這大男孩的眼 睛散發如同他在軍校完樂團時,那種單純為夢想執著的光芒,而自己現在別說彈吉他,這 雙手也許比較適合拿槍吧。 「輔ㄟ,哩勒?哩為蝦咪來做兵?(輔導長,你呢?你為什麼成為軍人?)」 我為什麼當兵? 潘宗翰聽見番薯這樣問自己,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為什麼」的答案。 「那傢伙到底晃去哪了?那麼久沒回來。」 有一陣子了,潘宗翰覺得有點怪,溫泉旅館就那麼大,附近雖點了燈但在過去就是漆黑一 片的大馬路,沒有半點東西。這番薯出去那麼久是溜搭到哪裡去?潘宗翰熄掉菸,往外隨 便一扔,決定出門找找那溜搭到忘了回來的小班長。 **** 因為酒精的原故,番薯覺得頭很疼,太久沒碰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一次被灌入口中讓他 整個身子不舒服,那個灌他的酒臉黑黑可怕的男人不知道哪去了,好像沒在附近?番薯剛 剛隱約見有個人把他拉出去包廂。這時他感覺到自己褲檔那邊多了個長長的東西,圓圓的 ?冰冰的?他摸出來了原來是麥克風,但在往下卻摸到一個人的手,讓番薯趕緊縮手回來 ,他看向前方那個把麥克推給他的人,是一個頭上無毛的大光頭,裸著身子露出和他一樣 半甲刺青,對番薯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說:「賣唱歌謀?(要唱歌嗎?)」 番薯看見那笑容,身子往後挪動,搞得那光頭男子有點尷尬,回頭看了看包廂裡頭的其他 人,每個人都笑出聲。然後蕃薯又看到另一個金色頭髮瀏海很長的人拿過一杯水遞給他說 :「阿系小弟弟,哩賣飲水?(還是小弟弟,你要喝水?)」那人說,番薯聞到那金色頭 髮男人一口檳榔味和見到他嘴上的爛牙。 番薯搖搖頭,金色頭髮的男人卻沒有把水收回去的意思,繼續問說:「阿系哩賣飲得?( 還是你要喝茶?)」 「飲啦!安內哩身替剛尬ㄟ咖好…阿系哩賣飲汽水?(喝啦!這樣你的身體會比較好…還 是你要喝汽水?)」看起還很兇的光頭男子說,剛說完立刻被其他人吐槽說:「幹!郎糾 勒甘苦啊,哩就啷飲汽水。(幹!人家就不舒服了,你叫他喝汽水。)」 「挖……嗚…噁…恩嗚…」 番薯剛想說什麼,一開口就有東西往自己食道逆流,衝上來口腔。一群有年紀的大人看到 那樣子馬上起身,光頭男子大呼說:「貼本趟!本社趟艮勒!依跟賣吐出來啊啦!(拿垃 圾桶!垃圾桶快點!他快要吐出來了啊!)」 「噁啊嗚嗚!噁屋!」 抱著垃圾桶番薯鼻子嘴一堆軟亂的東西往裡面吐,今天吃下的東西混著剛剛那堆瓶瓶罐罐 的酒,全都嘔了出來,番薯抱著垃圾桶,自己吐出來的東西他媽的難聞,他滿臉通紅,除 了酒精的催化以外還有一些原因是他覺得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吐的樣子讓他感到既羞恥又丟 臉。 那光頭男拍拍他的背,金髮男則遞給他衛生紙。番薯身子被剛剛黑臉灌酒的惡作劇弄得無 力,只能兩眼昏花的攤在包廂的沙發座上,他覺得這樣不行,自己已經跑出來這麼久了, 輔導長人還在房間等不到人,他不能讓輔導長找到他時是醉醺醺的模樣…… 一邊想著番薯扶著前面的桌子想站起來,但一站就重心不穩的往前傾,差點就往桌上東西 撞去,好在被一旁的光頭看到一把將他推回沙發上,但番薯不死心的又爬了起來,人晃來 晃去的走了幾步,然後站不穩的又往旁邊倒到個人身上,番薯看了那人笑笑的看他,那笑 容不懷好意,他睜大了眼趕緊要跑,卻被那人拖了過去。 「嘿嘿,哩衝啥看丟挖就照?ㄟ小朋友,來各尬林杯飲機杯……(嘿嘿,你幹嘛看到我就 跑?嘿小朋友,來跟老子再喝一杯……)」黑臉看見番薯那害怕的表情,將杯子裡的液體 又往他嘴裡倒,番薯最後已經不管了拍掉黑臉的酒杯,一股酒味在他胃裡翻騰,他爬去垃 圾桶又是一陣吐,逗得黑臉哈哈笑說:「那狗啊勒。(真像一隻狗。)」 「黑臉!賣個啟富囡仔啦!(黑臉,不要再欺負小孩了!)」俊昭看見黑臉一進包廂又去 逗那番薯,無奈的單手要把番薯人拖起來,拖不動跟他那群兄弟一起幫忙在把番薯搬回沙 發上。 番薯喘氣的看著天花板,突然俊昭將個東西要往他嘴裡塞,他嚇得推開去被俊昭整個人壓 住,俊昭看到驚慌的番薯,用破台語安撫著他說:「不要、不要怕!免…嚇挖、挖賊都啊 買的(別…怕我這剛剛買的)解酒液啦。」 好不容易灌下去後,隔了一下番薯才逐漸平穩下來,黑臉幾次想過來被俊昭瞪,怕他這位 好哥們生氣只好摸摸鼻子去唱歌,其他人也開始繼續唱歌聊天。俊昭看番薯似乎想要站起 來,將他又拉回來說:「你現在不行啦,我等等送你回去房間好不好,不好意思今天我生 日,我那兄弟開心興致一來就開始失控。」 「挖…欸賽…(我…可以…)」 看到執意要起身的番薯,俊昭只得一次次勸,最後跟他說:「不然這樣啦!我們聊個天, 等你好一點再走,好不好?來你叫什麼名字?小弟弟。」像是在哄小孩一樣,俊昭對著番 薯說,然後拿了溫水給他喝。 看見眼前這臉上有傷口的人,對他和藹的笑了笑,不僅跟他保持了些距離還替他倒水,番 薯看著那人抖著手拿起紙杯,另一支手倒水下去,名名只是杯裝滿水的杯子,那人卻拿得 非常吃力。番薯看見那人努力的要用那支抖動的手將水遞給他,番薯抓住俊昭的手問:「 哩丘嘻……(你的手是……)」 「以前七逃丟兇啦!(以前混的時候受傷啦!)」俊昭笑的說,番薯聽到俊昭說出「以前 七逃」這幾個字,人便戰戰兢兢的接過水,聽話的喝下。俊昭看他的樣子連忙解釋:「哈 不要這啦,放輕鬆,我跟我兄弟都不是了啦!喔,那個在唱歌臉黑黑的例外,可是沒辦法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這命也是靠他撿回來的。」 番薯看著眼前這比他大好幾歲的男人俊昭,在說到黑臉時眼神望去,番薯認得那眼神,就 跟他和打鑼仔還有阿桃那麼一樣,那是種有一起經歷過什麼,彼此依賴和信任的眼神。番 薯將水杯放下,主動的跟俊昭說話:「我叫番薯。」 「含極(番薯?)?喔!番薯嗎?哈歹勢(抱歉)我台語不是很好。我叫俊昭,不好意思 我朋友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俊昭笑笑的報上名字,試著替他兄弟黑臉滅點火:「雖然我 知道我兄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剛剛真的只是惡作劇而已,這個人就是不知道拿捏玩笑的 尺度。」 「為啥哩(為什麼你)沒帶他走?」番薯用台灣國語問俊昭,俊招看了看他只是嘆了口氣 回答這位小班長:「有時候進去了待久以後,不是你想走就可以走的了,也不是你要斷就 可以斷乾淨的。我剛有聽黑臉講你的事情,早點走是好事,你當兵這選擇,我覺得是對的 。」 「挖系因(我是因)…我是因為要重新開始才當兵!」番薯用中文說,俊昭看了他點點頭 說:「這樣很好,我也是想重新開始,所以現在人在工廠工作。但是就想你看到的我那兄 弟可能會在那裡一輩子,而我也曾經想過就在我受傷被人弄得半死不活這樣跟黑臉斷了。 但是挖謀辦法。(我沒辦法。)他也是。」 「那屋可臉!一定武辦法ㄟ!(怎麼可能!一定有辦法!)」番薯說 俊昭對著這憨厚的小番薯那天真的話,他笑說:「你這樣想當然很好啦,但是小朋友,我 常想著走上這條路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我不走是不是人生會不一樣?挖鋼價哩馬戲同我 感款(我感覺你也是跟我一樣),但,當我們這樣想的時候,往往我們已經沒辦法選擇不 是嗎!就他媽的我就是個混過幫派的。這事情沒辦法改變了。所以挖想賣尬哩講ㄟ系…( 我想要跟你講的是…)」 「哩愛駕休(你要接受),你就是曾經走錯路的人。」俊昭說,一口喝乾自己手上的啤酒 ,哈出口氣,繼續說:「只有接受自己是什麼人,我們才可以真正的看清楚自己是怎麼樣 的人。」 「哩工ㄟ單半欽,挖聽沒啥有?(你說的有點深,我聽不太懂?)」 番薯聽不太懂俊昭對他說的那些過來人的建議,他不懂為什麼不能改變?番薯深信自己不 可以再當個少年仔,要好好當個軍人。尤其他不希望潘輔導長看見那個說髒話、抽菸喝酒 的自己;還有那過去打架鬧事,還因為帥氣開過槍逞兇鬥狠的自己。他希望自己只是潘輔 導長心中那個在軍中打球管管班兵的小班長,但是…回過頭來,自己跟潘輔導長的情侶關 係又該怎麼跟他那些曾經最親密的兄弟交待?潘輔導又會不會接受他那些外頭曾經打混過 的兄弟?這些都讓番薯傷透腦筋,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你要不要喝?啤酒應該可以吧。」 俊昭看這小朋友皺著眉頭,煩惱全寫在臉上。開了瓶啤酒問他。番薯看了看那罐啤酒,其 實來得正是時候,好幾年沒喝,但他現在真的好需要一瓶酒幫他解愁。就這瓶,番薯想著 伸手拿了俊昭手上的啤酒,一口氣的灌下去肚子內,呼出大大口酒氣。番薯瞬間覺得舒爽 ,剛剛的煩惱好似全都拋在腦後。 而酒這種東西就像個癮子,有了一杯就會有第二杯、還有接著來的第三杯…… 在飯店一樓的潘宗翰找不到番薯,撥了電話轉了語音信箱,從開始想說可能番薯只是在什 麼地方好奇多逗留了一些時間,到現在找不到人,潘宗翰開始有點急怕自己這戀人出什麼 事,尤其是番薯身上還有那多年的心病,潘輔導長擔心是番薯突然發病,他暗自罵到,就 算現在番薯用藥量一天比一天少,但自己還是該在開始就該把這設想進去。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理著平頭、皮膚有點黑,穿著白衣牛仔褲的原住民。」潘宗翰問了 櫃台附近的服務台的人員,服務員皺眉頭面有難色,潘宗翰可以理解,客人那麼多,自己 這樣問只是增加服務人員的困惱,說了句抱歉就繼續找,就在一條狹小的走道上,潘宗翰 看見自己的對面不遠處,有個人正帶著另一個像是行動不便的人朝他走來。潘宗翰有點遲 疑,但還是慢慢走近,然後就看見他一直找不到人的番薯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扶著。 那男人注意到潘宗翰的目光,停了下來,對潘宗翰說:「你……是這阿兵哥朋友嗎?」 「…………」 扛著酒醉番薯的俊昭看著眼前這不說話的人,瞬間有些尷尬,而那人面無表情不發一語的 走過來,從俊昭走中直接拉走醉的一蹋糊塗的番薯,什麼都沒說就轉身要走,這不拖泥帶 水的動作讓俊昭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對潘宗翰說:「抱歉,我不知道他會突然喝那麼多 ,剛剛他吐過幾次,那個……你真的是他朋友…吧……」 潘宗翰撇過眼看著在站在原地說話的俊昭,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看得俊昭不知所措,最 後轉身一使力!俊昭就看到潘宗翰把番薯背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掉,他摸著頭看著那背 影苦笑。 看他那樣子,年紀應該比他小上許多吧,但是自己氣勢完全背這年輕人壓過去,唉!自己 這中年大叔也越來越不重用了,希望奈奈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後,不要看不起他這個老杯( 爸爸)。俊昭抓抓頭,沿路想著都是自己老婆肚子的孩子和要做爸爸的緊張,但人不經意 露出那傻裡傻氣的笑容。 在服務人員的幫助下,潘宗翰背著番薯進了房間,服務人員幫忙開門,並且跟潘宗翰說有 事情隨時可以打到二十四小時櫃台尋求幫助。潘宗翰將番薯放到床上,幫他脫掉那雙破爛 的運動鞋,脫掉那雙腳的臭襪子。潘宗翰現在很火大,他不知道平常不喝酒的番薯為什麼 突然喝到掛,還被不認識的男人扛回來? 他承認番薯喝酒或是喝醉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感,但扛他回來的男人,還有在喝醉酒之前番 薯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讓潘宗翰很吃味。突然潘宗翰想起過去某一任 背著他偷吃男人的不好回憶,讓他拳頭又握緊,但是他聽到醉了的番薯突然嘴裡像貓一樣 呼嚕一聲,讓他看著那張睡臉沉默了好一回。最後,潘宗翰鬆開拳頭試著去上個廁所洗把 臉,讓自己冷靜一點。 冷水沖在臉上,潘宗翰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將過去幾個不好的經驗 硬套在蕃薯身上。要說這個小班長跟自己過去幾任情人相去甚遠,在碰上自己時,番薯壓 根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番薯沒交過女友,自己又是他的第一個男友,這說明了…等等! 這不就說明了自己是這小番薯班長的初戀?潘宗翰看著鏡中的自己睜大眼,自己是番薯、 自己是兵子俊的第一個男人,他的初戀,這不就表示……之後註定會是分手收場? 圈內誰最後選擇的另一半還是自己的初戀,而且初戀通常都是一些爛到不想提,想起來會 想掐死當時自己的曾經。如今潘宗翰才真的突然意識到這點!自己有可能在往後番薯的記 憶裡會成為一個超爛的回憶,就跟自己的初戀一樣。 這不是約砲,潘宗翰認真點。潘宗翰輔導長突然意識到自己當時為什麼會不分青紅皂白發 了瘋跟這番薯仔告白?這不是完全忘了自己不洩漏同志的原則上,我他媽的當時到底是吃 錯什麼藥了。潘宗翰現在冷靜想想,當時跟番薯看電影、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在地下室 停車場親吻、要這軍中的班長跟他交往…… 每個步驟潘宗翰都想掐死當時的自己。他承認兵子俊點頭願意跟他交往的確讓他心中雀躍 ,但並沒有好好搞清楚番薯的性向,如此這樣大膽示愛,讓潘宗翰搞不清當時的自己究竟 為何會如此盲目? 潘宗翰走出浴室,走近看看他那小班長大兵,邊想自己往後應該更謹慎,但在看見床上番 薯的模樣,就讓他腦袋拋空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那原本體溫就高的番薯身體發熱,番薯拉起上衣,露出那肚臍和結實的 腹肌,褲頭被他隨意的解開露出軍中那白三角的內褲,旁邊還透出他那胯下的陰毛,番薯 肚上的體毛又黑又亮,與褲檔裡的毛髮連城一條線,深進褲檔裡,而蕃薯的手不經意的伸 進了自己的內褲中,放在那褲襠的正中央將內褲弄出了個弧線,在潘宗翰眼裡如同一種性 欲上的挑逗。 兩人交往才一個月左右,但因為番薯過去的陰影,潘宗翰完全沒有碰過番薯私密的部位, 在軍中的群體生活,加上有時兩人放假時間分開,最多就只剩稍微的擁抱與臉頰上小小的 吻。而如今眼前自己這位醉酒的另一半變得如此性感與讓人難耐,潘宗翰眼神迷茫的爬上 了床,看著微微打著呼的番薯,慢慢的、慢慢的將手隨著番薯那棕黑色的皮膚滑近了白色 的上衣內,而睡著的番薯沒有一絲醒著時候的抵抗,或是因為創傷而發抖,潘宗翰感受到 自己戀人的胸肌和胸前那他不曾碰觸可愛的乳頭,另一支手緩緩的沿著番薯伸進褲檔的手 滑進他內褲那私密之處。 潘宗翰感受到手傳來那熱氣,他摸到番薯那手指,同時還有那軟掉未勃起的陰莖,番薯沒 有割過包皮,他的陰莖透出了點再包皮外頭,潘宗翰感受到那番薯那馬眼濕潤,他小小的 撫摸了一下,他在夢中所想的番薯班長那胯下的東西,如今就在他手中。 潘宗翰感受到兩邊,番薯上半身跟下半身帶給他那期待許久的誘惑,他突然大膽起來,他 拉起番薯的上衣,試著扒下番薯的白內褲,然後嘴唇逐漸靠近番薯那微張呼氣的嘴,就在 潘宗翰吻上番薯要將舌頭伸進他口中的同時,番薯發出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恩…」 這個聲音普通到可能只是因為身子的刺激而產生的自然反應,但這時潘宗翰那不安分的手 卻停下來了,在他將舌頭要強行進入番薯口裡時,他看見番薯眉上皺了眉頭,這一個不經 意的小地方,讓潘宗翰停了下來,原本撫摸胸膛和陰莖的手也都拿了出來,他默默的看著 自己這位小班長,深深的思考著自己剛剛所做所為。 因為番薯酒醉而無法抵抗自己,而自己也因為他無法抵抗而理所當然的上下其手。 如果自己在繼續下去,脫了那褲子,掀起上衣服。 然後利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番薯來達到自己的慾望。 那自己跟過去強姦無力抵抗番薯的那些傢伙又有何不同? 潘宗翰手撫摸番薯的臉頰,還有頭髮,輕輕的在他唇上小小的吻了一下,替番薯脫掉他那 牛仔褲,番薯因為這動作翻了身,在內褲裡的手抓了抓自己的褲襠,沒想到一邊的蛋就從 白色三角褲透了出來,讓掛起番薯牛仔褲的潘宗翰看了露出笑容,將他那顆但塞回內褲內 。 留了小夜燈,這晚潘宗翰抱著番薯睡,聞著他身上那啤酒味還有那沒有洗澡的體味,潘宗 翰不覺得好聞,但這屬於番薯的味道卻讓他安心,他稍微輕咬了番薯的頸子留下小小的紅 點印。閉上眼跟著番薯呼吸的頻率睡去。 半夜,在潘宗翰輔導長睡著時,番薯模模糊糊的醒來了,當他發現自己是睡在潘輔導長懷 裡時,讓他耳根發紅,尤其當透過飯店房間的小夜燈,兩人被子被自己踢掉時,輔導長四 角褲那硬挺的陰莖貼在自己後頭時,番薯感覺有說不上的不習慣,他轉了個身,看見潘宗 翰的睡臉,自己忍不住的去摸。輔導長的臉軟軟的,但是有點冰,潘宗翰沒有穿上衣,番 薯看著那身體起初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直到他正眼看見潘輔導長那貼在腹上的大雞雞。 雖然是隔著內褲看,但番薯還是越看自己下體就越來越燙,最後他也跟著熟睡的潘輔導長 一起勃起了。有時候番薯會對自己那病感到愧疚,因為潘輔導長很尊重他,他知道總有一 天他跟潘輔導長一定會上床,但自己卻怎麼都跨不過那些晚被自己父親或是莊裡的人強姦 的恐懼。 「對不起,輔ㄟ。(輔導長。)」番薯小聲的說,把潘宗翰抱進自己懷裡,當兩人硬挺的 陰經疊在一起時,番薯還是有點發抖,但他將棉被蓋上,手摸著潘宗翰的頭髮,感受那不 同自己熱熱的身子,有些冰涼的體溫。 還有輔導長的味道,那是一種只有在潘宗翰輔導長室裡才有,屬於輔仔的味道。番薯喜歡 這個味道,聞著這味道,閉上眼發抖的身子就會漸漸的安穩下來,然後睡去。 兩人得下體因為交疊而弄得濕熱,尤其是那件白三角和四角褲,睡著的番薯和潘宗翰都沒 有察覺,兩人發熱的陰莖靠在一起,在龜頭透出的地方都在內褲上印出一個如十元硬幣的 印子。棉被內除了有著番薯的體味和潘宗翰那輔導長室的味道外,一種屬於男性特有的腥 味,正在這綿被中漫延開來。 隔天,天一亮 番薯睜開眼時,發現只有自己在床上,被子到最後還是被自己踢掉了。他揉眼睛聽到飯店 的浴室傳來水聲,不一回水聲停了潘宗翰輔導長全身赤裸著,邊擦著頭髮跟身子走了出來 ,在床上看見這一幕的番薯有點呆住,臉紅紅的看著輔仔的下體和那兩顆軟但在自己眼前 晃啊晃的。 「去洗澡,還看。」 看見番薯盯著自己的裸體猛瞧,潘宗翰把浴巾一把丟到他臉上。番薯拉下浴巾就見潘輔導 長背對著他彎下腰翻找背包的內褲。那圓翹的屁股,還有中間若隱若現的股縫,讓番薯的 晨勃一時半刻軟不下來,讓他摀著下體想逃進浴室裡「解決」一下。 「番薯。」 「有!」 輔導長突然叫了番薯,想進浴室做壞事的番薯突然嚇到,喊了聲有。潘輔導長套上內褲, 看著自己的小班長兩手摀住晨勃的地方看著他,嘴角小小的上揚一下,然後說:「我還以 為你不喝酒……」 「輔、輔輔ㄟ!哩聽挖講,長盎嘿系誤會啦!挖母細調鋼賣……(輔、輔輔導長!你聽我 說,昨晚那是誤會啦!我不是故意要……)」 「我沒有要聽這個,番薯。你昨晚喝個爛醉是事實,我說對吧?」潘輔導長問。 「輔、輔ㄟ挖……(輔、輔導長我……)」番薯不知怎麼跟潘輔導長解釋,他慌著忘了壓 住晨勃的手,挺了那根,走過去抓住輔導長的肩膀想好好解釋:「輔ㄟ,哩金勒愛聽挖架 卸…(輔導長,你真的要聽我解釋…)」 「挖無聽哩價謝,番薯。(我不要聽你解釋,番薯。)」 潘宗翰頭靠過去番薯耳邊對他說:「以後只准跟我喝醉,有沒有聽到,兵班長?」 說完這句話的潘宗翰等著看他這位番薯班長有什麼反應,陽光透過窗簾灑進飯店房間內, 番薯那黑短的頭髮被曬的又黑又亮,臉上的輪廓也被光照的立體有型,潘輔導長知道番薯 常常嘆氣覺得自己皮膚黑穿得俗氣,跟帥氣沒有緣分。但在他眼裡這樣不帥的他才是番薯 ,他是他喜歡的那小班長。 聽到句話的番薯鬆開剛剛激動搭上的手。 然後用那潘宗翰會心動憨憨的笑容點頭。 幾天的假期結束後,全營在確定要進基地的時間後,番薯開始帶著帶著班兵保養砲車和槍 枝,另外他們還得拆下自己大寢的上下床鋪,搬武器、拆床、整理砲車讓士兵們叫苦連天 ,在其他班長面前他們不敢叫,只敢在蕃薯帶隊的時候跟這人好的班長抱怨。番薯一邊拆 著自己的床一邊對幾個幫忙的兵說:「嘿勒GI地無眠床,溫壓系沒炸床汽,到喜哩歐就愛 睏塗跤,賣個嫌啊啦。(那個基地沒有床,我們要是沒帶床去,到時候你們就要睡地板, 不要再嫌了啦。)」 番薯邊說快速的拆好自己的床,檢查其他大寢的人有沒有弄好。這時候揹值星的豆班跑了 進來看見還在拆床的番薯他們就說:「是要多久,今天下午要上車內。番薯!你不要對他 們太好,等等拆不完被電你就知道!」 「挖災啦!哩企無閒哩ㄟ啦!(我知道啦,你去忙你的啦!)」番薯邊說邊拆下這組床的 螺絲釘。 好不容易趕在時間內床架和經理裝備都上了車,連上開始下一批次上車的輕單,也就是文 書跟政戰物品。潘輔導長老早就弄好等著,志願役的政戰小高也因為跟著潘輔導長下過兩 年基地,什麼該帶什麼不帶也都早熟透。 晚上開完會,連長從營長那邊回來連上開會,招集幹部還有各參,剛趕完兵回大寢就寢的 番薯,慢了一些時間進來連長室開會,才剛一進來就聽到連長對潘輔導長說:「宗翰,所 以你明天就跟車和營部連一起下去,連上就暫時交給小高。我這裡不清楚那個人哪時候會 來。」 「涯輔欸(營輔導長)有大概跟我們幾個提過,在兩個多禮拜吧,總之我會待到那時候。 」潘宗翰回覆連長。 「那就這樣,大家休息明天搬武器各級幹部都給我把兵帶到,我不要看到有那種在連上打 混摸魚的,該去軍械室的、檢整裝備的…參四!給我注意那幾個常常發生問題的。還有搬 彈公差,潘ㄟ你明天早上帶一下,就這樣。沒開到會的、沒聽清楚的,自己找人問,不要 到時候一問三不知。」 連長話說的大聲,看來是故意說給慢進來的番薯聽。大家離開輔導長室,番薯正在豆班和 另外一位班長的小房間對剛開會分配工作,潘輔導長突然探頭進來對他們說:「你們有誰 賴打(打火機)借一下。」 「給你。」豆班立刻從胸前的口袋掏出打火機丟給潘宗翰輔導長。 「謝了,等等還你。」潘宗翰說,但豆班聽了就揮手表示不用了,他說自己還有叫他明天 壓車帶下去基地吧。 潘宗翰聽了收起打火機,看了一眼盯著他瞧的番薯,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番薯轉頭看了看坐在床上的豆班,豆班沒發現卻也因為自顧自的碎碎念解答了番薯的的疑 惑。他說:「因為營部連目前沒有輔導長,一直都是副連長代理。但是一直以來下基地的 彈藥都是營部連輔導長在負責,營部連只剩一個義務役的政戰不可能去,這裡唯一有經驗 又是老鳥的就只剩潘ㄟ。所以他明天要先壓車過去基地了。」 潘輔ㄟ要去支援營部連,番薯心裡想到。 隔天潘輔導長在午休起床,背好軍背包準備下午要走,在搜拾東西時,番薯跑了進來,潘 輔導長看了他一眼後繼續收拾行李。番薯站在原地看潘輔導長,直到潘宗翰收好東西後, 番薯終於忍不住就說:「為啥賣造。ㄨク儹縑H(為什麼要走,都不跟我說?)」 「下基地,又不是調職,幾個禮拜營部連補到人就回來連上了。」潘輔導長說。 「母西安內講啊!哩賣汽支援八ㄟ連瑪嘎挖講機勒,阿救連上幾椿挖最傲家栽哩家日救賣 走。(話不是這樣講啊!你要去支援別的連隊也跟我說一下,啊連上只剩我最後才知道你 今天就要走。)」 「哩反熱喔?(你煩惱喔?)」潘宗翰起身看著番薯說。 「瓦基嘻…想賣聽哩尬挖講幾聲。(我只是…想要聽你跟我說一聲。)」 番薯看著潘輔導長,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怪。過去兩人還沒交往時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潘輔 導長沒跟他說或是自己最後一個知道消息。但是現在潘輔ㄟ突然說走就走,讓番薯總有點 想聽他跟自己說自己要去支援,而不是透過別人知道潘宗翰輔導長的事情。 「好啦,我的錯好不好。」潘輔導長看到番薯全寫在臉上的那心情,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位 番薯班長也會有想要求他做的事情。潘輔導揉著番薯的肩膀,在營區內他們很少做出親密 動作,因為他們不能公開戀情。但如過這可以滿足這位番薯班長,潘宗翰願意改改自己相 處方式,他對著番薯說:「我只是因為營部連缺輔導長去幫個忙,很快就回連上了,下次 什麼事情,我會自己跟你說的,安內賀母嚇?(這樣好不好?)」 「恩。」番薯滿足的露出笑容。 下午兩點,潘宗翰壓著車跟著第一梯次的人員先去了基地,因為到基地已經是黃昏,故潘 宗翰就先整理他的輔導長室,至於電腦還得等其他各參過來才能開始動作,唯一慶幸的是 這基地的輔導長室還有床架,讓他不用自己裝。 洗完澡,潘宗翰躺到床上,發現這床不比原本連隊上番薯替他裝好的床穩。想起番薯,潘 宗翰打了通電話,響了好多聲沒人接,在他要掛掉前,電話才被番薯接起,番薯喘著氣問 潘宗翰說:「輔ㄟ!蝦米歹誌?(輔導長!什麼事情?)」 「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在基地。」 「哈,挖栽啊。(哈,我知道啊。)」 「你在幹嘛?一直喘氣。」 「無啦!就讀阿赫遭料五千(沒有啦!將剛跑完五千公尺。)」番薯喘著氣笑說。 「有啦我想到有事情跟你說。」潘宗翰看著這搖晃的床,想起番薯替自己認真修床的模樣 就說:「還是你幫我修的那床好睡。」 「嘿嘿,東連啊!挖專訝ㄟ內!(嘿嘿,當然啊!我專業的耶!)」 兩人沒有聊太久,潘宗翰就開始做事。隔天潘宗翰去了彈藥庫,跟幾個各連先行部隊要了 兩人公差,一起將砲彈入到基地的彈藥庫內。中間脫盔休息的時候,潘宗翰檢察入庫的彈 藥數,這時外頭一台銲馬車來,下車的是一位政戰官,這一位政戰官的身材魁武,一點也 不像政戰體系官兵給人的文書氣息。 「為什麼脫盔?誰下令在彈藥庫脫盔的,帶隊主管是誰?」政戰官一進門就問一群兵在外 頭脫盔休息是怎麼回事。潘宗翰抬頭,立刻向前去跟營集的政戰官報告: 「報告長官,因為剛才各連隊兵已經入了一車彈藥,所以實施在彈藥庫外帳篷內脫盔休息 十分鐘。」 「叫他們戴起來!彈藥庫這裡規定不准脫盔,你是哪一連……」 這時政戰官看著這帶帶著鋼盔的輔導長,一開始沒仔細看,現在近看以後發現是個熟人, 政戰官這時停下那些官腔,看著潘輔導長,慢慢的露出笑臉說:「潘宗翰?」 「是,長……官……?」 潘宗翰回到,看著對方也慢慢認出對方來,但不同於這位政戰官的笑容,看到這人,潘宗 翰輔導長可一點也笑不出來。眼前這位挺拔的政戰官正是過去被人傳出同性戀風聲的那位 帥氣的政戰學校學長,呂義錫。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呂義錫政戰官笑笑的拍拍潘宗翰的肩。 「我也是,學長。」潘宗翰禮貌性的露出笑容回覆,心裡卻五味雜陳。 這個有如運動員身段的營政戰官呂義錫,不只是一個被傳有同性戀傾向的學長。 因為潘宗翰知道,他就是個同性戀。 除了這點外,潘宗翰還知道這位政戰官是自己…… 在軍校時的初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3.50.24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47160467.A.447.html ※ 編輯: KevinMoleaf (123.193.50.249), 01/11/2019 06:4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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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vs 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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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 好喜歡這一對 希望他們早日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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