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底特律] 關於愛的辯證-上-
底特律：變人
和平路線衍生
漢克X康納
有那麼一段時間，漢克只能在電視上看到康納的身影。他有時是耶利哥的發言人，有時是
馬庫斯的幕僚；有時他代表所有異常仿生人出面協商，有時他會西裝筆挺的站在馬庫斯身
後，擔任保鑣的角色。
底特律似乎回到正常生活，又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人們開始不信任仿生人，有些人感到不
便，有些人找回工作，也有些人支持異常仿生人帶來的省思與改變。有些人發現人類並沒
他們一開始想像的那樣獨特，也有人認為人類應該繼續主宰一切。
唯一不變的是，犯罪率依舊居高不下。漢克忙翻了，忙到連找間小酒館好好喝上一頓的時
間也沒有。
有一天，漢克早上醒來，打開電視，發現經過漫長的斡旋，馬庫斯代表耶利哥與美國政府
簽下了合作備忘錄：異常仿生人可自由選擇是否回歸人類社會，並享有一切自然人應享的
權利，同時負擔相對應的義務。
「這是個初步的合作，善意的嘗試。」電視上，馬庫斯微蹙著眉頭說。這位異常仿生人領
袖似乎從來沒學會如何微笑。「我們將持續觀察，以決定更多細節。」
漢克瞥見康納站在畫面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身姿英挺。馬庫斯發言完畢，康納帶頭鼓掌
。
「幹得不錯，小子。」漢克對著電視螢幕說。相撲湊過來，用鼻子哼哼了兩聲。
「你死到哪裡去了，漢克？」
漢克一走進底特律警局，就聽到傑佛瑞站在他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大吼大叫──一如往常。
「別告訴我你一大早就泡在酒吧裡，難得你已經正常出勤了大半年，別逼我把你的獎勵撤
銷！」
「好啦好啦，我就只是撥了幾通電話……」漢克有氣無力的回答。
「電話？撥給誰？」
「那不重要。」
「你為了打一通不重要的電話而遲到？」
「我只不過是撥了……呃，十幾次？」
傑佛瑞懷疑的挑起眉。
「好吧，我沒算，可能上百次吧。」漢克擺擺手，把自己摔進椅子裡。
天殺的，他只是想跟康納說聲恭喜，但那臭小子竟然不接電話！好吧，也許他真的很忙…
…但就只是一通電話！接一下是會怎樣啊？
「算了，你過來，我有任務要交辦。」傑佛瑞招招手，然後把他龐大的身軀塞回辦公室裡
。
漢克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拖著腳步，走進傑佛瑞的辦公室。
「什麼任務？」
「你看到新聞了吧？我們要和異常仿生人合作，他們要回歸社會什麼的。」
「所以？」漢克又想起康納，他竟然不接電話……
「所以，他們派出一個代表，要觀察我們和異常仿生人的相處情況。我想你應該很有經驗
，是最佳人選，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什麼？代表？這跟我的經驗有什麼關係？」
傑佛瑞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隊長的意思是，既然我們以前是最佳拍檔，現在也會是最佳拍檔。事實上，是我指名要
跟你合作，用我身為幕僚的特權。」來人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用他獨特的沙啞嗓音說：
「好久不見了，安德森副隊長。」
「康納！」漢克跳起來，正要開心的上前擁抱康納，忽然想起他剛才在沮喪什麼：「你不
接我電話，卻跑來這裡跟我搭擋？」
「這是個驚喜。」康納笑道。「你喜歡這個驚喜嗎，副隊長？」
漢克哼了一聲，然後張開雙臂，笑了出來：「當然喜歡，你這渾球。」
康納的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讓漢克環抱他的肩膀，重重的拍了好幾下。漢克還
記得他們第一次擁抱彼此的情景，康納這小子連感動人心的時刻該坦率的來個擁抱都不知
道，還是漢克硬把他拉過來，教會他如何表達激動的情緒。看樣子在這方面，康納依舊缺
乏練習，這讓漢克又好氣又好笑。
「好了好了，小倆口親熱夠了沒？」傑佛瑞說。「你們看起來一點都不需要我多說些什麼
，詳細情況就交給這位仿生人代表去解釋好了。現在，滾出我的辦公室開始工作，還有，
漢克，別再遲到了！」
「這我可不敢保證。」漢克哈哈一笑，拉著康納走出辦公室。
「你對面的辦公桌依舊空著嗎，副隊長？」康納問。
「當然，那是你的位置。」
康納拉開椅子坐下，順手解開西裝外套的鈕扣，還鬆了鬆領結。漢克注意到這點。
「事情是這樣的，副隊長。我們簽了備忘錄，但條約歸條約，現實仍有許多問題需要克服
。」
「嗯哼，我想也是。所以？」
「所以我們決定派出一位代表，負責觀察異常仿生人重新融入人類社會的適應情況。有太
多細節需要擬定，多到無法想像，即使我們邀請卡姆斯基先生擔任顧問，仍無法做到盡善
盡美。」
「等等，你們找那個變態做顧問？」漢克想起模控生命的創辦人和他美麗的機器人陪侍們
，噁心的咧咧嘴。
「我們的選擇……不算太多。」康納含蓄的表達了他的想法。「經過討論，我們盡可能將
每一個層面都考慮進去，並要求政府配合修改各種相關的法令與行政制度。」
「聽起來是個大工程，而且裡頭包含一堆渾蛋官僚和狗屁政客。」
「的確。」康納表示同意。「幸好，我們最後克服了這些，也簽訂了備忘錄。剩下的，就
是無法用法規和行政制度來規範的事情。」
「而你認為來底特律警局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來底特律警局，能讓我最快看到那些最嚴重的問題。」康納說，眼神堅定。「異常仿生
人重新回到人類社會，必定會引發許多矛盾，如果有那些心理醫生及社工師無法解決的，
就由我來解決。」
漢克想起他剛認識康納的時候，對他的印象是：一個古怪、企圖跟他打好關係、講到案件
時態度又異常固執的仿生人。但康納同時也是個會放下槍讓嫌犯逃跑，或是寧願讓線索溜
走也不願對另一個仿生人開槍的仿生人。
「你知道嗎？」漢克拍了拍康納的肩膀。「你絕對是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
到了下班時間，漢克才想起來，他忘了問康納落腳在哪裡。
「你們有……仿生人宿舍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康納回答，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事實上，我有件事得和你商量，副隊長。」
「等等，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必須借住在我家吧？耶利哥有這麼缺錢嗎？」
康納更加尷尬了。「耶利哥的確……資金不寬裕。如果不是卡姆斯基先生捐贈了他名下的
不動產當作耶利哥的辦公室，我們恐怕得接受美國政府的資助，而這不是我們所樂見的。
我們又必須向模控生命採購仿生人維持運轉所需的耗材，所以……」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家借你住總可以了吧！」漢克舉雙手投降。「我先警告
你，你只能睡沙發，別妄想可以睡我房間！」
「沙發就足夠了，謝謝你，副隊長。」康納誠摯的道謝。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讓漢克聯想到
特定品種的大型犬，例如拉不拉多或黃金獵犬，牠們眼裡總是盛載著滿滿的信任，提醒漢
克剛才隱藏在玩笑中的暗喻有多麼不恰當。
不，就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漢克心想。而且康納根本聽不懂，不管是玩笑或是那
回事。
「我們可以走了嗎，副隊長？」
漢克嘆了口氣。
到了漢克家，漢克一打開門，這回換康納倒抽一口涼氣。滿滿的垃圾，包含外賣餐盒和酒
瓶，佔據了所有空間，地上四處散落著相撲的潔牙骨和玩具，當事狗正懶洋洋的趴在客廳
一角，屁股底下露出一小截雜誌封面。
「副隊長，你家……」
「幹嘛？」漢克口氣很差。
「我記得我上次來的時候，你家好像不是這樣……」
漢克嘖了一聲。「我最近很忙，沒時間請鐘點女傭！而且現在底特律沒有仿生人女傭可以
出租了，人類漲價漲得很兇，我請不起！」
康納默默的開啟掃描功能，把整間屋子掃描一遍，並且建立模型，估算出打掃時間。
「如果我們兩個一起動手的話，大約兩個小時可以結束。」
「你只要把沙發上的東西推下去就可以睡了，掃什麼掃！話說回來，你是仿生人，哪裡需
要睡眠啊，隨便找個角落站著不就可以了嗎？」漢克嚷嚷道，一邊氣急敗壞的把鑰匙扔進
桌上的垃圾堆裡。
「為了配合仿生人融入人類社會政策，我必須盡可能的模擬人類的生活起居。睡眠期間，
我會休眠，進入自我掃描與修復模式。」
「花招真多……隨便你，我要去叫外賣了。」
漢克拿出一整本精心蒐集的外賣廣告單，裡頭有中國菜、越南菜、義大利菜、漢堡披薩薯
條炸魚炸肉丸子……
「這些都不健康，副隊長。」康納從漢克背後探出頭來。「你何不買點生菜沙拉搭配水煮
蛋和雜糧麵包？」
「天啊，你是我老媽嗎？就連我前妻也沒你囉嗦！」
「我很確定你的母親和前妻都是為了你好。」康納一臉誠懇的說。「如果可以的話，明天
開始我會去採購食材，幫你料理食物，當作我在這裡借住的回禮。」
「我的老天爺啊……」漢克絕望的閉上眼。
這天晚上，漢克就寢後，又悄悄的爬起來去客廳偷看。
康納已經脫下西裝，換上一套乾淨的睡衣，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相撲大概是覺得新鮮(
又或者是因為沙發是目前家中唯一乾淨的空間)，跑去窩在康納腳邊，碩大的狗頭擱在康
納腿上，幸好仿生人不會腿酸。
「你要陪我睡嗎，相撲？」漢克聽見康納這麼問。相撲以一陣呼嚕呼嚕的呼聲回應。
康納明早起床，大概會發現自己的睡衣沾滿相撲的狗毛和口水吧。漢克笑了笑，搔搔頭，
走回自己的房間。
與仿生人相關的案件很快就找上門。
「性騷擾？性騷擾找我幹嘛？」漢克對著電話那頭不耐煩的大吼。「我很忙，全底特律的
仿生人現在都歸我管，我乾脆去耶利哥應徵個什麼職位算了！」
另外一頭，康納正耐心的向一位回歸人類社會的仿生人解釋：
「不，你不能開車，即使是電動自駕車也不行，我知道你擁有精密的運算程式，而且絕對
不會喝酒或打瞌睡，但備忘錄中不包含駕照及交通法規，所以你不能開車上路。好的，我
會向上級反應，但在那之前，請你把車輛交給警方保管。」
康納好不容易應付完這起交通案件，回過頭就看見漢克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性騷擾案，」漢克賊兮兮的，「恭喜，你們仿生人學會性騷擾了！」
「什麼？」康納還沒反應過來。「涉案的是仿生人？」
「走，我們快過去瞧瞧！」漢克一把拉住康納的手臂，輕快的朝他的老爺車走去。
到了現場，那一帶是住宅區，一對男女正在接受克里斯的盤問。一個高大的黑人男子站在
一旁，由班看著，看上去既憤怒又無助。
「不好意思啊，副隊長，」克里斯說。「我不認為那個仿生人會造成什麼危害，但老闆說
跟仿生人有關的案子都要通知你們，我只好照辦。」
「不會造成危害？」男子出聲抗議。「他剛才可是想把我的女朋友拉走，如果我不是剛好
經過，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真的嗎，提姆？」康納轉向那名被指控的黑人男子，一名回歸人類社會的仿生人。
「你認識他？」漢克問。
「我下載了所有生活在底特律的仿生人資料。」康納回答，然後轉向名叫提姆的仿生人。
「回答我，提姆，否則這會是個很嚴重的指控。」
「我沒有強拉她，更沒有騷擾她。」提姆說，看得出來他正強忍怒氣。「我只是……想要
跟她說一會兒話。」
「哈！」男子發出諷刺的笑聲。「別鬧了，一個仿生人也敢搭訕人類？你算什麼東西，沒
被抓去銷毀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還敢打人類女人的主意？」
「嘿！」漢克低吼。「注意你的用詞，你不知道我可以逮捕你？」
「拜託，警官，難道你是站在仿生人那一邊的？」
「我站在法律那一邊，而最近剛通過的法條正好能讓我逮捕像你一樣的混帳，所以，給我
閉上你的臭嘴！」
克里斯無奈的聳聳肩，漢克又要被投訴了，雖說這大概是第一千零一次了。
「小姐，可以請你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康納問。「你是……克莉絲汀‧庫克？我可
以叫你克莉絲汀嗎？」
克莉絲汀點點頭，康納注意到，她的眼角帶著淚痕。天氣剛轉涼，底特律即將迎接秋季，
但克莉斯汀已經把自己包得跟冬天來臨沒兩樣。康納順便也掃描了男子的身分：約翰‧史
密斯，沒有前科。
「我、我只是想出門買個東西，然後他……從後面拉住我的手……」
「聽到了沒？」約翰得意洋洋。「應該有法條能管管控制不住自己衝動的仿生人吧，警官
？」
「他還沒有做任何事情！」漢克老大不耐煩的說。「充其量是不適當的碰觸，你們根本沒
機會站上法庭。」
「你為什麼要拉住克莉絲汀？」康納問提姆。「你們認識嗎？」
提姆撇撇嘴，看來不大情願，但他還是回答：
「我們住同一棟大樓。我只是偶爾會看到她，想要問她一些事。」
「問什麼事？垃圾要倒在哪裡嗎？」約翰嘲諷道。
提姆低下頭，閉緊嘴巴。美國政府要求回歸人類社會的仿生人必須配備LED顯示燈，此刻
提姆的顯示燈是紅色。
「你不說話的話，我沒有辦法幫你。」康納低聲說。「或者……」康納抬起手，褪去皮膚
層。漢克不懂這是幹什麼，而提姆只是繼續低頭不語。
「算了，康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下次別隨便拉住任何人，至於你，別隨便打電
話報警。還有，」漢克在他的外套口袋裡掏啊掏，總算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克莉
絲汀。「留著，這附近治安不算好。」
康納不解的望向自己的搭檔，後者只是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多問。
一如康納所言，異常仿生人回歸人類社會後，與仿生人有關的報案量直線上升。為了觀察
仿生人融入社會的情況，漢克與康納必須不分案件大小，一律事必躬親，兩個人每天在底
特律追著案件跑，好不容易回到警局後，漢克還得負責寫報告回報給傑佛瑞，康納則負責
寫報告回報給耶利哥，兩個人常常忙到三更半夜，連身為仿生人的康納都忍不住抱怨，他
必須找個時間跟馬庫斯好好聊聊關於仿生人的勞動權益問題。
「副隊長，」康納報告寫到一半，忽然把視線從電腦螢幕移到戴著老花眼鏡、也在跟報告
奮戰的漢克身上。「今天你為什麼拿名片給那位克莉絲汀‧庫克小姐？」
「喔，那個啊，」漢克一個字一個字的敲著鍵盤，漫不經心的回答：「看她敢不敢打電話
給我囉。」
「為什麼她要打電話給你？」
漢克瞄了康納一眼，發現後者正襟危坐，一雙明亮的大眼眨呀眨的，裡頭寫滿問號。漢克
勾起一邊嘴角，笑得很壞心。
「我在教那小子怎麼搭訕啊，那個仿生人，叫什麼來著？」
「提姆，他叫提姆。」
「總該有人教教提姆怎麼搭訕才好，隨便拉住喜歡的女人的手是不行的啦！」
「我不認為他是為了搭訕。」康納說。看康納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漢克更想鬧鬧他了。
「不然是為了什麼？說起來，你懂什麼叫搭訕嗎？」
「我當然知道，搭訕是指人類向心儀的對象主動建立關係的一種行為，成功率極低，但人
類樂此不疲。」
「誰問你搭訕的定義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要怎麼搭訕嗎？」
康納歪著頭想了一下。「主動上前，自我介紹？」
「這聽起來怎麼很耳熟……對了，你第一次到酒吧來把我挖去命案現場，就是這麼幹的，
對吧？」漢克故意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必須說，你的社交程式真的需要大幅更新。」
「我的社交程式很好，我知道怎麼搭訕！」康納不服輸的說。漢克偷笑，這小子現在禁不
起激啦！
「那你示範一次給我看，說不定你還可以回耶利哥教教那批仿生人。」
「沒問題。」康納站起身，不忘將西裝外套的鈕扣扣起。漢克必須承認，康納換下那身仿
生人制服後，要不是太陽穴上還有顆LED顯示燈在運轉，他看起來真像是個從時尚雜誌走
出來的男模。
「好，來吧，我就在這兒，你要怎麼搭訕？」漢克坐在椅子上，囂張得意的仰望康納。看
著康納一會兒調整領結，一會兒整理袖口，漢克心想，這小子除了長得好看點之外，還能
有什麼本事？
康納忽然俯下身，單手撐在漢克的椅背上，端整好看的臉龐距離漢克大概只有五公分。
漢克從來不知道，原來仿生人也有呼吸。
「……你這是在幹嘛？」
「搭訕啊。」康納回答。
漢克又有了新發現：康納臉頰上有顆痣，還有些細碎的雀斑。當康納說話時，他的眼睛會
直勾勾的看進對方的眼裡，那目光流轉，比起他微翹的嘴唇更具吸引力。
模控生命那些人，真的把他造得很好。
「你……會把臉靠得離陌生人這麼近？」
「我看馬庫斯和諾絲都是這樣。」
馬庫斯和諾絲？漢克一定是腦袋快當機了，才會花了三秒鐘才想起這兩人是誰。
「拜託，他們是情侶！你不能一開始就對陌生人這樣，這是性騷擾！看在老天爺的份上，
你們仿生人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概念啊？」
「這樣是性騷擾？」康納一臉疑惑。「自我介紹也不行，這樣也不行？那麼到底要怎樣才
行？」
「呃，這個嘛，我該從哪裡講起才好……」
一陣腳步聲傳來。克里斯剛巡邏回來，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康納趴在漢克身上，兩個人臉
貼著臉，幾乎可以說是難分難捨。
克里斯舉起雙手，臉上掛著「沒關係，我懂」的笑容，轉身離開。
「……這下誤會大了。」漢克喃喃道。
隔天，迎接漢克進辦公室的，是他的宿敵蓋文‧李德。
「哇喔，看看是誰來了，是安德森副隊長和他的小狼狗！」
蓋文的嗓門將全辦公室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漢克嘆了口氣，克里
斯那個大嘴巴。
「你知道我今天早餐吃什麼嗎，蓋文？」
蓋文愣了一下，摸不著頭緒但仍虛張聲勢。「你的早餐？我怎麼會知道？」
「我吃的是全穀麥片加鮮奶和一把堅果，一顆水煮蛋以及一碗生菜沙拉。」漢克一臉生無
可戀。「所以拜託你，滾遠一點，我一點跟你吵架的興致也沒有。」
蓋文動了動嘴巴，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倒是康納很有意見：
「那是根據副隊長的年齡和體能設計的菜單，非常健康，你應該每天都這樣吃才對。」
「你是把我當牛養嗎？什麼麥片，還有生菜沙拉！再這樣吃下去我遲早舉槍自盡！」
「全穀類食物可以幫助血清素增加，鮮奶可以減輕焦慮，吃久了你就不會想自殺了，副隊
長。」
「啊──你這仿生人怎麼講不聽！」
「我一向樂於與你溝通，副隊長。」
這時蓋文終於發現自己自討沒趣，悶悶不樂的走了。
「小倆口打情罵俏夠了沒？」傑佛瑞從他的辦公室探出頭來。「漢克，康納，過來，有工
作交給你們。」
進了傑佛瑞的辦公室，漢克發現，傑佛瑞很難得的眉頭深鎖。
「麻煩上門了，兩位。」傑佛瑞深深的嘆了口氣。「康納，你知道市長雇用了一個異常仿
生人在官邸工作，對吧？」
康納點點頭。「我知道，市長作為底特律市民的表率，率先聘僱了一位名叫珍妮佛的仿生
人，進入官邸擔任管家職務。」
「今天早上市長夫人報案，指控珍妮佛偷竊珠寶。」傑佛瑞用手指頭敲了敲桌面，那是他
心煩時的表現。「本來我可以派克里斯和班過去看看就好，市長也希望我們能夠盡量低調
，這事情不需要鬧大。」
漢克和康納互看一眼，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在這敏感的時機點，如果仿生人惹出麻煩鬧上
媒體版面，勢必會對才剛簽定沒多久的合作備忘錄產生影響。
「但市長夫人不同意，堅持要撤換掉珍妮佛，據說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我猜記者很快就
會嗅到消息了。所以，我需要你們兩個過去官邸一趟，把這事擺平。」
「我們兩個？把事情擺平？」漢克哼了一聲。「市長他媽的搞不定自己的老婆，還要我們
去擺平？這可真是太抬舉我們了！」
「閉上你的臭嘴，漢克，我是命令你去工作，不是問你該死的想不想去工作！」
「珍妮佛真的偷了珠寶嗎？有沒有相關證據，像是監視器畫面？」康納問。仿生人沒有指
紋，如果沒有監視器畫面或目擊證人，等同於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可以指控珍妮佛偷竊。
「你說呢？我還指望你告訴我呢，大偵探。」傑佛瑞指著辦公室門口。「現在，移動你們
倆的屁股，去市長官邸一趟，沒搞定不准回來，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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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58.185.4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37782387.A.AB3.html
※ 編輯: hyden (61.58.185.46), 09/24/2018 17:4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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