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銀英][吉萊]帝國大公的婚事（11）

看板BB-Love作者airport (治水)時間5年前 (2018/11/09 22:12)推噓4(4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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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曆日四八八年九月九日，禿鷹之城行刺事件導致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重傷，雖然最終保住性命，但也因為如此，接下來一年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都留在平地上療養傷勢，已經是公爵之身的金髮年輕人，以摯友需要療養為由，不准摯友再親上前線。甚至在巴米利恩會戰時，金髮公爵仍命令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留守奧丁監國，自己率軍遠赴戰場，不過也因為這個緣故，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才來得及在預料戰況對金髮公爵不利時，聯合雙璧日夜兼程趕往巴拉特星系，大軍壓境直接強迫巴拉特政府宣布停止戰爭，使得原本已經陷於危機中的羅嚴克拉姆公爵扭轉戰局，甚至建立如今的羅嚴克拉姆王朝。齊格飛‧吉爾菲艾斯無論是在見識、能力、行動力遠在萬人之上，他因居功厥偉，所以羅嚴克拉姆開朝後，被皇帝萊因哈特封為大公，位列羅嚴克拉姆王朝少得可憐的皇族名單中，皇帝不顧軍務尚書的阻攔，還讓大公擔任帝國宰相之職，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了。這兩人既然已是貴中之貴，所以羅嚴克拉姆王朝只有在帝國二年有過一次皇帝與大公率軍親征的紀錄，兩人一生都沒有再踏上戰場，吉爾菲艾斯大公最終以卓絕的帝國宰相與帝制下的自由思想者身份，在歷史上永垂不朽。說實在的，儘管在第一次巴拉特合約修訂完成，吉爾菲艾斯當時先趕回奧丁預備萊因哈特登基事實，當時他將自己的艦隊各分了一部份留予帝國雙璧，但他自己還是擁有自己的一支艦隊。羅嚴克拉姆王朝開始後，吉爾菲艾斯大公既是皇族，又是帝國宰相，還領有自己的艦隊，可說是一個皇帝加上帝國雙璧，才能與大公勢均力敵也不為過。而且皇帝之姐格理華德大公妃無意涉入政治，所以雖然萊因哈特沒有明言昭示，但是在皇帝既無皇妃與子女的情況下，吉爾菲艾斯大公是這個帝國第二繼承人，是眾人默認的事實。如果吉爾菲艾斯大公而是各自成家立業，他們的後世子孫真能與他們的祖先一樣，同心一意為共同的目標而努力，還是互相傾軋直至新王朝再次覆滅，這也是歷史學家喜歡討論的問題之一。當然，事實勝於雄辯，這兩個因為相愛而結婚的年輕人，他們創造了一個王朝，而且其治世直至傳位給二世亞力克皇帝才算結束，歷史學家光是研究這兩人在數十年間為銀河系做出的貢獻，就可以寫成一整套歷史，所以兩人早年經歷反而是專注於研究獅子帝萊因哈特早年的戰績之時，才會深深明白，這位王夫也是曾經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以一擋百的勇猛戰士以及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所以後世有位歷史學家，在為這位傑出王夫作傳時，於扉頁上寫道：沒有事物可讓這個男子恐懼，沒有挑戰可困住這個男子，沒有目標可讓這個男子止步不前。 ※※※※※※※ 帝國二年進入二月後第一個休假日，平常都會去加班的伯爵小姐難得賦閒在家沒有勤勤懇懇地向大本營報到，她一邊喝著紅茶，一邊看女僕們正在怠惰工作，爭相逗著她的寵物— 一隻全身無毛的小貓。自從牠來到瑪林道夫伯爵府上經過了半個月，立刻擄獲了裡面所有人類的心，經過悉心照料和餵食營養食物後，很快恢復了生氣與活力。這類貓長相奇異，因為皮膚裸露在空氣中，所以走路或活動時皮膚總是皺皺的，小巧的臉看起來總是像個皺著鼻子的怪老頭，但牠有雙大大的耳朵，明亮的大眼睛隨著女僕鬥弄玩具的動作轉來轉去，還喜歡玩女僕給他的毛線球，長長的尾巴甩來甩去時總是帶起一陣女僕的笑聲。當然牠最愛的還是第一雙溫柔抱起牠的雙手。現在那個溫柔的聲音在呼喚牠：「巴德爾，過來。」牠高興地搖晃著小身體，蹦跳著跑過去，攀在主人的雙手中窩成一團，牠現在還很小，但是牠有一天一定會長得很強壯，保護牠的主人！「小姐，巴德爾果然最喜歡您了，因為都是您親自照顧牠的。」「那是巴德爾太可愛的關係啊。」咪嗚！女僕其一問道：「是說，我們想說毛毯也要清洗了，要不要我們上街去替巴德爾買個新窩？」「你們先拿別的毛毯來替代。」希爾德微笑地抱著窩在她雙手裡的小妖精，溫聲說：「我已經替巴德爾買了一個窩了，只是還寄在其他地方呢。」「那怎麼還不送來啊？」女僕們對於小姐的言語有點似懂非懂。這時自小照顧伯爵小姐的奶媽很高興地來到房間裡面，說有一通遠方的通訊請求：「小姐，海尼森那裡傳來通訊請求，是法倫海特家的少爺呢，唉呀他總算打電話回來了，之前前線戰況緊張，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無事呢。」「好的，我這就去接。」於是螢幕對面的法倫海特，看到許久不見的伯爵小姐抱著一隻怪模怪樣的小傢伙，坐到他面前向他打招呼時，他指著那隻似貓非貓的小動物，思考了一下：「………..希爾德，這是哪位閣下？牠相貌很是清奇啊。」伯爵小姐舉著牠，讓這位遠房表哥看清牠的樣子，「這是我新養的貓啊，我叫牠『巴爾德』。」然後她在牠頭頂上親了一下：「牠是不是很可愛。」姑且不論遠房表妹對可愛的定義是什麼，法倫海特挑眉，打量了那隻沒毛貓幾眼：「巴德爾是『光之神』啊，牠帶給你什麼特殊意義嗎？」聰慧美麗的伯爵小姐微笑道：「是的，阿達爾貝爾特兄長，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了，正好您打電話來，我有事想拜託您可以嗎？」這就是為什麼，忙完友誼賽並且確認保住腦袋後，心情愉悅的白髮軍官打開了伯爵小姐寄來的書單，發現自己也很感興趣，於是在網路上搜索了一下後，發現有一間書店「袋底洞」非常齊全，就按著地址造訪了這間書店，當然也不得不欣賞了那些壯麗海報。「……同盟人對皇帝和大公到底有什麼誤會啊？」雖然嘴巴這樣叨念，但還是很誠實地掏出錢丟進錢筒後，心滿意足地抱著書準備離開時，在圓形木門邊，科技專書空間時，法倫海特停下腳步，在思索了十秒鐘後，悄悄地把自己挪進那個空間，左右張望尋找目標。「《遺傳工程學與未來》、《道德與科學》、………還真的可以？」先帶一本，其他的下次再拿好了，感覺也是講差不多的東西。「這是結帳金額。」小個子的金髮店員笑瞇瞇地指了指螢幕上的金額。「額，好貴啊。」「比起養孩子的費用還好吧，雖然這種技術華而不實，但還是祝您早生貴子喔。」「等等，不是我…………..」法倫海特發現自己實在不曉得怎麼辯解，乾脆不要辯解了，只問道：「為什麼不只一個人告訴我這種技術華而不實？你們的同性婚姻不是合法嗎？」「而且戰爭孤兒數量始終居高不下，所以這種科技根本沒有實施的必要啊，精密科技設施與高昂成本反而是其次了。」約翰聳聳肩，他一邊打包書一邊說：「只有等到真正和平的時，人們才能真正隨心所欲吧，對了，雖然你拿的都是特價書，但本店可以幫您郵寄到府的服務，您需要嗎？」看看那堆積如山的書，法倫海特問道：「…….到費沙也可以嗎？」約翰比出同盟區慣用的「OK」手勢，笑瞇瞇道：「您再多拿幾本書的話，還可以免郵資喔。本店有特約合作商船，十天到貨。」貧窮貴族的毛病又發作了：「…….我再拿幾本書，等我一下。」「您要不要先寫一下地址，我先幫您輸入電腦中。」「麻煩您了。」就當法倫海特回到科技書區，興沖沖地拿了好幾本剛剛本來放手的書，再走回來結帳，就在付費晶片卡運作時，他的通訊設備忽然響起銳利的蜂鳴聲，那是帝國軍一級警報的聲音。同時外面傳來的不祥爆炸聲，讓法倫海特失去一貫的從容，立刻打開門奔了出去。「客人！您的卡！還有您這些書都是要寄到費沙的嗎？」約翰追了出去，只見他居住已久的星球，如今變成一片火海，爆炸聲此起彼落。「怎麼回事？」約翰拿著卡，呆呆地看在眼前。「別擔心，約翰。」他的丈夫走到他身邊，輕輕將手放在約翰肩膀上：「我們的店不會有事的。」「我知道。」約翰不無落寞地說：「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人們總是不斷地重蹈覆轍呢？」 ※※※※※ 驚天動地的消息，總發生在祭典之後，在人們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夜晚裡面。帝國軍方面現在可說是四腳朝天的狀態，，事發當時，第一時間看到火光亮起的帝國雙璧立刻按下了警報扭鈕，現在雙璧現在按照羅嚴塔爾之前籌劃的緊急事態處理方法，正在指揮帝國軍進行救災與驅散受災區人民的程序，但是海尼森不比奧丁，不是帝國軍熟悉的地區，所以即使全力挺進，在開始的幾個小時可說是困難重重，幸好有舒坦梅茲協助。接到警報後，法倫海特徵用了最近一台地上車，啟動了人為駕駛系統，用最快速度往冬薔薇趕，一邊對通話中的繆拉喊道：「陛下呢？大公呢？」畢典菲爾特和繆拉原是在畢典菲爾特的官舍欣賞白日的錄像，一看到窗外怪異的白光，想也不想立刻奔出家門，一邊聯絡也在路上的帝國雙璧，跟隨羅嚴塔爾曾經制訂的辦法，他們二人負責趕到冬薔薇園去接皇帝至安全處。當他們趕到時卻看到冬薔薇園不復昔日盛況，正面火勢嚴重地不像是波及到的，畢典菲爾特立刻下令封鎖現場，清查所有嫌疑人物，馬上發現意圖逃竄的不明身份人士。「陛下呢？大公呢？已經到達安全地點了嗎？」他們得到的就是不久候繆拉告知法倫海特的消息，帝國第二的人物不在現場這件事情一點也沒安慰到兩人，如果他們不能在大公到來之前得到皇帝無恙的消息，那麼他們可能連帝國第二人都會失去。「開出火路！我要親自進去營救皇帝！」但是冬薔薇園的火勢不曉得為什麼難以撲滅，救火人員始終無法闢出前往皇帝行館的道路，也因為現場火勢過大，通訊設備一直被干擾，皇帝下落不明行蹤無法確定！旁邊繆拉接到法倫海特的來電，「大公人在宇宙港，得知消息之後正駕駛個人飛艇往冬薔薇園而來！陛下……….目前還不確定！」皇帝可能還在火海中？法倫海特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手一滑讓車子甩飛出去，他定定神，對年輕的繆拉說：「不管最後怎樣，務必不要讓大公衝動行事！」「我知道，但是…………」法倫海特看著同僚繆拉欲言又止：「還有什麼？」「………舒坦梅茲來電，說有些民宅的電腦系統通報民宅遭受破壞性襲擊，舒坦梅茲已經率領陸戰士兵出發了。」繆拉極力壓抑聲音裡的怒氣，但是還是免不了滿滿的厭惡：「民宅登記擁有者，都是舊同盟的的高級將領或重要人物。」包括了楊威利元帥與比克古元帥。「他們人呢？」繆拉還來不及回答，後面起了騷動，繆拉匆忙地切斷了連線。但是法倫海特還是聽到了畢典菲爾特大吼聲：「攔住大公！」通話被掛斷了，法倫海特的心隨著黑暗的螢幕一路下降，奧丁在上，庇佑皇帝平安無事！否則大公他……………. ※※※※ 這一邊繆拉一轉身，看到畢典菲爾特抱住了年輕大公的腰，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吼道：「大公！您不要衝動！」「畢典菲爾特，放開我！」吉爾菲艾斯，被畢典菲爾特一把抱住硬是不讓衝向整個已經陷入不可收拾火勢薔薇園中。果然，在吉爾菲艾斯趕到後，一聽到皇帝疑似還在火場中，無法取得聯絡，立刻想也不想就往裡面衝，若不是畢典菲爾特早有心理準備，一看大公動作立刻飛撲上去，繆拉也趕忙上前攔住吉爾菲艾斯。但是大公是以一擋百的勇士，所以即使是兩個一級上將，竟然也只能勉強阻止大公的腳步。「放開我！我要去找陛下！萊因哈特大人還在裡面！」大公似乎神情完全癲狂了，繆拉明明感到背後的熱力烘得背部發痛，但是全身冒出的卻是冷汗：「您不能以身涉險！我等會將陛下平安救出的！」「是啊！大公！想想陛下一手苦心創立的帝國啊！」聽到畢典菲爾特和繆拉的苦心勸諫之後，紅髮大公似乎稍微冷靜下來，停止了強行前進的動作，「兩位愛卿說得對………….」畢典菲爾特和繆拉心口稍微一鬆，結果立刻兩人胸口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大公先是一個肘擊撞退了畢典菲爾特，另外一手上揚揮退繆拉，兩人踉蹌兩步，只見大公的紅髮在夜裡好像要與火光合而為一：「抱歉，但萊因哈特大人才是最重要的。」「攔住大公！」畢典菲爾特摀著胸口，對著兩邊的人員吼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大公像是撲火的飛蛾，整個人已經要義無反顧地衝入火場之中----這時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像是難以置信地看向兩位一級上將的後方。又是一波爆炸聲，讓人耳朵一時間什麼都聽不見，只讓人們只看到大公的嘴動了動，繆拉一邊咳嗽，一邊用手遮著不停從頭上不停散落下來的火星，努力辨識出大公說的話：萊因哈特大人？「陛…………下？」「陛下在此！」這時候，人群分開為兩列，金髮上帶了點灰塵，臉上也沾染了些灰黑痕跡，全身還有些落葉和鐵渣，但整體說來完好無缺的皇帝萊因哈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新帝國曆二年，二月的第一個休假日，海尼森行星陷入一片火海中，，一度波及到當時居住在冬薔薇園的大公與皇帝，冬薔薇園部分建築完全化為焦土，一度傳出皇帝葬身火海的假消息，幸而大公與皇帝皆平安無事。皇帝當時從行館後面的安全梯離開後，由冬薔薇園後一個被樹叢遮住的逃生門離開，這就是當初帝國雙璧意外發現的那個逃生門，雖然說鐵門門鎖朽壞，親衛隊破壞門鎖費了點時間，但幾乎全員都安全脫出，反倒是因為這個後門通往其他疏散路線，搞不清楚路線的親衛隊為了繞回冬薔薇園正門花了點時間。不過也慶幸來得及時，否則大公就要奔進火場了，對帝國而言，不管是丟了大公還是掉了皇帝，結果都一樣糟糕，幸好在事情往最壞方向延伸時被阻止了。火災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越過地平線的時候平息了。火災原因的調查工作於第二天早上立刻展開。調查工作當然和救助傷者同時進行，但是起火原因很快就查出來了。那是舊同盟軍轉移給民間，用於開發礦山的傑服粒子引爆裝置在能源來源被切斷的情況下出現錯誤操作，而某處的小工廠徹夜作業所產生的火花引發了火災。這個大火結果變成了火災，是同盟政府的崩潰和帝國的政治權力確立之際所產生的責任體制的私生兒。但是，當時幾乎每個人都認為這是蓄意縱火。這樣的看法自然比較適合當時的狀況。帝國軍認為是舊同盟軍的餘黨意圖利用混亂時的恐慌製造事端而故意縱火的。但事實上並沒有任何組織趁機作亂。在混亂之際各處雖然都有暴亂產生，但都在初期就被控制下來。這固然是因為米達麥亞和繆拉的沉著指揮使然，但最主要的是帝國軍根據羅嚴塔爾周密籌劃的緊急事態處理標準而有效率的出動，控制了重要的地方，不使產生任何動搖之故。（原文）一夜未睡，因為冬薔薇園雖然撲滅了火勢，但是行館全毀，大部份建築物也幾乎無法再使用，皇帝與大公將帝國大本營改到海尼森國立美術館，在其中改聽取報告時，兩人面色嚴峻。兩人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表面功夫，海尼森大火燒毀的不僅是肉眼可見的東西與成千上百的人命，還有帝國和巴拉特星系那辛苦維持如紙一樣薄的和平，只要在處理上稍有不慎，這已經產生裂痕的和平便會化做灰燼。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有犯人才行。如果沒有嚴懲犯人不能安撫人心。燒燬的面積在八百平方公里以上，死者及行蹤不明者達五千五百名之多，其中以不熟悉地面環境的帝國軍士兵佔了半數。除此之外，許多的歷史建築物都化成了灰燼，但是對帝國軍來說，這件事原本無關痛癢，正因為如此，甚至有人說是帝國軍欲藉著這把火將舊的弊端一掃而光。憲兵副總監布連塔諾上將從幾個「候補犯人」中，選中了以前在同盟國內被視為好戰主義團體而橫行無阻的「憂國騎士團」的殘存組織。（原文）雖然帝國軍死傷人數過半，但是另外一半卻多是海尼森人民，不論是無法自火場中逃脫、受到爆炸波及，或者在慌亂中互相踩踏….總之，犧牲者與傷者也擠滿了海尼森的醫院，原本預定三月上任的海尼森總督羅嚴塔爾現在實際上已經變成這個星球的主宰者，總籌海尼森一切民間救災與醫療工作的調度。民宅遭襲擊事件，經過舒坦梅茲提督的調查，確認也是憂國騎士團所為，萬幸是當時比克古元帥因為受傷的腳部忽然出血，在比克古夫人堅持下外出急診，反因禍得福。楊威利元帥人當時在外面，養子尤里安帶家中所養的寵物去獸醫診所做例行檢查，原本單獨在家的夫人菲列特利加在接到前同盟元帥席特列元帥邀請，因此與楊元帥、尤里安聯絡後決定在外面會合前往約定地點，眾人盡歡所以直至深夜都不在府中。諷刺的是，當比克古元帥與楊威利元帥被確認平安無事時，帝國軍發出的安心慶幸之聲，比希望他們死掉的聲波強了一萬倍，因為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於公於私，他們平安無事對於帝國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但前楊艦隊的費雪中將，因為遇上爆炸，被驚慌的民眾推倒腳踝扭到，只好坐在一邊台階上休息直到救援來到，席特列元帥則是在事情生變時指揮民眾逃難，自己反而被亂竄的地上車撞倒，他年事已高，所以現在住院觀察中，目前確認沒有大礙。當然，因為兩位元帥和不少重要人物受到遭受威脅，因此怒火攻心、想找出幕後黑手的人們，很自然地表達出希望私下合作的意願，帝國這邊當然沒有拒絕的必要，對方是地面作戰的專家，而且對於這個星球，遠比他們瞭解的多，更是自願成為一把鋒利的刀，迫不及待要斬斷陰謀者所有逃生路線。不管怎麼樣，不能放過這些人，這是雙方的目的。不是沒有考慮到憂國騎士團有可能因為鎮壓的行動而成為反帝國的英雄象徵之可能性，然而，根據搜查的結果顯示，從宇宙歷七九六年到七九九年之間，憂國騎士團和地球教之間有資金及人員方面的交流關係，此事一經表面化，帝國軍也就認為沒有再顧慮到會發生其他誤會的必要性，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有許多人深信一定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再者，自從去年夏天暗殺皇帝未遂事件發生之後，帝國的政府和軍部就訂立了一條不成文法律－－凡是和地球教有關的人事，即使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加以彈壓。（原文）因為此次皇帝遭到行刺，大公採取了難得的嚴厲措施，對負責之人做出了「一旦核實，絕不寬貸」的命令，有了這樣的指示，下面的人做事起來完全沒有留手的必要，事實上也有抱著完全不打算留手的人，因此在剷除這些春草般的細微又令人心煩的勢力，剷除者的手段也如火焰一樣猛烈，完全是除惡務盡的想法。一時之間，和憂國騎士團及地球教有關係的人共有二萬四千六百名成為舉發對象，但實際上被檢舉的人不到二萬人，因為有五百二十名因抵抗而被射殺，另外的一千名則逃走了。帝國軍從他們的指揮部沒收了許多武器，結果很諷刺的，這反而給了帝國軍彈壓的正當理由。（原文）雖然跟隨皇帝至海尼森的眾臣集體向皇帝與大公請罪，但皇帝與大公並未給予任何責備，事實上在勢力交接的時刻，上從皇帝下到一般人，無人能肯定誰能做得比較好，也無人能確定這麼做將來是否會留下後遺症，事實上人類活著就是不斷接收前人的恩惠與債務。如此紛擾，二月轉眼即逝，皇帝與大公終究必須離開海尼森，返回新帝都費沙，而且軍務尚書駐守在費沙，已經數次請皇帝早日返回大本營。 ※※※※※ 「你覺得怎麼樣？」「啊？什麼怎麼樣？」二月將近，比起氣候嚴寒的奧丁，海尼森的二月只能說微寒，終於把手上事情告一段落，結果被摯友宣稱有要緊的事情拖走，結果是被拖到一座高級公寓的頂樓，把他拖來這裡的傢伙拿著一對玻璃杯走過來時，沒頭沒腦地問道。「海尼森總督的私人住處，雖然小了點，但你覺得怎樣？」「哈？這就是你說的重要問題？」米達麥亞看看這個應該有五百平方公尺以上的豪宅，落地窗外那個空中泳池嗎？旁邊上面的平台應該輕型飛艇降落坪，這傢伙快一個月跟自己一起忙得腳不點地，到底是什麼時候連買了房地產啊。羅嚴塔爾一本正經地說：「當然要問過你，我也準備了你的房間啊。」「饒了我吧…….」米達麥亞將大衣拋到一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用手指按著隱隱作痛的眉間，他一定是最近加班過度，才沒聽懂羅嚴塔爾今天說的每一句話：「你準備我的房間幹嘛？我再過兩三天就要隨陛下和大公回費沙了。」「所以你才要住在這裡。」旁邊有陷落的感覺，羅嚴塔爾坐到幾乎是癱軟在觸感絕佳的沙發上，完全動彈不的米達麥亞身邊，別有心機地困住任何可以讓疾風之狼逃脫的方式，才輕聲在米達麥亞耳邊說：「因為接下來我們會有一陣子不見了。」過往帝國雙璧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分離，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也許連面對面見面都不確定是否有機會的分離。米達麥亞感到一隻手正在撥弄自己散在沙發上的頭髮，他放下手，發現那個心機深沈的傢伙不知道何時關掉了客廳的主燈，金銀妖瞳在人造月亮的光芒下發光，宛如古代燭台人像般美男子彎起形狀美好的嘴角，親吻著他懷裡嬌小的豪勇男子。果然中了請君入甕之計啊，疾風之狼的灰色眼睛一瞬不瞬看著另外一雙眼睛。「怎、怎麼了？」「有事要請教貴官。」米達麥亞一手手肘撐起，挑著眉問道：「貴官雖然素行不良，但也算是個感情專家吧？」這句話被米達麥亞問出來，羅嚴塔爾還真不知道是褒是貶，「……..米達麥亞，你到底是想問什麼？」「你覺得大公與皇帝兩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不是又在鬧脾氣了？」「……….貴官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米達麥亞聳聳肩：「這在辦公室不好問嘛，隔牆有耳，陛下又很容易惱羞成怒。」所以，入了請君入甕之計到底是誰呢？ ※※※※※※※ 同是深夜，皇帝沐浴過後，正由侍從兵艾密爾‧齊列整理他那頭已經長到肩膀的美麗長髮時，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這麼晚，大公還是回宇宙港去了嗎？」「是的，陛下，大公坐輕型飛艇回去了。」鏡子中的皇帝很是不悅地咬緊下唇，可最終什麼也沒說。艾密爾聽奇斯里說，大公以「皇帝與帝國宰相生活空間還是有所區隔比較好」，在大本營遷到國立美術館後，皇帝與大公就不再住在一起了。海尼森大火那晚，大公是因為臨時有事回到巴爾巴洛沙，但是隔日之後，不管多晚大公都堅持回到巴爾巴洛沙上自己的私人居處，而皇帝顯然因此非常不悅，所以會這樣幾乎每天都詢問大公是否留在大本營，卻也沒有阻攔。還有，連艾密爾這樣的孩子都注意到，白天理雖然大公與皇帝在商議國事還是親密無間，但是一旦閒置下來，兩人氣氛就變得很尷尬，然後大公就會藉故離開。這兩人怎麼了呢？梳整完皇帝的頭髮後，艾密爾向皇帝行禮：「陛下，我告退了。」皇帝點點頭，雖然看得出來他並不開心，但還是對少年點點頭，溫聲道：「沒什麼事了，早點休息吧。」等到房間只剩下皇帝後，皇帝整個人鬆懈下來，終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吉爾菲艾斯今天也一樣，除了公事之外，什麼也不肯說。都是因為，自己在那時候推開了他……還很生氣地罵了他……嗎？ ※※※※※※※ 海尼森大火後，皇帝與大公幾乎一整個日夜沒睡，忙著處理各種善後工作的，最後是看不下去的米達麥亞出言，請皇帝和大公先稍作歇息，皇帝還想拒絕，可連一向不愛管閒事的羅嚴塔爾居然也說話了：「先不說陛下受到襲擊讓大公受到驚嚇，您兩位幾乎是超過三十六小時沒有闔眼了，您兩位若不少作歇息，臣等也不敢不從，但臣等命不足惜，陛下殿下卻是是重中之重，不可不珍重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皇帝忽然想到大公前一日白日才經過激烈戰鬥，偷眼看大公的確神色不好，自己那時候好歹是沐浴更衣過的，大公卻是連一身沾滿了煙火灰燼的軍服都還沒換下來，他站起來指示眾臣也要另輪流休息之後，才要求大公與自己先回新安排下的住處少作休息。一路上大公始終沉著臉沒有多說話，當然，大公的住處也在皇帝的房間旁邊，而且這是一個雙子套房，中間只隔了一扇門，只要房內的內鎖沒有上鎖，另外一個人一推門就可以進來。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大公對皇帝點頭，簡單說句「萊因哈特大人也請休息吧。」後，就直接進房去了。二十四小時前，兩人在火場前的擁抱，好像是黑夜裡夢一樣的幻覺。「太危險了！」當時皇帝萊因哈特怒氣沖沖地說：「吉爾菲艾斯，你亂跑幹什麼？太危險了！朕……….」皇帝沒來得及說完這句話。大公抱住了皇帝。大公拋棄一向從容形象，緊緊地，像是抱住了世間最可貴之物，抱緊皇帝了皇帝那麼緊，讓皇地一時間亂了手腳。像是抱著這世間最重要之物，最珍貴之物，也是最可愛之物。結果從吉爾菲艾斯鬆開手之後到現在，萊因哈特才發現自己連私下跟吉爾菲艾斯說句話的空隙都沒有。對了！格鬥賽的事情！皇帝猛地想起來，他這條帳還沒找吉爾菲艾斯算呢，就算自己一年多來不准吉爾菲艾斯參戰的要求太過霸道，但是吉爾菲艾斯怎麼可以隱瞞他這件事，去參加這種純武力的比賽？還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萬一舊傷復發…… 皇帝自覺佔了上風，選擇性略過御醫說過「大公身體康健，復發機率機率微乎其微」這一條，氣沖沖地起身大步一把拉開兩個房間之間的門，要找大公說明白，一拉開門，卻發現一件他想也沒想過的事情。酒味撲鼻而來。「吉爾菲艾斯，你在喝酒？」大公靠坐在單人沙發上，他雙手手掌圈著酒杯，桌上的酒瓶打開著，以兩人酒量來說，紅髮的年輕人現在與其說是在喝酒，不如說是在酗酒，桌上的酒也不是平常兩人經常小酌的紅酒，而是濃度甚高的烈酒。皇帝氣急敗壞地走到大公面前，看桌上那瓶只剩不到五分之一的烈酒，「吉爾菲艾斯，你不能再喝了！」說完就想抄起那酒瓶丟到旁邊去。皇帝的手卻被大公握住，被那股力道拉得半靠坐在大公所坐的沙發扶手上。大公有雙暖藍色眼睛，但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中，不知是酒意還是情緒，竟然沉沉如深海般闇藍：「陛下找我何事？」先是被這稱呼刺得皺了下眉，皇帝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找吉爾菲艾斯，於是便質問為何紅髮摯友要隱瞞參加格鬥賽一事。「我有告訴您啊。」大公淡淡一笑，意甚輕鬆，另外一手端著酒杯像是想將杯中剩下液體一飲而盡。「少打馬虎眼！」皇帝終於真的生氣了，他蒼冰色的眼睛瞪著大公：「你知道這件事和你告訴的時間差了好幾天，你是故意輕描淡寫地告訴朕，得到你要的回答之後，若非朕偶然知道消息，真要被你天衣無縫的隱瞞過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皇帝質問友人，若是懷念過往戰鬥的時光，大可以光明正大告訴皇帝，為什麼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喀。「您弄錯了，我並不懷念過去的時光。」大公將酒杯隨手放在桌上，平靜地語出驚人：「我本來是想，在這場戰鬥中殺死過往的自己。」「什、什麼？」殺死自己？「吉爾菲艾斯，你什麼意思？」另外一隻手上揚，溫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皇帝的臉頰，「但是您又出現在我眼前，我早該知道，我是無所遁逃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大公坐起身，他那張同樣線條俐落，五官如雕像般完美的臉龐，分明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靠近皇帝，但是皇帝卻完全動彈不，眼睜睜地看著大公瞳孔中的自己，完全陷落在闇藍色海洋中。額頭，被一個溫暖又柔軟的東西輕輕碰觸，像是那時候書店裡面，高個子店主對小個子店員的溫柔一吻。「您是我的光芒，萊因哈特大人。」大公如是說。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9.154.13 ※ 文章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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